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骷髅篇

*结庐在仙境 方好车马喧*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怀着对老板的羞愧之心,赶紧打的去了公司,出租车里啃着那块叫做面包的东西,心里想着哥特式教堂的彩色玻璃要是全部换用碎花细孔印满紫丁香的女孩三角裤装饰的话,那么耶稣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给南方都市报案件的那个专题网站自报了自己的笔名和报社单位,结果进公司收到要求提供真实姓名的回信,原来,身份的唯一性字段还是落实在户口簿上登记的那个符号上,看来,我们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
看到世纪沙龙又把我新贴的关于南方都市报的帖子给删了,这个据说很善于和政府斗争的网站在我看来实在胆小如鼠,斗争是需要策略,但绝对不是躲到最安全的时候才赶紧站到前台喊一声我也支持,而是应该站在第一线时刻准备让第一粒子弹直接先打在自己胸膛上。
我的朋友们都说不要一下子把全部的力量消耗光。
是啊,想想那些在闹市街头把瓶子往地上一砸,就开始投入城市暴动之中的革命党们,今天的知识分子实在是太懂得什么叫以柔克刚了。
只是这个政府更懂得什么叫以刚克柔。
本来对沈浩波他们没什么好感,一帮写不出好诗的下半身,然而,这次签名活动中我看见了他们的名字,有意思,那些谋而后动的知名教授学者以及什么著名艺术家,在这个时候全部一致保持着明智的沉默,让我明白动物本能原来有时是多么的牛逼。
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将女子十二乐坊勾人小鸡鸡的销魂乐曲切换到Deine Lakaien,音量提高10倍,均衡设置转为Rock,好了,关于这个世界的复述正常了,我也从尼泊尔大麻虚构的故事情节中醒来,头脑里幻化出来的任何曼陀罗都是对称图形,即便色彩渲染得再出色也逃不出对称的前生后世。
还是搂着自己心爱的人,想着明天站在第一排向敌人发起骑兵攻击吧。
这是不对称的。
因为生命和时间有着共谋,它属于波尔兹曼所说的原路返回概率极小的事件。有时我想时间这个刻度的确应该是属于标量而非矢量,是我们自己的生存状态赋予了标量以方向罢了。
真的喜欢《最后的武士》,喜欢那最后一次冲锋,在重机枪前,两个英雄双双倒下,只可惜好莱坞导演为了照顾一大群傻逼观众的趣味没让他们全部战死,即便如此,冲锋时那些马匹绷紧的肌肉张大的鼻孔还有战士视死如归的眼神依旧让我兴奋。
多少年的和平教育,抵不住一次血的舔舐。
狼都是这样。
赚钱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你不得不把一部分时间用来和货币交易,并且你得让这交易效率足够得高,这样你才能能腾出足够的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小说、音乐和动画,所以只有智商配置奇高的人才能做到人间天上两不误,当然,你要是生下来就差点被万贯家财压死除外,但这样没劲,因为打游戏时,最没劲的就是上来便无敌。
有种你从头到尾一条命。
所以写狗屁文章就成了我的业余爱好。我现在已经能以最快的速度写出最狗屁的文章,鼓尻而歌兮四下咸服,屁飘万里兮众望所归,娘的,味道还真的不错。
盯着悬挂着的牛头骷髅有时会发呆,我不知这头曾经在西藏活着的生物脑袋里是否曾经预感过有一天它的头骨会挂在我家里,它的眼窝里我总觉得藏了些什么东西,所以我想有一天我也该把自己的头骨挂在谁的卧室里,让他她它能透过的我的眼窝来思想他她它的头骨应该如何放置这样我们就可以设计出一个关于头骨放置的递归结构。
很想念眼睛能弯成天上月亮的女子,并希望月亮能弯成她的样子行走在街道上,所经之处,一切鬼魂皆得解脱。
地上一滴血,天上千年精。
一直奇怪神仙们做爱之后那些精液什么的都滴落到哪儿了,据摩尼教说法这些体液滴落在地后都成了今天的动植物,但这不可信,因为这些动植物的基因差异还是挺大的。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把这些体液都收集起来并秘藏了,比如藏在香巴拉之类的地方,所以只要找到一个美好得令人头晕目眩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那藏体液之处啊。
大脑一片混乱,因为当大脑重新进行硬盘分区时,它检测出属于情商领域的那片胡同好像存在着严重地规划失误,这里的胡同不少是断点,还有些是死循环,甚至还有无限路径分叉树,任何人在这里都不会遇到任何人,可能连遇到自己都困难。
要是连自己都识别不出来,那么还能干什么呢?
我需要阿里阿德涅,不需要亚力山大。
所以在搜索编程领域里,蜘蛛的走法是很重要的。
慢性鼻炎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今晚的干锅居竟然索然无味,可怜我的舌苔要额外担负起嗅觉任务,生物学上的奇迹啊。
怪不得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很好,离神圣的日子越来越远了,所以就能越来越看清上帝不过是一只袜子。
谁穿都合适。
谁穿都只能穿一只。

2004-4-13


后来篇:

