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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总是是对中国的言论审查制度抱有深深的恐惧和好奇,当他们一而再问及这些事情时,我终于渐渐有了些其他想法,正如我在其他帖子里写的: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位置很尴尬,一方面,我清楚中国那些黑暗的可以黑到何种程度,另外一方面,我也很快意识到这黑给我们中国人的感受,和他们西方人的感受不一样。就好像我们觉得身体痛,旁人只能关心地好奇地问我们怎么个痛法,但我们却发现这痛不是他们的痛,说得再多也没用。只有害一样病的病人之间,交流痛的感受才是有效的。
我想,这时候要是轮到老年的维特根斯坦来想这个问题时,他会想些什么呢?他是不是会想到,不仅仅是语言决定了我们如何生活,而且生活也反过来决定了语言?
这些分析哲学上的话题,如果网撒开来是没有讨论尽头的,但顺着语言问题往下降,来到现实层面,来到如今上海地铁里,在“地铁车厢内禁止卖报、乞讨、卖唱,请乘客们协助抵制,共同创造文明环境。”这样的言语氛围里,我们就会发现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就拿这句宣传来讲,首先,公民是否有在地铁卖报、乞讨和卖唱的权利,这是需要经由卖报者、买报者、乞讨者、施舍者、卖唱者、欣赏者以及其他群体共同商量决定的,而不是你政府一家说了算,应该人民没有赋予你擅自剥夺公民在地铁卖报、乞讨和卖唱的权利;其次,即便你要禁止,公民也没有必要跟随你去协助抵制,你政府要为非,要作歹,没必要发动群众下水;最后,如果你政府的结语是共同创造不文明的环境,那么我认为这和这宣传是形式内容统一的。
我隔了好几个月,乘上轻轨忽然听到这样刺耳的播音时,我心里真的是唉声叹气,怎么我们的社会好不容易至少在条文上取消了收容制度,忽然又冒出这种傻了吧唧的新规则了?上海市政府怎么这么可笑,颁布了这么个歧视底层劳动者的条令,还自己以为自己在创造一个什么文明的环境。
大城市的过度发展,权贵阶层的过度腐败,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产生大量不得不以在地铁卖报、乞讨和卖唱为生的底层群体,我们怎么可以为了表面上的雅观,就连这代价都要悄悄消抹去呢?难道消抹去了,贫困问题就也一并解决了吗?外科医生真的是只把露在外面的箭簇剪去就算医治上受伤的胳膊了吗?
我想人何以堪要做的,就是不断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指出怎么样才算是相对白的,这个相对很重要,因为我们的宣传逻辑,一向是把纯白作为一个终极标准,于是不同程度的黑,也就没有了区别。
没有人知道这个论坛这一次又能存活多久,但这些都是我们认可的代价。当我们有所消耗的时候,其实也是我们的对手在气喘吁吁来着。让我们学会看淡这些事情,这样我们的政治对手也会学着看淡,因为优雅的政治姿势,是所有爱知识爱智慧的人类所期望学习的。--想想罗素因为学生运动到了老年还被捕入狱,可见世界上的极权都一样,到最后除了证明自己的荒诞外,就是丰富这些伟人的传记内容。
- posted on 03/03/2005
变质的三八节
七格
任何节日都能被加载各种政治需求,更何况本身就是政治风云中起家的三八妇女节。女权运动无论如何还是个可以全球化的政治话题,即便很多女性知识分子心里也清楚,那不过是个自己争取更多权益的由头,就好比那些可怜的消费者,只有到3月15日这一天,才能扬眉吐气一次。
倘若说当年芝加哥的妇女抗议还有劳动阶级和剥削阶级对抗色彩的话,那么今天的三八妇女节,更多是两性战争的纪念日。在这一天,西方妇女能有资本去庆祝自己在很多领域的节节胜利,而没有取得任何战果的东方妇女,在这一天,只能依靠媒体上大量关于母爱亲情,以及妇女卫生保健知识类的文章来取得慰籍。
但其实西方妇女已经赢得很光彩了。在德国,要离婚,女方可以让男方差不多倾家荡产,因为整个法律就是保护妇女儿童,在丹麦,小女孩做妈妈也是天经地义,在冰岛,上一届的总统就是位杰出的女性……一般来说,三八妇女节是用来保护弱者的,但当弱者已经被保护得很好,或者弱者已经翻身做强者的时候,那么,这样的节日对某些地区的人来说,就多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或者咄咄逼人。因为这时歧视女性已经成了权力角逐中的一招臭棋,人人都盯着会下臭棋的人,愤怒仅仅是一种表演,惩罚不仅仅是为了正义,作对的双方都心知肚明。
于是有些地方就开始了想像的远征,比如,学习一个遥远国度的女诗人的作品,让异邦的情调来冲淡政治上的剑拔弩张,强弱对比发生了变化,他们需要一些调剂品来润滑一下,比如学习中国鱼玄机女士的作品,学习对了,皆大欢喜,学习错了,也不会有女性主义者为鱼女士讨回公道,此类学术,安全、可靠、廉价、无副作用,适合早已心宽体胖不为五斗米发愁的西方发达国家知识分子全体享用。
