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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兹纪念专辑【莱布尼兹与巴洛克剧幕】
文/李威霆
【回旋交叠的皱摺:莱布尼兹与巴洛克剧幕 [1]】
【1.前镜头:Mallarm 剧场】
一种关于思想与生命的对话。圆转无尽的内外回旋。在太极灵动的机始,世界尽管
浑沌,蓄势已有姿态。将发未发的姿态。一道弧线淡然划过。这是内蕴于生命本质
内里的第一层皱摺。 循著这道弧形的线索,我们得以动以静,在外识/内省,超越
/堕落,前倾/后缩,游牝/回刍的种种姿态间,我们逐渐向「/」两侧划出一道
又一道弧。「/」本身是弧,也是皱摺。皱摺之外另有皱摺,皱摺之内更有皱摺,
世界剧场就像分子显微镜下的无限视景,各种焦距下的世界同样真实而可能地存在,
它们构成某种广袤(entendue, extensio),即各种观点(point de vue)间的界
域(espace, spatium),它无法被看(voir),而只能被读(lire)。是的,必须
用生命,用心,好好读它。世界是复杂的,它本身的构成就是哲学,曲折回旋,交
摺无尽。就像 Mallarm 的诗咏:《 Pli selon pli》。Boulez 后来将这个主题谱
成了乐章。这乐章则婉转渗入 Deleuze 思想中最深邃的部分,并在解译莱布尼兹的
单子之际,悄然呼应著尼采主题。〔设想:由管风琴独奏的巴哈圣乐转折成琐纳吹
奏的查拉图斯特拉主旋律。转折,其间交杂著海德格。生涩的乐手。就让他拉南胡
好了〕
【2.长镜头淡入:发现巴洛克】
Deleuze 问了个愚蠢又深奥的问题:Qu'est-ce qui est baroque? 〔什么是巴洛克?
其实,没有巴洛克时期,只有巴洛克意象[2]。但什么是巴洛克意象?〕他自己的回
答如下:巴洛克的特症,即是迈向无限(l'infini)的皱摺。而首先,它是循著两
个方面,即两个无限区别开来的,就好像无限有两个阶段:物质的重摺(les replis)
与灵魂内的皱摺(les plis)。这同时也是莱布尼兹与笛卡儿哲学的主要差异:在
笛卡儿的刚性体系内,世界只是在不同的方面被分解或结合,因而忽略了「灵魂的
倾斜和物质的曲度」。为了理解这种不同于直线的曲线弧度以及灵魂的生成氛围,
我们必须另辟视域。在淡入的长镜头搜寻下,我们跟镜进入晦黯的巴洛克世界。我
们必须到巴洛克。Deleuze 曾这么说:不理解巴洛克,就不可能理解莱布尼兹!
在巴洛克世界,我们看到这样一种建筑。其正面(fa ade)朴拙而内饰华丽;压缩
简化的顶部造型,迥异哥德式的尖顶嶙峋。正如同上世纪古老相机的内部结构〔这
是合理但抽象的换喻〕,其顶部通常有狭小的暗房(chambre obscure),微弱的光
源从上方〔这意味著通向上帝的方向〕的小窗透入,经过两层棱镜的中介显映镜腔
内影像。上层的棱镜主要负责将光源投射到底片(feuille)上,底层棱镜则随底片
影像的位置而倾斜其角度,以折射光源照向正片。「光照」是件严肃的事,根据 Deleuze
的说法:单子没有装饰,没有对象,只有如正片般逼真的映像(trompe-l'_il)
〔我们可以参考巴洛克古教堂里的双层告解台来理解此一换喻〕。在建筑物中,象
征世俗与物质界的底部大厅可以略过〔这种厅殿可以罗浮宫为代表〕,重点还是其
上的天窗与纹饰。灵性充盈的顶部在扬弃深具挑衅意味的锥型尖顶后,常代之以螺
旋状波纹,这种皱摺绵延蟠绕,内外缠卷,即使终端的细纹仍重复挠行曲度,如后
浪之将起,予人灵动不绝、寓意无尽之感。如此。巴洛克建筑。
【3.分镜:皱摺与单子生成】
要理解莱布尼兹的单子(la monade),最好是去看他的《单子论》 〔Monadologie),
若是看了还不懂,那就不妨顺著 Deleuze 的思路进展。其实,莱布尼兹思想中最关
键的「单子」之所以如此晦涩,并非因为其难于理解,而是因为它的生成根本就是
不可理解的。这也是他整个哲学体系最终转为神学体系的根由。但单子生成既是不
可理解的,此处的「生成」(devenir)当然就不是发生学上的「起源」或「基始」
问题,而是指单子皱摺的延伸、交叠或持展(d plier)。然而「皱摺」(le pli)
究竟是什么?
