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访莫斯科
上次来莫斯科是在二月份,正是莫斯科化雪的季节,到处是泥泞,街边是黑黑的和着冰和水的混合物,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分不清是乌云还是滞留在空中的煤烟。印象中,只有红场上漂亮的五颜六色的教堂尖顶,连伟大领袖列宁墓都不容易辨认得出来。而此行是在七月,无论是在哈尔滨还是法兰克福,温度都已在30度以上,对我这个怕热的人来说,30度就象是天堂和地狱的分界,超过30度就是下地狱了。于是,在法兰克福30度的七月二日,我从地狱跑到了天堂般的莫斯科,只有20度,从飞机上俯瞰莫斯科,居然象到了北欧般的绿色世界,完全不是冬天一样四处一片灰白。看来心理学老师说得对,降低期望值就有惊喜。
来机场接我的司机是个巨大块头,举着牌子目光超越了我的头顶。我很不客气地举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示意我就是他等待的乘客。巨大块头飞快地推着我的行李车,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抢了我的行李企图逃跑。他边走边用含混的英语说着什麽“原来是个年轻女人”。在停得毫无章法的停车场里发现了他的本田,我刚要卸我的行李,他一把拉开车门,“No, no, it is my work”,他的巨大的形体让我不得不服从他的指令,在这个语言不通,Mafia著名的地方,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大块头看起来挺逗,于是我决定坐在他边上的位子,也许可以和他聊聊天。当大块头再次坐进来的时候,我的行李当然已经在车厢里了,并且他好像还解决了紧停在我们的车后面的车不肯让道的问题。大块头的英语让我有点毛骨悚然,”Mafia, they are mafia.” 正在我错谔间,他紧接着又说,“I am mafia too”。我的汗毛立刻就竖起来了。难道原来在电影里看到的打斗就要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可是哪有象马龙。白兰度那麽英俊的mafia呀,我真是不值啊。如果真就义了,资本主义老板顶多赔偿一点点钱,可怜我一世英名啊。正在我故作镇定,内心波涛汹涌的时候,大块头咧着嘴哈哈笑起来,不大的眼睛更眯成了一条线。西方世界的男人都说东方女人的小眼迷人,殊不知西方男人如果小眼的话看起来要憨厚许多,立刻,这个不多见的小眼西方司机,让我稍稍放松了警惕。小眼大块头司机把车从横七竖八停着的车场里开出来的时候,我的T恤在凉飕飕的七月的风中快湿透了。绝活啊,我虽然不能想象车是怎麽停进去的,把车开出来绝对是mission impossible, 但这个司机就是那个Tom Cruise啊,哪里有impossible之说啊。
没有了横七竖八的车遮挡视线,小眼大块头司机的话匣也关不住了。当他得知我是从德国来的,嘴里的含混的英语立刻变成了带着卷舌口音的德语。于我,反正英语和德语都是外语,哪个都一样。当车经过一片类似于北京望京住宅区的时候,大块头司机说,这是资本主义的住宅;我很吃惊如今还有人会记得这个词,不仅中国已没人再提了,在真正资本主义的德国,我还从来没从普通老百姓口里听过这个词呢;不多时,大块头又说,一会儿,我们就会看见社会主义的住宅了。欧,我明白了,他是指莫斯科在社会主义时期和如今建造的公寓。果然,不多时,路边出现有我曾经很熟悉的部位大院楼,单一的颜色,单一的造型,稍稍有些陈旧,显然是缺少维护,这就是他指的社会主义公寓了。这样的对比我在德国的德雷斯顿也看到过,虽然如今那已是完全的资本主义了,可是建筑作为一个相对永久的时代画廊,并不是某个人在纸上签个字,就可以把过去,可以把历史改制一样简单。在我看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都是过于抽象和复杂,从如今的欧洲和中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简单和单一的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无论他们是以什麽名义来定义自己。