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境流水帐 巴基斯坦-中国篇
巴基斯坦-中国国境线上巴方一侧的边境小镇名叫斯斯特。在到达斯
斯特之前,沿着巴属喀什米尔境内的喀喇昆仑公路(KKH,中国称它
为援巴公路),我在一个个雪山冰川环拥下的小村庄流连了十来天。
在这篇流水账里我不想把喀喇昆仑公路的旅行一笔带过,所以暂且不
去提它,它值得上一篇用心写的好游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笔拙如
我能够写得出来。
正午时分离开最后一个落脚的村落古尔密特,搭上一辆过路的小面
包。统共只有不到十个座位的车厢里早已满座,只好攀在车屁股的扶
梯上,一面大口大口地喝凉风一面欣赏三百六十度的风景,好在路不
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斯斯特。
一天以前还是独行的我,不成想到了斯斯特时突然有了三个伴,都是
日本人。这一路,不知为什么日本的背包客特多。A君是在古尔密特
的旅店里认识的,其实我和这个医学院的博士生话不投机,可他对于
前面那片未知的土地多少有些担心,看我是中国人便缠上我非要同
走。B君是中途上的车,两三句闲话一聊,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此君居然是搭货轮从欧洲悠哉悠哉漂流到印度,再从印度上到巴基斯
坦,可惜性格不如他的经历那么吸引人。第三个,C君是在斯斯特的
旅店门口碰见的,面目黧黑,胡子拉茬,衣冠不整,看上去该有三十
四五了,推着台半新不旧的山地车,一问说是从土耳其骑过来的,没
有搭过哪怕是一步路的车,就这样已经骑了四个月,最终的目标是北
京,听得我等三人面面相觎。此君的性格嘛,一句话,三棍子打不出
个闷屁来,大概非这样的性格耐不住这样的寂寞吧。
和这三位仁兄结伴,让我多少感觉到有些拘束,不禁怀念从卡里玛巴
德同行到古尔密特的那个直爽豪放如山东汉子的日本摄影师太田。我
其实并不反感日本人,太田就和我臭气十分的相投,我们一起坐在河
边那个小茶馆的花园里,边晒太阳边喝奶茶边面对着帕斯雪山发呆的
时光,至今想起来还是有些恋恋。本来约好一起过国境的,谁知这家
伙看上了后一天住进来的那个日本女孩子,盘算在我们走光以后下手
——所谓下手,指的是拍,呃,怎么说呢,“写真”吧,所以改了主
意。他是摄影师,职业癖好,我倒一点不反感,或者说还有点羡慕。
至于拍照以外还有什么干系,据他说,不是没有,但不多。后来他还
用E-mail给我发了几张作品来,感觉不错,只是女背包客毕竟和女
模特在先天条件上有一定的差距。这是废话,扯远了。
我和ABC三君,共4个人,正好进一个刚空出来的4人间。C君把
山地车扛到床头放好,倒头便睡,鼾声如雷,我们三人出门去买第二
天过境的车票。这时才发现我们投宿的旅馆坐落在老镇子上,离开汽
车站和海关所在的新镇子还有两公里的路要走,不禁大呼上当。不过
等走到新镇子上一看,也并非十分的新,倒是更脏乱些,而且逼仄得
很,比不上我们住的地方,背后就是湖,隔了湖又有雪山,风景绝对
是这边独好。这样想着,心就宽了下来。
进了NATCO(巴基斯坦国营汽车公司)的事务所问第二天的车次,
说是大巴乘客凑不足可能停开,你们坐中巴吧。车票贵了将近一倍,
但想想总比走不了强,咬牙买了票,等到了塔什库尔干以后问旅馆服
务员才知道当了回冤大头,因为大巴从来就不会停开。不过那个旅馆
服务员又说,大巴通常只载巴基斯坦和中国的行商,外国旅游者一般
都是坐中巴。我心疼多付的10块美金,抗议说我不是“外国旅游者”,
问“中国旅游者”能不能坐大巴?那服务员搔搔头皮说没见过从巴基
斯坦过来的“中国旅游者”,不好说。听这话令我想起古尔密特Tourist
House经理对我说的:你是第一个在这里住宿的中国游客。正所谓“鸡
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不胜感慨也不可思议。现在去尼泊尔
旅行在中国背包客里渐渐成了气候,或许下一个就该轮到巴基斯坦了
吧?