民主得太厉害,反而损害了进步。这个大毛病,西方诸国家均多少有了认识,但既然已经人民当家作了主,就不愿随便拱手返回丛林法则年代,但过分民主的气氛里,对选拔女性的宽松条件,反过来也为不公平竞争开了口子。在科技领域,无论如何我们不得不承认男性科学家的人数和成就远远多于女性,同样,在犯罪领域,犯罪份子中男性比例也远远高于女性。道理很简单:男性的激情冲动和极端行为是不分领域好坏的。
当生物学上基因要素起决定作用的时候,任何政治上要求改变现状的愿望,都只能是又美丽又愚蠢。说得不客气些,如果女性科学家真的能和男性科学家江山对半,那么,女性罪犯人口的上升,女权运动也必须为此负责,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的三八妇女节,在西方显得越来越无聊的原因。还不如在中国这里某些城市,到了三八节,孩子给妈妈发个短信,祝她节日快乐,来得更加温柔和敦实些。
- posted on 03/03/2005
喜欢这篇分析,可惜你那个地方我上不去,只能隔河助兴。
大城市的过度发展,权贵阶层的过度腐败,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产生大量不得不以在地铁卖报、乞讨和卖唱为生的底层群体,我们怎么可以为了表面上的雅观,就连这代价都要悄悄消抹去呢?难道消抹去了,贫困问题就也一并解决了吗?外科医生真的是只把露在外面的箭簇剪去就算医治上受伤的胳膊了吗?
我想人何以堪要做的,就是不断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指出怎么样才算是相对白的,这个相对很重要,因为我们的宣传逻辑,一向是把纯白作为一个终极标准,于是不同程度的黑,也就没有了区别。
没有人知道这个论坛这一次又能存活多久,但这些都是我们认可的代价。当我们有所消耗的时候,其实也是我们的对手在气喘吁吁来着。让我们学会看淡这些事情,这样我们的政治对手也会学着看淡,因为优雅的政治姿势,是所有爱知识爱智慧的人类所期望学习的。--想想罗素因为学生运动到了老年还被捕入狱,可见世界上的极权都一样,到最后除了证明自己的荒诞外,就是丰富这些伟人的传记内容。
纽约市的地铁文化是很丰富的。在明报月刊上读到中国某个大诗人不
喜欢地铁站偶尔的尿骚气。可人家高行健来了,却还能与无家可归者
合作编了一部戏。
这诗人怎么还不如戏剧家灵活呢?这诗写得!
前头白吃分析克林顿的家庭,我最喜欢的“卡门”Julia Migenes也
出生于曼哈顿的贫民窟。还记得Little说的,善之花,并不生长在净
土中。我喜欢海边湿地,红树林等。
叶塞宁游行欧美回去,只感叹了一声:那里太干净了,连吐一口痰的
地方都找不到。那时巴黎和纽约的地铁恐怕还新。
我不喜欢新加坡式的过分干净的城市。
- Re: 贴一篇刚给东早写的posted on 03/03/2005
I don't recall any women's day in the U.S. Don't know about Europe.
Just reading Time's cover story "the real truth about women's brains and the gender gap in science". we will see about those "biological factors".
- posted on 03/03/2005
最近看了黄仁宇的《大历史不会萎缩》,讲到中国化了过去100年的时间从一个中世纪的社会,经过天翻地覆的变革,抗战,土改,等等等等,逐渐成为一个现代社会。其中种种观点,不一定完全同意,但有一点,倒是不错,中国原是个农业社会。从封建小农经济社会到现代社会的转型中,五花八门的奇怪东东时时提醒人们身处何处。
这在巨变焦点的上海,尤其如此。
地铁是一绝。第一次进去时,满眼是花花绿绿的广告,掩埋了不起眼的路标志向。外地人一定会迷路的。找到地铁的服务人员问路,遭到的是生硬的态度和训斥般的指令,好像乘客是低一等的人。整个的系统的设计,给人印象是,它的运作为了运营管理人员的方便而设计的,而不是为乘客服务的,地铁是主人,其他人是次等人,需要地铁官员(其实是经营人员)的指令和教化,对人的尊重,好像没有概念。制定的规则,出发点(至少潜意识里)也是如此,七格所说的关于对乘客“文明行为”的规定和限制,就体现了这一点(可能还牵涉到管治安的政府人员和警察)。
更可笑的是,浦东机场磁悬浮快车与地铁的连接站的地点选择,竟然在一个偏偏角里,完全起不到方便大部分乘客,疏散人流的作用。我猜想,还是目中无人造成的后果。
浦东机场国内与国际部分设施的差别,也是势利的等级观念(尽管不承认)在作祟。
这原是中国人观念中普遍存在的误区。大到社会,小到家庭,都有以势压人,唯我独尊的意识。超越过去-一个家庭的故事中,也有体现。
再聪明的人,在过时的观念下的所作所为,也会显得可笑,这些人,一旦有权,就会干扰他人的生活。
希望听听大家的想法,如何应对呢?