俄罗斯更是一个制度独特的国家。在西欧人眼里,俄罗斯人有点二等公民的意味,老百姓说起俄国人,更多的是与Mafia, 与“东欧“这个不是褒义的词联系在一起,德国人对俄国人更是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当年有多少德国战俘被发往西伯利亚,有多少德国妇女被苏联红军蹂躏,这些政治上不完全正确的情绪由于德国是战败国,是纳粹昌盛地而必须保持沉默,但是生活在他们中间,却也能感觉得到民间与政治不完全一致的屈辱的情绪。
在中国,政治不是让人愉快的话题,更不是不相关的人可以自由辩论的话题。但是既然出租车司机提出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话题,我也可以继续他的话题。我当然关心俄罗斯资本主义了之后普通老百姓的变化。大块头司机说,他是莫斯科人,中学学德语,大学学食品加工,工作本来是在某个伏特加酒厂作工程师。后来,资本主义了,酒厂破产了,工程师失业了,他就跑到如今的出租车老板那里去当司机,养家糊口显然不成问题。我当然听不出来他的抑扬顿挫,(他的德语已经很多年没有练习过了,显然不能完整地表达他的情绪,不过他很勇敢,积极地寻找词语与我交流),便自以为是地对他深表同情,照我的理解,上了大学,又是工程师,突然之间灰飞烟灭,只好当出租车司机,人生失意呀。谁想到,大块头司机斩钉截铁地认为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时期工作效率低下,花费巨大的精力做一些没用的事情,而如今资本主义了,他虽然干起了出租车司机,但是各尽其能,而且每天还可以接触来自世界各国的人,多international啊。记得这个词在国内的时候是某些白领用来自我标榜的,如今一个莫斯科蓝领肆意挥霍着这个极具褒义成分的词,我,小白领中的一个,也曾用这个词来自我鼓励,不能不说没有触动。其实,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差别,应该说这是自由在实践这两种主义时的地位的差别。无论是毛领导的中国社会主义还是斯大林领导的苏联的社会主义,都只是借用社会主义的名义而已,而后果就是封锁了自由,压抑了艺术,扭曲了社会人文心态,把经济推挤到了要被世界抛弃的边缘。西方世界普通民众对社会主义的认识都是从实践中由独裁者统治的借社会主义之名来强化个人统治的国家现象得出的,难怪许多人在提到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的时候都义愤填膺。
莫斯科的名胜古迹自不待言,红场,克里姆林宫,凡是到过莫斯科的游人没有不到此一游的。上次来时,匆匆地去过莫斯科的名人墓地----Novodevichy Necropolis,但没有找到期望中的名字,决定这次一定要发现一些熟悉的名字。
地铁1号线(红线)sportivnaya站出来,向右走500米左右就是Novodevichy Covent,墓地就在边上。去墓地门房买一张英文的名人墓地分布图,50卢布,按照上面标出的大概位置摸索过去,终于,看到了契诃夫,果戈里,鲁宾斯坦,肖斯塔克维奇,还有赫鲁晓夫这些响当当的名字。按照介绍,这个墓地虽然是1898年开放,却是在1932年成为名人墓地的,直至如今。也就是说,在斯大林时期,这个墓地也是只对名人开放的。肖斯塔克维奇的音乐在斯大林时期曾被禁止在苏联演出,可是他仍被允许埋葬在这片墓地,可见“outstanding figures”并不是完全由统帅定义的。意外的是看到了王明的墓,墓碑上面是他的半身胸像,与毛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卒年1974,还是没有毛活的长。有趣的是赫鲁晓夫的墓碑,一半黑一半白,中间是他的光光的大脑袋,很符合雕塑家作为艺术家个体对政治家的理解。在图表上还看到了许多出现在各种定理和定律中的名字,”死气沉沉“的墓地一下就变得生动起来。幸运的是,我遇到一位会讲英语的俄国人,他拉着我在艺术家和文学家附近转了半天,挨个讲他们的艺术和轶事,虽然很多名字对我是陌生绕口的,但是他们的故事却是生动的。而这个俄国人就在附近工作,是利用午休时间来追忆那些留下不朽著作的艺术家的。
