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与“黑画”
经过文化革命的人大概都记得批"黑画"的事,被批的画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国画家黄永玉。"四人帮"说他画的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意是对文化大革命不满,对无产阶级专政不满。黄永玉画的猫头鹰是否有这样的含意,当然,只黄永玉清楚,别人不好评说。
不过,从中国绘画史来看,"黑画"是有的,"黑诗"也是有的。中国诗歌传统讲寄托,讲美刺,中国史学传统讲"微言大义",讲"春秋笔法",这都可以看作"黑画"、"黑诗"的源头。一部《诗经》,解释多多矣。位于《诗经》开篇的《关睢》,从字面上看,明明是一首情歌,汉儒却说是喻"后妃之德",变成了一首政治诗。对《关睢》的这种解释因为太荒唐,现代学者已无人相信。但至少在清代以前(清代已有人质疑,如严虞?)它是权威性的解释。汉儒对《关睢》的解释也许的确是很牵强,但你又不能不承认《诗经》中确有一些诗,其真实的含义在字面之外。这些我们就不去说他了。
"黑",主要是指隐,用"黑"当然是带有贬意的,"四人帮"仇视人民,又色厉内荏,疑神疑鬼,将那些可能隐含反对他们意思的诗与画称作"黑诗"、"黑画"是可以理解的。站在人民的立场,这诗这画当然不能称黑。准确地说,它应叫作"隐喻诗"、"隐喻画"。
隐喻诗自《诗经》以来,一直有人在写,且有不少佳作,如李商隐的《无题》,朱庆余的《近试上张籍水部》。隐喻画则见之甚少。到清初,隐喻画突然多起来了。最大的隐喻画家是八大山人。
八大原名朱耷,系明宗室,后自成进京,又清兵入关,明王朝"忽喇喇似大厦倾"。锦衣玉食的朱耷顿时成了丧家之犬。他先是入寺为僧,继而又转佛为道,然而都不顶用。"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国仇家恨时刻燃烧于心,岂一领袈裟或一袭道袍可以熄得!无奈又只得还俗,佯狂度日,了此残生。
八大的内心是极为痛苦、矛盾的。内心的熔岩直欲将它烧化,然而他又不能将之尽情宣泄于外,于是他将它压抑,将它扭曲,将它锻造,终以别一种形式公之于世了。这就是八大的那些"黑画"。你看,那些画,气氛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怪异,那样的虚寂。然而你只要多看看,并联系八大的身世多想想,就可悟出:这冷漠犹如火山冷却后的熔岩,那正是炽热的产物;那怪异,其实并不怪,那是刻骨铭心的国仇家恨的曲折表现;那虚寂,也只是假象,其实内心深处何曾一日虚过,一日寂过?
八大亦善诗,他的诗多题在画上。诗甚难解。就是与八大同时的邵长蘅亦说:"山人有诗数卷藏箧中,秘不令人见,予见山人题画及他题跋皆古雅,间杂以幽涩语,不尽可解。"(邵长蘅:《八大山人传》)这些诗是货真价实的"黑诗"(隐喻诗),因为"黑诗"与画一配合,相得益彰,倒又能让人差略看出它的政治含意。
笔者最近读到一本不厚的书:《八大山人诗与画》(朱安群、徐奔选注,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将八大的一百首题画诗一一加注并作说明。这是很有价值的书,作者凭借丰富的历史文化修养和对朱耷生世的详尽了解,将这些"黑诗"、"黑画"的"黑味"一一品出来了。尽管不一定都很正确,但对我们深入了解八大无疑是有重大帮助的。
八大喜欢画西瓜。西瓜本不是中国绘画的传统题材,八大喜欢画它,别有深意。其中一幅,其右下角画有一孤瓜,左半部题有一诗。诗云:
写此青门贻,绵绵咏长发。
举之须二人,食之以七月。
为什么要点明这瓜是"青门"所贻呢?原来,这有一个典故。汉代的召平原是秦朝的东陵侯,秦朝灭亡后,他种瓜于长安东门。此瓜世称"青门瓜"或"东陵瓜"。说明瓜是"青门瓜",对前朝的怀念是清楚的了。此瓜如此之大,举之须二人,一来歌颂前朝之美好,二来喻复兴之艰难。"食之以七月",看来时机还不成熟,此瓜尚吃不得,字面外的意思是:要"潜伏爪牙忍受",等待复国的时机到来。 八大还有一幅《瓜月图》其题诗云:
昭光饼子一面,月圆西瓜上时。
个个指月饼子,驴年瓜熟为期。
八月十五是中秋,乃团圆之日,此时画瓜画月,含意自然不同一般。月是那样明亮,瓜是那样甜美,然月下瓜前之人(画家)内心又是那样残破、凄楚。这两相映衬,其情感意味不难体察。"个个指月饼子"用的是元末汉人以八月十五食月饼为起事信号的典故,借以表达复国热望。然而复国有希望没有?没有。"驴年瓜熟为期"--这"瓜"恐怕永远不能成熟了。绝望的悲哀笼罩全篇。
八大的画很怪,造型往往不同一般。他所画的鸟,大多是弓背缩颈,眼珠瞪圆,充满狐疑与警觉;有的鸟一足独立,似失去平衡;有的鸟栖息于枝,显得笨拙而又疲惫,似无奋飞之意。凡成对的鸟,总是各望不同的方向;有的画成:一只睡了,一只四处张望。
在形象组合上,八大也打破常规,他将鹿与鸟组成一画,鹿仰头视鸟,鸟低头视鹿;他将鱼与鹌鹑放在一起,这二者一是水中之物,一是陆上之物,合成一画,不可思议。八大画鹰,其眼珠不是望着蓝天或盯着兔子、小鸟这样的猎物却是莫名其妙地望着一只螃蟹。诸如此类的画是名副其实的"黑画"。这些画,有的确有所指,比如他的《题双孔雀图》,画面上拖着三支花翎的秃顶孔雀,有人认为是指江西巡抚宋荦。但大多数的隐喻画,我看主要是传达一种心绪。这种心绪隐喻画与确有所指的政治隐喻画有所区别,它是更富有美学意味的。
八大题画诗云:"墨点无多泪点多。"这可以看作他的隐喻画的美学概括。"墨点"即"泪点"。"心画心声"。八大将中国绘画美学中重写神、重写意、重文学趣味的传统发挥到了极致。也许在八大之前,中国画也有隐喻画,但至少是未出大家,只有到八大这里,隐喻画才成为一个新的画种。八大当之无愧堪称"黑画"的祖师爷。
"黑画"是特殊时代的产物,而从"黑画"我们又可认识那特殊的时代。"黑画"其实并不黑!
八大山人——朱耷简介
清代著名画家,清初画坛“四僧”之一,八大山人是他名号之一。他生于1626年,卒于1705年,为明朝皇族江宁献王朱权的后裔,是第九世孙。19岁时国破家亡,心情悲愤,便装哑扮傻,在门上贴个大哑字,不与人语。23岁在奉新山出家为僧,由于长期积忧抑郁,遂患颠狂之疾,颠态百出。
款 识 特 点
八大山人的字、号、别名特别多,他原名统,又名朱耷,号八大山人、雪个、个山、个山驴、人屋、良月、道朗等。后做道士,居“表云谱”。入清后隐其姓名,削发为僧时取法名传綮,字刃庵,用到康熙庚甲(1680年)55岁。号雪个始于41岁,用到55岁。号个山始见于46岁,直到59岁,他还有驴、驴屋、人屋等号,驴款最早见于56岁,最晚是58岁。
人屋、驴屋同时使用,60岁以前使用的字,号尚有法堀、掣颠、纯汉、綮雪衲、卧屋子、弘选等。朱耷为僧名,“耷”乃“驴”字的俗写,至于八大山人号,乃是他弃僧还俗后所取,始自59岁,直至80岁去世,以前的字均弃而不用。所书“八大山人”含意深刻,“八大”与“山人”紧联起来,即“类哭之、笑之”作为他那隐痛的寄意,他有诗“无聊笑哭漫流传”之句,以表达故国沦亡,哭笑不得的心情。
艺 术 特 色
八大山人善画山水和花鸟。他的画,笔情恣纵,不构成法,苍劲圆秀,逸气横生,章法不求完整而得完整。他的一花一鸟不是盘算多少、大小,而是着眼于布置上的地位与气势。及是否用得适时,用得出奇,用得巧妙。这就是他的三者取胜法,如在绘画布局上发现有不足之处,有时用款书云补其意。八大山人能诗,书法精妙,所以他的画即使画得不多,有了他的题诗,意境就充足了,他的画,使人感到小而不少,这就是艺术上的巧妙。
他的山水画多为水墨,宗法董其昌,兼取黄公望,倪瓒、他用董其昌的笔法来画山水,却绝无秀逸平和,明洁幽雅的格调,而是枯索冷寂,满目凄凉,于荒寂境界中透出雄健简朴之气,反映了他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他的用墨不同于董其昌,董其昌淡毫而得滋润明洁,八大山人干擦而能滋润明洁。所以在画上同是“奔放”,八大山人与别人放得不一样,同是“滋润”,八大山人与别人润得不一样。
