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艾比在美国中部的C城得到了一个在大学里做研究的位置,我呢,正好要完成一个美德合作学位第二部分的学习,我的大学,坐落在C城东部300公里的另一个州的另一个城市。于是,过了圣诞节,我们就带了大箱子小提包,飞到美国来了。
艾比的教授全家去加拿大休假,把一座大大的空房子留给了我们。那房子大得让家具在视野里失去了比例,台球桌变成了小小的一块绿色的积木,被孤零零地遗弃在一块空地上,而冰箱连同厨房里全套的炊具看上去都成了女孩子过家家的玩具。房子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连着一个大花园。花园里干净得如同舞台上的布景一般不真实,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株植物,零零落落的残雪中间露出褐色的地皮。两只浑身镶了彩灯的小鹿,一只低着头,另一只昂着颈,竟也同周围其他院子里的一模一样。我从心里不喜欢这种没有风格,没有创意,没有温情的美国式的简便,俗气,夸张,还有自以为是。
干冷的风刺骨地刮得呼呼作响,内陆式气候的C城既不浪漫,又不美丽。
我给远在纽约的朋友打电话。我说我很沮丧,喀秋莎。你来吧,我们在这里不认识一个人没有一个朋友,你不来,这个除夕就没办法过了。
喀秋莎是我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她从莫斯科大学公费来德国的时候,才不过20岁,我们那时候住在同一所学生宿舍里。喀秋莎聪明活泼,开朗热情,很快我们就成了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在一起,我们曾经有过好多快乐的日子,好多令人难忘的故事。直到她毕业以后在美国找到了工作,隔着大西洋我们也没断了友谊。
喀秋莎来了,她当然会来!她变得更漂亮了,齐腰的金发,修长的双腿。她的英语里带着强烈的俄国口音,如同她当年的德语。
比起我们,喀秋莎可是老美国了。于是,她就带着我们四处去采购,安排除夕的计划。
我们决定,先呢我们吃火锅,点好多支蜡烛,弄很多种菜,美美丽丽地装在盘子里,丰丰盛盛,暖暖和和,悠悠静静地享受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夜晚。然后呢,我们去大学的舞会,在那里和快乐的人们一同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到大学去的路上,我变魔术般地从怀里掏出一瓶地道的法国香槟。这可是我为了这个除夕之夜特意从欧洲带来的啊。喀秋莎瞪大了眼睛,高兴的一把抱住我。我们期待着那个怦的一声香槟酒盖子蹦到房顶上去的时刻,过去的每一个除夕,我们都这么拥抱新年。
在大厅的入口处,一个白白胖胖的义务工作人员把我们堵在了门口。里面禁止喝酒,她说。你们可以把香槟酒和大衣一起放在外面。
美国真是一个多种族多元化的社会。大厅里跳舞的人们不同肤色,操着各种语言。喀秋莎疯狂地从一堆人群跳到另一堆人群,她和所有的人打招呼,问人家新年快乐。
那个时刻到来了!我们齐声数着“十,九,八,七……”大钟的指针整整地指着0的那一刻,我抓了喀秋莎和艾比就往外跑,快啊快啊,我们要碰杯啊!
我们三个人的大衣,乖乖地躺在老地方。旁边的地板上,有一堆还在冒泡的香槟酒渍。我们愣了一秒钟,就笑着紧紧抱在一起“新年快乐!”有香槟没有香槟都改变不了什么。
- 曼妹先别着急发表posted on 01/05/2004
这些记述是素材,但是还要改很多遍呢,文章要有起伏,最忌平铺直叙。
事件、回忆都需要沉淀。
曼妹多读几本好书,读完了再写也来得及,半年后,你就能看到进步了。
不知是否说到点子上。 - 谢谢忠言posted on 01/06/2004
说得很对。谢谢忠言。
就是读不了很多书,这是这些年来的一大缺憾。我很浮躁,工作上压力很大,自己心情也常常不好。
谢谢你的劝告。
夜里两点多了。刚刚写完西安的一个故事,听你的话,先放下了。感冒很厉害,发烧。现在忽然没有力气了。
去睡觉了。你那里还是下午呢。
再见。 - 问讯???posted on 01/06/2004
从咖啡馆的名目Writer's Cafe来看,曼陀罗的Draft Copy应该是能
放的。
也记得玛雅有几段长篇试书登出,后来没有继续下去。
请教在Writer's Cafe里,怎样程度的成品才可以拿出来?如果依照
实际沙龙型咖啡,一般是念诵成品,精品,不容易为公众直觉的作
品,象音乐上的室内乐。但更建设的一些的咖啡应该允许半成品拿
出来讨论,象上回我译伊努人的歌,玛雅就给了极好的易笔,以至
于成品。
这里是问讯,目的都在让这里空气更自由一些。 - 咖啡店里就是贴draft的地方,我说的是先别发表出去posted on 01/06/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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