墓园不给人很悲凉的感觉,在气氛上更接近于西方的墓地,如巴黎的拉雪兹公墓,雅典的国家公墓,是把雕刻与园林艺术结合起来的地方。
在莫斯科找餐厅绝对是一巨大的问题。我这个老“游”条每次出游基本只去当地餐厅。在莫斯科可以找到会说英语或是其他我可以听得懂的语言的人不是太多,即便是在游人众多的地方,餐厅的服务生除了“买单”之类的词,一概用俄语对待所有长相的客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门口排着长队的餐厅,经验告诉我饭菜一定不错,本地人多嘛。出乎意料,终于排进门了,看到了面对门口的一面墙的菜单,各种语言皆有,用各国的国旗标明。就象看到了稻草一样,我兴奋地指着有中文的菜单告诉领座小姐,那是我可以看得懂的餐单。然而,我的兴奋没有持续几分钟,虽然餐单上的文字对我没有生字,可是以我的文学功底,我没有办法搞懂我到底可以点什麽菜,我才可以吃饱喝足。悻悻然地,我又要求英语菜单,自忖在西方世界也点过无数道菜了,英语吃喝的东西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然而,事实又一次挫败了我, 用英语字母写出来的俄文名字不是我这点英语水平可以领会得了的。最后只好试一下德语菜单,我的几次反复让我自己有点难堪,好像一个人没有母语一样。终于,在德语菜单上,我找到了可以大概搞得清猪牛羊肉的某个部位了。就这样吧,看来做个餐饮翻译不光是有理论知识,更要有实践才可以啊。如果我是餐馆老板需要翻译菜单,我肯定让翻译吃遍菜单里所有菜式,才能保证我的翻译不会把牛舌当成是鞋跟儿或是牛蹄翻译出来,或者,在中文菜单里,出现了牛睡觉的地方,比如“牛舍”,看的英文是heel, 只有在德语里写的是Zunge(舌头), 我姑且相信一把那是可以吃的东西。按照在哈尔滨老华梅自打记事起吃过的俄式西餐的习惯,苏菠汤作头盘,主菜是牛羊之类的粘粘糊糊看起来绝对高脂肪,高热量的东西,佐以酸酸的小菜,点的是蘑菇,当然还有面包,黄油更加高热量的主食。点菜的时候热情高涨,可是菜上来的时候,食欲一下就飞了。除了苏伯汤可以算上不错之外,其他的还不如以前的华梅呢。也许,我对俄式西餐的体会是从华梅开始的,就象老外对中餐的感觉是从海外的中餐馆儿中培养出来的一样,都是适合当地口味的变种,不正宗了。好在有mopc作饮料,这顿饭终于吃完了。Mopc是新榨的马林果汁,红红的,酸甜的,盛在在德国用于户外喝啤酒的玻璃杯里,很好看,当然也很好喝。与德国餐厅不同的是这里的服务生,从数量上看就象在国内的饭店,门口有迎客的,里面无数个领座员和服务员,菜价与在德国差不多,可见服务生的工资应该比在德国低很多,就是说这是个工作有差别的国度。
到莫斯科来主要是工作,上班的时候,奇怪平日里邮件通得热火朝天的同事居然听不懂我在说什麽,好在有同声翻译,工作可以顺利进行下去。老外去中国工作的外企,好像英语不是什麽问题,这个我们曾经的老大哥,好像没有中国小弟弟适应得快。
莫斯科的酒店是出奇地贵,同样的酒店连锁,价钱是伦敦酒店的3倍以上。同样俄罗斯的签证也是一样的蛮横。因为是短期,办工作签证奇繁琐无比,公司给我办了旅行签证。入关,一切顺利。到酒店,需要护照和入境单在当地登记。出关的时候,本来不说英语的移民官员居然打开金口,极其强硬地要我出示机票。此时我已经办好登机手续,我的电子票签表在了登机牌上,我告诉金发的女官员,我的机票是电子票,不只是她没听懂我的英语还是不懂电子票是什麽东西,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硬地要我出示机票。无奈,我只好要回她手中的我的登机牌,指着上面etix-eticket-etikt多种标识,再一次说明,我的票是电子票没有纸单。她才暂时停止了发现敌情般的义正言辞。不过,革命的审讯还远没有终结。看到我的中国护照和在德国签发的俄罗斯签证,当然还有酒店登记的出境单,女移民官又声色俱厉地问我“你在德国做什麽”,“你来莫斯科做什麽”,好像离开莫斯科的我象间谍一样可疑。当她发现我不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时候,她好像不太情愿地把我的护照和登机牌重重地拍在我前面的柜台上。至今我仍然不能理解为什麽出境的时候会有这样的不情愿。