买车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买完票要在票面上记录护照号码
和姓名,那事务员先登记了A君和B君的,然后打开我的护照看了
一眼,顺手就在国籍栏里写上“Japan”,我一看忙说不不不,我的国
籍是China,您老兄别弄得我过不了境。事务员这才注意到,边改正
边埋怨说干吗你们护照要搞得一模一样的!确实中国的新版护照和日
本新版护照大小格式都非常接近,又都是汉字当头,我已经有了好几
次给顺手换掉国籍的经历了。可叹的是不管外观如何接近,这两种护
照享受的待遇却常常并不相同,而让我最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的,是
在第二天越过国境到达我们中国的海关之后。
一夜安睡(虽然鼾声此起彼伏互相惊醒了几次)无话。次日晨起,C
君早走一步,说是山地车过境麻烦得赶在大队的国境人马杀到之前办
完手续,我和AB两君搭旅店安排的车去边检站,同车还有五六个西
洋男女,问下来都是等会儿搭同一辆巴士去中国的。边检站就在昨天
买车票的NATCO事务所背后,一个带着一排凉棚的大院子,凉棚底
下放着一列柜台,从左到右挂着“外国人”、“巴基斯坦人”、“中国人”
三块牌子。这院子同时也兼作NATCO的汽车站,我们坐的中巴就停
在一旁。因为有从巴-伊边境的塔夫坦入境巴基斯坦的经验,所以对
这样的露天海关并不觉得十分的稀罕,倒是AB两君张大了嘴巴嗬嗬
惊叹,想来是前所未见。检查了行李(其实并不真查,只是装装样子
而已,但比起从土耳其一路过来的No Check来,可以说是稍稍严格
些),走到那挂着“中国人”牌子的柜台前等着,却并不见签证官过
来。也难怪,过境的中国人就我一个,签证官犯不着守株待兔。Sorry
Sorry喊了半天,隔壁“巴基斯坦人”柜台后头的老兄听得烦了,招
招手让我过去,帮我把事办了。
10点左右中巴出发,七八个乘客,除了我和AB两君以外都是西方人。
其中有个中年胖子老美,用流利的汉语自我介绍说在伊犁学维吾尔
语,让人摸不着头脑直疑心是FBI的线人。聊多了知道是个憨直的汉
子,只是总歪扭着半边脸,愁云满面的样子,据他自己说是牙病发了。
一对荷兰情侣环保意识超强,看到巴基斯坦司机往窗外扔烟壳子便恨
得咬牙切齿的。半路上我们的车超过了正吭哧吭哧爬着坡的C君,挥
手道别。很多人一辈子,总有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者体验一次
“成功”的欲望,而这“大事”或者“成功”究竟是什么,各人根据
他自己的价值观去做出选择。C君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不管旁人怎
么看,应该足够他自己骄傲和回味一生了吧。想到这里,不觉有些羡
慕。
国境线在洪旗拉甫山口的最高处,斯斯特到洪旗拉甫山口之间的这一
段,是巴基斯坦的自然森林保护区,但公路两旁却看不到多少森林,
岩山尽是山肌裸露,高而且险,遍布着冰川,公路便是沿着冰川融化
形成的河流,在峡谷中绕行。其间司机停了一次车,去路旁一条小溪
取水,我看那水清冽可爱,便也下去盛了一水袋,喝一口,果然甘美,
回车上想请AB君喝,都说不敢。这时坡爬了不少,大概有些海拔了
罢,那个荷兰姑娘已经栽倒在情人怀里哼哼呀呀,B君也说头有些炸,
裹紧了羽绒服,缩作一团,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本来还挺担心的,
因为在巴基斯坦连着拉了两个星期的肚子,虽然还不至于头重脚轻,
但身上掉肉是感觉得出来的。现在看来,自己的体质好过估计,只是
肚子仍旧不争气,咕咕作响。
再往前去,渐渐车便出了峡谷,眼前是一片高原景致,草坡上星星点
点的,出现了牲畜和牧人的身影,山峰则缓缓地退向远处。界碑到了,
司机要求全体乘客下车,说根据规定界碑前后这一段必须步行。当然
大家都乐得步行,因为要拍照。看到界碑上的国徽,心头一热,却不
见哨所,问司机,说还在前头。一干人众拍了照,解了手,上车。
不出几步便到了边防哨所,不是海关,只是检查护照而已。一间和集
装箱一般模样的四方铁皮屋子,门前辟了个小花坛,种了些半死不活
