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美国
方壶斋
26日早上启程从北京回美国。自己一个人背一个大背包,拉一个大拉杆箱,下得楼来,到街上拦出租。司机知道我是去机场后说,干脆直接到机场,不到一百块。我说到西单,我坐大巴。到了民航大楼才发现把时间估计早了。到了机场才十一点。我的飞机是下午两点四十。托运行李很快。我的行李没有达到饱和重量,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中国人回国出国,哪个不带得鼓鼓囊囊的?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好买的。 我只买了一点生活耗材:内衣,袜子,电池,等。唯一的工艺品是一把寿字紫砂方壶。托运完了就在机场里瞎转悠。三楼有茶厅,一问消费得一百多块。我说一百多块喝杯茶?小姐笑了。好在自己带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本书是几年前我在美国买的,带回去了,没看。这次看了一个开头,才知道是说男女关系的事情,便看起来了。米兰-昆德拉的语言很好懂。
中午肚子饿了。早有准备。早上下楼买的火烧。带了一瓶水。便在出发大厅里找了一个并非角落的地方在行李车上坐下来,就着白水吃豆沙火烧,糖火烧,酥火烧。一边吃,一边想,大厅里过往的人一定看着我像老农。
路上没有什么新鲜的。飞机到上海,旅客要下飞机出境再回到飞机上来。随身带的行李也得拿着。浦东机场候机室的厕所竟然在楼层以下,旅客得提着东西上下楼梯,不知道是谁设计的。
候机楼的一个小卖部里竟然有一个漂亮女售货员跟一个男人(叫他师傅)说一口地道的武汉话,听起来好亲切:“早(找)他问哈子咧。”
飞机上有一位够得上当空姐模特的空姐,脸型,发式,表情都跟空姐广告一模一样。她的微笑尤其动人,但是那是一种职业的笑。跟她一起工作的是一个年龄偏大的女人,这两个人比较起来,就一个像女儿,一个像妈妈,一个像媳妇,一个像婆婆了。
一个同学说我上了飞机以后,就会把自己的时空转到美国去。这次不是。可能是在北京同学聚会里的言谈让我太感慨了,上了飞机脑子里还是那些事,而且还想起来了一些本来已经忘掉的事情。为了不想,我只好不断地看昆德拉的书。
这次旅途觉得很长。我几次拉开窗子的挡板,总是看到漆黑一片。云层上的星星依稀可见。我像它们在遥远的宇宙中该是多么的寂寞。
终于天亮了。早餐的面包是凉的。我要的是中式早餐,原来是稀饭和咸菜。久违了的早饭。我以为会拿来油条豆浆。很多年不吃咸菜,觉得太咸了,没吃完。
等到加州海岸出现的时候,我看着那起伏的没有多少植被的黄土高坡,心想这不是跟中国西部一样么?
飞机上没有拿到入境卡,在入关的时候临时填,而且那里只有日文的了。好在一衣带水的邻邦使用部分汉字,加上我看得懂那个一一哎,所以没有填错。
飞机晚点,错过了预定的班车回蒙特瑞,只好等下一班。到了蒙特瑞已经四点多了。街道的空旷让我觉得不习惯。等回到住处,我本以为会觉得那间微型公寓(studio)会显得很小,可是这次还好。我没有关上门帘,所以还没进去就看到了里面,已经不觉得小了。两年前我从中国回来的时候,打开门曾经觉得满屋子都是东西。
然而在其他方面,这次回来一个突出的感觉是一切都不真实,除了电脑以外。星期天到学校走走,觉得校园很陌生。开车出去也有飘乎乎的感觉,似乎希望有中国式的车流。以前有类似的感觉,从中国回来后,尽管在中国没有开车,却也有要横冲直撞的冲动。到Costco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看,仿佛一只刚刚搬到新家的猫。我似乎需要复习一下一个月以前的经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忘了单位电脑的登陆密码,因为我在网上打不开自己的远程邮箱。
记得离开中国之前,不但已经适应了只看中国人的脸,而且已经可以在同是中国人的脸上看出个体的区别来了。现在在Costco,看着主要是西洋人的购物者人群,反而觉得怪怪的了。
2005,11,27
- Re: 回美国posted on 11/28/2005
同学聚会,在最深的红尘里重逢,将一片记忆悬挂在窗外,一定有很多故事吧?方兄一路辛苦,我云游回来时错过了,你已经走了,多保重!
在最深的红尘里重逢(二胡曲)
http://www.fymjlr.com/041113/1.mp3 - Re: 回美国posted on 11/29/2005
http://newsvote.bbc.co.uk/chinese/simp/hi/newsid_4470000/newsid_4477200/4477240.stm
西方人吃肉,中国人吃草?这里,我想告诉楼主,我这小角落里可以看到很过国家的新闻,但是本人只会用母语创作(很遗憾!),我想素食有利于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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