根据 Deleuze 的说法,我们可以把「皱摺」视为某种产生区分(diff rence)与微
分(diff rentiel)的纹路,但与其说它是差异本身,毋宁说它是差异的延迟(diff
re)、是差异得以展现的所在。它无处不在。从物质、肉体到灵魂皆有皱摺,皱摺
于是也标帜著精神上升的轨迹。它处于永恒延展的运动中,物质→灵魂的过渡于是
有了一道可寻之迹。如果说单子的窗互是不透光的,那么光源〔神性或灵性〕便不
是直接透入,而是循著某种曲线,辗转映照在单子世界。皱摺既复杂又单纯,一如
单子。唯一的差别是它更容许理解,因为理解本身也是一种皱摺。皱摺于是又成为
Deleuze 译解莱布尼兹的进路。曲折□侧的进路。
在古希腊的原子论中[3],世界的本质与生成决定于原子三种不同作用:即下坠、倾
斜和碰撞〔如德模克利图所言,物质的重量导致下坠,排斥产生偏斜,碰撞生成世
界〕。而在莱布尼兹的想像中:宇宙的曲度随著另外三种基本观念延伸:物质的流
动性(fluidit )、身体的弹性( lasticit )和机械式的簧力(ressort)。Deleuze
则把这些不同的线头接缝起来,并以「皱摺」来临摩单子生成的理法:如果说原子
运动的「轨迹」是刚性的,那么单子的「皱摺」就是一种较柔韧而具曲度的概念,
它不断区分,又回向自身。如此,持展的皱摺便构成一种地势学。在 Foucault 一
书中,Deleuze 曾以皮肤和大脑的「表层」与「皱摺」来比喻这种抽象的概念[4]:
表皮是自我和外界的区分,但并非表皮本身区分了内在和外在世界。自我和外界尽
可相纳互渗,皱摺的两边遂无「内/外」之别。
但在单子中,灵魂和肉体的「区分」仍是关键〔但晦涩〕的。莱布尼兹喜欢用房屋
的上层与底层来比喻这种关系〔很巴洛克的比喻〕:在这两「层」( tage 这字同
时含有阶段的意思)之间,彼此是没有通路的。就好像两个隔绝的空间,彼此没有
通路,其间只有一扇窗:不透光的窗〔这只是换喻。莱布尼兹真正的比喻是:单子
是没有窗户的〕。两个不同层次的空间无法依靠这扇窗沟通,只能透过它传达某种
振动,在两个空间中和谐共鸣,如悠婉的交响诗。这是 Mallarm 剧场中最巴洛克
的一幕。其实正片/暗窗皆是想像,在诗乐中,这些想像尽化入无限皱摺,留给我
们的,又是一道反思的弧。幕起幕落,循著微□的弧光,我们逆行生成,终将陷入
更深的想像中。
【4.滑行变焦:观点与藩篱】
从克利(Paul Klee)和贾许(Bernard Cache)出发 [5],Deleuze对皱摺与单子的
生成持展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解释。这解释要从几何学开始。想像,当一个无理数划
出一道圆弧,降落在有理数线上的某一点,这瞬间,有理数线的连续性顿时破灭了。
〔如下图〕:
「直线」的观念变成了某种无法定义的简单概念,它包含著一种空隙的无限性(une
infinit de lacunes);物质世界充满空隙,从更远的彼端会降临某些它无法界定
的东西,填入这些空隙,并构成新的维度〔如有理数线→实数线〕。但新维度的曲
线永远有空隙,永远填不满。世界就像海绵,空隙之中仍有空隙,盈闰虚实间,夹
叠出层层缠绕如矿脉曲折的纹理。是物质的重量也好,倾斜也罢。第一道皱摺已然
构成。由此出发,我们还可以从科西曲线中得出关于「曲线族」(une famille de
courbe)的概念,在此,一个曲线的系列(s rie)所牵涉的,将不再是固定的参数,
而是一组〔无限多〕的对应变数,这些变数构成了一种更抽象的皱摺,其对象不再
根据本质形式被界定〔本质在此已告消解〕,而是根据纯悴的功能性(fonctionnalit
pure)、即根据其可能的变异范围来界定,这是一种区间概念的思考,其对象只存
在于可能性中,Deleuze 称之为「对象域」(l'Objectile)。
让我们再从几何学游转到光学。我们可以假设,从一个转折(inflexion)或曲线离
开,必然可以决定这样一点:它不再是整个转折中的任一点或转折本身,而是与该
曲线上任一正交垂线相遇的点〔如图二〕,用光学术语来说,也就是「焦点」(foyer)。
但「焦点」并非真实的点,而毋宁是诸线的辐辏,它是一个地方(lieu)、一个位
置(position),或一个位址(site),其中蕴涵著诸般可能的变异或转折本身,
在此意义上,Deleuze 将又它称为「观点」(point de vue)。观看的点。这是一
种透视主义〔或全观主义〕(perspectivisme)的说法,但它并不依赖于预先规定
的主体;相反的,所谓「主体」只是从某处落到(demeure)那一点上,在此,主体
不再是 sub-jet,它晋升为主宰者(Superjet)了。我们也无法停留在物理学的想
像,而必须转到形上学的世界了。
如果说「转折点」在广袤(entendue)中辟出了第一种独特性(singularit s)-
它开向延续(continu),但又不相毗邻(contigu)-那么「观点」就在界域(espace)
中辟出了第二种独特性:正是它建构又包含了那种与「距离」密不可分的关系 [6]。
从 Superjet 出发,我们看到各种不同的真实。相对性的真实(而非真实的相对性)。
事件也好,世界也罢,莫非在观点上被观照。从不同的观点,就看到不同的 Objectile
〔如图三〕。
而种种观点的范围或界域本身则构成一个「涵域」(inclusion),或一种「藩篱」