的花草(大概是因为太冷了吧),插着块石头上书“精忠报国”四字,
歪歪扭扭的字迹,可能是哪个文化不高的小战士的作品。上来一个军
官,不知道什么级别因为我看不懂肩章,威严而且沉默,没有一丝笑
容,一个一个地对护照,仔细地看照片然后再看脸。老外们也都沉默,
看得出都有些心里发毛的样子。轮到我了,我赶紧用中文打招呼,一
个多月里这是第一次使上自己的语言,憋得都有些结巴了,军官却依
旧不改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便走下车和站岗的小
战士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小战士憨厚地笑,说是江苏盐城出身,问
他来这里苦不苦,不回答,还是那副笑脸。
检查完毕发车时,军官在窗外站得笔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中年胖
子老美却扭过头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抬眼看见我,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又经过第二个哨所,过了一遍同样的程序。车厢里的空气,显然
已经不像在巴基斯坦时那么轻松,甚至连我这个中国人也感觉到几分
别扭,到底别扭在哪儿呢?仔细想来,还是人情味这三个字。巴基斯
坦边防的那种随意,那种懒散,那种漫不经心,还有那种乐天的微笑,
都和我们的边防恰成对照。当然我们的边防更规范,更敬业,更有一
个大国所应该有的威严,不过……不过什么呢?我也说不清。话说回
来,对于一个一晃而过并且这辈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来的国境哨所,
唠唠叨叨扯什么“人情”呀“微笑”什么的,吃饱了撑的——其实这
一天我还粒米没有下肚呢。
第三次停车倒不是检查护照,两个女兵向司机要一张不知是通行证还
是什么的纸片,在那里翻来覆去地看。我看见路边不远处的草坡上,
一群战士热火朝天地用大锤砸着一排砖瓦房,不觉奇怪,问女兵你们
在干啥呢,女兵说下头要建新的兵站,砸了老兵站,好用老房子的砖
头去盖新兵站啊。AB两君和荷兰情侣也都好奇,问我得了什么答案,
我翻给他们听,大家都笑,看得出这笑是好意,胖子老美说中国人就
是懂节约,荷兰情侣说这就叫保护环境,看来对我们解放军的印象顿
时改善了不少。只有A君在一旁嘀咕:“人海战术,到底是中国啊!”
进了中国国境就是一路的下坡,路也开阔平坦,中巴一溜烟飞跑,进
了塔克拉玛干城外的海关。司机告诉我们巴士的终点就是这里了,离
城还有一段路,不过海关有车接送,不用担心。
海关是一座相当气派的大楼,应该说是这一路看过来的所有陆地国境
海关建筑中最豪华的了。走进空荡荡的边检大厅,发现这时候只有我
们这一车旅客,但窗口还是开了两个,手续办得很快——说很快,是
说排在我前头的外国人,我排在最后一个。轮到我,边防官看了看我
的护照,敲上章却并不还给我,从柜台后面出来示意我跟他走,我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在他身后。走到旁边一扇门前,我抬头一
看:医务室,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心想莫非又是那套抽血验艾滋病之
类的把戏?便问那边防官到底怎么回事?他并不答话,示意我进屋,
屋里却并没有人,只好等着。这一等,整整等了有十来分钟。正不耐
烦,进来个穿白褂子的,看看我,说咱快干了吧。我说干什么我又不
知道。他说化验呀,巴基斯坦那边正流行XXX(忘了那是个什么菌),
咱得注意健康呀,感染了可就了不得了呀。我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说
怎么你们单单扣我一个中国人下来,那些外国人怎么不验?他说外国
人咱管不了,可咱中国人得注意健康。我冷笑一声问你这注意健康怎
么收费,他说不多才七十块人民币。我说你这不是明摆着坑钱吗我不
干,他说上头规定就是这样,你要这样,出不了海关那还不是你划不
来?