一个画家,在艺术上的表现,能够既不同于前人,又于时人所不及。他的花鸟画成就特别突出,也最有个性。其画大多缘物抒情,用象征手法表达寓意,将物象人格化,寄托自己的感情。如画鱼、鸟,曾作“白眼向人”之状,抒发愤世嫉俗之情。其花鸟画风,可分为三个时期,50岁以前为僧时属早期,署款“传綮”、“个山”、“驴”、“人屋”,多绘蔬果、花卉、松梅一类题材,以卷册为多。画面比较精细工致,劲挺有力。
50岁至65岁为中期,画风逐渐变化,喜绘鱼、鸟、草虫、动物,形象有所夸张,用笔挺劲刻削,动物和鸟的嘴、眼多呈方形,面作卵形,上大下小,岌岌可危,禽鸟多栖一足,悬一足。65岁以后为晚期、艺术日趋成熟。笔势变为朴茂雄伟,造型极为夸张,鱼、鸟之眼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幅“白眼向天”的神情。
他画的鸟有些显得很倔强,即使落墨不多,却表现出鸟儿振羽,使人有不可一触,触之即飞的感觉。有些禽鸟拳足缩颈,一副既受欺又不屈的情态,在构图、笔墨上也更加简略。这些形象塑造,无疑是画家自的写照,即“愤慨悲歌,忧愤于世,一一寄情于笔墨”。他在题黄公望山水诗中写道:“郭家皴法云头小,董老麻皮树上多。想见时人解图画,一峰还与宋山河。表现出他的民族意识。
八大山人的画在当时影响并不大,传其法者仅牛石慧和万个等人,但对后世绘画影响是深远的,他的艺术成就主要一点,不落常套,自有创造。他的大写意,不同于徐渭,徐渭奔放而能放,八大山人严整而能放。清代中期的“杨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莫不受其熏陶。
http://www.people.com.cn/GB/41426/41064/41128/304654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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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谈到八大,这里有一篇文章蛮有内容的,值得一读。
- posted on 07/21/2005
八大原名朱耷,系明宗室,后自成进京,又清兵入关,明王朝"忽喇喇似大厦倾"。锦衣玉食的朱耷顿时成了丧家之犬。他先是入寺为僧,继而又转佛为道,然而都不顶用。"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国仇家恨时刻燃烧于心,岂一领袈裟或一袭道袍可以熄得!无奈又只得还俗,佯狂度日,了此残生。
丧家之犬???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妙玉吗?
胡扯!
朱耷(1626一约1705年),真名朱统筌,由于祖上封藩在南昌,因遂籍南昌。明亡、一度为僧,又当道士,在南昌建青云谱道院,有雪个、个山、人屋、八大山人等别号。他59岁始自号八大山人,四字连缀草书,似“哭之”“笑之”,借书画以隐喻地抒发不平之气。
清初画坛“四僧”隐遁山野、寄情山川,在天崩地析改朝换代中,满怀家国之痛。“四僧”之首八大山人,为朱元璋之十七子宁献王朱权之后,明亡后沦为草民,为了逃避迫害,装聋作哑,举止狂怪,傲世不群。
- Re: 八大山人与“黑画”--人民网posted on 07/21/2005
- posted on 07/21/2005
丧家之犬???八大原名朱耷,系明宗室,后自成进京,又清兵入关,明王朝"忽喇喇似大厦倾"。锦衣玉食的朱耷顿时成了丧家之犬。他先是入寺为僧,继而又转佛为道,然而都不顶用。"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国仇家恨时刻燃烧于心,岂一领袈裟或一袭道袍可以熄得!无奈又只得还俗,佯狂度日,了此残生。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妙玉吗?
胡扯!