三访莫斯科
到莫斯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没有在欧洲其他城市漫游的那种放松,好像周围充满了不安。酒店是我旅行中住过的最豪华的酒店,可是一个人在街上走,总是有说不出的谨慎。
第三次来莫斯科了,虽然是冬天,今年的冬天来的迟。11月底12月初,天还在下雨,温湿的风完全没有2月的刺骨,尽管树上已经不大见绿叶了。马路上,人行道上由于连续的阴雨到处是水洼,鞋子每天要擦,裤子每天要换。还是莫斯科的年轻MM有经验,短裙,长靴,每天只要一道工序即可。
本打算周末去莫斯科北面70公里的Sergiev Posad看著名的东正教的修道院,但早上起来看天阴阴的,便没了兴致,等夏天来时再看吧。前两次来的时候都没能有时间去Pushkin Fine Art Museum,这次正好周末开馆。
Kempinski离那儿不远,沿着莫斯科河走过去最方便。上桥,红场上的漂亮的大教堂扑入视野。的确,这个城市的这一角是我到过的大城市里最漂亮的市中心。对我这样的旅游者来说,每次公出自然尽可能选方便,景色最striking的地方;可是对于城市的居住者来说,谁会没事跑到红场来闲逛呢。就像天安门再宏伟,如果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谁没事跑天安门看风景呢?沿着莫斯科河,沿着克里姆林宫的外墙,不紧不慢地走,前面不断地有闪光灯的flash,可见有比我更加勤奋的游人。边上宽敞的双向6车道的马路上不断地有各式汽车的轰鸣,从加长林肯到象玩具般的老式拉达,都不甘示弱地铆足了马力。普丁先生真得住在克里姆林宫吗?这大马路也太吵了,按照这儿司机的开车习惯,在晚上也不会太安静的,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最近还要顾虑特工人员的意外死亡,晚上能睡好觉吗?
绕过红墙不远,就是普希金艺术馆了。不好,一辆旅游大巴停在门口,又赶上团体客人了。没错,院子里已满是看起来像是东南亚,香港之类的游者。从门前的院子里可以看见金顶白墙的救世主大教堂,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咔嚓声和喧哗声。这麽早还是会遇到旅行团,真是我的不幸。
虽然俄罗斯人民收入不是太高,可是凡是要收门票的地方价钱都奇高。也许是外国人要付更高的代价,没错,用英语写出的价钱当然是宰外国人的。这里可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只看主楼,300卢布,连私藏和附楼19,20世纪收藏共500卢布。收银台的大妈在向我推销500卢布的套票的时候可以说奇流利无比的英语,可对于我的其他问题则一脸茫然。
门票虽然是外国人的钱,服务可是没有外国人的服务。展览说明一概是俄语,没有其他语言的导览图,各展厅没有最起码的英语总介。外国文字除了展品本身的罗马,希腊,波斯等出土文字之外,其余的全凭运气。平心而论,这儿的收藏硬件,尤其是古罗马,希腊,巴比伦文物,与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有一比,可是软件服务太差了,给人完全是抢钱的感觉。当社会主义老大哥放弃了共产主义信仰之后,会狠狠地实践在政治经济学里曾形容资本家的剥削方式。
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引人眼球地立在一楼右侧展厅最显眼的位置。哎,这麽完美的男人哪里有啊。面部轮廓,挺直的鼻梁,让人怦然心动的眼神,性感的身体,手背上很男性的静脉走线,丰满的臀部,线条完美的腿部肌肉,甚至腿根的生命之源,天哪,如果哪个少女先看到了他才情感启蒙的话,她会做一辈子老姑娘的。暗自庆幸十几岁的时候没受过美术教育,受教育的时候已经晚了。
