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恋歌】(刘湛秋、顾蕴璞译)
〖我往日的伤口愈合了……〗
我往日的伤口愈合了--
醉流的呓语没有嚼碎我的心;
此刻我坐在波斯茶馆里,
用德黑兰的小蓝花来抚慰伤痕。
茶馆老板生副宽圆的肩膀,
想在俄国人面前把招牌创一创,
他不款待伏特另和葡萄酒,
却斟满一杯杯红茶让细加品尝。
款待吧,主人,可别太盛情,
你的花园里朵朵玫瑰开得多娇妍。
从轻掀一角的黑色面纱后面,
那双眼睛对我多情地一闪。
在俄罗斯我们从不把春天的少女
像小狗一样拴上锁链,
我们可以尽情地接吻,
不用斗殴、欺诈或金钱。
啊,为了她纤细腰身的转动,
为了她现出彩霞的容颜,
我愿送她哈洛桑和披巾
和设拉子的壁毯。
主人,把茶再泡浓点,
我一世都不会把你欺骗,
我现在可替自己保证,
可不能为你许下什么诺言。
你不要使劲地盯着那门吧,
花园里总是有能启开的栅栏。。。
从轻掀一角的黑色面纱后面,
那双眼睛对我多情地一闪。
〖我今天去问金币商……〗
我今天去问金币商,
他要一个卢布换半个金币:
我该怎样对美丽的拉拉去说
那句柔情的波斯话“我爱你”?
我今天去问金币商,
话音轻如风,静如旺斯克河水潺潺,
我该怎样去向美丽的拉拉表白,
吐露“吻一个”这令人销魂的字眼。
我过去问过金币商,
心中的羞怯像含苞的花;
我该怎样对美丽的姑娘拉拉
去说出她是“我的”这句话?
金币商回答我十分简单:
对爱情什么话也不需要,
对爱情只要偷偷地喘息,
眼睛像红宝石那样燃烧。
接吻没有什么专门名词,
接吻不是棺材上的题签。
接吻是红蔷薇在抖动,
花瓣溶化在嘴唇边。
爱情并不要结保具证,
爱情中有欢乐也有不幸。
只有手能说“你是我的”这句话,
因为它撩开了黑色的面纱。
〖沙甘娘,你是我的……〗
沙甘娘,你是我的,沙甘娘!
或许,因为我是从北方来的,
我想和你讲讲田野,
讲讲那月光下波浪般的裸麦,
沙甘娘,你是我的,沙甘娘。
或许,因为我是从北方来的--
那里的月亮比这大一百倍,
啊,无论设拉子是多么美丽,
也不会俊过我们梁赞的平原,
或许,因为我是从北方来的。
我想和你讲讲田野,
我在裸麦地里捋起这些发丝,
要是喜欢,就往手指上绕吧--
我丝毫也不感到痛苦。
我想和你讲讲田野。
讲讲那月光下波浪般的裸麦--
你看着我的鬈发去猜想吧。
亲爱的,开个玩笑,高兴点,
只是不要牵动我心头的记忆,想起
那月光下波浪般的裸麦。
沙甘娘,你是我的沙甘娘!
那儿,在北方也有一个姑娘,
她和你非常地相像,
可能,她也在把我怀想。。。
啊,沙甘娘,你是我的沙甘娘!
〖你说,诗人沙基这样吻……〗
你说,诗人沙基这样吻,
只轻轻地吻着胸;
啊,看在上帝面上请等等,
我总归能学会这么摆弄。
你说,在《古兰经》里
这样说--对敌人绝不仁慈,
啊,可我从梁赞来,
不能懂这些言辞。
你唱起来:“在叶夫拉特山那边,
玫瑰比濒死的少女美好。”
如果我有丰富的旋律,
我就另编一个小调。
我会统统砍去这些玫瑰,
因为它们对我是痛苦的忧伤。
我只希望这世界上,
没有谁美过我爱的沙甘娘。
不要用什么圣言来折磨我,
对我不存在任何金科玉律,
既然我生来是个诗人,
就让我像诗人那样去热吻。
〖我从未到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我从未到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你莫要向我打听它的风光。
我在你的明眸深处看见大海,
它正闪射着浅蓝色的光芒。
我没有随商队到过巴格达,
未曾运去过丝绸和染发油。
弯下你那苗条的腰肢吧,
让我在你的膝上稍稍逗留。
也许无论我怎样恳求你,
你永远也只是无动于心:
我在遥远的国度--俄罗斯,
是一个公认的著名诗人。
我心里回荡着手风琴的声音,
仿佛听到月光下狗吠阵阵。
波斯女郎呵,你难道就不想
把遥远的苍翠国土认一认?
