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03年就贴出来,到今天我还没写完。我懒惰成精了。
………………
三十多年前,我们院儿里有个叫巴尔的,至于他为什么叫巴尔,有一段掌故,我要问清楚了之后再跟各位说明,记得好像跟当年蒙古的共产党总书记泽登巴尔有关。他老婆的大名儿叫什么现在老人们也记不清了,总之大家都记得她,一提她,嘴巴紧的老人都憋不住乐,别的什么“头儿”的名字都忘了的时候,大家却都忘不了她:“是巴尔家的婆娘”。所以她的名字自然就是巴尔老婆。
这段往事是昨晚上我泡澡的时候想起来的。泡澡是个好习惯,据说格林斯潘就天天泡澡,如果水太热了,他明儿一大早就跟国会说,国内经济过热;如果是水漫出浴盆,他第二天肯定是要削减利息的。可见澡盆里的水是神仙,这些在水上漂浮的泡沫,这些什么也不确定的虚假肥皂泡里,我看到了过去生活的五彩幻象。 我仿佛听见泡沫在我手指间轰然脆响,之后却寂静无声。
浴室是我的禅房,这样说似乎不恭敬,但是能够让我精神放松,独处一室静坐而无干扰的也就是这6平米不到的地方了。
昨夜一晚的噩梦,梦见我在高一时就打算不再继续上学了,我知道自己过不了任何考试。我的数学、物理、化学课全部是零分,不仅如此,我已经旷课多时,数学课的老师都已经不认得了。我说:“让我哥去考吧,他聪明着呢,上课都认真得不得了,我什麽公式都忘了,连圆周率都记不起来了,怎麽能算得出锥体?”我梦见一张张考卷好象永远没有发完,问答题一个接一个,填空我一个也不会,考卷上面的字是天书,我一个也认不得。我一共要考三天呢。想到还有三本历史课本还没有摸呢,更别提政治课的考试了。我又梦见明天就是历史考试了,而我的历史课本与笔记却被人偷去了。我梦见考卷铺天盖地,选择题像机关枪一样朝我扫射。在考场里,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被蚊子叮得浑身红肿,我声嘶力竭反抗着,反抗着该死的考试!
今昔是何昔?我梦见窄窄的东园巷里那家买汤圆的小店依然放着那首《买汤圆》的老歌,街口那个卖烧鹅的“猪肠肥佬”终于洗干净了他的猪下水,他吸了太多的肥油,吃了太多自家的烧鹅,终于肥胖过度寿终正寝。还有那家在中山三路上的卖馄饨的小店还营业,我在大雨中骑车摔倒了。恶毒的街婆诬告我,还让我陪了她100元医药费!我不知道如果不去参加高考会有什么结果,如果当年发昏跟了那个在图书馆里遇见的人口贩子离家出逃,跟着她躲在偷渡的船上,我是否还能活到今天?
我经常回想起我小时呆过的那个地方,噩梦中的舞台场景永远是那个地方-6号楼零楼。那个地方是我心上永远的疤,怎么写也写不完那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写到最后,什么都写尽了,剩下的,最清晰的,还是在那有霉味的被子里想过,见过的事情。那里的青苔很厚,全年都是湿漉漉的,蚊子和臭水潭、门前的稻田里孳生出来的虫仔让我的全身在夏天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抓痕。谢啊,谢你带给我终生的关节痛和忧郁症。昨晚上的一个梦也是在那里发生的。梦见我的堂姐受了一种魔法的诱惑,把一头大黑熊引到了我们家前,可是她却告诉我们说那都是我们的幻觉,根本没有的事情。她还诓骗我说即使有,那也是一只熊猫,然后她跟我解释熊猫是不吃肉的,只吃最嫩的竹子,还有大熊猫和小熊猫的区别。我梦见那头黑熊追着我跑,到处跑,我到处藏,最后还是跑不脱它的黑影。我堂姐没上过几天学,对我们总是凶巴巴的,还老是作出一副有文化的样子,特烦她。我们这个地方看见熊猫并不奇怪,虽然不是在川西的林莽中,但是那会儿那儿的人野蛮程度并不比原始森林里的野兽差到哪里去,而他们都说自己是知识分子。30年过去了,他们竟然敢说自己是文革的受害者,真亏他们说得出口。
