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说要去马耳他出差的时候,我的大脑不知道如何正确反应,用什么语言,往哪儿飞,要不要签证?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在接到出差任务的5秒钟之内把旅行手续列好交给公司秘书,可是这一次,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马耳他在哪儿,行政上属于意大利还是英国,不对,我又立刻否定了自己,2004年欧盟东扩的时候,新的成员国里好像有马耳他的名字,而且听说自2008开始马耳他要加入欧元区。那么,马耳他是个独立的国家了。知道马耳他与英国的些许关联,还是因为很多旅行社推出“去马耳他学英语”的项目,马耳他也许象直布罗陀一样随身处南欧,可是英国的殖民地,行政上还属英国,所以我有英国签证就可以不用另外加增马耳他的签证了。但她加入了欧盟,显然已经是独立国家了,签证问题自然又提到眼前。
马耳他使馆居然没有网页,第一印象很特殊,好像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听,第二印象更特殊,大使馆的工作好像很休闲,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询问,答曰,要签证,问我要了email地址,说会发给我签证申请表格,可是等了几天,没有任何来自马耳他使馆的邮件。我的耐心快到头了,找了负责给公司订差旅的amex旅行社,让他们来打乒乓吧。经过无数个来回,当签证终于到手的时候,我也该飞了。
从伦敦到马耳他的飞机在半夜,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00了。同机的乘客从装束上看都像是去马耳他度假的,拖儿带女的,老夫老妻的,黑的白的,却不怎么见中国人。形单影只的,装束正统一看就不是休闲的,除了空姐就算我了。这么晚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出租车,或者出租车司机会不会领我看夜景,我暗自担心着。走出行李大厅,跟着醒目的“TAXI”标识走,就是机场柜台,一个身穿制服的小伙子告诉我,从机场到我酒店所在地ST. JULIANS的出租车费用是固定的,夜间价是LM 8, 司机就在柜台边等着,先付款,付给柜台,司机只管开车。
出租车司机自我上车始,话匣就没阖上过,自动自觉地给我介绍马耳他的历史,从旧石器时代到英国殖民统治,真够专业的,不过我已经在前几个星期突击了一下,把她的历史大事学习了一遍,再听介绍权当温习了。
白色的出租车看起来有年头了,在夜色中,除了一个接一个的转弯和上下坡,看不到什么特殊的,只是觉得路很颠簸,也没走高速,大约20分钟就到了我住的酒店,很好,我悬着的心落了地,可以睡觉了。
周六,阳光很好,在北方呆的,突然看见阳光心情没来由地爽。要周一才开始工作呢,这个周末就当度假了。从小养成的习惯,很快就可以从一种状态进入另一种状态,无需过渡。立刻换上渡假的装束,鉴于几个星期前被北京的太阳照出了过敏疙瘩,我没忘给自己带上遮阳帽。
酒店下面就有汽车站,所谓的站只是一个蓝地白字的“Bus Stop”,没有任何其它信息,比如站名,比如线路号,比如时间表,比如方向。我被德国人的准确的死板训练得同样死板而准确,突然看到这么不具体的表述,心里象猫挠一样不舒服。手里不够精确的Bus Route Map标出汽车每20或30或40分钟一班。看来欧盟没规定公共交通应该明确著名时间表,真应该让德国的交通部长来马耳他指导工作,这就会是洋溢着地中海风情的效率社会。不知道等了多久,肯定不止40分钟,要乘的65路车终于来了,没有开门关门的动作,因为车门自始至终就是开着的,如果不是我眼神儿还不错,离老远就看到了前车窗贴的“65”,并及时地伸手拦截,估计又要等40多分钟了。这种公共车在中国的大城市已经不多见了,如今坐在隆隆作响的老爷车里又勾起我童年的记忆。司机上方的有限空间里贴满了玛丽亚抱着耶稣的像,还有表示对上帝虔诚的口号。不知道汽车公司是上帝经营还是政府经营。一路上,我期待着英国同事Paul讲给我听的经历。70年代的时候Paul在英国皇家海军驻马耳他舰队服役,平时没什么事,经常乘汽车闲逛。当时的每辆公共车里都有一个玛丽亚的小雕像。那时的马耳他没有高速,甚至很少有铺沥青的 “公路”,路窄坡多弯大加上司机开车没有国宾队的水平,一旦玛丽亚不能保持站立姿势而卧倒了,车立刻停下,所有乘客下车,跑到附近教堂请神父来把玛丽亚扶起来,再上车继续前行,如此反复,几公里的路也许要一个小时,完全取决于玛丽亚的站得稳不稳。