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卢克莱修(公元前99-55年)是伊壁鸠鲁唯一著名的弟子,他是和尤里乌斯
·凯撒同时代的人。他对伊壁鸠鲁有如对一位救世主一般,并且以宗教强度的语
言赞颂了这位他所认为是宗教摧毁者的人:

  当人类在地上到处悲惨地呻吟,

  人所共见地在宗教的重压底下,

  而她则在天际昂然露出头来

  用她凶恶的脸孔怒视人群的时候——

  是一个希腊人首先敢于

  抬平凡人的眼睛抗拒那个恐怖;

  没有什么神灵的威名或雷电的轰击

  或天空的吓人的雷霆能使他畏惧;

  相反地它更激其他勇敢的心,

  以愤怒的热情第一个去劈开

  那古老的自然之门的横木,

  就这样他的意志和坚实的智慧战胜了;

  就这样他旅行到远方,

  远离这个世界的烈焰熊熊的墙垒,

  直至他游遍了无穷无尽的大宇。

  然后他,一个征服者,向我们报导

  什么东西能产生,什么东西不能够,

  以及每样东西的力量

  如何有一定的限制,

  有它那永久不易的界碑。

  由于这样,宗教现在就被打倒

  在人们的脚下,到头来遭人践踏:

  而他的胜利就把我们凌霄举起。


卢克莱修在描叙了当人成为一种内心冲突的受难者的时候,是怎样地力图逃避自己并且枉然无益地想换个地方以求解脱之后,就说道:

  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想逃开自己——

  而这个自己,说实话,他怎样也逃不开;

  与自己意愿相反,他还是紧紧抓住它;

  他憎恨自己,因为他老不舒服,

  但却不能认识他的病痛的原因;

  是的,只要他能清楚地认识了它,

  那么,每个人就会把一切别的都抛开,

  而首先去认识万物的本性,

  因为这里成为问题的,

  不是一个人的一朝一夕的境况,

  而是永恒时间中的境况,

  在人们死后那全部时间之中

  他们所将要度过的那种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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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了巴门尼德,不贴两段卢克莱修有点不够味。这两段摘自罗素《西
方哲学史》。

下面我再敲敲雅典人的宗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