(cl ture)。世界是无限的曲线,它在观点的无限性中触及曲限的无限性,这是独
特的变异曲线,是所有系列的收敛系列。而作为个别的整体,每个单子都包含著这
全部的系列,即包含一个世界。它足以表达世界,但总是只能表达世界的某个区域、
郡域(d partement)、市镇,或某个特定的角落。这个 D partement,正是海德格
所谓的 Dasein [7]。不同的灵魂中有不同的秩序,它们永远不占有同一个角落或同
一个区域。因此,单子间没有窗户。它注定孤独,尽管它永远开放,但永远不会有
窗户。
【5.内视镜腔:探入单子世界】
Deleuze 曾区分两种皱折生成的原理。第一种称为外生论(l' pigones),即有机
皱摺系从一相对平坦的表面自我生成(se produit),自我凹陷(se creuse)或被
挤压(s'accrete)出来的。另一种说法是前形论(pr formisme),即有机皱摺源
自另一皱摺,或至少是源自另一同种类机体内部的模式〔即所谓 plica ex plica〕。
用海德格的术语来说, pigen se 的皱摺是一种 Einfalt,即「一种无区分的差异
化」(la diff renciation d'un indiff renci )。而pr formation 的皱摺则是一
种 Zwiefalt,即「自我区分的差异」(la diff rence qui se diff rencie)。
和海德格不同的是,Deleuze 虽从「差异」出发,却不停止于差异本身,他要进一
步追问「同一」的问题:同一性的根源及其展现的领域。因此他重返希腊哲学,探
讨「无限」与「充足理由」(raison suffisante)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我们总
是必须透过一个界定(d finition)来建构被界定项的同一,但界定本身又会涉及
新的被界定项,二者循环相陈,非溯至最终的界定〔即无法再被界定者〕,才出现
纯粹的自我界定者,或称「充足理由」。而在反复界定中,界定者与被界定之间也
可能存在著某种替代关系,这就构成了「交互涵域」(l'inclusion r ciproque)。
同一律〔与矛盾律〕于是开展了一种特殊的存有类别和形式,根据Deleuze 的说法,
这种形式是既非全体亦无部分的(ces formes ne soient pas des tous, et n'aient
pas de parties)。在类别上,我们可以区分出三种「无限」的概念:1.经由自身
而来的无限〔上帝〕,2.经由原因而来的无限〔创造的理念〕,3.辐辏于有限的无
限〔永无终点的系列〕。这三种无限将分别对应于三种涵域:1.自动涵域(auto-inclusions),
2.交互涵域(inclusions r ciproques),3.单向涵域(inclusions unilat rales)
[8]。而这三种涵域,其实正是「形式」(formes)、「大小」(grandeurs)与
「事物」(choses)的涵域。不过,从这些推论返回单子自身时,我们必将面对个
别性(individualit s)的问题,因此,Deleuze 在这三种古典的无限概念外,又
加上了第四种概念:即单子本身的概念。这种概念指涉的不再是可能的事物,而是
可能的存在。 「存在」绝非一种本质概念,它不停流动,像单子内的世界系列一般
缤纷;因此,如果我们把单子看成一个主词,则述词(pr dicat)从来就不是指向
本质或状态的连系,它毋宁是一个运动、行动或变化。述词就是动词。Deleuze 这
么告诉我们。
在此我们的哲学和语言逻辑都必须重新调整。我们必须打破本质(essence)和属性
(attribution)这类顽固的概念。做为一个整体(unit ),单子最多只是一种
「实体」(substance)的概念,那么就从实体出发吧!在此,实体代表了双重的自
发性,它既把运动(mouvement)展现为事件( v nement),也把变化展现为述词。
而既然述词的指涉无关属性,既然实体并非某种属性的主体,而是内在于事件和变
化的能动整体,则实体的真正逻辑判准就是其涵域本身。事实上,它应被视为一种
单向涵域,它开向外在的世界/事件,但却总是「不可固著的」(illocalisable)。
于是单子实体便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类别:即个体性(individualit )的存在。
而既然每个单子皆有其特殊的个体性,单子间遂产生不可混通性(incompossibilit
)。这种存在的独特性意味著:我必须有一个身体(avoir un corps),因为每个
单子都有一个清晰表述的地带(zone),这地带将建构一种与身体的关系,一种发
生学上孕生诸般关连(relatum)的关系。身体于是成为灵魂皱摺内综纳统觉(perception)
的场域 [9],它像一具感应器,随时将感知的事物注成标记(remarquable),然后
由灵魂将这些统觉表达出来。表达总是需要勇气,这是一个道德的问题。敢于表达
且清晰表达出来的区域称为灵魂内的振辐(amplitude);这是一种灵魂内皱摺的振
动。而灵魂内的皱摺就是涵域,它只在每个当下(le pr sent)铺展( tendre)向
无限。它只从当下的振动延伸到无尽的过往与将来。
仅管个别的单子总是只经历或展现世界的某个部分、总是在每个瞬间「固著」于世