主楼的收藏有几个展厅都是古董雕塑和浮雕,其中一个厅全部是出自Pergemon的片断。柏林的博物馆岛上的Pergemon Museum是专门为运回来的宝贝修建的;莫斯科又一个厅,不知道在Pergemon本地还剩下什麽,那里的人们是不是还记得曾经用艺术记下的历史。当然不只是Pergemon,还有在希腊的Delphi和 Olympia的博物馆里看到的类似的雕塑,其中的几个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批量生产的吗?或是有真品有赝品呢?那末,孰真孰假呢?看不懂解说,问馆里来回踱步消遣时光的管理员,对着我的英语德语和中文,一脸茫然。不过,看到的Hermes和年幼的Dionysos那一尊不如在Olympia看到的有质感,姑且认为都是原创吧。
馆藏绘画中有一大部分是15-18世纪的西欧绘画,以法国,意大利,荷兰和西班牙为主。画家中除了伦勃朗和鲁宾斯之外都是我不知道的。不过,这也不稀奇,我这个门外汉,知道的人当然比不知道的少。宗教,尤其是圣母与圣子,Announciation之类的,好像是18世纪以前欧洲绘画的主要题材。对于这类绘画,我一概看不出门道,除了偶尔记得圣经故事上的段落之外,就是看看各圣人看起来是不是顺眼。少年的耶稣在画家笔下都丑陋无比,看起来就象是长着儿童身体的老头。玛丽娅总是面无表情的安静。可笑的是,许多画居然标题为Virgin and the Child,明显是掩耳盗铃嘛。
16,17世纪的画很有趣,许多与主题无关的场景偏要女人袒胸露乳。注意,并不完全是裸体,而是完全穿衣服,可偏要“露点”。奇怪当时的画家怎麽可以找到那样的上流又开放的模特呢?画面里“露点”的贵妇或是阔小姐们多神态雍容,既无害羞又无淫荡,好像是极自然的事。还有趣的一幅画是18世纪的某个意大利画家的画,叫Woman on the Toilett. 很美的背景,面色从容的裸体少女坐在绿色的丝绒上,若是不看标题,断然不会与Toilett联系在一起。并不是这个词有何不雅,而是画家的工作态度令人敬佩,再就是画中人物居然在出恭时可以平静自然地让人观赏,可见隐私在那个时候的范围之小。
私人收藏则全是俄罗斯本土或是在俄罗斯生活的艺术家的作品。画风好像与同时期的西欧作品没什麽差别,只是有几幅很“俄罗斯风格”的作品,用色极重,多是深色,红,蓝,黑,没有强烈对比,颇有黑色乡土的感觉。
19,20世纪绘画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当然是因为有熟悉的画家的作品,以及画的主题不是死板的宗教内容。德加,高更,塞尚,马提斯,莫奈,雷诺阿,马奈,毕加索的画各占一个厅,中间还有罗丹的几个雕塑,大理石的雨果头像,铜的马勒胸像,还有艺术家的让无数人为情欲动容的“永恒的春天”和“吻”。不知道为什麽同一作品会有两件一模一样的,也许更多。在巴黎的罗丹美术馆里,收藏着这两件雕塑,怎麽这回在莫斯科又看到?而本源是俄国的Kandisky的画只有两幅,还不如柏林国家美术馆或是伦敦Tate Modern收藏得多。俄国本土画家在这个时期好像与欧洲的美术发展同步,至少从展出的作品看,也有很莫奈的,很毕加索的,甚至在20世纪40年代,表现工人同志的巨幅油画居然是很几何方式的。不过我想,这样的表现方式一定不会用于与伟大领袖相关的主题,或者,即使当时有这样的作品,也不会留到现在。
- Re: 游莫斯科花絮posted on 12/05/2006
展览说明一概是俄语,没有其他语言的导览图。
为什么要有其他语言的导览图呢?如果让我管理博物馆,一定把所有的英文说明全部撤掉。懂中文的看说明,不懂中文的凭直觉。:)
咖啡店就是好,不出家门,神游八极。这个莫斯科看得也过瘾。谢谢楼主。 - posted on 12/05/2006
很个人化的独到观感,主要是缺少照片。同时也挑一些刺:
TRYIT wrote:
再访莫斯科
上次来莫斯科是在二月份,正是莫斯科化雪的季节,到处是泥泞,街边是黑黑的和着冰和水的混合物,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分不清是乌云还是滞留在空中的煤烟。
如果莫斯科二月份化雪,三月份做什么?
