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媚
受编辑所命,我开始在一个庞大的图片堆里寻找当代艺术中的爱情样板。
这个图片堆包括了“2000年上海双年展”“转世时代———2000年中国当代艺术展”“世纪之门———中国艺术邀请展”等若干个展览和《中国当代艺术史1990—1
999》《新锐的目光———1970年前后出生的一代》等几本当代艺术论著。
但是我几乎没找到什么。寻找让我发现了缺失。
性是当代艺术的主要表现内容,爱情却不是。
我看到了好多和性有关的作品。比如张小涛画了好多用过的避孕套,中间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比如曹恺的香水瓶中透出被捆绑的性感的女人。何森的面目模糊的少女流露一种自慰的神情。刘建华雕塑的沙发上长着白皙大腿的旗袍和一只爬过来的穿中山装的手。
这其中都没有爱情。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一找当代艺术中的男女关系。
我想起何多苓最主要的表现题材就是他美貌的诗人妻子翟永明,这曾经是艺术界的一段佳话。可现在听不到这样的故事了。
我想起张晓刚画了无数的人物合影,都木木的没有表情,这是他理解的人物关系,但找出来一看,一男一女中间都多了个小孩,男女关系都成了家庭关系,都是责任与义务。
最后我找到的爱情图像是章剑的一系列少男少女的爱情,在草地上午餐睡觉,在树枝上攀援……
而成人世界里,爱情是俸正杰嘲弄的喜气洋洋的艳俗生活。在申玲那儿,两个人是一地鸡毛的日子,早上起床刷牙,看着镜子里的丑陋肉体。在李占洋的雕塑里,相拥的男女只是一个滑稽大场面的局部。陈余看见的两个人的关系也绝不诗意,歪坐一起,挖着鼻孔。
到邓箭今那儿,标准的爱情姿势:手枪和裸女,是记录的一个梦境。
到孙平那儿,男女关系已简化成了奴役符号。王晋干脆就娶了一头骡子。
至此,我终于明白,在当代艺术里,谁说爱情谁说永远谁就是傻×。
最后,我在廖海瑛的雕塑里终于找到了一个两棵紧紧相拥的玉米。她的作品,和人相关的都是性器的丑恶变形,让我看了很受不了,但只有这玉米,是我在当代艺术中看到的最相亲相爱的形象。
- posted on 02/25/2006
以下的文章摘自《谈什么性,说什么爱》
外遇的成本(1)
http://book.sina.com.cn 2005年07月01日 13:57 新浪读书
连载:谈什么性 说什么爱 作者:沈颢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艾 柯
新《婚姻法》颁布之后,各种有关的“问题”和“解释”相继出笼,据说,这些书是去年持续至今最畅销的书。
这部新颁法律中,人们最关心的无非是两点:一是财产。夫妻财产并非自动“公有”,
通过婚姻来劫富济贫的做法,不再受到鼓励。另外一点是“补偿”和“赔偿”。所谓之“赔偿”则涉及到“过错”,按照新《婚姻法》中列出的可以请求赔偿的过错有如下四点:
1.重婚;2.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3.实施家庭暴力;4.虐待、遗弃家庭成员。
当然,财产、补偿和赔偿等等都是离婚时才会凸显出来的。而离婚最大的原动力,首当其冲无可否认的,是外遇。
南方某新锐体育报纸上做了一个NBA球员婚姻的专题,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一个55岁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那就等于老房子着了火。”无论什么样的房子着火,原因都在于有火种,有那个有意或者无意点燃了火种的人。
在商业社会里,任何一个行为都要付出代价。已经盖好了的房子要推倒重来,代价自然比白纸上画“最新最美”的图画要大得多。
对于大多数的人,婚姻中的所谓“过错”,都是外遇导致的。所以,一个人在离婚时获得这笔补偿,等于明白无误地昭告天下:这是绿帽子换来的。
但是换句话说,婚姻其实就是一纸协议,除了“在婚姻存续期间”赚到的钱是大家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绝对属于我所有,否则就是违约,我可以要求解除合约,并要求赔偿。
在中国,一直存在着立法滞后的现实。如同当年在股市上全民动员买B股一样,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老先生曾有名言:不要等球都投进筐里了,才制定规则。一种行为如果要劳动到法律,那就说明,至少在某个范围里,这种行为带有普遍性。
一、采信的可行性
重婚就不用说了,“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是需要证据的。怎样的证据法庭可以采信呢?