界的某个角落,但整个世界仍内存于单子全体(ensemble):因为每个单子虽各有
世界,但世界的诸序列(s ries)却彼此混通(compossible),正如单子皱摺的感
应是彼此交错共振的。如是,从单子到世界,再从世界到单子,我们可以说:正是
事件和变化构成无限皱摺,也可以说:正是无尽皱摺生成单子世界。以掷骰为例,
所有六面都是「可能的」世界,但也都只构成世界的一部分。世界始终只有一个,
但却是充满歧异与变化的世界。万物只是在程度上有所区分,万事只是在方式上有
所差别-这是 Deleuze 最后留给我们的两个定理。
【6.广角淡出:游牧巴洛克】
一切主体皆是个体(individu),一切个体皆不断经历前个体的(pr -individuelles)
特殊性,在个体化航程(individuation)[10] 中,个体其实就是「前个体特殊性」
(singularit s pr -individuelles)的现实化。特殊性必然蕴含个体化的因果,
因为特殊的差异将形成某些序列,循著这些序列,物种不断分殊,同时事物与身体
亦不断变化。多元的分殊化及其特征预设了身体与事物的个体性,在其内部,没有
什么是被规定的,因而也就是完全自由的。Deleuze 由此回到尼采和 Mallarm 论
题,但这是充满偶然(le hasard)的论题:在他们的「思想世界」(pens e-monde)
里,世界是没有定理(sans principe)的,它「早已丧失」一切原理。自由王国里,
一个事件便如一次掷注,而掷注(le coup de des)就是肯定一切偶然和思考一切
偶然的权力(puissance)。权力意志亦非一种原理,而是一切原理的「未现」(l'absence)。
正如 Eugen Fink 所言:世界乃是未现的匿名领域,万物由此显现,随即在此消逝
........显现(l'apparition)只是一只面具,其后空无一人,除了虚空(Rien),
别无他物 [11]。
在这「未现」的领域里,事件肇生于多元的浑沌(chaos)之中,但却透过某种滤筛
呈现。浑沌本身并不存在,它是纯粹抽象的,因为我们无法离开事件的滤筛而思考
它。事件的构成性质是外延(l'extension),它铺陈出无限的序列;当这些序列彼
此辐骤在有限的点上,点和点之间便开始形成连结(conjonction)。在物质、时间
与空间的广袤中,事件逐渐摺出自己的纹路(texture),它开始「玩出」自己的定
理〔即游戏的规则,这种规则不是限定,只是一种玩的方法或态度〕。就此而言,
它不再是纯粹的外延,它同时还有意向(intentions)、密度(intensit s)和程
度(degr s)的差异,这是一切运动和变化、一切个体性和自由的根源。在有限的
交合与无限的序列中,巴洛克的剧幕悠然开展;这是一出多重布景、多重舞台、多
重音响回旋交叠的复题赋格剧幕,或如 Boulez 所言《一曲复调的复调乐》(une
polyphonie de polyphonie)。在此,一切分歧(bifurcation)和发散的序列都是
不可混通的诸世界之界限(fronti res)。作为观看者,无论我们的视域何等辽阔,
都无法穷尽巴洛克的诸般世界剧幕,因为人所经历的观点(point de vue)都是特
殊的,都是世界的一部分,而人就在这世界之中。(如下图)
世界是究竟是唯一的抑或多重的?这个问题早已不重要了。从一(un)到多(multiple),
再从多到一,我们历经的是一种新的和谐(nouvelle harmonie)阶段。至于 Deleuze,
其实他最终发展的乃是「一种游牧学的单子论」(monadologie d'une nomadologie)。
不过这更不重要了。monade 也好,nomade 也罢,这些吊诡的字谜早就超出莱布尼
兹的哲学了。Deleuze 之所以一直停留在莱布尼兹,是因为莱布尼兹所关注的,一
直是皱摺(plier)、持展(deplier)与重摺(replier)。而我们之所以一直停留
在 Deleuze,并不是因为我们想理解他,而是因为我们想更加理解自身和这个世界。
【7.谢幕:振动中的皱摺】
关于本文,就算是 Le Pli 之外的一个 plis 吧。我要感谢读者耐心地阅读。当然,
你(你)不一定是从头看起,可能是跳着或倒著看。没关系。想进入一个文本,本
来就毋须从头开始。有缘处便是起头,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当生命的皱摺持展交会,
你我都将化入错综的剧幕里。 Deleuze 毕竟远去。关于他的记忆有一天也将远去。
但烫平这些记忆的皱折,我们还留下什么?有的!有些皱摺是烫不去的,它不会消
失,只是移转到他处(ailleurs)、在我们的思考之外轻轻振动。那是一种生命的
振动。生命中总是铭刻著某些私密的意义和经历,Deleuze 的思想隐然就指向这类
探索。调整一下生存和思考的姿态,你(你)会更明白自己与这世界的关系。复杂
的关系。复杂的振动。
振动、转折,这正是 Deleuze 的皱折哲学。而从资本主义到精神分析、从伊底帕斯
到莱布尼兹,二十年间的转折也尽标记著 Deleuze 哲学中的层层皱摺。从台北到巴
黎,我们的集体阅读与生命经历,又未尝不是在寻觅、惑诱和逸出的轨迹中振动滑
行。或许就像昆德拉〔Milan Kundera〕说的:
On vit quelque part,
mais nulle part,
la vie est ailleurs.