难怪马耳他这么个小国(320平方公里)有350个教堂,这是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在太阳下跑太远,当然也不能让玛丽亚长卧不起呀。30年后,玛丽亚的像教皇的像代替了摆在车上的小人儿,乘客们也不用时刻准备跑路去教堂了。南欧历来是天主教盛行,但是这么虔诚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Mosta的Dome有一个巨大的穹顶,据说这是世界第三大这种结构的教堂,仅次于罗马的万神庙和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而且她的奇迹不只在于她的建筑结构,更在于她的“神奇”。二战的时候两名德战机飞行员朝位于马耳他岛中心的Mosta发了一颗炸弹,炸弹正好穿过Dome的穹顶落在有300人正在做礼拜的教堂里,却没有碰到一个人,悄悄地滑倒一旁无声无息了。看来是当年当地农民以30年的劳动捐给玛丽亚这座教堂的赤城感动了圣母,在关键时刻保护了虔诚的教徒。而圣母的保护让马耳他人更加热烈地相信玛丽亚对他们的爱,所以,这里的人们更加倍地以圣经为行为准则。
古旧的汽车在马耳他岛绝对谈不上“平坦”的小路上串街走巷,除了红灯看不出城市与乡间的区别。所有的建筑都是太阳下岩石的颜色,平平的顶,冷一看很难分辨建筑的年龄和“城市”的年代。终于出现了一片空旷,是仙人掌和无花果填补了视觉上的空白,远远的,有点整齐的是葡萄庄园,这么好的阳光,不产葡萄酒真是可惜呢。不过,在欧洲的确没听说过马耳他的葡萄酒,或许是因为这里的耕地实在太有限了,葡萄产量不可能与其它国家相比,被人忽视了吧。
在平坦之中突然有一“围城”出现在视野,红红的教堂顶,岩石的城墙,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太阳蒸腾出的海市蜃楼。当汽车终于喘着粗气爬上山坡在城墙外停下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就是那个立了3000年的Mdina。别看马耳他小得在地图上几乎要被忽略掉,而且,作为现代意义上独立的国家政体只是从1964年开始,可是她的历史却存在了7000年前。没人知道最早的原住民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从考古的推算上,由于马耳他与西西里岛的距离只有60多公里,这个小岛上的最早的生物大概是从欧洲大陆过来的。在地壳发生了裂变之前,这个如今的小岛还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于是有许多大陆上的动物漫游到这个角落来猎奇,可是突然地壳发生了变化,地中海切断了这个角落与周围的联系,而漫游过来的生物没办法回到原来的广阔天地之中,就逐渐地灭绝。然而,人类作为能及时解救自己于危难的有智慧的生物是永远不会被这区区小事难住的。从西西里到马耳他岛差不多只有60km,对聪明的古人不是问题,对后继者就更是小事一桩。7000年前就有人在岛上用巨石建了神殿,虽然如今只是断壁残垣,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曾祈求神谕,这仍是可循的历史,就像英国的史前巨石阵,留给后人的只是未解的谜。从年代上说,7000年的历史遗迹应该是早于金字塔,也早于巨石阵了。
史前是一段谜一般的历史,就让这个问号留在那里吧。在这个腓尼基人,阿拉伯人,罗马人,诺曼人和中世纪的骑士们都纷纷眷顾的地方,每一波人都留下他们的足迹。Mdina就是由腓尼基人建的,算是当时的首都吧;阿拉伯人来了之后,把她当成自己的立足之地,大建堡垒,保卫自己。骑士们奉了上帝之名也来此光顾,并在此大兴土木,把他们对欧洲的怀念带进马耳他的阳光和岩石。Mdina这个名字是阿拉伯人起的,意为“城市”,罗马人把阿拉伯人驱逐了出去,却保留了名字和阿拉伯人建起的堡垒,为了防御海盗们的袭击,历代占有者都加固这个堡垒。如今,这个只有几百人的小镇早已没有当年作为首都的辉煌了,是16世纪的骑士们决定在Valletta建都才让这个曾经的首都逐渐静寂下来。16世纪的一场大地震摧毁了千年的一切,可是当年在那里居住的贵族们立刻重建他们的家园,又是500年过去了,如同时间凝固了一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街道,是不知通向哪里的小巷,是寂静的午后紧闭的“大宅门”,是高高的与家家宅院联成一体的一圈圈的城墙。所有的公共交通和商业交通全都被挡在城外,城门口是熙熙攘攘的旅行团,一进城门,是窄窄的小巷把我隐藏在真正的寂静之中。没有旅游区特别发达的商业,甚至没有几个咖啡店和餐馆,只有偶尔小马车擦身而过,达达的马蹄声竟要在小巷中回响很久。
