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毓方是谁?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2003-06-15 12:56:41)
名家随笔
□卞毓方(北京)
书斋的节日
漫步在屠格涅夫的白桦林;漂亮的马克·吐温的密西西比河;在莱茵河畔的花园里,听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弹奏钢琴;与斯威夫特的格列佛结伴航海,历经小人国和大人国的诸般奇遇;大仲马的基督山岛,逛过不知多少遍了,旧地重游,依然趣味不减;小仲马的玛格丽特不可不见,也不可多见,不知道年轻人的感觉怎样?“你知道巴黎是怎样打天下的?在这个人堆里,”巴尔扎克借逃犯伏脱冷的口发出冷嘲:“不像炮弹一样轰进去,就得像瘟疫一般钻进去!”嗨!伏脱冷!你怎么提到瘟疫?你这个乌鸦嘴!翻开孟佐尼的《约婚夫妇》,原来竟是以米兰的瘟疫为背景,我真是少见多怪,自欺欺人。莎士比亚是热烈的,也是睿智的:“大自然,你是我的女神,我愿意在你的法律之前俯首听命。”新约《启示录》说得更加老实不客气:“土地、森林及海洋,你们不可伤害!”海伦·胡佛引我走进那座郁郁葱葱的森林,一边拨拉藤蔓一边大发感慨:“人认为自己是个创造者而不是一个使用者,这种错觉不仅剥夺了他的自然遗产,也可能剥夺他的未来。”这不是危言耸听,人啊人!你动辄征服高山,征服大海,征服地球,征服来征服去,究竟征服了什么?“这个世界疾病缠绵而又严重贫血,”面对一片狼藉不堪的海滩,贝斯顿把胳膊交叉抱在胸前,以医生的口吻冲我品评:“因为它缺乏自然的要素,缺乏用双手升起的火,从地心喷出的水,缺乏空气,缺乏脚下亲切纯净的泥土。”——啊,我本意是想通过独守书斋,埋头阅读,躲避兵临城下的“非典”,谁知却看到它的阴影。
写作:与上帝对话
设想眼前是一部直通上帝的巨型手机,我心怡神悦、干劲十足地往里输入密码,每句话,每个字,每个标点,都精心选择,仔细推敲,我不想让上帝看我的笑话;见天,当我在电脑前坐定,抱的就正是这种与上帝对话的心情。说到底,写作就是与上帝沟通,与生命亲昵,前方并没有什么诺贝尔文学奖在等你,即使有,也是风吹树摇,蝉鸣,影动,小事一桩。谁说上帝不接手机?我这就拨给你看,关于当前的热门话题“如何防治非典”,上帝立马回答:“尔要把身外之物,名副其实地逼出身外!”怎么样?灾难突至,世人都在忙于清洁房屋,清洁环境,清洁空气,而上帝启示我,清理内心更胜于清理外界;注意,上帝在这里用了一个“逼”,不是上帝逼我,是引导我自己逼迫自己。
借得一片湖光山色
双休日,驱车远郊,投身于湖光山色。昨夜一场豪雨,洗出一望无垠的蓝天,蓝得令人心驰,蓝得令人虚脱。而湖泊四周,山坡上下,是连绵无尽的丛翠,绿得神清气爽,绿得四大皆空。我挑了一处面湖背风的斜坡,头枕着精装的莎士比亚,就这么仰卧在草地,眯缝着眼,看天,看云;听鸟,听风。偶尔想起庄子的“天之苍苍,其正色邪?”琢磨这话的含义,也许是强调天空的本色,自古就是这般晴蓝;偶尔想起西人的“太空是上帝的体魄”,仿佛觉得和庄子有相通之处,天就是上帝,上帝就代表天,所以上帝如果现身,也应该是蓝胡子,蓝眼睛,蓝皮肤;偶尔又想起枕头下的莎士比亚,有人说,“莎翁的戏剧是自然的产物,有着大自然一样的深邃奥秘”,评价颇为中肯,莎翁一生周旋于热闹场,但他厌弃繁华,倾心自然,他说过(大意是):“像这种乡村生活,虽然远离尘嚣,却可以谛听树木的窃窃私语,溪水叮咚,是曼妙的美文,一石之微,一茎之细,也暗寓教训”;啊,亲爱的莎士比亚,容我暂且抛却这教训那教训,跟大自然融为一体,于是,我闭了眼,调匀呼吸,努力作片刻的假寐。然而,同来的一位家族内的秀兰·邓波儿却不让我神游天地,她跑过来拧我的耳朵,叫我起来帮她照相。好,小天使,你要摆什么姿势?只见她坐在自备的折叠椅上,双手托着脑勺,头微仰,大模大样地把右腿搁于左腿,我忍不住朝她大叫:“快把右腿放下;知道吗?你对谁都可翘二郎腿,但别冲大自然!”
2003年5月31日
- 哈哈!老卞是我的老同事了!posted on 07/29/2003
是经济日报国际部的老同事.从人民日报来又回去了.
此公年近花甲一头黑发.
近年来和报纸丝似两张皮_和我一样_只是写散文.
好像也在搞一个副刊.
当然他有人民日报高级记者的牌子,可以游山玩水,遍行全国.
又是季老羡林的弟子.很有一点洋洋得意的样子哩! - Re: 哈哈!老卞是我的老同事了!posted on 08/01/2003
原来如此,难怪。黑发是染的? 大概不是,也许半真半假。
自立 wrote:
> 是经济日报国际部的老同事.从人民日报来又回去了.
> 此公年近花甲一头黑发.
> 近年来和报纸丝似两张皮_和我一样_只是写散文.
> 好像也在搞一个副刊.
> 当然他有人民日报高级记者的牌子,可以游山玩水,遍行全国.
> 又是季老羡林的弟子.很有一点洋洋得意的样子哩!
Please paste HTML code and press Enter.
(c) 2010 Maya Chilam Fou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