生活,总是在他方吧!
全文完 16 8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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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本文主要系讨论 Deleuze 1988年的著作 Le Pli. Leibniz et le Baroque。笔
者认为这本书应视为继 Foucault(1986)之后,Deleuze 较具系统地发展其后期思
想的重要纪录,而不只是对莱布尼兹哲学的新释。鉴于本书论述理路深奥晦涩,为
初窥门径者所不易龃嚼,故笔者选择以较特殊的手法来铺陈;在此,只存其意,不
信其言。期能使读者有剧幕迭落而回味不绝之感。故名巴洛克剧幕。
[2] 对 Deleuze 而言,「巴洛克时期」存不存在或其正确的起迄时间都不重要,重
要的是:巴洛克艺术的意象及其精神究竟能给我们什么启示?因此在其界定中,上
下三百年间,凡与巴洛克意象有关之物,皆可名为 Baroque。例如他用 Tintoret
〔正确拼法应作 Tintoretto〕和 Greco 的画来解释巴洛克织物(textile) 与织
法(texture)的原理。但 Tintoretto(1518-1594,其代表作为「最后的晚餐」)
与 Greco(1541-1614,代表作有「Orgaz 伯爵的藏礼」、「耶稣升天图」等)均为
威尼斯画派「风格主义」(manierisme)的代表人物〔Tintoretto 甚至可归入文艺
复兴后期人物〕。但这丝毫不影响 Deleuze 诠释「巴洛克」的意图。
[3] 此处所指的「原子论」,主要系由留基波(Leukippos)和德模克利图(Democritus)
所创建的学说,他们和伊利亚学派(Elea,盛行于西元前五至四世纪)的理论正好
相反:因为在后者〔主要以色诺芬(Xenophane)和巴曼尼德斯(Parmenides)为代
表〕那里,「存在物的全体」被说成是唯一的,它静止不动、没有生成,但却具有
界限,同时「非有」是不可探究的。而留基波和德模克利图二氏则提出「无穷多的,
永恒运动著的元素」,即「原子」的概念。这个概念并未被莱布尼兹全然接受,但
其影响显然易见。
[4]「皱摺」的概念后来在 Le Pli(1988)中继续发挥,而「层」(stratum)的概
念则一直要到 Qu'est-ce que la philosophie ?(1991)中才有更进一步的论析。
目前中文世界关于 Deleuze 思想转折的后期线索讨论不多。相关资料请参考《台湾
赋格》第三期。
[5] 参见P.Klee, Theorie de l'art moderne (Ed.Gonthier) 和 B.Cache, L'ameublement
du territoire。这两本著作对「皱摺」的讨论影响 Deleuze 颇深。
[6] 莱布尼兹因此将「广袤」界定为位置与位址〔亦即观点〕的「延续的重复」
(la r p tition continue)。但广袤本身并非观点的属性,而是界域的属性。
[7] 此处及以下所提有关海德格的观点,皆系 Deleuze 的看法。关于这部分,本
文暂不处理,请读者自行比对海德格 Sein und Zeit(存有与时间)一书。
[8] 这三种涵域又分别对应于三种「简单性」(simples),即「绝对简单性」、
「相对简单性」和「有限简单性」,以文字譬喻,其关系就好像字母、字元连结与
字形特征三者之间的关连。
[9] Deleuze 进一步区分了有意识的统觉和细微的统觉。前者蕴含一种无限,以表
现、构作或依循诸种细微的统觉;如此便构成一种从微观(microscopique)、钜观
(macroscopique)到全观(cosmologique)的关系。Deleuze 把单子受纳物质振动
的感应器称为器官,这是连系身体与世界的皱摺。在此,身体并非本质的概念:它