从Mdina的城墙俯视下去,就是如今马耳他的“农村”了,也是马耳他为数不多几块平坦之地。想必不是现代人才发现的,因为阿拉伯人在这里建了引水渠,使农耕成为可能。他们的引水渠直至现在仍有很大一部分还在被人使用。
在Mdina不远的Buskett有一条绿树成荫的公路,把岛上火辣辣的太阳挡在了天外面。16世纪的骑士们从寒冷终日阴沉然而绿油油的北方来到了这个温暖明媚却白花花的地中海小岛,也许是思乡,也许是怀着改造世界的梦想,总之他们在这一片种上了北方的树,营造出北方常见的林荫的气氛,并把总督府建在了密林之中,只有英国式的城堡的顶端越过树梢俯视全岛。历来的总督喜欢在这个有点北方风格的地中海绿洲上接待客人,所以看起来静静的绿荫其实容纳了无数的莺歌燕舞。如今的Verdala Palace是马耳他总统的夏宫,他也会在这里举办宴会,迎接远道而来的各国元首。
总统府的高台上遥望的其实是一片不“毛”之地,除了他眼下的一小片成荫的绿树,再远就是典型的马耳他的岩石地形。远看是平坦的一片,可真走过去,就发现远不是“平坦”,上面有明显的人工沟槽(ruts),浅的10cm左右,深的20cm左右,宽约10-20cm,纵横交错,看不出准确的走向,也没什麽大的规律。考古学家认为这些沟槽已经距今5500年了,是石器时代简单工具的产物。可是从这些不规则的图形上实在看不出它们的功用,在石器时代要留下并不规则但是整齐的沟槽大概并不是容易的事,就算原始人的大脑没有完全进化,不像今人一样追求投资回报,但肯定不会一时兴起不为任何功用就吭哧吭哧拿坚硬的岩石练手,要知道这个小岛自古以来资源就不丰富,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们哪有闲力气跟顽固不化的岩石较劲啊。我的所有假设被我自己就推翻了,考古学家们也没给个说法,真让人费脑子,算了,姑且认为此题无解吧。
就在岩石下还有另外一个谜,可是这个谜在被解之前就被强行中止了。在19世纪以前,这里一直生活着一批穴居人,他们在岩石中凿洞,以洞为屋,洞有两层。冷一看有点象陕西窑洞。他们曾经世代在洞里生活,虽然马耳他岛不大,他们却过着几乎与地上居民互不干涉的生活。他们在有限的地域内男耕女织,与外界的交往也仅限于原始世界中的“物物交换”。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那些洞里到底生活了多少个世世代代,甚至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没有人向地上的人讲述过那里的轶事。19世纪,文明的英国人来了,带来了自以为高贵而优越的欧洲文明。他们认为洞穴不适合“人”居住,因为不够卫生,强迫穴居人搬迁。可是穴居人不习惯地上的生活,搬走了,又很快搬了回来,英国佬儿不能容忍这么不听话的臣民,强行炸掉了穴居人的洞穴。然后,就没有人知道那些曾经的“穴居人”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了。倒霉的穴居人,他们自给自足,他们没有祈求任何人解救他们于“原始”,他们也没给他人带来不便,他们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是探险家们象发现新大陆样地发现了这个与“文明”格格不入的部落,他们用“文明世界”的标准去对他们的生活说三道四,然后又把自己的标准传递给主宰这个岛国命运的统治者,于是,历史 “必须”被改变了。
历史一次又一次地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重演着。到底什么是文明?在这个夏日里凉爽的“原始”的洞穴里,我又一次困惑了。在海边的五星级的宾馆里,有置成恒温的空调让我在视觉上一边享受马耳他的阳光,蓝天一边免受室外35摄氏度骄阳的灼烧。可是空调是20世纪末的产物,在这片资源贫乏,日照充足,气温横高的地中海小岛上,除了几公里外绿荫中的总督府外,这洞里大概是最凉爽又通风的地方了,用现代的观点看,这些洞穴完全是节能住宅啊。根据岩石的走向,先人已经在洞里凿建了起居和睡觉的空间,还有厨房的痕迹,如果不是总体被炸毁,应该是冬暖夏凉的地方。不明白英国佬儿为什么不能容忍“贱民”的生活方式。而如今,整个马耳他岛上,除了马耳他语就是英语,当年穴居人的后代也不得不使用迫使他们迁出家园的人的语言,是不是很悲哀?
