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格的游记没有以前些得好。
[艺术]乱世里的安乐椅
“野兽派”画家亨利·马蒂斯有言,理想的视觉艺术应该“像一把舒适的安乐椅”,能够给观者带来慰藉,消除身体上、精神上的疲劳。
“9.11”后,艺术所特有的愉悦、镇定、抚慰人心的作用似乎显得格外突出,美国的画廊和美术馆在一定程度上对公众担负起了避难所的职能,在艺术界,探讨“安乐椅般的舒适感”也似乎成了近期的一个普遍主题。
一个典型例子是2002年春季在费城纺织品博物馆展出的一组题为“安乐窝”的装置艺术作品。展品材料均为柔软、温暖的化纤产品,参观者通过触摸展品,可以体会安全与舒适。“安乐窝”之一,迈克尔。拉科维兹的作品《寄居》是一组便携式的“房间”,用双层化纤薄膜制成,附着在固定建筑物上,巧妙地利用后者排放的废气来充气和取暖,可以为流浪汉提供临时住所。“寄居”的概念体现在薄膜房间与“母体”建筑的依存关系上,一方“无私”地提供空间和能量,另一方舒舒服服地接收对方的奉献,两者的关系恰如生物界的寄居关系。
不过,舒适感也可能会变成一种烦恼,为了获得安全感,有时候不得不付出丧失自由的代价。肯德尔。巴斯特的作品《密室一号》形象地体现出这一悖论。“密室”由8个充气立方体组成,鼓鼓囊囊地堆积成一个硕大的立方体,为了体验“密室”之“密”,参观者必须费力地从小立方体中间的细缝穿过,饱受来自充气物体的排挤和压迫。这样的“安乐窝”尽管富有弹性,其实并无舒适可言,更多的是对舒适的讽刺。
纽约装置艺术家安德雷阿。芮在怀孕期间经历了“9.11”,这个灾难事件在她的作品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的装置作品《面对》原本想表现女性分娩的痛苦及对这种痛苦的抚慰,但在“9.11”后引发了完全不同的解读。《面对》的构成十分简单,天空的图案投射在天花板上,整个房间里除了几副耳机外一无所有,耳机里持续播放着安抚人心的悄悄话。《面对》的展出地点位于下曼哈顿东区,距离世贸大厦不远,“9.11”后那些人心惶惶的日子里,人们不断从纷乱的街上走进画廊,拾起耳机,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拾得片刻的安慰。
安德雷阿。芮的近作《休息疗法》一如既往地用声音和图像营造出赏心悦目的舒适感,但同时,潜在的危机不时地浮出舒适的表面,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参观者被要求平躺在软垫上,周身绕以灯光和大自然的天籁,就在舒舒服服享受的当儿,有个无情的声音周期性地插入进来,向参观者播报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险情,提醒人们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所在。
一件艺术品给人的感受永远是私人的、个别的,即便在一场集体灾难过后亦是如此。休斯敦现代艺术馆的一个主题画展题目起得好:《内省的目光》──29件作品,每件画作被置于一方隔离的空间,观赏者单独与之面对,静静地沉思默想。其中一幅罗德内。格拉哈姆作的《橡树》看上去像一张泛黄的照片,占据整个画面的是一棵上下倒置的老橡树,根在上,树冠向下生长。在美国南部,橡树是乡愁与怀旧的符号。画中橡树的逆反方向暗合着画展的“内省”主题:由外部向内心、由当下朝往昔投以沉思的目光。《内省的目光》展出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也许跟“9.11”后非常时期的大背景不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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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改造洛杉矶
洛杉矶有没有好看的建筑?据张爱玲遗嘱执行人林式同先生回忆,张女士在闲谈中提到,洛杉矶市中心惟一称得上美观的楼是位于五街的煤气公司大楼。她的鉴赏力让身为建筑师的林式同颇有些吃惊。以林的专业眼光来看,煤气大楼确是当时洛城为数不多的漂亮建筑之一,胜在比例和结构。张爱玲的审美当然不会差(笔者揣测,她之所以喜欢那座楼,大概首先是因为它的蓝色玻璃幕墙,而不是比例和结构),不过,以她在洛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阅历,只挑得出两座好看的楼房(另一处不知名且远离市中心),也说明这个城市的建筑乏善可陈。
关于洛杉矶市,有种比较刻薄的评价是,它像“一百个昌平县的拼凑”,大而无当,没个城市的样子。令外人印象最深的建筑肯定不是什么煤气大楼,而是阡陌纵横的freeway(高速公路)。在洛杉矶,人离了汽车没法活,吃个饭、买个菜往往都得开十几二十里路,像张爱玲那样不会开车而能生存下来,实不简单。下城(市中心)既没有超市、洗衣店,又缺乏像样的文化娱乐场所,于是每到下班时间便唱起空城计,人都开着汽车跑了。
何以留人?惟有造房子。
离煤气大楼不远的Grand大道上正在大兴土木。过去15年里,三街和Grand大道交界处的当代艺术博物馆(MoCA)一直是下城一个孤零零的文化地标,现在它的北面多了一座形状奇特的新建筑──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的沃尔特。迪斯尼音乐厅,再往北是何塞。拉斐尔。
莫尼奥(Jose Rafael Moneo)设计的天使圣母大教堂,它们与矶崎新(Arata Isozaki)的MoCA连成一线,企图在由两条高速公路切割而成的下城版图上开辟一条城市“文化走廊”。
迪斯尼音乐厅完工后,将成为洛杉矶爱乐乐团的主场。现在,它那一片片风帆似的不锈钢墙面正逐渐从脚手架里脱颖而出,吸引着过路人的目光。用建筑吸引过路人,恰是盖里的一个梦想。他说,之所以把音乐厅的大堂设计为露天式,就是希望过路的行人在此驻足,消磨时间,甚至席地而坐吃一份露天午餐,而不一定非要来这里听音乐。
这一点,莫尼奥的圣母教堂已经抢先实现了,教堂前的台阶和小广场每个工作日都会招来一群捧着盒饭的上班族。这座备受争议的天主教大教堂外观或许过于前卫了些,但作为一个公共空间,它显然已获得了路人的认可。