只是机体(m canisme),它的存在只为配应于其统觉。有关身体与统觉的总公式可
表述如下:
细微的统觉 (petites perceptions) = 物质的振动 (vibrations de mati
re)
意识的统觉(perception consciente) 器 官 (organe)
[10] 此处关于 pr -individuelle 和 individuation 等词中译系参照舒正光之用
法。请参见氏著《尼采哲学的德勒兹诠释》一文,收于《台湾赋格》第三四期合订
本,页10-18。但其后关于 puissance(尼采原文为 Macht)一词的译法,舒文译为
「强能」,此处不取,仍从俗例译为「权力」,以符德文惯用语意。
[11] 转引自 Le Pli. Leibniz et le Baroque 一书,op.cit., 页90。
- posted on 12/27/2004
巴洛克音乐,现在是我音乐生活的主食,但说不出与Deleuze的论述相关的东西。bb转的这篇文章,本人难懂,但与音乐有关的东西,倒是非常喜欢读。想读他这本《The Fold: Leibniz and the Baroque》,在AMAZON上读者评论说是英文翻译不好,只好罢了。不知书里谈论的巴洛克艺术有无偏重,比如是音乐还是建筑绘画?还记得微积分中学的“牛顿-莱布尼兹公式”。微积分中的那些完美的公式,最让我想到的是古典派的艺术。听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一个一个的主题发展,反复,与变奏,我就想到泰勒级数,那一项一项的无穷相加,无限的和谐。
这里说“什麼是巴洛克?其實,沒有巴洛克時期,只有巴洛克意象”。有意思。但我更认同音乐史学家格劳特(Donald J. Grout)所说,音乐上巴洛克“指一个時期比一个风格更有道理,这个时期风格之丰富多彩,是一个术语无法包罗的”。也许这些不同风格的作品中有共同的“意象”?
巴洛克音乐的确太广,作品发展很完善的时期,应当说有150年,1600年左右到1750年左右。我们现在常听的,是从蒙特威尔第到巴赫和亨德尔。蒙特威尔第与巴赫之间的差别,觉得远比贝多芬和马勒的差别还大。现在最为人喜爱的浪漫时期,也就100年,19世纪初到20世纪初。一个巴赫,就够听一辈子了。其实那时和巴赫那样多产的作曲家,除亨德尔外,还不少,我也在探索。说不出什么东西,只能说,巴洛克音乐,魅力无穷。
Boulez 指挥的马勒第三,非常精彩。这也是我唯一听过的Boulez的马勒。独唱是女中音奥托(Anne Sofie von Otter),非常喜欢她演唱的许多艺术歌曲。手边有两张 Boulez指挥的巴托克作品CD,感觉也非常好。觉得他录的巴托克管弦作品中,能感受到作品中那些很精致的东西。20世纪新东西,与巴洛克音乐在一点上有点相同:都很 technical,重视技法的作用,所以作品都非常别致。听这些音乐,就如在读有的书,读进去,便觉得很有味道。
bb wrote:
Boulez 後來將這個主題譜成了樂章。這樂章則婉轉滲入 Deleuze 思想中最深邃的部分,並在解譯萊布尼茲的單子之際,悄然呼應著尼采主題。〔設想:由管風琴獨奏的巴哈聖樂轉折成瑣納吹奏的查拉圖斯特拉主旋律。轉折,其間交雜著海德格。生澀的樂手。就讓他拉南胡好了〕
——之所以来贴此贴,是因为想请降B,象罔,慢板,情调太阳等等先生小姐来讨论一下巴洛克音乐;当然如果涉及布列兹--Boulez--指挥艺术当然更好。
近来看过布演练贝尔格的『三首管弦乐组曲』盘——在金色大厅指挥维也纳爱乐,可以说是在领会一种俺根本就不喜欢的先锋派音乐。据说他的音乐观点,是将极其严格的数学精神和非理性疯狂结合在一起。
布的演绎风格是极为严谨的。他的马勒和斯特拉文思基就非常有名,不亚于巴比罗里和瓦而特。
布也是作曲家和音乐平论家。看看他的指挥,是在平实中产生一种精彩,甚至没有一般大师的名士气派,极为朴实。待人也极为忠厚。