马耳他这么个小国见证了几千年的历史,在岛上被列为UNESCO世界文化遗产的地方有好几处,每处都有5000年以上的历史。
赶到Hagar Qim的时候正好是人家下班,很沮丧。从7月份开始,这个有7000年历史的庙宇要被罩起来,进行维护,谢绝参观了。因为风化和酸雨,岩石表面的碑石开始剥落,UNESCO认为应该让这些石头少在“文明”的污染中经受考验,直到找出解决办法。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有点遗憾,明天就回德国了,近期肯定不会再来了,错过了好可惜啊。同事Michael不忍心给美女留遗憾,悄悄地给他的好友考古学家Rubens打电话。不一会儿,Hagar Qim的大铁门哐啷一声开了,守门人冲我们挥挥手,我还不明就里地被Michael给拉了进去。Rubens是马耳他的著名考古学家,主管马耳他岛上所有的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和研究,他的一个电话当然起了作用。虽然我一向死板,可是一想到这个后门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也就原谅了自己。
这个7000年的庙占的是风水宝地,依稀可猜的庙门面向地中海,远眺海中的另一小岛Fifla。庙宇的穹顶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走廊,厅墙依然可辨,一块重20多吨的巨石6.4mX5.2m侧立一旁。从保存的完整上看要比英国的巨石阵有更多的信息,但是占地没有Stonehenge广。从年代上,这要比Stonehenge早3000年。18世纪有个法国考古学家首先发现了这个庙,他请画工仔仔细细地画了遗迹图,作为原始参照,(这是项目管理的第一步,要量化,并细化),可惜,这个人死在某个瘟疫里。发掘工作开始后,现代考古学家根据18世纪的原始图来复原某些遗迹的位置。如同古希腊的神殿,每个神殿都有自己的神谕,但是留在这里的神谕已经被风吹进石头里了,又在日晒雨淋中风化剥离了,如今已经无从复原了。夕阳中的残石在2007.6.21日这天也许是最后一次记载最长的日落了,以后,它将被现代“文明”笼罩起来,也许再也不能看到海中的Fifla,也再不会有人祈聆它的神谕了。
马耳他地面上的庙宇大大小小二三十座,连我这个做梦都想成为考古学家的人都产生了审美疲劳,一般5000年以内的古迹基本不看了。(过分啊,以前没有这么奢侈啊。)得知这里有一处6000多年的地下古迹,Hypogeum,这在我所有的旅程里还是唯一,千万不能错过。参观Hypogeum只能参加展馆的tour,只在整点,每次最多10人,所以通常要预订。好在我提前3个星期就订了票,算是不枉此行。Hypogeum的入口非常不显眼,要不是我嘴勤快肯定会错过约会的。Hypogeum是个地下宫殿,说它是地下,不仅是指它的物理位置,也是说它的功用,这是我们说的“阴间”的殿堂。它在“地下”,但不是“地狱”,功用与古埃及的金字塔有点象。下面有3层,最深的地方有10几米,全岩石结构,大洞套小洞,有弯曲的梯子通下去。有一间洞室的结构有点像地面上Gozo岛上Xaghra庙的一间,好像是用于祭祀的地方,还有一些石壁上在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很淡的红色壁画,看不出具体的形象,但是从颜色上看很像去年在芬兰湖区看到的距今5000年的岩画,也是那样的红色,看起来象儿童画。壁画下还有一尊卧着的生育女神。据说这里面曾被发掘出尸骨,看来是前人为极乐世界准备的。在他们的极乐世界里,还是要生儿育女,还是要祭奠神明,又是一轮回。这阴间殿堂黑黑的,如果不借助现代的些许光明,怎能看到极乐世界里的事物呢?可是几千年前的工匠是如何又是为谁费尽千辛万苦修这个地下世界的呢?
