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肉被剔尽后
你就亮出
凛凛的
枪列



公正的故事

被抽打过的皮
做成鞭子——

而那只手
在书写历史



自由树

移植北岸
依然面向那条河流
依然树皮龙钟
依然抽芽
（每片新叶承受着
整个天穹的重量）

移植北岸
依然是一株自由树——

向对岸频频招手
而拒绝做成
一只渡船



那时……

那时，你迟归的脚印
已拨不响我的视线
世事纷繁，沉船后
两朵浪花无意撞击
不过是大海
寂寞时的独语
那时，港口依然是
风和雨停泊的臂弯
随我流放的时光
依然在你脉搏里
搁浅，雏菊干涩的睫毛
依然装饰钟盘，围掩
一轮澄静而冷漠的秋阳
那时，从失眠中
惊醒，你会突然明白
窗外的那颗星星
为什么骤然闪亮
你会遥遥感应
灼伤的渴望
乃是我冷冷俯视大地的
星芒。那时，当群鸥
把海的归心
托付给你的那一片白云
当流星寂然自焚，当铁锚
生根，或者腐烂
当站牌呼啦啦亮出
等待的旗帜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