我到这里来不是出于无聊,
是无形的你唤我到你身旁。
你那天鹅般的纤手搂抱我,
有如两只翅膀贴在我身上。
我早就在命运里寻求安宁,
即使对往事也不怨天尤人,
你给我讲点有趣的故事吧,
谈谈你那欢快国度的见闻。
压低我心中忧郁的琴音吧,
你那清新的气息给我畅饮!
好让那位遥远的北国姑娘
不致叫我叹息、怀念、思忖。
我虽未到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但可以向你描绘它的风光,
反正你的明眸深处犹如大海,
它正闪射着浅蓝色的光芒。
〖番红花的国度里暮色苍茫……〗
番红花的国度里暮色苍茫,
田野 上浮动着玫瑰的暗香。
亲爱的姑娘,给我唱支歌吧,
把哈耶姆唱的那首唱一唱。
田野上浮动着玫瑰的暗香。
设拉子笼罩着一片月光,
蝶群般的繁星在天顶回翔。
我不喜欢那些波斯男人
叫妇妇和姑娘穿上披纱。
设拉子笼罩着一片月光。
莫非是因为热得不能动弹,
她们把黄铜色的身子盖上?
莫非为了更惹人喜爱,
她们不肯晒黑自己的脸庞,
那把那黄铜色的身子盖上?
亲爱的姑娘,别跟披纱结交,
请把这条戒律扼要记心上。
我们的生命本来就短暂,
享受的福分又少得可怜。
请把这条戒律扼要记心上。
我们身上天生的美满
能把命定的种种丑陋遮掩,
既然造化把美容赐给你,
那么将会是一种罪过呀,
如果蒙起来不让世人看见。
田野上浮动着玫瑰的暗香,
我却梦萦魂牵另一个国帮。
亲爱的,让我亲自来向你
把哈耶姆从未唱过的事吟唱……
田野上浮动着玫瑰的暗香。
〖天空澄清而又蔚蓝……〗
天空澄清而又蔚蓝,
我将走进花从中间。
奔向碧色天际的旅人呵,
你一路走不到荒原。
天空澄清而又蔚蓝。
你走过草地似穿过花园,
园中的百花正争妍斗艳,
你禁不住要把目光
停留在那石竹上面。
你走过草地似穿过花园。
絮絮的耳语呵簌簌的声响,
优美如读萨迪的诗章,
在那明眸里忽然映出
月儿迷人的黄色清光,
优美如读萨迪的诗章。
传来绝色美人的声音,
像加桑的笛声那么悠扬,
在那紧紧搂抱的怀里
再没有焦虑,也没有丢失,
只剩加桑的笛声在回荡。
这就是在途中疲惫的旅人
遂心如愿的佳运。
扑面的风拂来清香,
我用干裂的嘴唇把它痛饮,
扑面的风拂来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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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玛雅译嫘拉和摩君的故事,确不容易。我这里只是借花献佛,敲一组
波斯恋歌,以为应和。再说,情人节快到了,诗人们要么升仙,要么
下海了,这节日也就剩下厨窗里的几颗纸心和玫瑰花干撑着。
敲不敲这组诗,我心里还七上八下呢。叶塞宁未去波斯,却写了一组
世界级的抒情诗,可是。。。就象他写的:
我虽未到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但可以向你描绘它的风光,
反正你的明眸深处犹如大海,
它正闪射着浅蓝色的光芒。
此仅为玛雅咖啡私下交流,望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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