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吃药,想起七格的这篇小文,忍俊不禁。七格写这样的东西的时候才是真实的七格,其实他很cute, 只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他很c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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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小时候的宝塔糖最好吃,并且那时还因此对蛔虫抱有同情心。――没有它们,就没有宝塔糖,童年所能建立的因果关系大致如此。

所有的药里,最难吞咽的就是复方SMZ,学名磺胺甲基异噁唑片,就冲这名字就够恶心的,那片剂又大又圆,白白的透着股邪气,药片当中还划条凹槽,不知有何歹毒用意,吞服的时候,不是卡在喉咙里就是粘在食道上,上不上下不下,真想让体内的病菌一拥而上,把它给灭了算了。

所以我现在对它的升级换代产品特别有好感,那是一种尺寸又大了一倍的片剂,但它是泡腾片,所以片剂表面上的药粉看上去有些粗,像是个老实人做出来的,放水里就开始拚命冒泡泡,没一会儿一杯桔子味的药水就成了,咕咚咕咚喝下去,咂吧一下嘴巴,寻思吃下一片药还需隔几个钟点,隐隐有小时候热切盼望吃宝塔糖的感觉。

这两天因为非典,于是开始吃娘家给配来的中药,看配方,什么黄芪、白术、防风、贯众、银花之类,估计都很便宜,因为在我打的电脑游戏里它们就很便宜,相比珍珠、何首乌什么的,黄芪、白术这些中药都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可就这小小几包,竟然要七十元,雷允上竟然还在电视里哭诉自己赔了几千万,可见要么就是电脑游戏在瞎编,要么就是雷允上的财务轧错帐了。

牢骚归牢骚,这中药名字倒是起得好,叫“扶正祛邪颗粒”,一听这名字,精神就振了一振,你想,从古到今,谁不想做个好人哪,把这扶正祛邪的给服了,那不就自个儿也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了不是?好人一生平安,所以只要做好人,就不会得非典,嗯,让全世界的坏人都得非典去吧,比如本•拉登就该得非典。――不说了,泡了热水搅拌搅拌就喝,哇赛,又酸又苦,这些植物怎么好意思都长成这个味道?也不想想自己都是要做中药的,都是要给人民群众煎服的,竟然一点甜的都不长,真是太不严格要求自己了。幸好当年不是我去做那尝遍百药的神农氏,否则我岂不是要被它们给活活苦死?什么良药苦口,有本事良药甜口去,没本事才苦字当头呢。

所以我爱吃维生素果味片、深海鱼肝油丸、川贝枇杷露等等又好吃又香的药,这些药才是真正的药,其余那些全是在以治病的名义想折腾我,让我在苦痛中再增加一份苦痛,而为了治病,我还不得不按时按量的吞服它们。――想想还是动物园里的大象它们幸福,据说它们生病时,药都是搅拌在好吃的食物里,用芭蕉叶包了给喂下去的。建议以后我们的药,也混在赤豆粽子、茶叶蛋、鱼香肉丝等等里面发吧,当然,医院里的药房可能要多聘请些厨师什么的了。――嗯,要那样该多好啊,去医院看病,就跟去餐馆撮一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