朱耷(1626一约1705年),真名朱统筌,由于祖上封藩在南昌,因遂籍南昌。明亡、一度为僧,又当道士,在南昌建青云谱道院,有雪个、个山、人屋、八大山人等别号。他59岁始自号八大山人,四字连缀草书,似“哭之”“笑之”,借书画以隐喻地抒发不平之气。
清初画坛“四僧”隐遁山野、寄情山川,在天崩地析改朝换代中,满怀家国之痛。“四僧”之首八大山人,为朱元璋之十七子宁献王朱权之后,明亡后沦为草民,为了逃避迫害,装聋作哑,举止狂怪,傲世不群。
转这文章时我也觉得中间不少用词,什么“四人帮”啊,“人民的立
场”,还有你引的“丧家之犬”之类的难承受。
只是这文章整体内容还蛮全面的,怎么办呢。我在国内买的一些书也
都是这个架式,还有什么题辞之类的。
飘音阁能否来一篇言辞都中用一些的?
好喜欢这只独行鸟!这就是梦冉上回说的“独立的姿态”吧:-)
- posted on 07/22/2005
飘音阁能否来一篇言辞都中用一些的?
戏说很容易就变成了胡说,给您几个地址,仅供参考
八大山人研究
http://bdsr.com/lunwen/lw_1.htm
圣洁的狂僧 八大山人 萧鸿鸣 著
http://bdsr.com/zhuanzhu/sj-1.doc
八大山人生平及作品系年 萧鸿鸣著
http://bdsr.com/zhuanzhu/bd-1.doc
陈椿年:另眼再看八大山人
http://www.housebook.com.cn/200304/09.htm
萧鸿鸣:洪崖--八大山人与朱道朗
http://bdsr.com/lunwen/hy.doc
...
- Re: 八大山人与“黑画”--人民网posted on 07/22/2005
八大山人的画几近完美. 一幅画是否出色, 怎么看? 确是评定一个人的境界.
XW, 但是从这个"黑画"以及昨天你引的高行健的一些评语来看, 这两人确是有着他们自己的立场, 而拉着"八大山人"做陪衬的.
- Re: 八大山人与“黑画”--人民网posted on 07/22/2005
谢谢两位指点,我尤感兴趣的是八大曹洞渊源的一段,学术文章也有
许多混乱,还是觉得飘音阁转的独行鸟有趣。。。
既然是诗僧,我想到日本两位诗僧写鸟的俳谐,引几段来谢两位:
春(小林一茶)
出巢鸟从那一夜起,
就碰到落雨。
夏(与谢芜村,亦为画僧)
骤雨蓦然倾泻,
群雀猛抓草叶。
新年(一茶)
元旦寂寥,
不止我是无巢鸟。
周末都好!就剩我一只鸣舌鸟:-xw?
- posted on 07/26/2005
片石山房寻朱迹
冷烛
那年烟花三月我去了扬州,瘦西湖两边长长的湖岸掩映着婀娜的绿柳,使莲花池里亭亭的荷别有些许风姿。看着匠心独到的小桥流水,绿波亭榭,不觉心旷神怡。我主要是寻找苦瓜和尚的踪迹而来的。多年来我一直在到处收集古典园林与近代江南建筑的布局图片,当时,我到处寻找着原济留下不多的明清古迹,站在空荡荡的有着高大建筑的新城区的马路边徒增几分惆怅,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提醒我一定要去看看郊外的何园和个园。此前,我就知道晚明苦瓜和尚晚年定居扬州,来时就希望能一睹扬州城不少的遗迹。
当晚我刚刚安顿好住宿,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城。由于没有月光,郊外给我的感觉模糊一片,晚风中仿佛看到苦瓜和尚在远处地里轻轻叹息。偶然看了野史里那个被选秀选中的民女怜花凋零的故事,我就先去瞻仰了莲花池湖水秀丽的容颜,美人仿佛害羞地起了一圈圈涟漪,然后再去平山堂。
清初有托迹禅门的四大高僧石涛、八大山人、石溪和弘仁。石涛是明王室出生的另一位画家,别号苦瓜和尚。石涛(1641一约1718),原姓朱,名若极,小字阿长,号大涤子、清湘野人等,晚号瞎尊者。石涛是其常用号。祖籍广西桂林(一说安徽凤阳),僧籍全州。当和尚后法名超济、原济,亦作元济。朱若极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后裔第二代靖江王朱赞仪的第十世孙。明朝灭亡时才三岁朱若极是没落的皇家第九世孙,1650年,清军攻破桂林时9岁的他不得不又逃到了全州 ,少年亲眼目睹国破家亡、满目沧桑,心情悲愤,便装哑扮傻,在门上贴个大哑字,不与人语。由于长期积忧抑郁,遂患颠狂之疾,颠态百出。因此饱经磨难的他给自己取名别号道济、大涤子,又叫苦瓜和尚。
苦瓜和尚并未真正地入空门,幼年时二段王孙生活的经历,但随着国破家亡,这种好景就很快破灭了。他成了孤儿,悲苦的苦行僧生活随之而来。这种变化,怎能不在他心灵上蒙上很深的阴影!石涛后来的好多绘画创作也是自己身世的写照和对故国家园的眷恋。