巴尔的老婆特别能够触动我对那个年代的记忆。她能让我回忆起七号楼前的那一群喜欢欺负我的,比我大的女孩子。那些大孩子恶毒地欺负我,有个叫张志阳的还专门每天在我的座位和凳子上吐痰;在课间时,他还在我的课本上吐痰。我的班主任老师特别“关照”我,说我是个学习好的学生,所以配给我一个从农村来的天天放屁的,无恶不作的留级男生张志阳。她还对我母亲说我是个不团结同学的孩子,所以要特别安排张跟我作同桌,实际上是培养我合群的“好习惯”。真是奇怪啊,当时的母亲竟然相信了,她还说我是个没有朋友的孩子,孤家寡人惯了,应该受些锻炼。现在好了,我可以跟母亲说,当年的锻炼真是好,“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嘛。
那几个会跳皮筋儿的女孩子,还跳得特别“份儿”。最恶心最狠毒的女孩子还是当年的红小兵大队长(据说她后来得了白颠疯,脸上一块白,一块黄。所以别不相信报应。)还有那两个喜欢穿雪白护士鞋的“上海小刺那”一平和一凡两姊妹;那个后来成为我同桌的,考试净偷看我卷子的维力(维力的爸爸是工会主席,她跟我作同桌她认为是我的幸福);那个因父母是唐兄妹,因此一出生就是个怪胎的崔二,他可能到现在还穿着开裆裤呢,至少我最后见到他,他是穿着的,那年他都11岁了。妈有一次告诉我说:你跟那个弱智的崔二是同一天生的。我至今仍然记得这句话,她无疑是告诉我,我和那崔二的智力其实不相上下 。
还有那个我以后还要提到的宣馒头,她曾经一直是我的小跟班,小玩伴儿。居然有一天,她趾高气昂地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原来她巴结上了那个得“白颠疯”的大队长。 宣馒头曾经是和我一起作过案子的死党,我们一起设计了好多欺负江江的办法, “江江” 是我们楼里最娇贵的独生女小公主,她有小吉他,还有其他当年特别稀罕的玩具,也不和我们一起玩儿。我们就到处贴条子,告诉楼里所有的人,江江的姥爷是资本家,老爹曾经是“现行”,他们家现在还有“变天帐”等等,对了,她们家居然有一次偷偷吃红枣炖狗肉,也让我们从后窗偷看到了,当然要告发了。这可把江江的妈给吓坏了,那年代如果有什么变天帐的,就如同出了反标一样。她妈非常紧张地哄我俩儿进了她家的门,拿了大白兔奶糖还有饼干什么的给我们吃,然后神神叨叨地把我俩儿写的那个放在她家窗台上控诉她们有变天帐的黑字条拿出来。她那天就欠快给我们俩儿下跪了,她给我们大讲她们家的血泪史,把阶级敌人控诉了一番,把我们俩儿给乐歪了,憋了一肚子坏笑,回家在地上打滚儿。宣馒头后来彻底叛变了,是我妈的错,她没看出她老爹和老妈的德行,结果差点儿把我们一家人都给毁了,这是后话,20多年后发生的故事。
巴尔具体长的什么样子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毕竟那时我才5、6岁,但是印象中他是个白净的眼镜书生,豆芽菜一样的身材,大概就是这么多了。“巴尔家的”长的什么模样也记不太清了,但是她出场的行头却栩栩如生,是一个女人的大背心,一条肥肥的大短裤, 她的脸好像很黑,非常粗糙,有几个大麻子,一身的肥肉。其实如果照现在美国的标准,那顶多也就是个丰满,但在那人人吃不饱的年月,身上要是多出几斤脂肪,大家就要往出身是恶霸地主、地主婆上联想。她头发是那个年代所有女人都一个样的短发,像沿着脖颈长的一小撮草,或者是半个西瓜皮,巴尔的老婆有一回发疯的时候想老来悄,把半长不长的头发梳成两个抓髻,一个上一个下,如同两把小黑毛笔,笑死人了。那时她大概有三十四五岁了吧,也许更年轻一点儿。那个年代的女人啊,怎么说她们呢?