*做一颗俗得透红的大苹果吧,海王星那么大够*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刘若英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我对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她的脸似驴非驴,以至于我无话可说。
本来不记得她,只是最近为了赚钱外面接活,接了个演出公司的单子,他们管这次刘若英和另外两个女人的演唱会,于是手头拿到刘若英的宣传大卡片,天,一个人的脑容量能被放大到这么大。
永远不会再重来,这个项目做得我五劳七伤,前后一个月过去,到手最多三千六,还不如我今天一个晚上的一千二,所以,写狗屁文章回报高,污染小,要致富,别养猪。
养我就成。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有时我也会这么问自己,虽然心里清楚这种歌词能写出来,写的人一定神经搭错,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已经快到栀子花盛开的季节了,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家里门前的花园里种满了栀子花,香味把天上飞过的鸟都能熏落下来,那个花园是我的,红紫色的万年红曾被我采集一空,但第二年照样茂盛得令人头晕目眩,那棵栗子树在我想像中总能不断长直到没入云端,后来在我三十岁以后看到了一部童话片,里面那穷孩子就是顺着这棵树爬到了天上,他得到了他的财富并放弃了他的爱情,他的妻子在床上流着泪知道他不再回来,巨人族的灾难,童话往往在最软的地方插入最硬的刺,让你死而无悔。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我想这样的故事对王尔德显然是不合适的,一套王尔德的文集还没有看,但他的莎乐美却通过比亚兹莱和理查·斯特劳斯让我印象极深。我可是个正经女人。当年斯特劳斯就如此遭到一个著名女歌手的拒绝。呵呵,亲爱的莎乐美,你终于吻到了约翰拿的唇,谁来扮演你,这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王尔德喜欢的是男孩,他知道柏拉图所说的成年男子带领着少年通往智慧之路的所有秘密,所以在电影《Wilde》中,一场接连一场的同性恋床上戏看得我浑身如盛开的海葵一般懂得什么叫迅速收缩。演王尔德的演员实在是形神兼备,那双挂下来的眼睛,像停摆的钟表,即便你无法理解同性恋,但你也无法说他不美。妖异,就像王尔德笔下的那个花园,巨人将它围起,小孩全被赶走,于是一切都枯败了,最后墙推倒,巨人和小孩和好,我记得童年时看过这个故事,水彩画风格,那个巨人高大粗壮红润蠢笨,当他在一片萧条中哭泣时,我想我就是他在那花园里哭泣。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问这样话的人早已知道了答案,但王尔德心中的巨人需要的不是不寂寞,而是太寂寞。在那群男孩当中,他将以永远学不会爱为代价,获得他自己想要的寂寞。这就是我对刘若英忽然有了一些其他感觉的原因,也许同性恋本质上都是寂寞的,所以刘若英能这么唱后来,唱得后来成了所有日子都可以折叠安放在里面的一小枚戒指盒子。
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我想我花园里那些栀子花的花香可能是世界上最最寂寞的花香,它们将年复一年如此孤芳自赏,甚至来空谷足音都不可能有。同时那里还种植着梅树、芭蕉树、竹以及其他众多不知名的木本草本植物,百花仙子就在这里失业,我能给她的,是破涕而笑时从一个鼻孔里冒出的涕泡。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这看来也是个不可逆物理过程,《IQ情缘》里,爱因斯坦的侄女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她最后选择了那个汽车修理工,毕竟他们当时没那么倔强,爱因斯坦的规劝也是有道理的,他跟她说:用你的心去爱,不要用你的脑子去爱。老头子还是情商很高的,但我怀疑他这也是逻辑推理的结果,并因此怀疑情商这个概念是个伪概念,真正发生的事实是:它是被构造出来的,如果你愿意花精力投资在这上面,熟能生巧,你就能掌握和人打交道的技巧,包括把放屁当做一种社交艺术,屁来屁去,心知肚明,说穿了,也就是隐函数,城府深度相当于幂次,心机暗巧相当于隐变量,只要多次交往,就能获得初始约束条件,根据已有人格类型,应当就能很快就能用数模给描述出来,所以用不着那些搞公共关系的去装神弄鬼。每个人都能成为情商高手,只要你愿意。
栀子花白花瓣,在这样的白花瓣中我想我不会愿意,因为顺着花瓣铺成的小径,你能找到世俗世界以外的世界,在那里也可以学会如何去爱,不过那不是一对一的协议而是一对多的协议,就是那种上帝之爱。你愿意吗?没人愿意,说愿意的,是因为已经满足了人间之爱,比如奥古斯丁,把女人玩了个里透外翻,自是精神抖擞地去了那座城。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嗯,这个时间构造的确有意思,我反复听了好多遍,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的份量竟然这么重,重过先前的所有日子。给我一个后来,我就能撬起整个先前?时间力学?宇称不守恒?越听能听出死亡的滋味,那种甜甜的气息,一层层的,很薄很细,可能同性恋是最接近死亡之美的,那只图内拉的黑天鹅缓缓顺着死亡之河远去的意境,西贝柳斯表现得就有些勉强,王尔德他们能做得更加甜,死亡一定要有甜味才有死亡的味道,否则,只能叫没了。所以呢,我死了以后要空葬,就是当太空垃圾飘出地球去,随身带着可放三千年的mp3,反复就放这首后来,别怕反复放我会烦,死人不怕烦,他听不见。但没关系,我是放给宇宙中的某些孩子听的,后来他们打捞到了我的尸体,由于长期漂浮,尸体已经胖成巨人样子了,他们应当把我溶解在空中花园里当肥料,让后来这首歌催生太空中的栀子花生长,太空中的栀子花应当是各向对称的,就像分形图形一样的对称,这些球体形状的植物依靠气态的土壤吸取营养,整个空中花园就是个气态的大球,我的尸体就溶解在这个大球中,密密麻麻的植物,让孩子们无忧无愁地生活,并可以永远不长大,永远不衰老,管它宇宙是在膨胀还在坍缩,他们反正在时间之外。
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后来。

2004.0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