唯一让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感到欣慰的是有了清静的寄居之地,可以安心学画看书了。1669年以前他在武昌生活时期,石涛仔细琢磨书法,融合了苏轼的端重、黄庭坚的欹斜、倪瓒的雅逸、汉隶的波磔、魏碑的涩势等为一体的特色
青年时代的石涛游览了国内名山大川,在安徽宣城地区的敬亭山居住过十年,期间他多次游历黄山和其他名山,宣城十年,他主要是以黄山、敬亭山为师。他说:“黄山是我师,黄山是我友。”因为“山川自具之皴,则有峰名各异,体奇而生,具状不等,故皴法自别”。石涛平生最擅长山水画,主张“收尽奇峰打草稿”,他的画能做到“物我交融”。最有名的是作于1674的《梧桐松石图》轴,梧恫、松老干纵横,势似英雄起舞,俯仰蹲立,蹁跹排宕。
中年后辗转南京、北平,晚年定居于扬州一直死于此地。他主张“笔墨当随时代”、“借古而喻今”,因此中年后他的画推陈出新,在古典画派的基础上开始有了革新。石涛晚年整理出了的《苦瓜和尚画语录》①,是我国绘画(特别是山水画)理论史上一部极为重要的著作,石涛本于儒家的“吾道一以贯之”②,以及道家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得一以生,”③认为自然现象和艺术创作,自然美和艺术美既都属于“万物”,它们的规律都必然地导源于“一”,以“一”为根本。因此,他说自然现象的规律本于“一画”,山水画的规律本于“一画之法”,后者有时也简称“一画”。
石涛又说:“法无障,障无法,法自画生,障自画退,法障不参,…画道彰矣,一画了矣。”了法而后能用法,能用法则法障自去。尤其是“法自画生,障自画退”,关键在于“了法”:两个“画”字都概括了山水画创作全部过程,说明“了”必须通过钻研自然,造形写神、以意使笔的反复实践,达到“法自画生,障自画退”的悟。
在京芳庄朋友家中小聚时,听一位扬州籍的画家介绍过石涛墓就在平山堂附近。他告诉我石涛生前曾画过一副《墓门图》,说是给自己将来入土画的,他在上面刻有一句跋说:“谁将一石春前柳,漫洒孤山雪后坟。”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人化为泥土后的寂寞。因此,我在平山堂附近的杂草灌木丛中到处寻找石碑,以为有蛛丝马迹的画痕,但未曾看到有古松围绕的墓地,世事无常,流年巨变,其实,石涛的墓早就湮灭在历史的烟云中不复可寻了。我仍然在平山堂前新立的石涛纪念塔前不甘心的徘徊和寻找着。
石涛不仅融诗、书、画于一炉,他在园林叠石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嘉庆扬州府志》记载清代扬州的万石园就是“以石涛和尚画稿布置为园。”万石园又名片山房,王振世在《扬州榄胜录》说到“上任兼工垒石,扬州余氏万石园出自上人之手。”其后却说:“昔成称旧迹,久毁。”不料又在钱咏的《履园丛话》中看到:“片石山房二厅之后,湫以方池,池上有太湖石山子一座,高五六丈。”山石很有奇峭之俊朗,相传这里为石涛和尚手迹,就在寄啸山状山庄的何圆内。原来是由南墙小门进入,出了甬道小门,豁然开朗的一片荒园。二厅虽不存,方池也夷为平地,而石子山气魄雄伟,让人留连。等我进入山中一看,原来里面还有石屋两间是相连相通的,虽然不能爬到小山上去,但是还是可以看到山石重叠别具匠心:不仅石石相叠有序而且石纹连成一片,好像天然浑为一体,犹如破笔之作的画幅。隔开来看远山,在奇崛之中又有自然之处:一峰耸峙,万石相错,比桂林奇峰犹见惊巧,令人叹为观止。
站在扬州城中唯一的遗迹处凭吊,想着前年在南昌城外看过的他同时代画家八大山人(朱耷)清雅的故居青云谱。那一方岁月里耕田凿井的隐居岁月,极目远眺高楼林立的城区,听着车水马龙的市井吴侬软语,不禁感念岁月之悠悠。
(1) 苦瓜和尚著《画语录》,晚年修改,名为《画谱》,删节较多。
(2) 《了法章》第二。
(3) 《一画章》第一。
初稿于2002年9月重阳前于朴林听雨斋
修改于2005年7月
- posted on 07/29/2005
Magic boulevard(魔力大道)
作曲/演唱:Fran?ois Feldman
http://www.qtian.com/mp3&phto/050115/MagicBoulevard.mp3
Elle voit des films
Cent fois les mêmes
Les mêmes crimes
Et les mêmes scènes
Elle travaille seule
