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有点玄,你怎么读都可以。
上网乱翻,翻到一张我当年喜欢的三毛照片,再查Google,惊叹有这么多的关于三毛的网站网页,想三毛一生都在书写爱的主题,现在有这么多人爱她,模仿她,她在天上的灵魂快乐大酒店里也该笑了。当年(1991)她的死讯传来,我说:三毛是给人“爱死”的。今天看来,当年的直觉是不差的。 在华文畅销女作家里面,至今大概还没有一位超过三毛、琼瑶的吧,二者所不同的是,三毛是年轻一代的精神偶像,而琼瑶批发生产出来的的“美女酷哥”牌小说不过让小女人们作了一场没有肉欲(据说是)的意淫情梦罢了。 二者相同的则是:三毛的照片喜欢披头散发,琼瑶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大多也都是“清汤挂面”族。八、九十年代,中国大陆到处都是披头散发的美女们,让那些不作披头散发状的女人都变成了“三八”女人。一时间,披头散发成美女标准像,男人娶老婆找情人也要找个清汤挂面。无论美丑高矮胖瘦有头发没头发的一律挂面式。结果好多皮肤焦黄,发质稀疏无光,前额光秃的女孩子也来个一头乱发,头发粘粘糊糊贴在脑壳上,真惨不忍睹。让人看见,心疼得想送她一瓶飘柔洗发水,这都是琼瑶三毛们惹的祸。
我的同龄人中爱三毛的人是不少的, 不仅女孩子爱,男孩子也爱。争相效犹的“东施”也大有人在。有美女出写真集,一幅幅照片都是仿三毛的“膺品”,就是那种披头散发女巫的样子。她也来个浪迹天涯,那天涯不过是欧洲北美的精品商店,浪迹嘛,想来大概是在睡衣里面进行的吧。
说三毛说到毛发上了。
三毛是喜欢给人爱的,让人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所以有人出来揭露她矫情,伪善。把自己包装得理想得不得了,那是神仙的干活,不是人的样子。 在后现代,纯洁的,理想的,浪漫的都不时髦了,时髦的是唯恐不被人恨, 不给人骂几句就不够后现代,到处都在流行“大话”嘛,大家都比着谁更能“大话”。大话,这个从香港来的词在粤语里可是假话,编瞎话的意思。媒体也被他们施了魔法,每隔几个月就出来一个更暴露,更大胆、更年轻的“作家”。前有谁都不吝的“流氓”,后有请求别人向她扔臭鸡蛋的美女,还有乱七八糟的什么“妓女”,什么“情女”,一个比一个厉害,让人联想起那些在天桥耍把势的,愣愣地把脑袋往石头上磕,让人用刀往他肚皮上戳, 以这样斗狠的法子赚钞票我总觉得太辛苦了点。
三毛自杀的现场有点残忍。割腕、吃药、跳楼、吸煤气等等都比用尼龙袜上吊强。据心理医生讲,上吊自杀的人是死心塌地赴死的。尼龙袜、洗手间,难道说,三毛已经尝试了所有其他的死法,在被密切监护的情形下不得已在洗手间这样做吗?是什么样的梦魇、什么样的痛苦让人这样对自己残酷无情?
自杀或者动过自杀念头的对于搞创作的人来说是职业病。写作的人有几个特权:第一是可以胡说八道,第二个是可以胡思乱想,再一个就是得精神病。没有精神病的大作家、艺术家好像不多。我对所有的自杀者都没有什么同情不同情的,惋惜不惋惜的。自杀对于艺术家是一种行为艺术。这话说得让人觉得我没心没肺。诗人安妮•赛克斯顿就说过:
面对死亡。我们站成
断断续续的线,等待着
他们打开门
她还写过:
自杀有它特殊的语言
正如木匠只问用什么工具
而不问为何而建造
我也曾经搞过一回类似的行为艺术,不是假心假意的,所以至今抱怨那个阻止我前去灵魂大酒店报到的人。下一个世界既然是个未知,我们为什么非要阻止一些人提早去呢?反正迟早是要去的。 对于死亡的伦理观念、理论与精神指引的书我也看了不少,但是都不能够充分说服我。 奋斗、征服、顽强等等这些词义的内涵让我困惑。人类如西西弗斯,坚韧顽强之后又如何呢?自从上次的“行为艺术”,我不再忌讳谈生说死了。也因为那一次的绝望,有缘结识了三毛当年的绘画老师、曾经的情人韩湘宁先生,他正巧住在我对面的一条街上。这是唯一与三毛沾点儿边的事儿。那年冬天,我谈死谈得让湘宁老师都害怕了。打扰了先生,真是抱歉的很。
三毛:如果爱是个沉重的包袱,让你如此不堪负载,让我少爱你一些吧,让你有多一点作平常人的时间,作坏人的机会。一生里多几天作个不道德、不负责任、没有爱心的人吧。那些唯恐别人不恨自己,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坏的人,也怜悯自己一点吧,有作家给人爱死,肯定也会有人给人恨死的。毕竟,天天在锅里给人“炒作”的滋味也不会太好受吧。
三毛天上有灵,请别怪罪我胡人说胡话,各位作家也请别对号入座,给我一点胡说八道不正经的权利。
- Re: 让人爱死posted on 10/21/2003
弗洛伊德说人有两个本能,一是生,二是死,所以想死的人其实是正常不过的,以致于有人说睡是小快乐,死是真快乐。不过我还没有到视死如归的境界。 - 自杀也是需要一点practice的,多试几次,就能视死如归了。:)posted on 10/21/2003
玩笑玩笑,拿死开个玩笑。木榆老叔别当真。 - posted on 10/29/2003
Love, life, death ... Very few people can really live and love. I dare to say that most people are just comprising and getting by.
And only exceptionally sensitive or courageous ones can commit suicide, which actually is a strong expression of love and affirmation.
Life is so short that sometimes there is not much difference to end it earlier.
Haven't many people already chosen to bury them in daily routines/ corporate world and isolate them from family/friends ?
Albert Camus died in an car accident. Ernest Hemmingway suici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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