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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已经不早,我现在要做的尽快找好宿营地。刚才的那个管理员告诉我在整个锡安国家公园范围内,如果没有申请许可则不得在野外宿营,可是现在公园管理处已经下班,要申请野外宿营许可就必须等到明天早上了,不过他告诉我顺公路往前再走一点,公路右边的树林里有处公营宿营地,我可以在那里搭帐篷过夜。
公路和维珍河平行着延伸在深深的峡谷中,公路右边与维珍河之间地势平坦,长满了茂密的树林,左边则是一面徐缓的大斜坡,斜坡的尽头就是陡然而立的高耸绝壁。按照那个管理员的指点,我沿着车辆稀疏的公路没走多久,在一处拐弯处终于看到了右手公路旁宿营地的入口。宿营地入口的告示牌上写着在凡在此处宿营者每晚收费十五美元,我背着包进去四下看了看,在茂密的树林间人工开辟出了一处处平整的兼带停车位的营地,整个营地不小,不过里面除了一个厕所外就什么设施都没有了。
我想了半天也实在找不出一个我必须付十五美元在这种地方过上一夜的理由,于是毫不犹豫的掉头又走出这个营地,这时天色已暗,我也没有太多选择,就趁着没有人踪的瞬间,快速穿过马路,三步两爬上了对面的大斜坡。
大斜坡上遍地荆棘石块,我好不容易才在一片荒草丛间找到一小块还算平坦的土地。我用皮靴将平地四周的仙人掌荆棘丛踩平踢开,将这小块平地的范围拓宽的足以安设我那个小单人帐篷,再细细将地上的石块树枝之类的硬物清除出来扔到一旁。这样一个象样的野外营地也就差不多成形了。
拍拍手上的土,我看到天光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这里离公路,还有斜坡下面的公营宿营地也不是太远,立直身子的话隐约间可以看见公路上过往的行人车辆。既然我看得见他们,那么他们也很有可能看得见我,我帐篷的外罩是灰白色的,多少有些显眼,如果这时把公园管理员给招来了那就真得是全功尽弃,想到这我就没有急着把帐篷撑开,而是在附近找了小片松软的草地,让自己尽量坐着舒服些,拿出背包里的干粮,就着水吃起晚餐来。
独自坐在深峡荒坡间,太阳尚未完全西沉,纯净的天空中尚残存着些许晚霞,两旁的赤色绝壁此时在夕阳中略显沉暮但也更加艳丽,夜色已临,天空暗蓝,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在对面峭立嶙峋的绝壁之间,晚风渐起,维珍河畔树林间归巢鸟群嘈杂的鸣叫与河水奔腾的涛声交织着阵阵传来,不觉中,一直到晚上九点,天才终于完全暗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我就起来,趁着天色大亮之前就赶快起来收拾好东西,六点半就背着背包下了斜坡,坦然地上了公路,来到对面的公营宿营地的厕所刷牙洗脸。
我在锡安的计划已经初步定下,就是从现在所在的南入口进入锡安峡谷中央,然后再沿着山间小道徒步穿越整个锡安,一直走到东入口去。昨天查地图时我已经确定好了路线和行程。先搭公园里的免费观光巴士进入到锡安峡谷深处的“哭岩(Weeping Rock)”,然后在那下车,沿着“回声谷(Echo Canyon)”旁的山径攀上峡谷旁峭壁的顶峰,再沿着峭壁边缘一路东行,经“斯戴维泉(Stave Spring)”接“东缘山路(East Rim Trail)”到东入口,全程从地图上看大约二十多公里的样子。
我的路线完全偏离了一般游览路线,进入了不通车辆,没有人烟的野外,而且还得在野外宿营,所以我得先到公园管理处申请入山许可证。在美国,为了保护脆弱的自然生态环境,许多国家和州立公园对于进入公园范围内比较难以监视和维护的野外地带的游客人数和行动都有严格的规范,只有申请到通行证才可以进入,如果没有通行证,在山里被巡逻的公园管理员查到了那可麻烦不小。