我们院儿里都是些喜欢扯嘴皮子的无聊读书人,女人扯得就更邪乎点儿,特别是那几个在家里呆的女人,乱扯的时候也不避讳我们小孩子。有了几天出太阳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在我们那里一年也就那么一两个月的辰光,就是8、9月份的时候,各家各户都翻箱倒柜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捣腾出来晒,那简直就是财产大公开,隐私大公开的日子。什么棉被啦(特别是那几家孩子经常尿床的),冬衣啦,花生,番薯干啦,潮湿发霉压在箱子底的书、笔记本,甚至相册,都拿草席子垫着在空地上晒。那几个大妈奶奶和姥姥就一边赶着蚊子苍蝇,一边扯着各家的“花边儿”,现在叫隐私的,顺带着照看各家的宝贝。
记得最清楚的是某一年的夏天,巴尔的老婆又犯病了,大人们都说那叫歇斯底里大发作。在七号楼面,那乱石堆铺的塔下家属区的一块斜坡空地上,巴尔的老婆嚎叫、恸哭、打滚儿,全身脱得几乎一丝不挂,大背心松松垮垮露出布袋一样的大奶,屐趿拉着一双烂拖鞋。口里什么话都说,哪一家的丑闻,那个头头私底下的罪恶勾当,谁是谁的破鞋之类(我们那个时候根本不懂破鞋是个什么意思,家里人越是不愿意讲,我们孩子就越希望明白),她说的大概是唐山方言,听上去更像在唱戏,河南梆子,京韵大鼓那样的拿腔拿调。其实我根本听不明白,但是听得懂她用的那些个人名和感叹词。她的疯话百无禁忌,选择发疯的时候好像都是在夏天大伙儿乘凉的时候,地点是人们上下班必须经过的交通要道。研究院里家属区的人都喜欢看热闹,劝的人也是半心半意假惺惺的,不紧不慢,好像还有劝诱她说出更耸人听闻的话的意思。
我们院儿里有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的谜语和歇后语,其中就有两句是与巴尔老婆有关的,一句是:巴尔的老婆坐黄包车,打一外国国名,谜底是:南斯拉夫(难死拉夫),这是形容其丰满程度的。形容其泼悍的则是:巴尔老婆打巴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巴尔的老婆应该是个认识字的女人,在研究院里还算是个技术员,那时的技术员有的是连温度计都看不准的。巴尔老婆的出身肯定是好的,要不然,他两口子怎么会那么快就给调离那穷山沟的。巴尔老婆不是跟工宣队的某某有关系就是当年武斗有功,否则她这么搅天浑地的胡闹也不会这么让人不知所措。
我妈那个时候还混个“治保会”积极分子当当,我和哥都不懂什么叫治保会,说糊涂了,就成了“吃饱会”,反正每次都是到那个“震球”楼长家去吃一顿就回来了。妈常半夜三更跑出门,那是有人高叫“抓阶级敌人”的时候。抓到最后抓的都是破鞋。我们楼上小燕她爸爸就给人抓住过一回“搞破鞋”,那次她爸妈打得那个狠,她妈把她爸的脸上给抓出三大条黑紫色的疤痕,她妈的头发给揪掉了一大把,我们孩子都叫那是“阴阳头”。
按说,照巴尔老婆这种闹法早就应该送精神病院了,可我们那会儿,哪儿有什么精神病院啊,我们那儿离最近最近的有精神病院的城市整整两三天的汽车路程。巴尔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的角色也不是很清楚。想想,他那个豆芽菜身板儿怎么能拗得过“南斯拉夫”?
巴尔和他老婆在我8岁的时候就给调走了,到哪里我记不得了。那时,只要能“调走”,即使是天涯海角,也比我们那儿强,谁家不天天想着调走呢?我们的父母都想尽了一切的办法都没有办法调走,而巴尔和他的疯老婆在我8岁的时候就先“吊走”了。我那时认的字不多,“调走”和“吊走”以为是一个意思。
今年,我看discovery 电视频道里关于歇斯底里也就是臆症的治疗,以及女性自慰器发明的历史报道,才知道巴尔老婆当年得的是性压抑引起的歇斯底里,那个节目里还讲到女性自慰器就是为治疗歇斯底里而发明的,当年治疗女人歇斯底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引起她们阴道震动以放松那部位紧张的肌肉组织。巴尔原来是个“不行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的老人偷偷猜测说他其实跟男人搞那事儿。他的婚姻也许是政治婚姻。巴尔的家庭出身有问题,他本人又是个“犯过错误的知识分子”。有一次他用了不知什么法子,诱惑了当年的造反派女将之一,就是后来的巴尔老婆,两人结了婚,结婚才一年,巴尔老婆就犯病了,结了婚,还没法子离,也许巴尔的男相好是我们院长,这些都是那些女人乱扯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传的瞎话。
她啊,将来就会跟巴尔老婆一样。疯,就看她疯吧。这是我哥在妈面前唠叨的对我最恶毒的一句话。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2/27/2006
喜欢你这篇的幽默和拿得起放得下的自嘲。最后一句点睛很好。
感觉有一,两段多余(如“今昔是何昔?。。。”),或者需要sharpen。
在我读来,这已是完成。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2/27/2006
玛雅 wrote:
这个故事03年就贴出来,到今天我还没写完。我懒惰成精了。
嗯。写小说也快成精了。 :-)
好看。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2/27/2006
玛雅好文。这篇给我发表在《美洲时报》上好吗?
