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Catcher from Band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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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每个人都喜欢自由的感觉。把“自由感觉”当成自己网名的人,一定会引起我的注意,起名字也是个境界,而自由是最高境界。
自由感觉名副其实,喜欢旅行,甚至为了追求自由而放弃工作,这点我只有仰慕的份儿。“自由感觉”姓谭,私下里我都称呼谭兄的。

谭兄旅行经验丰富,给喜欢户外运动的朋友们做讲座,谈自己的心得体会。他问,“大家知道女孩在西部旅行为什么要带伞么?”我想着西部高原阳光高照,带伞肯定是怕晒,但又觉得如此简易的回答多少幼稚,一定不会是谭兄所说的。也不想不出什么名堂,果然谭兄说,“在西部旅行,女士们方便是个问题,下了车不能走太远,有野兽出没,那如果太近的话,有把伞就好了,一遮就行。”这种考虑问题的视角男人的确不易,我们出行的时候,下了车,站在路边就尿,哪里用得着管什么仪礼。
谭兄玩户外很早,他自己说是从两千年左右开始的。谭兄玩户外和别人不同,也是我觉得他最为宝贵之处,他是践行“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理论,无论去了哪里,都百般探究该地的隆盛幽僻之所,而后搜索人文掌故,用脚走,也用大脑走。走了这么多年的结果,就是他的作品累见于市面。《新疆行知书》、《45000里中国边境游》、《秘境稻城》、《随着青藏铁路去旅行》等等都是他日积月累的结晶。

俗语有惺惺相惜这么个词儿,是说性格或志趣相同的人容易凑活到一起,互相同情。我喜欢读书,谭兄能写书,又在一个户外圈子里玩儿,结识是早晚的事儿。我和谭兄在网上熟识了很久,像对许多文化人所具有的神秘感一样,真想见见这个自由感觉,看他到底自由成什么样。相互约了好几次,不是他有事儿,就是我有事儿,凑到一起吃个饭吃了近一年的时间,当然主要是谭兄在深圳耽搁的时间太短,老在外面云游。机会终于来了。
吃饭的地点是我定的,贵州酸汤鱼。谭兄买单。
以前只是在书上见过作者,真人是没见的。进了饭店,左右寻摸,一个戴帽子的青年向我挥手,是了,戴眼镜的,是自由感觉,他还比较喜欢戴个帽子。落座以后,两个人就开始翻以前如何熟识的旧账,我还一边打量谭兄。个子和我一般,镜片挺厚,喜欢说点儿笑话。
谭兄早就说了,要带来一瓶故乡陕北的陈年西凤酒,是他父亲留的,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货。西凤酒有名,我小时候就听说过,瓶口还有蜡封着,把瓶盖启开,一股香味飘出来。吃大头鱼,小杯小杯地喝西凤酒,很爽。谭兄说都一年多没动过白酒了,听这话我更是有些受宠的感觉,推杯换盏,尽管谭兄说不胜酒力,但一个多小时之内,我们还是把一瓶酒喝得干干净净。谭兄带来的酒的确好,喝下去温绵,一丁点儿辣的感受都没有,而且喝了那么多,也没有醉的感觉。现在说人心不古,从酒上是能看出来点儿,八十年代的酒不像现在那样用很多酒精,都是纯粮食的。喝了酒,谭兄是谈笑风生,讲了不少我以前不知道的故事。和有故事的人在一起,是宝藏,你就张开大脑等着进新东西吧。谭兄带来的霍兄也学识丰赡,一顿饭可是吃的来劲儿。

谭兄为旅行文化做的事多,最让我钦佩的还有,他的善良精神。
可可西里藏羚羊保护站最早招募志愿者的时候,谭兄就参加了,高原上吃的苦且不说,谭兄做了不少民间环保组织在可可西里开展活动的文字记录,这些很可贵,算是第一手资料,他先后去了几次高原,还亲自与反盗猎者巡过山。谭兄将这些稀松平常,但对我来说很有些传奇的色彩,盗猎者的武器可是精良着呢,万一遭遇,那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这种志愿者不普通。
接着,谭兄又开始了呼吁在内蒙古巴林右旗巴彦汉镇种植防沙林的事儿。沙漠化如今是个大问题,谭兄很早就注意到了,不但组织,而且亲历亲为。对于环保这件事儿来说,行动好过理论,在沙漠化的边缘地区,种一棵树是一棵树,种一片草是一片草,好事儿不怕小,做的人多了,小事儿就成了大事儿。谭兄自己的书是义卖的,得来的钱全部无偿捐给治沙行动,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境界的问题。

因为不断地掌握第一手旅行资料,谭兄如今正在闭门写下一本书,他很珍惜时间,吃饭的时候谈到了孩子的事情,谭兄说,“我暂时是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有了孩子,我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我深切地理解谭兄所言要做的事情太多,几乎都无暇顾及生命中其余的事了。
我说,“还是要个孩子吧,会给生活添加不少乐趣。”
谭兄就摇摇头说,“等忙过了这段吧。”
谭兄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争分夺秒,我当然劝他要注意身体。
吃饭结束,我说,“那下次就等你写完稿子,我们再聚了。”
谭兄说,“等我回陕西再带陈年西凤酒来。”
就说好了,等谭兄完工,我做东再喝酒。来而不往非礼也,应该制造机会喝酒清谈的。和一个有自由感觉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绝不是什么坏事儿。

2007/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