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鸿·

  艺术这事总让人犯迷糊。文革年代,荒无一物,人们却在大批特批为艺术而艺术。在大学里,读了冯骥才写的三寸金莲,才知道艺术无所不在,裹脚也能裹出无尽的艺术出来。至于裹脚布是不是真的又臭又长,文中只字不提,这便是作者行文的艺术。这世上有多少小说电影电视连续剧极尽能事地表现有奸而通的艺术,本来就在感叹怀才不遇,现在可好,文化女子又在标新通而不奸的艺术(玛雅《通而不奸的艺术》),虽是奇葩,但更让人无所适从。如果要咬文嚼字的话,通而无奸则没有这种尴尬。放在那里不奸,至少对每个男人用艺术一点的话来说,是太大的挑战。艺术总不能要求万里挑一,这太阳春白雪,恐怕有人会说这是有病的艺术。

  其实,奸或许就是这种通的一部分,就象美貌,才气,阅历,见识,谈吐,气质,金钱,地位一样,都可从欣赏而通。为什么贴上摩擦二字就扭捏起来呢?况且有通的摩擦和没通的摩擦完全两码事。前者纳入情的范畴,后者象出事后在海岛上幸存的海员也要挖个小洞之类,只能留给茶余酒后。不错,奸字还遗留着重重的贬义,历史上的正人君子给其绑上了超强的社会约束,故也不必勉强为之。但也不要勉强不为之,到了心里都痒痒的时辰,还要费舌地念叨色空空色地绕口令,难煞人了。如果谁又把意淫也提高为艺术的话,那么青春成长期的少男们就都是大大小小的艺术家。进一步想想,何妨多为之,说不定奸字也会因祸得福,由贬变褒了。那个什么卡那琳拉时代就先有楷模。

  通字有几种含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通是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们的基石。去年回国,大学同学在酒店聚会,大家干杯。在家乡话中,奸同干音。老班长举杯致酒,先通干,再轮干,如果不行,就强干。语言的无所不及真是始料不及。这酒辞中的通是都的意思。普通老百姓不懂艺术,大凡通到一定程度,就通通地干活。这虽不至于天经地义,也算水到渠成,有什么变味不变味的?大路通天,老百姓直来直去。曲径通幽,为何非要欲行而止?

  通而无奸是一种艺术。但大可不必为艺术而艺术。你也坦荡,我也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