早早我就来到了公园管理处等待申请入山许可。现在还不是旅游季节,管理处的柜台前只有寥寥几个游客在和我一起申请入山通行证,而且走东线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交上十美元,公园管理处的一个女孩子递给我一份表格填好,我在上面标明了我的预计路线,她问我要在山里待几天,我想了想,二十多公里山路顶多走两天就完了,不过我打算稍微悠闲一些,可以一路上好好欣赏一下沿路的风景,但同时考虑到走山路体力消耗大,沿途荒无人烟,背负的食物饮水数量势必有限, 又不可能在山里滞留太长时间,犹豫了一下,我告诉那个女孩子:“那就三个晚上吧。”
那个女孩子把我填的信息都输入电脑中归档,然后打出一份注明我名字,途径路线和时间的通行证,夹着一份给徒步野外游客专用的手册递给我。我检查了一下手册里的内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昨天在收费站上拿到的地图上标明着在我将要途经的东缘山路上有一处叫斯戴维的山泉,可是在这份野外徒步游客的手册上却找不到这个山泉的标志。我顿时感到有些迷惑,因为这处山泉的存在对于我下面的整个行动至关重要,我绝对无法一次随身带够在山野里走上三四天所需的饮水,现在已近五月中旬,白天气温不低,再加上山路崎岖,饮水量一定不小,如果路上没有水源可以补充那无疑如自投绝境一般。
于是我拿着两份地图再次向那个女孩确认,她也是不置可否,就去找来一个年长的管理员,那位年长的管理员很肯定的让我不用担心,那处泉水确实存在,而且水质可靠,终年不断。我得到了他的这个保证才如释重负,想必是公园管理方面不太喜欢太多人在野外宿营,难以管理,故意不在他们的手册上标出那处泉水的吧。
办完手续,把通行证叠好放进腰包里,又顺便在和公园管理处同一座建筑里的锡安公园博物馆里逛了一圈,了解了一下锡安公园大致的历史。这个深藏在荒凉西部,干旱的科罗拉多高原间的青翠峡谷是在一万二千年前才被追寻着猎物到此的印第安人发现,然后印第安人们就开始在此处定居了下来,从狩猎动物,到采摘野果,开垦土地,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条峡谷中,直到一百多年前,从美国东部移民过来的摩门教徒也找到此地。这些初来咋地的摩门教徒们把这块世外桃源般的谷地命名为“锡安(Zion)”,在希伯来圣经里,锡安本来的意思是指庇护地,当时那些被世俗社会所蔑视收拾的焦头烂额的摩门教徒们确实可以说是在这个天堂般美丽的地方找到了他们最好的庇护地。
从博物馆的介绍上来看,现在的锡安国家公园属于国家资源,整个公园范围内禁止一切狩猎和採集行为,不过锡安因为一直都是印第安原住民的生息地,所以这项规定对于印第安人却是网开一面。我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昨天在收费站的那个老管理员问我是不是印第安人,我当时要说是大概就不用交那十块美元了,哪有到自己土地上还要缴门票的道理。
从公园管理处出来,我又到附近的商店精确地按照每天三餐,一共三天的量补充了半打干面包圈和几袋方便面。按照我的计算等我走到东入口时这些食物应该刚好全部吃完。我不想多留些应急备份的原因一是我估计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三天绝对足够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仰头看着我将独自攀登的高高山峰,再对照着地图上如密密皱褶般反复蜿蜒徊曲的路径图,不用问也知道那山路定是异常的坡高路窄,根据以往翻山越岭的经验,走这样的山路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这时候随身物品当然是越精简越好,倘若不然,到时候多出的每一克重量都会象座山似的给人以压迫感。
诸事完毕,我也不急着赶路,终于可以象个普通观光客似的悠闲地坐上公路上来回穿梭的免费观光巴士,沿着高峡谷底流淌不息的维珍河,惬意地浏览起两旁的赤红山壁和身边的树林湍流。