咱们的书就要出版了。你在国内吗?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2/27/2006
"我的班主任老师特别“关照”我,说我是个学习好的学生"
Did you just have nightmares about failing all tests or did you really fail all the tests? Were you really a "good student" then?
- posted on 02/27/2006
今年,我看discovery 电视频道里关于歇斯底里也就是臆症的治疗,以及女性自慰器发明的历史报道,才知道巴尔老婆当年得的是性压抑引起的歇斯底里,那个节目里还讲到女性自慰器就是为治疗歇斯底里而发明的,当年治疗女人歇斯底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引起她们阴道震动以放松那部位紧张的肌肉组织。巴尔原来是个“不行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的老人偷偷猜测说他其实跟男人搞那事儿。他的婚姻也许是政治婚姻。巴尔的家庭出身有问题,他本人又是个“犯过错误的知识分子”。有一次他用了不知什么法子,诱惑了当年的造反派女将之一,就是后来的巴尔老婆,两人结了婚,结婚才一年,巴尔老婆就犯病了,结了婚,还没法子离,也许巴尔的男相好是我们院长,这些都是那些女人乱扯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传的瞎话。
她啊,将来就会跟巴尔老婆一样。疯,就看她疯吧。这是我哥在妈面前唠叨的对我最恶毒的一句话。
玛雅的笔带着那个时代的烙印!王小波?
倒数第二段,我以为解释得草率。巴儿老婆类似的疯子我小时候也知
道几个,与文革暴力,偷情,还有偷情人的暴亡有关。
玛雅解释得有美国中产阶级情趣。瘦啊,那事儿。。。
全不是那个时代,巴尔老婆不简单,望再能深挖病因!
- posted on 02/28/2006
谢大家的鼓励,上一篇真的没写完,细节展开还有好多可以写的,玉MM说完了,大概是没耐心读长篇的文字吧:)下面这篇也有好多故事,自杀、情仇等等。
这是一个回忆系列,我慢慢回忆慢慢写,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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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大裤衩子的女人
在我们五六千人的大院儿里,只有两个女人在夏天敢穿大裤衩子,一个是我们的武校长,另一个女人叫鲍浪。光是这两个女人的名字,听着就不是善碴儿。姓武的人里,古时候就出过武则天,我们小学的班主任也姓武,都是厉害女人。鲍浪真的是姓鲍名浪,姓鲍的都有点儿浪,《红楼梦》里鲍二家的,《围城》里的鲍小姐不都是姓鲍吗?更何况她的名字就是鲍浪,绝了。
先说武校长吧,她家就在我们家楼上。武校长开始是中学的教务主任,由于在教育改革的运动中表现突出晋升为校长,所以学生们背后都叫她武“教改”。武教改有三个光头儿子,为体现妇女解放的真正意义,她的孩子都跟她姓,大儿子名叫武新,当我只有5岁时,他应该有17、8岁了,我对他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老二武平十一二岁,是三个光头中最聪明最有灵气同时也是最倔强的一个,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老三武江跟我差不多大,憨头憨脑的,半天也说不了两句话。武教改当时在中学除了当校长还兼任高年级班的物理和数学老师。她是以体罚学生出名的。我和哥哥都曾经是她的学生。她的幽默让我笑不起来。她自比当今孟母,她这套管教方法特别适合胆小和没有个性的学生,可是对像武平那样的孩子却是个残忍的法子。
因为就在她们家楼下,所以她每次体罚孩子的叫骂声和嚎哭都传到耳朵里。那时我们的宿舍是简易的水泥工房,不仅壁板薄,而且地板也是薄的,夜深的时候,楼上人走动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楚。武教改的刑罚之中有一个是用皮带抽,还有一个是用钢尺打手,每次打孩子,她都先叫他们跪下。当然这些我都是没看见过,都是听她隔壁邻居张英讲的,张英是个大胖子护士,小孩子一见到她就会哭,因为在卫生所里,她的胖手打起针来特别狠特别疼。
提起武教改是一件伤心的事情。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2/28/2006
茹月姐,真的还没写完,还不满意,最后两段是匆忙结尾的,根本还没进入故事主题,本来是要写到1万字左右的。但如果你着急着要稿,也可以先拿去。
另外这是tale,不是fiction,虽然这个故事与真实有很大的距离,但我觉得不能算fiction。
我在国内。
茹月 wrote:
玛雅好文。这篇给我发表在《美洲时报》上好吗?