- posted on 03/05/2005
在科技领域,无论如何我们不得不承认男性科学家的人数和成就远远多于女性,同样,在犯罪领域,犯罪份子中男性比例也远远高于女性。道理很简单:男性的激情冲动和极端行为是不分领域好坏的。
在犯罪领域,女性犯罪率节节上升,有目共睹。比如刚出监狱的martha stuart,而且犯的都是需要高智商的罪,不像男性净是什么强奸犯、贩毒犯、抢劫犯等等蓝领罪。女人杀起人来也更残忍,有两个一连杀了自己4、5个孩子的。
女性的白领犯罪比例超过男性。
这些都说明女人不仅在科学领域跟男性抢夺地盘,在犯罪领域也是当仁不让的哟 :)
那么,女性罪犯人口的上升,女权运动也必须为此负责,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女性罪犯人口的上升也不是什么坏事,女人也不能总当好人,偶尔做个坏人,挺好的 :) - Re: 贴一篇刚给东早写的posted on 03/05/2005
来到如今上海地铁里,在“地铁车厢内禁止卖报、乞讨、卖唱,请乘客们协助抵制,共同创造文明环境。”这样的言语氛围里,我们就会发现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个规定也不是太坏的。美国也有收容政策的,在很多地方也是不许人随便就躺地上睡一晚的,也是不许乞讨等等的。 而且好像也不需要经过什么民主程序,地方政府或警察就可以立很多的规矩。 - Re: 贴一篇刚给东早写的posted on 03/05/2005
今天星期六 半晴半阴 冷 3月5日
妈的
见鬼!
在公车上听到广播"今天是学雷锋日"
- Re: 对不起posted on 03/05/2005
哪怕全世界的地铁都在说:“禁止在地铁里卖报、乞讨、卖唱,请乘客们共同抵制,让我们共创文明的乘车环境,”那么,我仍旧会这么写。
- posted on 03/05/2005
自由的“度”,好难掌握。
香港地铁里的忠告是:不准坐地上,不得在车厢内饮食,违者最高罚款“XXX"元。诉求好像是保持清洁,到不惹人反感。
地铁的卖唱在巴黎和伦敦都常见。倒没见卖报的。
不过地铁是一个经营单位,可以立自己的规矩。就好像餐厅里不许有乞讨的,以免影响生意。
我想主要是“请乘客们共同抵制,让我们共创文明的乘车环境,”的字眼太过触目惊心,大标语式的,让人不舒服。
“抵制”太过分,“文明”太主观,好像乘客处于审判席上,不如此这般就要被贴标签,戴帽子,不由分辨。有点不讲理。
七格的愤慨,不知是不是与那些字眼有关系。
联想到绿草地保护的问题。有些地方,插块牌子,词句的不同,给人的感受大不一样。
如何给上海地铁提建议改进,倒是一个问题。给新民晚报写信?打电话给电台?没在上海住,不知什么渠道通。
- posted on 03/06/2005
我的愤慨还有:在上海地铁里,到站时会在报站名时插播一句短广告,而在车厢里,也到处是静态广告(招贴)或动态广告(视频),那么,为什么地铁经营者可以这么用铺天盖地的广告来影响乘客坐地铁时的心情,却不让普通的卖唱卖报的也进来经营?乞讨是另外回事,但人家卖报卖唱怎么了?我是知道他们卖得好烦,唱得也好难听,比不得你家做的广告,又好看又五彩缤纷,但问题是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呀,要是说什么什么发达国家也这样,但你不是发达国家,你有好多好多更穷的穷人呀~你怎么不学人家发达国家用慈善来帮助富人避高额征税呢?就知道学坏不学好,当年89一过,马上说西方游行示威要是要向公安局登记的,奶奶的,人家登记好警察就出来维护秩序,咱这里就要担心警察出来是来抓人。这学个什么呀学。 - posted on 03/06/2005
和SIEG坐地铁时他说要写一篇文章批判此等恶心语言,果然就很快写了出来。但V却怀疑对之进行批判的价值,不错,正如赵汀阳曾提到:“道理是无权者的权力,权力是有权者的道理。”可现实的情况是这两种力量有极大的不对称性,百万个道理抵挡不了一粒子弹,一百个美丽的幻想抵挡不了一张钞票。