白大褂自始自终态度倒是挺温和的,大概是看透了我这个猴子跳不出
如来佛的掌心,不跟我一般见识。僵持了一会,脑子稍稍冷静下来,
心想人家是官家,咱再倔能倔得过官家吗?只好叹口气说好吧我就验
吧,怎么验?白大褂递给我一根不知道什么做的白色小棒,说你把它
在肛门里插一下就可以,就这么简单。我一听跳起来:“就在这里?”
白大褂脸不变色:“别急,我不会看的,好了吧?”
白大褂背过脸去,房门依旧洞开但他并没有想到要关上它。在他看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个环境就足够让他轻松地脱下裤子了,我不知
道是否我的羞耻观念属于异常,但我没有这个勇气。装模作样地解一
下裤头,弄出一阵声响,然后便说“好了”。白大褂转过身来接过小
棒,一句话不说就放进一根玻璃试管。我知道他或许察觉到我的作假,
但对他来说,真假根本就不是问题。按他的指示出门去付钱,收款的
是一个维族警官,对我的一通牢骚报以微笑,摇摇头耸耸肩表示他也
无能为力。
缴了人民币凭收据领回护照,走出边检大厅,看见A君和B君远远
站着,见我出来赶紧迎上来问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回答?当时只觉得
一阵彻心彻肺的悲哀。一个多月来旅行在一个又一个国家,这是我第
一次深深地感到遭受到歧视与伤害,而这竟发生在我踏上自己国家的
土地的第一天!我问其他同行的客人到哪儿去了,回答说是等我等不
及,已经坐海关的车走了,他们两个留下来等我,因为担心我碰到什
么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我感谢他们的好意但其实真希望他们并没有
留下来等我,也许是因为我太愚蠢太敏感以至于固执地认为我们中国
人也应该有尊严,我不愿意让外国人看到这尊严像一堆沙石般崩溃,
虽然我心里已经清楚,它确确实实只不过是一堆沙石而已。
海关的车回来,载上我们三人再次进城,在城里我遇到了先进城的那
几个同行旅客,他们租了一辆车准备当天就赶去喀什,A君和B君也
搭上这辆车,但我已经不想再和外国人同行,我喜欢他们我想他们也
都喜欢我,但有他们在身边,只会让我更强烈地认识到:在我自己的
国家里,我是一个劣等公民,对,劣等公民,只因为我拿的是我自己
国家的护照。从今天起,我只想和与我一样的劣等公民待在一起。
我告诉他们我打算在塔克拉玛干呆一天,搭第二天一早的巴士出发,
然后我们就道了别。这时候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坐一会儿,告诉自己:
为什么你不能够学会麻木呢?要知道,你其实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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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了可可兄的“一条路的故事·缘起”。其实那条路对於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中国工作人员极端恶劣的态度。至於伊斯兰堡的中国大使馆如何的态度恶劣,也是可以想见的。如果说他们比大英帝国的殖民者更霸道的话,我想公平的人多数是不会反对的。这种短视行为的恶果无法估量。那条路上冰晶玉洁的雪峰是我在西藏所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见到了南加巴瓦帕德峰,和无数同样冰晶玉洁的雪峰,遗憾的是没有见到 k-2(乔格里峰)。其实走新藏线的时候也可以绕道看看的,只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也不知道路线和住宿.犍陀罗文化的中心在塔克西拉,我以前并不知道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古都在万花之城,白沙瓦。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巨大的古堡,但我怀疑它的历史不会超过2000年。那时候在白沙瓦的外国人99%是记者,我是那例外的1%。两天后爆发了战争。塔利班政权,我遇到的90%的阿富汗人都支持的政权,开始垮台的过程。我至今仍怀念那些对中国人真心友好的巴基斯坦普通百姓。我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他们接待我听说我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时,笑容一下自僵住了的面孔。
- Re: 国境流水帐 巴基斯坦-中国篇(可可可可)posted on 02/07/2007
俺后来是出境,感觉更恶劣。 不过没打针,只是花钱买疟疾药,必须买的。
其他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红旗拉普竟然那么操蛋。
不过,从普兰入境的时候倒真是感觉是见到了亲人,呵呵,,,
