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两年前的一个帖子,这个小说写了一半,就一边贴一边写吧, 我最喜欢把事情作一半。这是个初稿,慢慢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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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一个阳痿的却被所有女人倾慕的男人的故事。他低调地生活,创造出神秘诡异的美。他声称他只向往精神恋爱,身边几个女人为他疯狂。第一次从男性的角度来写故事,非常兴奋, 准备了非常多的资料, 弄得我疲惫不堪。

这个人物是我开车在高速路上听疯狂的音乐时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

我已经爱上了这个杜撰出来的人物,这个没有激情的幽灵, 这个只为摄取女人灵魂而来的吸血鬼。他向我走来,跟我说他的故事。这个不爱我的人,却让我为他迷狂。 我变成了他,他又变成了我,我们心电感应,我们打着腹语。我为他塑造性格和他周围的女人,用他的不爱来惩罚我对他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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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亚瑟的诊所

每个星期三是亚瑟最忙碌的一天。 这一天他要见6个病人,晚上还要参加社区里的为年青人举办的心理辅导。

屋子里的灯光恰到好处地幽暗,亚瑟的左腿搭在右脚上,两腿交叉的地方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后仰着靠在一个舒适的沙发上做着记录,手上的笔在左眉上轻轻撩着,他是用左手写字的。对面的病人是一个看上去40多岁的胖女人。 头发松散,很多的脂粉和鲜艳的口红, 弯弯的眉毛, 紧身裤,雪白的衬衫, 是某个时装店里的便装。

亚瑟是一个40岁上下的男人。大约有6英尺。褐色的眼睛,额头宽广,卷曲的褐色的头发。他的五官可以说是完美无暇,虽然有一半犹太人的血统,但是绝对没有人会认出他是个犹太人。亚瑟长相清逸俊雅,举手投足间有着极淡雅特殊的高贵气质,浑然出色的外貌中,更隐着一股迷眩众人的风采。他的皮肤是亚洲人象牙色的宁静。在加州这样的火热阳光下,也没有一丝太阳的颜色。 没有人相信他可以或者能够脸红。手指纤长。隐约让人感到他体内的阴性特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亚瑟小的时候非常容易被女性长辈疼爱和怜惜,这也使得他的男同学嫉妒得总想找岔揍他, 一些成熟稳重的男性长辈也指责他的柔弱和单薄。然而这些年来,他已经学会和同性相处了,他在健身房里与同性建立了友谊,他健美的体形、腹肌和小腿让同伴嫉妒羡慕。他暗笑,他们哪里能跟他比呢!

职业的温柔以及恰到好处的微笑。咔叽裤,条纹衬衫,他几乎是从kavin Klein的广告里走出来的模特。 他的手指细长,仿佛是弹琴的手,这一双手让无数的女人着迷,温柔的艺术家的手指,那些手指触摸在细滑的女人背上,任何女人都会颤抖的手指。他对一切的解释都用钢琴来说话。他在女人的身上弹琴,他用手指与女人做爱。他在观赏她们的高潮中得到最大的满足。

在南方的阳光里,他是一个月神。

亚瑟的母亲是个中国人,他父亲哈楠四十年代在上海开了一家绸布店,认识了他的母亲的。那时她母亲要去给姐姐的婚礼作伴娘,所以到他的绸布店来挑些稀罕的布料。 那时他父亲一家在上海的外滩避难,抗战后他与这个妩媚的上海女人结了婚就回到了奥地利,不久就来了美国。

--你现在的气色比刚才好多了,感觉如何?
--挺好,亚瑟,谢谢你,下星期见。女人妩媚地笑,眉毛上扬。
--下星期见。


傍晚的凉风和稀少的车辆声从半开启的窗户钻进来,他脑子里装着太多的故事,别人的故事,或者说是不幸。刚刚走的这个病人是病的最轻的一个,是一个无聊透顶的有钱富商的太太,没有生育,为此烦恼不堪。其他的客人,有职业杀手,有抢劫犯,有监狱刚出来的犯人,有男有女,现在他可以挑病人了,因为他有名牌学校的招牌,29岁就完成了博士,十年的临床经验,他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顺意。

早晨的阳光醒来,他洗漱完毕,到厨房煮咖啡,他的手被烫了,他回到另一间睡房,那是他太太莉萨的房间。 他们从结婚起就是分开睡的,因为他总不能习惯与另一个人同床,“害怕把我的病人的心病和噩梦传染给莉萨”, 他总是这样调侃,而实际上,这个秘密这对夫妻都不愿意提起。

莉萨闭上双眼,用蓝缎子被单盖住双腿,眼睛惺忪地半眯半闭。张开双臂让他靠近。

--宝贝猫儿,只许喝半杯。
他脱下衣服,在她身边躺下,莉萨抚摩着他的前额,双唇,脖颈,和结实的上身。 这么久她依然迷惑造物主的安排,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这样一个性感的男人却不能……

莉萨是西班牙和意大利人的后代,黑色的眼睛,浓密的卷发,剪得短短的头发,紧紧贴在漂亮的头上,她看上去大约才26/7岁, 一个孩子气,顽皮的有点酒窝的笑。 她的声音是婴儿般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哀伤。她曾经是他的病人。 为了一次失恋,她差一点就自杀了,现在她有这个完全安全的男人,一个对性冷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