锡安峡谷中为了保护自然环境,大多数路段都禁止私家车通行,开车来的游客都必须把车停在公园的入口处再搭乘公园里的观光巴士才能进入峡谷。我坐的巴士上其他游客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基本上都是空着手,一副悠游休闲的打扮。所以当背着大包,拄着登山拐杖的我上车时自然引来了全车人的注目。有人回头频频看我,有人干脆直接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反正也无所谓,大着嗓门告诉他们,我从旧金山来,正准备徒步翻阅锡安,一路到纽约去,车上的众人听了给我以一阵掌声的致意。
在车上我遇到两个白人女孩子,一个高挑腼腆,另一个则丰满开朗。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们是美国人,但看到她俩都戴着一模一样的牛仔帽,就暗自想到:美国女孩子大概才不肯这样呢。结果一问,果然那两个女孩子来自德国,瘦的那个女孩子是个警察,而胖的那个好象是个公务员,她俩是朋友,趁假期一起到美西来旅游。两个德国女孩子的英语不是很好,所以我们都是一边比划一边聊着各自的游历,倒也很是有趣。
一路坐巴士到公路的尽头,本来还算宽阔的谷地在这里骤然收缩变窄,我们下车沿着一条小道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了锡安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狭’谷(The Narrow)”。千万年来,奔腾川流的维珍河水劈开山岩在高原间凿出一条即深又窄的“狭”谷。这条长约二十五公里的“狭”谷,平均深度六百米,底部最窄处只有半米多宽,站在“狭”谷中的维珍河中向上望去,正是不折不扣的一线天。如果逢枯水期,踏着齐小腿的维珍河水中穿行于“狭”谷而上是到锡安的必游项目,但无奈这时正值一年中的春季化雪期,维珍河水暴涨,“狭”谷被公园管理处暂时关闭,我们只能站在“狭”谷的入口处拍照留念。
回到公路,重新上了巴士,等返回到哭岩我就和众人告别,中途下了车,顺着路边的小道开始了向锡安谷地东侧绝壁之巅的攀登。
高不见顶的山峰几近九十度垂直于地面,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狭小的小路就以密集的之字形来回开凿在红色的山崖上。我背着包,双手拄着登山手杖,弓背弯腰向着绝壁之顶一步一步登去。
一路在陡峭的山路上埋头直上,到后来越走越感到背上背包的沉重,汗水早已打湿了帽子和T恤衫,甚至连紧绷前胸的登山包宽厚的背带也被汗水完全浸透,两条腿酸胀异常,呼吸也越来越粗。但此时却不敢懈怠,有时实在太累了也只是停下来站在山道上歇口气,喝两口水而已。翻越这样陡峭的山路,稍微松口气只会越歇越累。
山势逐渐升高,刚开始时还能偶尔在山道上遇到个把只做短途登山的游客,到后来路径上就完全是人踪绝迹只剩下了我一人。
在太阳西沉时我终于攀到了绝壁之顶,驻足俯瞰了一眼脚下峭壁上密密蜿蜒曲回的山道,和眼前沐浴在下午太阳明亮光辉中雄丽的锡安峡谷,我就回过头背着包,一头走进了山壁后面一条又深又窄的暗谷。
翻过绝壁后,山路不再象刚开始那么陡峭,但依然是升升降降,崎岖难行。一直走到大约六点钟的时候,我必须找地方宿营 了。根据公园管理处的要求,凡是在野外宿营都必须远离山路,选择在路人的视野以外设置营地。可是这狭窄的山路一直都在深峡山脊上穿行,路边咫尺不是山岩就是深壑,连一小块平地都找不到。
就这样一路寻觅,直到晚上七点钟我才在穿越一处石壁大斜坡时,发现斜坡上的两颗松树间勉强有方还算平的空地,于是决定在此宿营。可是等到搭设帐篷时又是一番折腾,我的单人帐篷四头需要钉入土中固定,可这是处石坡,地上几乎没有松土,我费了大半天劲,把两根帐篷钉都敲弯了才勉强把帐篷固定好。
睡觉前,我把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帽子都搭在旁边的松树枝上,然后才钻进帐篷。