根据2002年1月的《北京晚报》报道,合肥出现了“第三者”胡某以“暴力捉奸”为由,状告原配侮辱罪。法庭判决这位捉奸的妻子“侮辱罪名”成立。
媒体并没有报道,这名犯了侮辱罪的妻子,是不是要求离婚,是不是要求“过错赔偿”。如果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法庭该如何判决呢?
2001年7月的《生活时报》报道,嘉兴一男子因为“包二奶”而起诉离婚,其妻子当庭出示了丈夫“包二奶”的证据(照片),并反诉索赔15万元。但法庭对这些照片的合法性没有予以肯定。
而根据媒体报道的事例来看,为了所谓的“捉奸”,“第二者”(即合法的配偶)采用偷拍、跟踪等手段,有时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已经明显侵犯了私人隐私,如果法庭采信这些证据,那么私人举证势必成为一阵风,“捉奸”行为只会愈演愈烈,结果可能是直接滋生了私家侦探业的兴旺发达。但是如果不采信,那么,如何有证据判断对方的“过错”?
- posted on 02/28/2006
《谈什么性 说什么爱》这本书还是不错的,里面的科普非常好。
http://book.sina.com.cn/nzt/sex/sexandlove/53.shtml
身体变革的轨迹(2)
连载:谈什么性 说什么爱 作者:沈颢 出版社:文汇出版社
潘绥铭
1992年大潮再起以后,人们终于开始学会以自己为单位去参与性文化。
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性观念方面,80年代那种鲜明的对垒已经很难再看到了。呼吁观念更新的人和反对性自由化的人同样地越来越少。并非来自压制,而是因为人们的生活越来越以个人为单位,在性方面所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个体化,已经越来越难用任何大一统的理论来加以解释,更没有多少人乐意倾听任何一种振臂高呼。中国人开始经历急剧的分化。不
是人们的性观念问题已经获得解决,而是性观念已经深深地渗入了人们的个体选择和私人行为,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是根据自己的现实利益来行动,而不是根据任何一种理论或者大众性观念。
而与此同时,新的“问题”出现了。
首先是,就性问题而言,1980年代的中国人关注的是婚前、婚外的性行为与性关系。但1992年起,一种跟爱情、跟婚姻都没有多大关系的现象,开始成为人们谈论性问题时的热点。那就是嫖娼卖淫,以及作为其延伸内容的“傍大款”、“养小蜜”和“纳妾”。
在所有发达国家的历史上,嫖娼卖淫都随着性革命而日益衰微(其鼎盛期是19世纪下半叶,而性革命实际上大大压缩了娼妓的市场),而我们在为性解放争吵了十年以后,却眼看这种从原始社会末期就出现且一直在发展中的行业在中国“昌盛”起来。人们不得不开始反思。对于1980年代的性观念启蒙者来说,这是莫大的悲哀与讽刺。原因说来也简单,这其中最主要的思想因素,并非性解放或者反解放,甚至根本就与性观念无关,它仅仅是一个如何赚钱或者如何消费的问题。
另一方面是“阴盛阳衰”。近年的调查数据反映出:在婚内性生活里,女性的期望、企求和评定标准之高,已经开始超过男性,因此女性的失落、不满和变更意愿也开始超过男性。中国的大多数男人都以为,自己就是性学专家。再者,大多数男人以为,所谓性知识不过就是一些性技巧。可惜,恰恰因此,男人才很少懂得性的心灵方面的知识,很少能够正视自己以及即将来临的“性别革命”。因此,在性方面,男人在20世纪90年代里开始落后于女性的进展。
与此相对应的则是遍布全国的“壮阳药”大泛滥。这并不说明性功能障碍的男人增多,但确实能够表明的是,中国男性的性心理日益脆弱,越来越不懂变化了的女性。对于“走向世界”来说,这才是最严重的“衰”。(附带一说,这也是中国性学的下一个障碍或者拖累,因为现时许多性学家还全然不知当代女性主义的性理论。)在21世纪的第一个10年里,中国进入了“性,男人是弱者”的时代。 - Re: 西门媚这一段侃得不错posted on 03/01/2006
文章写得前卫也不是都不好,但写好很难。
Please paste HTML code and press Enter.
(c) 2010 Maya Chilam Fou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