- posted on 02/07/2007
旅日华人哭诉:“临门一针”让国人遭遇奇耻大辱
大阪华人刘凤军在哈尔滨机场遭遇“临门一针”
五年前在日华人集体请愿废除的侮辱国格的卑鄙做法,今年又死灰复燃
据日本《关西华文时报》记者红富和丛中笑报道,2007年1月2日,家住在大阪府的大阪华人刘凤军一家三口回国的时候,在哈尔滨国际机场遭遇了奇耻大辱。近日他打国际电话向日本《关西华文时报》编辑部述说了这段悲惨经历:他们全家以前回国的时候,都是通过沈阳和北京专机到哈尔滨,这次乘坐南航大阪直飞哈尔滨的航班,本来全家特别高兴,也特别感谢南航方便黑龙江在日华人的举措。可是到了哈尔滨国际机场就感受到了一股异样气氛。刘凤军的岳母是第一代残留妇人,刘凤军来日本11年了,本来完全有条件归化为日本国籍,可是刘凤军一家十分热爱中国,除了岳母是日本国籍以外,全家都是永住签证。可是就是因为刘凤军的这股满腔的爱国之情,导致了刘凤军一家在哈尔滨国际机场的悲惨遭遇。
刘凤军在电话中带着哭泣声对日本《关西华文时报》编辑部的记者说:哈尔滨国际机场在要求持中国护照的乘客到一个屋子里接受扎针检查艾滋病,但是持外国护照的外国人和日本人例外,那些同乘坐飞机的归化的日籍华人也不必接受扎针检查。屋子门口中国警察把门,强迫每个人先交99元人民币,然后用针头取血检查艾滋病。在刘凤军前面的一位妇女破口大骂:“为什么日本人就可以不检查?!难道只有拿中国护照的人就有艾滋病?你们太崇拜日本护照了,和过去的汉奸走狗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些强盗,要钱就直接要吧,别搞这些侮辱中国人格和国格的卑鄙手段!”尽管这位妇女骂的特别很,但是在门口把门的中国警察也不敢制止,都低着头装作没有听到,好像知道机场在做缺德事似的。机场采取不交钱扎针就不让乘客走的卑鄙手段,也强迫骂人的那位妇女交了钱接受扎针抽血。刘凤军哀求机场的人说:“我交钱,别扎针,行不行?”机场的人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行!”刘凤军的女儿20岁了,因为从小生活在日本,被这种阵势吓坏了。于是刘凤军继续乞求机场的人说:“我女儿没有到18岁,别扎了,行不行?”机场的人看了护照说:“护照上的年龄到了20岁,必须扎!”保护女儿心切的刘凤军火了,愤怒地喊:“就是不让扎我女儿!”刘凤军的怒喊镇住了机场的人,经过协商,刘凤军的女儿可以不扎针,可是刘凤军夫妻必须扎针去血。从小就晕针的刘凤军非常害怕扎针,可是这次咬紧牙关,他暗暗地用“英雄流血不流泪”的名言激励自己。
带着巨大的气愤和屈辱,刘凤军一家做上了到齐齐哈尔的列车,在车上,女儿伤心地说:“我在也不敢回中国了!中国政府对自己的国民的态度太可怕了!”1 月7日,刘凤军从齐齐哈尔的老家再次打电话到日本《关西华文时报》编辑部,他告诉日本《关西华文时报》编辑部记者:“为了女儿的尊严,也为了能让女儿做飞机回国的时候不被扎针,回到日本以后让女儿入日本国籍。”刘凤军悲伤地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但是我们老两口还是无论如何舍不得中国国籍啊!我们从心里爱中国啊,可是中国只爱持日本护照的人啊!”由于过度悲伤,刘凤军在齐齐哈尔坐出租车的时候,还在回想“临门一针”的屈辱,从而导致把一个装有重要文件和物品的提包丢在了出租车。
其实“临门一针”在哈尔滨是死灰复燃,据有关资料介绍:2002年3月8日3月8日上午,在日中国(哈尔滨)人及其后援者的代表一行5人贾安祥、高凤云等,前往中国大使馆领事部,并通过领事部向哈尔滨市政府,递交了要求立即取消“临门一针”的请愿书。在这份请愿书上签名的,绝大多数是在日本的哈尔滨人,还有不少来自中国东北三省的日本人归国者,以及其他各界中日人士。签名人数目前已达30多人,这份名单还在扩大之中。已在请愿书上签名的人士呼吁,希望有更多的中国同胞,能加入签名的行列。
请愿书强烈要求,哈尔滨市政府及其有关部门,立即取消有损人格、污辱人格,同时也有损于哈尔滨乃至中国形象的“临门一针”。请愿书披露:以前,上海、大连等机场,也曾有过“临门一针”的做法,后在朱镕基等领导的指示下,均已取消。目前,只剩下哈尔滨一家在搞“临门一针”了。请愿书指出:目前,哈尔滨正在向海外招商引资,呼唤海外学子回家乡服务,又要申报冬季奥运会,当然这些有利家乡发展的做法,是我们每个家乡人感到高兴和应该支持的事。哈尔滨国际机场是黑龙江的门户,也是哈尔滨人的脸面。但是,“临门一针”的做法,实在使我们这些在海外的家乡人寒心,有许多人甚至发誓,再也不使用哈尔滨国际机场了。这种做法有损于哈尔滨、黑龙江,乃至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当时的中国驻日本大使馆一等秘书,领事部负责人吴晓寅先生亲切接待了前来递交“要望书”的代表。吴先生说,有关“临门一针”的事,前几年上海等地,曾发生过,后来取消了。海外华人这方面的强烈反响,我们也时有所闻。但哈尔滨市为什么时到今日,还在搞 “临门一针”,其中原因,我们并不清楚。