咱们的书就要出版了。你在国内吗?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2/28/2006
那班主任在哄我老妈呢,因为没人愿意跟他坐,她就安排我这个倒霉的去了,还假惺惺跟我妈说我“好”,就是还没留级的意思。那些年我都是在及格线上下晃的。
zxd wrote:
"我的班主任老师特别“关照”我,说我是个学习好的学生"
Did you just have nightmares about failing all tests or did you really fail all the tests? Were you really a "good student" then?
- Re: 就这段最好,不要再长了。posted on 03/01/2006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前面,没有巴尔老婆的那几段。
过几天我再看到你的好段子,也还会要的。
我五月份去北京。三月份去圣地亚哥。你如果还在洛杉矶就好了。可以去找你玩。
我们的散文随笔集正在收集稿件。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在你这里帮你选一些如何?这本集子,还是每个作者1-2万字。 你应当收到了我们那本小说集的通知了吧。给邢恬回个E-mail好吗? - Re: 就这段最好,不要再长了。posted on 03/01/2006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前面,没有巴尔老婆的那几段。"
After reading it again I felt the same way now. That represents Maya's best style. In that sense Maya's best quality is in essay writing rather than fiction, which requires imagination, portrays of characters, revealing dialogues, etc. while vivid writing of fascinating ideas is all that essay requires. I haven't seen anyone who can beat her on that yet.
- Re: 我正在捉摸ZXD何许人也,好像是个大学者。posted on 03/01/2006
我那直觉,让你一说就有了学问。不管怎样,看来咱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在玛雅这里认识你很高兴。可惜我不能常来,已经是不务正业了。这几天来这里,也是为了找玛雅的文章。玛雅这里的好文章确实很多。水准很高,有文人的雅致。我有时会写些俗段子,都不好意思在这里贴了。
- posted on 03/02/2006
听说人脑的有效利用仅占十分之一,我觉得非常可惜,尤其对一小撮人,儿时的记忆又豪夺那十分之一的90%,可见提高幼儿素质教育的迫在眉睫。上礼拜慕名翻看了英译本《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村上春树的经历也大抵印证如此(初恋的远期回报果然是不容忽视的)。
玛雅讲的是标准龙门阵,四川土特产之一,真实人物与典故逸事再加鬼怪传说。比如格林斯潘,按照从前宏观经济学教授的另一版本,格老长期独睡的king size bed总是东西朝向,如果他早上从南侧起床,就是降息的先兆,反之则哄抬利率,与经济冷热没有直接关联的说。现在我倾向玛雅的版本更有说服力,尽管格老天天起床,但美元利息毕竟没有天天爬楼梯。而泡澡可以是阶段性的运动,类似于国家卫生城市的突击大扫除,因此根据美联储全年利率调整的数次,可以粗略推算格林斯潘一年中泡澡的频率。
玛雅 wrote:
另外这是tale,不是fiction,虽然这个故事与真实有很大的距离,但我觉得不能算fiction。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3/15/2006
哈哈。这个段子满不错。人间烟火气。锅碗瓢盆叮呤咣当,七大姑八大姨都呼之欲出。
故事用英文讲,结尾的猜测说得再肯定些,就是一篇李翊云式的故事了。老外准爱看。(若之不一定同意。我爱看热闹,她爱看门道。);) - Re: 巴尔的老婆posted on 03/15/2006
菊子 wrote:
哈哈。这个段子满不错。人间烟火气。锅碗瓢盆叮呤咣当,七大姑八大姨都呼之欲出。
故事用英文讲,结尾的猜测说得再肯定些,就是一篇李翊云式的故事了。老外准爱看。(若之不一定同意。我爱看热闹,她爱看门道。);)
True. I like "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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