殊不知西方男人如果小眼的话看起来要憨厚许多,立刻,这个不多见的小眼西方司机,让我稍稍放松了警惕。
没去看新的007? 小眼睛,象普京,一点也不憨厚,见了美女还是色咪咪。
意外的是看到了王明的墓,墓碑上面是他的半身胸像,与毛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卒年1974,还是没有毛活的长。
王明该比老毛有书生气吧? 才在翻一本老回忆录,老毛最初扳不过王明,就是理论水平有限。所以自己憋在乡下发奋写了一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正式开创了毛泽东思想的先河。
只看主楼,300卢布,连私藏和附楼19,20世纪收藏共500卢布。收银台的大妈在向我推销500卢布的套票的时候可以说奇流利无比的英语,可对于我的其他问题则一脸茫然。
一卢布换几块人民币?建议直观一点,比如,500卢布类似于吃一碗海蛏子面?
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引人眼球地立在一楼右侧展厅最显眼的位置。哎,这麽完美的男人哪里有啊。面部轮廓,挺直的鼻梁,让人怦然心动的眼神,性感的身体,手背上很男性的静脉走线,丰满的臀部,线条完美的腿部肌肉,甚至腿根的生命之源,天哪,如果哪个少女先看到了他才情感启蒙的话,她会做一辈子老姑娘的。暗自庆幸十几岁的时候没受过美术教育,受教育的时候已经晚了。
:-( 大卫不就是个衣架子?比起Vogue那些男模特,还少了几根粗壮的胡须。好像大卫也没有Ph. D吧?
16,17世纪的画很有趣,许多与主题无关的场景偏要女人袒胸露乳。注意,并不完全是裸体,而是完全穿衣服,可偏要“露点”。奇怪当时的画家怎麽可以找到那样的上流又开放的模特呢?
在那个时代,淑女都是在自家浴室会见来宾的。真是生不逢时啊! - Re: 游莫斯科花絮posted on 12/06/2006
500 Rubles is ca $20, MOMA is not so expensive. And 500 Rubles in a normal decent Russian restaurant can afford a 3-course meal. A normal worker can earn ca $100 per month. :-)
here comes the picture of Wang Ming: - Re: 游莫斯科花絮posted on 12/06/2006
啊,就我一句废话,你还真劳神跑回去给王明拍照啦?还是蛮有正气的,不像传说中的修正主义分子。
不好意思让你又开销500 Ruble 门票…莫斯科天气还好吧? - Re: 游莫斯科花絮posted on 12/06/2006
请TRYIT再贴图片好吗?王明那张太大,我delete掉了,请缩小到300X300好吗?用photoshop或者其他软件。 - Re: 游莫斯科花絮posted on 12/06/2006
1938年,中共中央主要领导人在延安合影。前排左起:康生、毛泽东、王稼祥、朱德、项英、王明;后排左起:陈云、博古、彭德怀、刘少奇、周恩来、张闻天。 - Re: 游莫斯科花絮posted on 12/06/2006
注意王明的皮鞋,是不是可以看出与众不同?到底是喝洋墨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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