吴先生表示,对“请愿者”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我们使馆领事部,一定会负责任地,将你们的意见,以及这份请愿书,转达给哈尔滨市人民政府,请大家放心。《请愿书》公开发表之后,引起了广大在日华人的强烈共鸣和声援。在《请愿书》上签名的人士,与日俱增。在短短的两个星期的时间里,签名者达到了近百人。这些签名者,不但留下了各自的名字,而且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据哈尔滨政府“口岸办”的官员介绍,中国方面接到了来自日本的海外华人的要求取消“临门一针”的《请愿书》之后,非常之重视,当时的黑龙江省省长宋法棠、哈尔滨市市长石宗信都下达批示,要求对此事予以 “认真对待,妥善处理。”于是哈尔滨从那时候开始取消了这 “临门一针”,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哈尔滨机场又死灰复燃,让人气愤和费解。很多日本华人打电话到日本《关西华文时报》编辑部气愤地说:“难道还要逼得我们再次到中国驻日使领馆前搞第二次请愿游行吗?” - posted on 02/07/2007
我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吗
这是那个袁婷婷1月份时刚写的
同行中,一位永远保持微笑的巴基斯坦老人。
从喀什国际汽车站买了汽车票上了车,车上有5个巴基斯坦人,但是装了大量的货物,从玩具到毛巾被,从做饭的锅到喝的二锅头。我知道,巴基斯坦有不少人喝酒,所以看到他们带酒,我一点都不奇怪。
汽车从喀什出发前往塔县,中途吃饭的地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慈祥的巴基斯坦老人(如图),一路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喀什到塔县的路况非常不错,感谢躺在吉尔吉特中国烈士陵园里为修建喀拉昆仑公路牺牲的88名工程师;感谢那些曾经和现在依旧为这条路维护、建设着的人们。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很多游客才能享受到沿途的秀美风光;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在沿途我受到了巴基斯坦人照顾、帮助……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这样一个道理:在我心里,我觉得我是你的朋友;可是在你的心里,也许我只是一个普通过客,也许我什么都不是。
我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说这句话,其实这是6年来6次来巴基斯坦的一个感触吧!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你遇到巴基斯坦人,你告诉他你是中国人,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然后说China, Pakistan Brother ,意思是中国和巴基斯坦是兄弟。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如果你遇到巴基斯坦人,你告诉他你是中国人,你需要帮助,他们都会很热心地帮助你。
但是,在一些中国人的眼里,却瞧不起这些称我们为兄弟的巴基斯坦人,嫌他们脏、笨、穷。在中国有很多巴基斯坦人做生意,这些称我们为兄弟的巴基斯坦人,却很少能得到帮助。
记得有次在上海,我带一对母女去购物,服务员知道她们是来自巴基斯坦后,很没好气地嘟囔,那么穷还来上海,并附带送上了“卫生球”!在巴基斯坦有很多中国人,这些称我们为兄弟的巴基斯坦人却被一些中国人叫作“老巴”……
在喀什上了车,因为巴基斯坦人带了很多行李,中国司机对他们是大呼小叫,一会嫌他们行李太多,一会嫌他们行李太脏,边开车边出言不逊,而这些巴基斯坦人,很多都会中文,他们能从司机的脸色和言语中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们还是保持着微笑。巴基斯坦一直被我视为第二祖国,每每听到司机的谩骂,我特别难受。
车子到了塔县,司机为了拿提成把我们带到一个条件非常糟糕的旅店,旅店老板在这样的淡季,却要价50元一个房间,而对面的交通宾馆只要15元。这5个巴基斯坦人因为常年往返中国做生意自然知道价格,便去了对面住。司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又一直在骂,说这些老巴穷得要死。可是在这之前我分明看到一个日本人为了找一家5元的床铺四处询问旅店,司机却没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车子过了红其拉甫一直是走下山路,因为遭遇大雪,路面非常滑,很多中国的重型货车返回时是上坡路,在一个坡前不能前行,同车的巴基斯坦人问司机,怎么了,司机没好气地说:“你没长眼睛呀,堵着不能动了!”
