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雪下得厚。太厚了。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深陷的窝。
我们再向前走,没了路。雪地上有一道由四方形钢板摞起的障碍物,钢板一块一块摞起来,看起来也不算太高,大约有房子那么高,必须要跃过去,已经有人先一层层地爬上了钢板,随后钢板就看是倾斜,又发出断裂的声音。我双腿觳觫,不知道该怎么跨过这道钢板,登了上去,还没到顶,钢板就向着相反的方向倾斜下去。那下面是一个大坑。

我想我好好学习,该是没问题,别人能考上大学,我也能考上。
百无聊赖地拿起书来翻,心一下子沉到底,那些物理我一点儿都不会,现在时间这么紧,叫我从头学起,我怎么能应付得了呢。除了物理,还有化学,数学也不太好。我完了,彻底完了,我没有读大学的任何希望了。

又是一个梦。梦再次逼我入绝境。
我最近老做这样的完全令人绝望沮丧的梦,几天前翻弗洛伊德的《释梦》,书里说经常有这类绝望的梦大概预示着身体的某项机能出现病症,或者和肝有关。又或许是喝酒喝坏了肝。我又开始厌烦这个虚伪的生存环境了。
也可能和连续很长时间接触文艺作品过多有关,我在不知不觉地陷自己进入虚无的艺术之境,昨晚看了路易·马勒的《好奇心》,讲一个小儿子最后恋母,醉了酒就和妈妈睡在了一起发生关系。马勒的作品对个人的伦理底线冲击太大,给我印象也最深,我猜测着生活中的马勒不定是个什么样的神经质的人,有些人的神经质是埋在心底的。
我想和人一样,缪斯就女神肯定也各有不同的性情,总跟一个在一起,自己的性情也就随了去,接下来似乎该研读历史矫正,读历史受情绪感染的少,人可以正襟危坐,那些八股文大体也会让心理平静下来。我宁肯不要任何女神的青睐,我想好好地、安静地睡我的觉。

我醒的时候天还是蒙蒙黑,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降温了。空气有些冷。下床打开电脑。敲字。
噩梦总是令人恐怖。
现在窗外亮了。早晨有雾,远近蒙蒙的一片。

2007/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