这里谈及的皱褶问题,和巴洛克意向很接近。是德吕兹晦涩观点表现之一。主要好像是接近现象学派的无主体论调;就是说将主词后面的谓语(述词)的功能加以限制,无法对主词产生回复性的阐释。这个也是巴洛克没有主导音型和所谓主导动机的一个原因;就是只有光渗透进来,隔板之间是没有通道的,产生的复调对位,是一个认识论上的提倡,而不是音乐技法;而这个技法也是世界偶然性的证明:这里他们提到马拉美的诗剧(也望读过的介绍一哈)。
望有诸位高见发表。
谢谢。
- posted on 12/27/2004
布列兹作为指挥,他的艺术好像可以领会,他的马勒等,精确无比,很精彩。
但是作为一个音乐评论家和数学家,俺确实了解很少。降B言及他的莱布尼兹和巴洛克文章,待拜读。
我的极为粗糙的感觉是,所谓皱褶,其实是一种哲学托词;是一种本体论的反拨,也未可知。巴赫音乐不断的反复和复调呈现的是一种音乐快感之外的提示,就像艾舍尔的画所提示的,是没有开始和结尾,没有主体和客体的交织,是不可知论的所谓皱褶的叠累,循环往复中升出些诠释和非诠释来,更像一种建筑的装饰,而非后来的贝多芬和浪漫派的主题揭示和情感复制,是一个距离的和陌生化的审美。
所谓单字啊,皱褶啊,渗透啊,等等,都是在回避解释的真理性,回到另类的呈现上面。这个美学思维,就是王尔等等人回避所谓深层次真理表现。就是说,扬弃马克思,佛罗医德和其他本体论家们的从表面到本质的过程。他们以为本来就没有什么本质,没有深层次本质,没有贝多芬式的从音乐走向理想。
不,巴赫不是这样。他说,世界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跳舞吧?(在表面上,仅仅在表面上,就已经极其深刻了。)也许是。
当然,艾舍尔的画,如果说是一个怪圈,像巴赫的织体,那末,这里还有一个视觉和听觉幻想的问题存在。就是说,在你感觉到的纸面和客观双方的替代过程不由自主地生法出来。“感觉复合”发生了一错一真的幻觉。那些纸面上的蝎子和纸面下的蝎子,其实都是纸面上的;只是视觉看见误认为是纸面外的——这是表达手段,人的感觉的误识和局限;也产生美学效应;不是只有库尔贝的透视效果
才是唯一的真实。
巴赫的音乐是否也是给人这个提示呢?
一个哥特式幻觉在对位中上升,已达天廷?
还是他呈现的是音乐世界中真世界的幻觉呢?
啊,也许太费解了?
- posted on 12/27/2004
布列兹作为指挥,他的艺术好像可以领会,他的马勒等,精确无比,很精彩。
但是作为一个音乐评论家和数学家,俺确实了解很少。降B言及他的莱布尼兹和巴洛克文章,待拜读。
我的极为粗糙的感觉是,所谓皱褶,其实是一种哲学托词;是一种本体论的反拨,也未可知。巴赫音乐不断的反复和复调呈现的是一种音乐快感之外的提示,就像艾舍尔的画所提示的,是没有开始和结尾,没有主体和客体的交织,是不可知论的所谓皱褶的叠累,循环往复中升出些诠释和非诠释来,更像一种建筑的装饰,而非后来的贝多芬和浪漫派的主题揭示和情感复制,是一个距离的和陌生化的审美。
所谓单字啊,皱褶啊,渗透啊,等等,都是在回避解释的真理性,回到另类的呈现上面。这个美学思维,就是王尔德等人回避所谓深层次真理表现。就是说,扬弃马克思,佛罗医德和其他本体论家们的从表面到本质的过程。他们以为本来就没有什么本质,没有深层次本质,没有贝多芬式的从音乐走向理想。
不,巴赫不是这样。他说,世界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跳舞吧?(在表面上,仅仅在表面上,就已经极其深刻了。)也许是。
当然,艾舍尔的画,如果说是一个怪圈,像巴赫的织体,那末,这里还有一个视觉和听觉幻想的问题存在。就是说,在你感觉到的纸面和客观双方的替代过程不由自主地生法出来。“感觉复合”发生了一错一真的幻觉。那些纸面上的蝎子和纸面下的蝎子,其实都是纸面上的;只是视觉看见误认为是纸面外的——这是表达手段,人的感觉的误识和局限;也产生美学效应;不是只有库尔贝的透视效果
才是唯一的真实。
巴赫的音乐是否也是给人这个提示呢?
一个哥特式幻觉在对位中上升,已达天廷?
还是他呈现的是音乐世界中真世界的幻觉呢?
啊,也许太费解了?