同车的5个巴基斯坦人全部下了车,二话没说,跑到了中国的重型货车前,从货车里找来铲子,把旁边山上的雪刨开,然后把沙子铲到了轮胎前,这样做是为了增加摩擦,让车不打滑可以顺利过去,一共有6辆大车,他们就简单重复地做着这些事情……
经过他们一个多小时的努力,车终于可以通行了,上车来的时候,我给他们鼓掌,而开车的司机却在一旁嘴里嘟囔着难听的话,还摆出一副鄙夷的面孔。
这个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沿途司机对我照顾有加,我还是说了一句,你刚才坐在这里抽烟,更让人鄙视!司机反驳道:这些路都是我们修的,他们应该这样做!他们的东西哪样不是来自中国呀?
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我在路上一直琢磨的一句话,我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吗?难道因为我们给人家一些帮助,就应该永远以恩人身份自居吗?喀拉昆仑公路进巴基斯坦后有一个国家公园,这个公园对巴基斯坦人收费20卢比,其他外国人4美元,中国人免费!
只希望能看到我文章的朋友们,下次遇到巴基斯坦人时,不要再称他们是“老巴”;下次走这条路的朋友们,用发自内心的微笑面对这些称我们是“兄弟”的人,因为曾经有位中国女子在深夜到达巴基斯坦小山村时,得到了他们太多的帮助。 - Re: 国境流水帐 巴基斯坦-中国篇(可可可可) 转给XWposted on 02/07/2007
记忆犹新,谢燃灯转的贴!
就是没赶上好时代。但我的感觉,入关一年年好起来,以前是很严厉
,板着面孔,现在都带微笑,关切问候。
可能我没赶上SARS吧,阿弥陀佛!
红其拉普,还是袁婷婷遵照规则译名。袁婷婷的感受,我也有,还写
过一首小首,在这里:
http://www.mayacafe.com/forum/topic1.php3?tkey=1128880409
袁婷婷找到了望通知一声。 - Re: 国境流水帐 巴基斯坦-中国篇(可可可可) 转给XWposted on 02/07/2007
她回来了,
http://blog.chinadaily.com.cn/port/yuantingting/ 遗书我也是写过的,哎,这闺女,让人心疼,,,
妈的,怀疑自己不是爱上她了吧,,,,,
XW去是哪一年? 再小声问一下:XW是男是女?(别生气哈) - posted on 02/07/2007
重现就好,我说不用担心。
上回曼陀罗走卑路支,我说拜一声观音,不用担心。
余秋雨就不行,就那担心又壮志的熊样,虽然能写出十卷感慨,跟赋
格与曼陀罗比,哪里是一回事呢。
妈的,怀疑自己不是爱上她了吧,,,,,
卡门说:你尽可以爱她,但她是不是爱你,不好说:)
XW去是哪一年? 再小声问一下:XW是男是女?(别生气哈)
上回红其拉普的贴子说了,燃灯好记性。在下是男的,粗丑无比,估
计长相上不会沾光,恐怕是沾了些佛的光。
当时有个边防军跟我说,他好想读大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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