一路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块“平”地实际是一座山峰的一整面大斜坡的比较平缓的部分而已,虽然平缓,但依然有些坡度,而且离帐篷不远的大斜坡底端就是个悬崖,我不想晚上睡熟了只因为翻个身子就一路滚到悬崖下去,所以帐篷是按照头朝坡顶脚朝坡底的方位搭的。但是躺在帐篷里,身子仍然会慢慢地往帐篷底端滑下去,所以我睡一会儿就又得起来重新爬回帐篷顶端去,整个晚上就这样周而复始,不胜其烦。
这一夜不断滑下爬上睡的实在是辛劳不堪,再加上硬石硌身,等到早上起来全身酸痛不已,钻出帐篷活动了半天筋骨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继续上路。
刚开始的一段路是在巨大倾斜的岩石山坡间穿行,脚下高高低低都是光滑的石壁。这里少有人行,石壁上也根本看不出山路的踪迹,身处山谷中,四面都是高耸的山峰,走着走着,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而去。倾斜的岩壁上隐藏着不少底部积了雨水的石缝和悬崖,如一不小心走错路,失足跌入这些石缝悬崖中,在这不见人迹的群山深处那可真就天地不应,呜呼哀哉了。
我踌躇了一会儿,在山岩上仔细辨别着道路的痕迹。很快我就发现不远处光滑石壁上用数块碎石重叠垒起来的一个小石柱,“ Trail Mark(指路石)”!我心中一喜,马上顺着那个小石柱往下寻去,果然在相隔不远的一道岩坎上又找到了立在上面的另外一个同样的小石柱。在美国野外徒步旅行时,这种由其他旅行者用几块石头一个顶一个垒起来的石柱就是最简单的路标,当找不到路时,只要沿着这些指路石一个接一个走下去就行了。
我背着沉重的背包,小心翼翼地撑着登山拐杖,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避开岩壁上的坑坎阻碍,追寻着岩壁上的指路石,穿过山谷,向着更高之处,锡安的最高群峰处攀行而去。
今天的山路状况比之昨天的还要糟糕。不少坡段陡直崎岖不说,所谓的山路也是坑坎密布,乱石遍地,时刻得防备着不要踩空滑落的同时,尖锐的碎石块隔着登山靴厚厚的靴底把脚底挤压的生疼。
天空烈日当头,身上的衣服一遍遍被汗水打的透湿,就没有干过。登山包的厚背带也被汗水浸的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直到表面泛起了一层白色的汗碱。
一路跋涉,再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在山路上感到体力丧失的很快,只好重新调整行进速度,把脚步放慢,保持体力。同时我随身携带的饮水也剩下不多,我心中没有数还有多久才能抵达那个地图上的斯戴维山泉,所以虽然喉咙焦渴似火,我依然惜水如金,只在停步休息时才拿出水罐呡上一口。
走到约中午十一点,山路逐渐开始变得平坦,两旁的地势也开阔了起来,路旁的平地上密密的都是齐腰高的茅草,四周除了一些长满茂密树林的山坡后面就没有更高的山峰了,看来我已经把锡安峡谷甩在了身后,接近了锡安之顶。
这时小径上迎面遇到了四五个也背着大登山包的游客。互相打完招呼,得知他们和我走的是相反路线,正准备下到锡安峡谷去。我连忙向他们询问起这里离那处山泉还有多远,领头的那个白人男子告诉我需要再走二,三十分钟,我听了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那就没多远了,这才放心的抽出水罐一口气喝了个够,然后鼓足精神,全力向前走去。
终于,在山路右侧的草丛间出现了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溪,逆着溪流而上,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位于小山坡上,一片松树林边的斯戴维山泉。
在一块标着斯戴维泉的标志牌下,两根钢管与地面平行着被插入山坡上的岩石中,清澈的泉水从并排相接的这两根钢管中涓涓注出。
