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双雄]
该怎样形容那一刻? 刀刃冷得我遽然惊醒
----每天清晨,光亮洪水般灌进窗子,灌进眼睛
可以逃离的是城墙和火的纠葛, 高可没顶的芜草, 再然后,记忆
可是,去到哪里才能逃离自己?哪怕只是割断一条影子?
它那么轻,那么薄,全部的存在,烙在乌有的颊上
像墓碑上也许曾是文字的痕迹,或者,曾经是痕迹的平白
心渐安定的我, 寄居于为乱军所疏漏的瓦舍
仿佛软体动物捡着空蟹壳.虽然
它小,我大,我穿它,披挂起把人挤痛的盔甲
有时候,梦见成群宫人逆流而下,他们手捧黑布遮没的笼子
不能掀起!不能打开!那里面空空如也,而头顶的天, 是天的空
被倾尽的时光从天而降----过路巨兽
一脚踏平隐逸生活的小碑铭: 身若槁木, 心如死灰
我已经无力想象, 还有什么,可以同另一个人类共享
该发生的,堆积成坚不可摧的过去
烧干净了, 还有大地, 大得可以宽恕乱石,和没有车的轮子
和它们的咬牙切齿. 那个人甚至有一张脸!
没有五官,却涂满表情. 然而,却终究只是狂风中的水洼
再竭力,也不可能有波浪----不,事实并非如此
从来没有什么风暴,他的脸是一面铜镜
模模糊糊, 战战兢兢, 一圈铜箍里, 战败的夜全身浸血
----不, 不是那样! 他的刀刃从肋骨间进入
仿佛探险者拨开枝条, 一眼望见不设防的城市
那里, 那时...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 是怎样的背叛,或贪婪
让他逼问石头,逼到石头的内脏
让他甘愿抱着流血的石头走进河流, 看着
该流走的流走. 他抱着这个丑陋的老男人, 越抓越紧
除此之外,他还能抓住什么? 除了这块只剩空壳的石头?
装满冷, 装满死... 一霎那的惊醒----
我已经看不见他. 其实, 我并不想如此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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