从马耳他出土的好多雕像都是FAT LADY的造型,就是一个丰乳肥臀的胖女人,或坐,或卧。就算是IQ不高也能猜到这是生育女神,与非洲和美洲的生育女神有异曲同工之处,其表现手法简单直接,看那胸,腹,臀,就是能生十个八个不成问题的体型。看来,地球上的人真的是从非洲的某个猴演变过来的,原始崇拜都是一样的。也许,丰乳肥臀的女人确实适合繁衍后代,这是自然属性。而按照现代的标准符合“美丽”标准的女人从生物属性上看也许是生物进化的不良品种,也难怪美丽女人生育率低,自然选择了。
在这个方圆只有300多平方公里的小岛上,5000多年前的人与今人大概在血脉上已经没有多少联系了。经历了阿拉伯人,罗马人,北欧人的洗礼,人种肯定是绝对的杂交,甚至谁身上有拿破仑的血也未可知,虽然他在此只停留了不到一个星期。也许托尔斯泰的血脉也会在这里传承呢,他不仅到此一游过而且盛赞马耳他的美丽,凭他多情的私生活,不会没在这里采花的。从生物学角度,杂交促成生物多样性,若不是几千年来一波又一波的外来者,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小岛肯定会绝种的。可惜当年成吉思汗没发现这么个小岛,否则,现在岛民是蒙古血统也说不定呢。
出门在外,吃是不可忽视的一项。虽然我写不出象A Cook’s Tour这样的畅销书,但我可以吃到A Cook可以吃到的东西。马耳他的饮食在南欧并不出众,在欧洲的各大城市里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的饮食占领了欧洲餐饮的大市场,很少听说马耳他餐馆。实地考察一下,这里的美味除了海鲜,其它的不大能被矫情的欧人接受。比如,在这里受当地人欢迎的是兔肉。当地人吃兔子要去专门的餐馆,通常要提前预订。经营兔子的餐馆通常只做兔子,加点配菜,加点土豆。就像广东人吃东西讲究绝对的新鲜一样,马人吃兔子也讲究新鲜。去兔肉馆,若没有预订,难免看见“广东人吃猴头”的一幕。在欧洲大陆,一般的餐馆是不允许活物宰杀的,并且很多欧人把兔子当宠物来养,吃兔子就像吃狗肉一样上不得厅堂。
马式餐饮并不丰富,没有特殊的水果蔬菜,也没有什么奇异的蛋白质填充物,除了地中海的鱼虾。作法简单,所有的水产,基本是grill,只是章鱼的吃法有些丰富,也是在章鱼或鱿鱼的肚子里塞馅儿,然后烧烤。倒是他们的前餐小菜,有一些豆类的paste味道很丰富,比如Bigillia,我还没有在其它的地方尝过。与北欧人的饮食结构不同,土豆并不是这里的主要食物,面包才是。马式面包吃起来象意大利的Ciabatta,看起来象德国的乡村面包,外皮松脆,里面很有韧道,据说马式面包的酵母很讲究,满大街找酵母居然没找到,听说马人做面包都是用“老面”,难怪,传统慢功夫的东西与“麦当劳”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 Re: 阳光下的马耳他posted on 07/24/2007
很敬佩能把马耳他写得如此栩栩如生,丰富。
我曾误入歧途,不小心在这弹丸岛混过一周。除了那堆看不厌的老石头,一个叫Mdina 的镇子和当地比英国人还英国的high tea 之外,简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为无聊的地方之一,曾经无数次对人‘反荐’马耳他:上哪儿不行?去哪儿干嘛?没事,上西西里,比马岛好玩一千倍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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