地铁公司用恶心的语言强奸我们充满爱心的耳朵,由是我们要抵制和反抗,可虚无的文字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地铁集团是庞大的垄断性产业,我们不大可能因为愤怒而改乘公交车,而此集团的高层也不大可能读到此篇文章而改变他们一贯的作为,所以文字可能只仅仅是你我一种漂亮的道德姿态,别无它用。
当然不是说文字毫无用处,它的有效性建立在庞大的接受了它的群众的数量上,当天下汹汹,群起攻之,权力会瓦解,权力不是私人所有,它为公众所赋。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公众很可能大多数是自私自利的小市民、小资、大资,而不是铁肩担道义的知识精英,他们非常欢迎地铁公司的作为,恨不得将乞讨者,卖唱者,卖报纸者赶尽杀绝,好落得漂亮光鲜,耳目清静。群众一点都不支持你的道理,于是空旷的城市只是偶尔掠过你的力竭声嘶,一切依然故我。 - posted on 03/06/2005
和SIEG坐地铁时他说要写一篇文章批判此等恶心语言,果然就很快写了出来。但V却怀疑对之进行批判的价值,不错,正如赵汀阳曾提到:“道理是无权者的权力,权力是有权者的道理。”可现实的情况是这两种力量有极大的不对称性,百万个道理抵挡不了一粒子弹,一百个美丽的幻想抵挡不了一张钞票。
地铁公司用恶心的语言强奸我们充满爱心的耳朵,由是我们要抵制和反抗,可虚无的文字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地铁集团是庞大的垄断性产业,我们不大可能因为愤怒而改乘公交车,而此集团的高层也不大可能读到此篇文章而改变他们一贯的作为,所以文字可能只仅仅是你我一种漂亮的道德姿态,别无它用。
当然不是说文字毫无用处,它的有效性建立在庞大的接受了它的群众的数量上,当天下汹汹,群起攻之,权力会瓦解,权力不是私人所有,它为公众所赋。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公众很可能大多数是自私自利的小市民、小资、大资,而不是铁肩担道义的知识精英,他们非常欢迎地铁公司的作为,恨不得将乞讨者,卖唱者,卖报纸者赶尽杀绝,好落得漂亮光鲜,耳目清静。群众一点都不支持你的道理,于是空旷的城市只是偶尔掠过你的力竭声嘶,一切依然故我。 - Re: 对不起posted on 03/06/2005
七格第一天在中国?
如此愤怒 - posted on 03/09/2005
原来在深圳住时,记得广播电台有一个<深圳事大家议〉节目,接听听众电话,除了政治性的话不说,其他什么都谈,绝大部分是批评投诉,不少是关于市政建设的,有很多是建议,大家都敢讲,而主持人也很有技巧(俗称是市政府的厕所,难听的话很多)。好多市民关心的事都有回音和下文,效果不错。那节目收听率极高,寿命挺长的,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觉得上海市政府比南方的广州,深圳市政府要左,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南方的报刊电台言论比较开放,受欢迎的原因?是不是与大量的移民有关,是不是由于自古天高皇帝远,对官们敬而远之,私下里不大在乎有关?我不知道。
过去的十多年中,上海的报章杂志,恕我直言,真不好看,好像灵魂已随着87年的《世界经济导报》死去。上海官员的心态,离《1984》的大兄弟不远,过于自信,盛气凌人,总想控制人们的思想意识,将自己的理念强加于人,而老百姓也习惯如此。种种体现在日常生活的各个细节中。
但现在流动人口这么多,上海开放这么久,许多人一定会想七格一样,不满,愤怒,不愿逆来顺受,上海有没有这样的广播节目可以利用的?
有一点不完全同意VIVO的,许多小市民也一定很不满,只是不想找事,他们并不是掌权者的一丘之貉。
我们需要讲策略的行动者改变不好的东西。上海市民参政议政的积极性高不高?从小事做起,软环境才会慢慢改善,潜移默化下,官员们也许也会认识到“精英"的自己也有好多缺陷,也要容纳百姓的意见。
上海地铁的广告,实在是一种污染,太多了。
现在不是讲人本社会么? 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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