《快乐王子新编》
笑 丫
(3)绞 理
天刚亮,大路小路都拧着皮箱出国,快乐王子睁开眼,提提神,紧跟着一溜皮箱来到了伦敦。
伦敦不小,人丁不少,抬腕看表,八点三秒。情况不大对,都是早晨了,可伦敦还刚刚才睡。虽然不温不饱,但人生地不熟的,得把时间先搞清楚,找个地方过夜再说。听得当当响,他抬头一看,一口大笨钟仰在半空,便空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落在钟顶上。
孤人落钟顶,四周落风景。迷糊中,他忽然望到了不远处有座小镇,小镇的名字叫剑桥。只见一个从芝加哥来的毛头小哥儿拧着皮箱,走进了剑桥的梦乡。梦乡里有一个小酒巴,小酒巴的名字叫英哥儿(Eagle),英哥儿的灯还亮着,里面坐着本地的老哥儿大哥儿小哥儿,都在一个劲地喝酒。
过了一会儿,那个芝加哥的小哥儿也忙忙匆匆地闪进了英哥儿。大酒杯一碰,一见如故,都大声讲话,好象在讲着一桩理,一桩绞理。说生命的奥秘就象一根绳子,扭扭曲曲的,一绞一绞的,听说用一种看不见摸不得的爱个死光线一射就射出来了,射就射,还叫什么衍射,快乐王子听不大懂,但觉得那几个人怪头怪脑的,很有意思,想接着往下听。
忽然间,英哥儿酒巴里爆出了几声响彻全世界的声音:脱氧核酸,生命奥秘;双股螺旋,若即若离;基间有键,化学物理;不张不弛,中间有力;力的名字就叫小哥儿大哥儿连在一起。快乐王子听得发呆,也看得发呆。他们干喝酒,不吃菜居然能喊出那么大的声音,喊得全世界都听到。不象我们中国佬,喝酒弄一桌子菜,孬吃孬喝,喝多了,拍桌子钻桌子,猜拳行令;或者就象李太白一样,喝多了,坐小船儿跳大江;或者就是酒逢知己饮,悠哉玄乎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或者,喝多了,就将扭曲曲的好生生的一根钩子扳直,扔进水里,坐在水边钓水。
快乐王子正想着,忽然间,从伦敦的一坐大楼里,另一位大哥儿直奔英哥儿,也要来争论绞理。最后,一个小哥儿,两个大哥儿都争赢了,还赢了一大袋诺币儿。快乐王子羡慕不已,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只见那小哥儿拧着皮箱,揣着一袋银子飞回了美国,到了纽约的冷泉港(Cold Spring Harbor),进了快乐的港湾,当上了有名的船长。
事情就这么简单,快乐王子简直不敢相信:生命的歌就是几句扭扭曲曲的绞理,生命的力就是小哥儿大哥儿联在一起!是不是他们都喝多了,把人的基本因素都看得扭曲了,才有了这么个馊主意?可这个馊主意全世界都在谈,都承认都相信,生命的基因就是那么一段扭扭曲曲的玩意儿。尧唏三多(多福多事,多寿多辱,多子多惧);苏格拉底又炼狱又算鸡肉帐;杜老夫叹治家难免俗;没准都与这扭扭曲曲的玩意儿有关。不相信白不相信,那玩意儿还能看得见量得出。
快乐王子脑门一热,感到双膝胀痛,原来自己还在跪着,跪得太久了。他直起腿来,眨眨眼,晃晃头,感到事情又不象望到的那么简单,钱哪就那么好赢?小赢小难,大赢大难,赢而不赢才是最难最难的。只见边上的一栋楼里,一个楞头青正在玩电脑,他兴致勃勃地进了一家网上科学博物馆。彩色大屏幕上显出四张黑白大照片,一个小哥儿,两个大哥儿,居然也是男左女右,最右边的是一位女士。那位女士,快乐王子没见过,好象英哥儿酒巴里没有她。
不知为什么,那位女士的照片上被打了一个大红叉,那红叉也不知是谁打的。快乐王子要是在别处望到红叉,就会知道那执笔往人脸上打红叉的可以是法院院长,也可以是任何人。如今,站在这大笨钟上,就不知道那打红叉的是谁了。也许是因为那女士没赢到钱,也许是因为那女士早逝了,这两者也许是实;但没赢钱的人多着呢!为什么单在她的大照片上打红叉?死的人也多着呢!世界各地挂着让人看的大照片大都是死人,有的死得还早些,不都挂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在她的大照片上打个大红叉?