Elle place les gens
Dernier fauteuil
Ou premier rang
Les phrases d'amour
Sur grand écran
La nuit, le jour
?a lui fait du vent
Elle vit comme ?a
L'amour des autres
Mais quelques fois
Y a l'image qui saute
Elle vit sa vie dans le noir, bizarre
Pour toujours elle maquille son désespoir
Au magic'boul'vard
Elle laisse tranquille
Les amoureux
Qui ratent le film
En fermant les yeux
Elle vend ses glaces
Avec ses rêves
Un sourire passe
Au bord de ses lèvres
La demoiselle
A lampe de poche
Se voudrait belle
Pour faire du cinoche
Parfois quelle chance
La salle est vide
Pour une séance
Elle devient Ingrid
Elle vit sa vie dans le noir, bizarre
Pour toujours elle maquille son désespoir
Au magic'boul'vard
Elle voit passer
Des gens connus
Des gens glacés
Qui ne parlent plus
Jamais la foule
Ne prend sa main
Ses larmes coulent
Avec le mot FIN
歌曲旁白:
我每天在人群中默默的注視著來往的喧囂的来看电影光线下的人群,
同樣的罪行,同樣的場景,同样的日子,
每次我都领着陌生人找最后有一排的位子
或者找第一排的位子,我听着大銀幕上日日夜夜的愛情對白
就像風一般在耳邊來去 就這麼看淡了別人的愛情
但有的時候 一個畫面也會讓我感動
在黑暗中奇怪地生活 在這條魔力大道上
我永遠遮掩著内心的绝望
我微笑地看着一对对情人闭着眼睛,
吻痕很深,他们錯过了電影画面
可是,我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我已经等了你七千三百多个日夜,
我找不到你和我的位子,
我孤独地在走廊里来回万遍
等你,你知道否?今生,你还来不来?
雨夜,你不来;寒冬,你不来;
春天,你不来;你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我只有借着空落的电影院的椅子 那
背后的反光,看清独自夜归的路
- posted on 08/02/2005
片石山房寻朱迹
冷烛
那年烟花三月我去了扬州,瘦西湖两边长长的湖岸掩映着婀娜的绿柳,使莲花池里亭亭的荷别有些许风姿。看着匠心独到的小桥流水,绿波亭榭,不觉心旷神怡。我主要是寻找苦瓜和尚的踪迹而来的。多年来我一直在到处收集古典园林与近代江南建筑的布局图片,当时,我到处寻找着原济留下不多的明清古迹,站在空荡荡的有着高大建筑的新城区的马路边徒增几分惆怅,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提醒我一定要去看看郊外的何园和个园。此前,我就知道晚明苦瓜和尚晚年定居扬州,来时就希望能一睹扬州城不少的遗迹。
...
这咖啡里面冷烛的贴子,总是能给我带来一派新意象,比如葛麻,青
蒿,欧洲乐队,还有这篇中的石涛。
中国画,我能欣赏的很有限,因为喜好自然,花鸟画当然直指人心,
人物也相对简单,看神态就够了,还有齐白石的鱼虾与菜蔬,看着都
喜爱。就是这一大片的山水,比如石涛画的黄山,总让我云里雾里,
不知所云。
或者说看不出好在哪里。有话说,不懂书法,就不懂中国画。我真的
不懂书法呢。
望冷烛能提示提示。(可惜梦冉不来了,失去了向她学习欣赏八大的
机会。)
扬州的瘦西湖,平山堂,还有个园。我也曾经历一段幽梦的,至今感
觉依旧波心荡,冷月无声。。。
谢谢冷烛的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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