改善公共空间,仅仅是洛城一连串雄心勃勃的建设规划的一部分,只有增加可居住空间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市中心人气不足的状况。目前下城许多廉价、废弃的仓房、旅馆,甚至教堂,正迅速被改造成时髦的loft住宅,与此同时,超市、洗衣店短缺的问题也开始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一部分洛杉矶人真的可以不再依赖车轮生活,而洛城也将摘掉“一百个昌平县”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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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张国荣坠楼身亡的消息,脑际立刻闪过一幅画面——不是张的银幕形象,而是《时时刻刻》的一个片断:病入膏肓的理查德坐在窗边,脸上浮起微笑,对克拉丽莎说:“没有比我们俩更幸福的人了。”
说完,他忽地翻身落出窗外,重重地摔向楼下。
张国荣的坠落自然令人记起他主演的《阿飞正传》里那个“无脚鸟”的寓言。“有一种小鸟,它生下来就没有脚,一直不停地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那次就是它死的时候。”在这个电影里,张国荣还有一句惊心动魄的台词:“一九六○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跟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得这一分钟。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个事实不容你否认,因为已经过去了。”前一句话表现了一种必须不停漂泊的宿命,后一句话则阐明了时间和记忆之间的矛盾:记忆企图挽留时间,但时间的本质是永远不可挽留。
王家卫导演的《阿飞正传》所要描绘的,正是这样一位被注定判决了陷于宿命因而惶惶不可终日的“堕落天使”。“无脚鸟”的悲剧在于,它不能同时拥有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期望,总是顾此失彼:要么遗忘,要么绝望。张国荣早已忘记了一分钟的承诺,但寻母的欲念不死;当他被生母再度抛弃而终于绝望时,一分钟的记忆才死灰复燃,却已经面临一辈子惟一的那次着陆。死亡使时间与空间的轨迹交汇,只有死亡才能终止漂泊,也只有死亡才能医治忘却。
张国荣在《东邪西毒》中说:“人最大的麻烦就是记性太好。”但他偏偏不能忘记自己的过去。
《东邪西毒》的英文题为“时间的灰烬”(Ashes of Time)表明这是彻头彻尾的关于时间的故事。开篇第一句台词(张国荣的内心独白)
用了《百年孤独》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口吻:“很多年之后……”时间在这里已没有绝对的意义,不能像《阿飞正传》那样标记精确的刻度,而只剩下了相对坐标。剥去了年代背景,人物身穿不属于任何具体朝代的服装,说着现代的语言。一切只属于遥远的时态,像在另一个星球上。
能够标定时态的尺度,是张国荣等一干人物的感情变化。“过去时”发生的感情纠葛,深刻地影响了“现在时”的思想与行为。这感情纠葛可谓千头万绪、错综复杂:A爱B,B无法爱A;暗恋着B的C爱上了D,致使E失恋;F因得不到C的爱而自爱自恋、自怨自恨;G使A看到B的影子,使E看到D的影子;F把A幻想成C,A把F幻想成B……网状结构的关系决定了线性的叙述方式:张国荣作为中心人物、众侠客的共同“中间人”,代表了“现在时”。由他出发,不断离心出去,牵出“过去时”的盘根错节的网络……
在“过去时”,旷男怨女们生活在得不到满足的情欲世界:背叛、妒忌、遗弃、忘却……在“现在时”,一切简化为仪式化的等待:盼望杀人,期待进账,乃至等死。只有时间是最大的赢家。张国荣的情人之死,象征着回忆的彻底流逝,也是“将来时”最终来临的契机。死亡又一次成为时空的交汇点。由色悟空、炼成正果的张国荣们,终于进入无爱无恨、无情无义的游戏境界。
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说:“这四十多年来,总有事你不愿再提,或有些人你不愿再见到……”这话现在听来令人感慨。诚然,“死亡是丑恶的,但生存一样丑恶。”张国荣主演的《胭脂扣》里戏班黄先生有言:“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唱戏就是把人生拖拖拉拉的痛苦直截了当地给演出来,不过戏演完了还不是人生拖拖拉拉的痛苦?”对于生命和死亡,漂泊和坠落,我们知道的其实都太少,好在还有艺术,在胶片上,在光影间,有些源于生命,而且超离死亡的东西,却可能会长久地留存下去。(编辑: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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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outhcn.com/weekend/city/200307100125.htm
http://www.southcn.com/weekend/city/200303130052.htm
- posted on 08/07/2003
由色悟空、炼成正果的张国荣们,终于进入无爱无恨、无情无义
的游戏境界...
此处胡说八道。何曾由色悟空,空即是色!简直是在玩弄文字嘛。
修炼的高僧是有止息的能力的,也不至于如此轩然大波,况且跌
到地上的样子也不好看。
包括顾城、海子在内,脑子用得过度,都缺乏一些脑卫生的常识
。这一点歌德为大师,贝多芬、卢梭也不差。就说最近好莱圬走
的几位都年近百岁,他/她们曾经的风云可不是张能比的噢!
所谓现代主义的胡乱分析,自图自快罢了!
但张国荣的几首歌还是顶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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