快乐王子有些纳闷,连肚子肠子都跟着纳闷,咕咕咕地直叫。肚子早就是空空的了,在这半夜三更里,要是来顿吃的多好啊!他忽然想起了京城里的饺子包子箭饼果子,对对对,还有那又松又脆的天津大麻花。
一想起天津大麻花,再看一眼那屏幕上的双螺旋,快乐王子吃了一大惊。妈妈呀!那藏着生命奥秘的双股螺旋不就是一根实实在在的大麻花嘛!中国早就有了,吃都吃了,吃了几千年怎么就没人想到,这吃了又吃的大麻花就是一段生命的基因呢?!几千年里,都喝醉了,哪怕有一个醉人站出唱几句就好了。举杯邀明月,把酒问青天地大唱几声:啊!大麻花,您装着生命的密码,生命从这里开始,我们从这里出发!大麻花呀大麻花,您是一朵生命的花!
- Re: 《快乐王子新编》------(3)绞 理posted on 05/01/2003
呵呵呵。 - Re: 《快乐王子新编》------(3)绞 理posted on 05/01/2003
小时趴在收音机旁听小燕子和快乐王子的故事,眼里闪着泪花。现在快乐王子是真的快乐起来了。哈哈。 - Re: 《快乐王子新编》------(3)绞 理posted on 05/01/2003
看到<快乐王子新编>之三,才突然想到这世上王子多的是。
莫非笑丫的快乐王子非彼快乐王子? 辣辣。看来,在这“非典”时分咱得留神个“非”字。
妙啊妙!
笑丫,给俺们个说法吧。
如真是那样,请让快乐王子接着往前飞。 - posted on 05/02/2003
答朋友们的答绞理:
读了您们的几句话,心里酸楚楚的,很难过。
谢谢您们,真的很谢谢您们。
我需要难过,需要满眶的泪来泽涤我尚存的魂。
小时候要是能趴在收音机上听故事,无论故事是多么悲沧,我是断然不会流泪的。
我记得那本《快乐王子集》,封面是土黄色的,文字是繁体直版的,极有可能印于解放前。还记得,第二页是王尔德的大半身黑白画像,画像跟后来的王尔琢不大一样;封面的右上角画着一根柱子,柱尖上站着一个小人,画好像是浅红的,又好像是水印的,不是很清楚。后来到了北京,就觉得大华表与那根柱子很像。
那天,我把它放在书包里,带到了小学校。在教室里,同学们都抢着翻,最后,所有的我们都被老师发现了,包括两本破得不像样的《格林童话》(内有彩色插图)。书都被没收了,还得说出书是从哪来的,我说是拣到的。直到如今,我仍然喜欢撒谎。撒谎给我带来过许多好处。
撒谎是我儿时养成的习惯之一,此外,我还喜欢喝糖开水,一勺或两勺白糖或红糖,撒在杯里,开水一冲,甜美无比。由于喜欢喝糖水,就总指望着打摆子(疟疾),因为每次打摆子,祖母和母亲总想方设法给我冲一杯糖开水。如今,虽然不喜欢打摆子,但就喝的方面,我依然觉得糖开水是最好的饮料,当然,酒例外。
然而,世界有意思。人五人六的,到处做客,送来茶送来咖啡,问一声:“Milk or Sugar?" 可以人五人六地来一句:“ Yes, Please!” 或者 “ No, Thanks!” 但如果说只要糖和白开水,一致地认为你不合潮,是个疯子。所以,为了不被人说是疯子,每每听到“Sugar?" 尽管我喜欢糖开水不喜欢打摆子,也会把一副小肩膀耸得跟打摆子似的,发烧又怕冷,照例有品味地来一句: “ No, Thanks!” 世界就是这么有意思。
笑人和被人笑都是一件快乐的事,乐山大仁,乐水大智,先天下之乐而乐,岂不乐乎?何乐而不为?只要都快乐,下油锅也值得,何况做回卖笑丫,为什么不呢?催弹样的故事有的是,还是不说的好,唠唠叨叨的,牵扯到许多大背景,都舒舒服服的,何必搞得人人紧张,还是靓天韵地吧。
还是胡老适说得对。
沉默是金。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沉默,就在沉默中默沉!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翘翘二郎腿,听我水一水。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一定会有朋友记得那样《快乐王子集》的版本的,里面的好多插图还没来得及看就看不到了,朋友若有记得的,说说让我开开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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