- posted on 12/27/2004
布列兹作为指挥,他的艺术好像可以领会,他的马勒等,精确无比,很精彩。
但是作为一个音乐评论家和数学家,俺确实了解很少。降B言及他的莱布尼兹和巴洛克文章,待拜读。
我的极为粗糙的感觉是,所谓皱褶,其实是一种哲学托词;是一种本体论的反拨,也未可知。巴赫音乐不断的反复和复调呈现的是一种音乐快感之外的提示,就像艾舍尔的画所提示的,是没有开始和结尾,没有主体和客体的交织,是不可知论的所谓皱褶的叠累,循环往复中升出些诠释和非诠释来,更像一种建筑的装饰,而非后来的贝多芬和浪漫派的主题揭示和情感复制,是一个距离的和陌生化的审美。
所谓单字啊,皱褶啊,渗透啊,等等,都是在回避解释的真理性,回到另类的呈现上面。这个美学思维,就是王尔德等人回避所谓深层次真理表现。就是说,扬弃马克思,佛罗医德和其他本体论家们的从表面到本质的过程。他们以为本来就没有什么本质,没有深层次本质,没有贝多芬式的从音乐走向理想。
不,巴赫不是这样。他说,世界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跳舞吧?(在表面上,仅仅在表面上,就已经极其深刻了。)也许是。
当然,艾舍尔的画,如果说是一个怪圈,像巴赫的织体,那末,这里还有一个视觉和听觉幻想的问题存在。就是说,在你感觉到的纸面和客观双方的替代过程不由自主地生法出来。“感觉复合”发生了一错一真的幻觉。那些纸面上的蝎子和纸面下的蝎子,其实都是纸面上的;只是视觉看见误认为是纸面外的——这是表达手段,人的感觉的误识和局限;也产生美学效应;不是只有库尔贝的透视效果
才是唯一的真实。
巴赫的音乐是否也是给人这个提示呢?
一个哥特式幻觉在对位中上升,已达天廷?
还是他呈现的是音乐世界中真世界的幻觉呢?
啊,也许太费解了?
- posted on 12/27/2004
bb误会,我不是指布列兹是数学家,是指Deleuze的书《The Fold: Leibniz and the Baroque》中的Leibniz。17世纪,巴洛克艺术的鼎盛时期,也是很多古典学科如数学和物理得到完美发展的时期,其中的牛顿和莱布尼兹的微积分便是现代科学的奠基石。那时的科学,完全是一门艺术,所以,觉得将Leibniz and the Baroque联系起来的思想,一定很有意思,可能与那本将巴赫,艾舍尔,和哥德尔联系起来的Golden Braid类似。
bb wrote:
布列兹作为指挥,他的艺术好像可以领会,他的马勒等,精确无比,很精彩。
但是作为一个音乐评论家和数学家,俺确实了解很少。降B言及他的莱布尼兹和巴洛克文章,待拜读。
我的极为粗糙的感觉是,所谓皱褶,其实是一种哲学托词;是一种本体论的反拨,也未可知。巴赫音乐不断的反复和复调呈现的是一种音乐快感之外的提示,就像艾舍尔的画所提示的,是没有开始和结尾,没有主体和客体的交织,是不可知论的所谓皱褶的叠累,循环往复中升出些诠释和非诠释来,更像一种建筑的装饰,而非后来的贝多芬和浪漫派的主题揭示和情感复制,是一个距离的和陌生化的审美。
- Re: 德勒?硷念?]?【纫布尼?陪巴洛克?∧弧posted on 12/27/2004
对了对了,我想起那本书;只是解那些画迷非常费劲。巴洛克也许就是一个谜语吧?
等想多,想透些再聊。
谢谢三B我唯一的对话者,呵呵。谢谢。 - posted on 12/27/2004
谢谢三B我唯一的对话者,呵呵。谢谢。
谁说的,偶也是一个,不过你老拿学术词汇来吓我,都不知道你讲些什么。 :)
我的极为粗糙的感觉是,所谓皱褶,其实是一种哲学托词;是一种本体论的反拨,也未可知。巴赫音乐不断的反复和复调呈现的是一种音乐快感之外的提示,就像艾舍尔的画所提示的,是没有开始和结尾,没有主体和客体的交织,是不可知论的所谓皱褶的叠累,循环往复中升出些诠释和非诠释来,更像一种建筑的装饰,而非后来的贝多芬和浪漫派的主题揭示和情感复制,是一个距离的和陌生化的审美。
啊,也许太费解了?
你的这一段倒是有点懂。非常喜欢把皱褶这样的词用在哲学和音乐里,很感性很阴性,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自立以后不要用那样多的术语把大家吓走,多些感性词汇,一个字,一个词就把全篇的意思点了。
也喜欢艾舍尔的画,妙极了,妙到高不可攀,走进了迷宫。周末翻了一本有关哥特艺术(Gothic arts)的画册。艺术相通,看了哥特的建筑就很容易懂gothic 的音乐。
但文学里的gothic派,就是艾伦坡的那些东东,幽深、诡秘的。上次xw说,时间这个概念给他的感性就是一个幽深的空穴、深洞、隧道,我们都坐在黑暗的车厢里穿越长长的时间隧道。一些人在黑暗中或者静悄悄,或者大声喧嚣、或者拖着其他的乘客一同下了车。
- Re: 德勒?硷念?]?【纫布尼?陪巴洛克?∧弧posted on 12/28/2004
并不是我用大词,是人家发明我来学习啊。我们都要平等看待大词和小词,不是吗?其实哪有什么大词不可解释?道,这样一个大词我们不是也动他几千年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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