抵达了预定目的地,顿时如释重负。把背上的包往地上一扔,就着泉眼足足喝了个饱。然后才拿出毛巾,放在溪水里浸透,把全身几乎脱个精光,从头到脚好好擦洗了一番。清洌沁凉的山泉一扫重重跋涉的辛劳和疲惫。洗漱完,我赤膊找了块泉水边的石头坐下,扒去脚上沉重的登山靴,把酸胀发红的双脚泡入潺潺泉水中。冰凉的山泉刺激的双脚有如千万根针扎一样又痛又麻,但双脚的疲劳也同时在这阵阵难耐的痛麻中慢慢得到释解消散。
独自坐在这山顶树林间的泉水边,燥热的身心逐渐冷却下来,才开始好好打量起四周来。
泉眼一侧邻近山路,另一侧是个山坡,山坡上密密的长满了一大片笔直高大的松林,这些松树虽然茂盛却不阴森,阳光透过松树高高的树冠斑斑驳驳地洒在铺满松针的林间地面上,看上去是个宿营的好地方。
泉水旁还有一块显然是刚树立没多久的临时性木牌,上面贴着一张“山狮(mountain lion)”的照片,旁边写着最近在这处泉眼附近发现山狮出没,请所有游客注意防范,避免危险的警示。
在美国西部野外,具有攻击性的猛兽不是很多,但山狮却是个例外。山狮长得有如豹子,主要出没在美国西南部的山脉丛林中,个头长有两米多,生性凶猛,攻击力极强,在美国,每年行人在野外被山狮攻击致死的事件时有耳闻。
不过我这时倒不是很害怕,心里甚至隐隐渴望能遇到一只,我还从来没有在野外见过真正的山狮,有些好奇,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这里有水源,我决定在山泉附近的松林里宿营两晚,明天白天按地图上的路线到周围的山顶走走,后天早上再走到公园东入口去。
在松林深处的斜坡上,我在几颗松树间找到了一处平坦的地面,这块平地背靠小山坡,不远处面对的是个断崖,透过树木的间隙,能远远眺望到远处的群峰森林,还有蜿蜒而来的山路,是个绝佳的宿营地。
在松林里搭好帐篷,再在山泉旁洗完衣服晾在帐篷边的树枝上,在正午灼人的阳光中才觉得真是有些累了,于是换上干爽的衣服,钻入帐篷中打算好好睡个午觉,盘算着一路翻山越岭过来,体力消耗不小,明天又要一整天在野地里游荡,今天就哪都不去,什么都不做,好好修整一下再说。
因为是晴朗白天,我就没有给帐篷装上防水外罩,只是支上了纱帐。躺在帐篷里面,清风穿纱帐的网眼从身边而过,太阳在林间滤下的光斑洒在顶蓬上不断变换着形状,头顶随风轻摇的枝叶间,浅浅如纱的碎云掩映着蓝天漂过,天地间此时仿佛只剩下了我自己,而我身处其间也很快就忘记了一切,沉沉睡去。
1. 峭壁上的月亮
2. 锡安峡谷
3. 路上结识的两个德国女孩-摄于“狭谷(Narrow)”入口
4. 在将要翻越的高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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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 【特荐】走过美国(ZT)-24posted on 11/12/2007
Hi, you seem to be able to deal with all kinds of people. - Re: 【特荐】走过美国(ZT)-24posted on 11/12/2007
---The guy's counting on some eggs around here. - Re: 【特荐】走过美国(ZT)-24posted on 11/12/2007
pepper_john wrote:
Hi, you seem to be able to deal with all kinds of people.
Not me, sorry. But it's a really good post that I've ever seen. Whatever, thanks for your 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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