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能侃(63):一叶又疏忆达明
节日期间,旧友间电话问候,我才辗转获悉徐达明走失的消息,痛惜之余,匆
忙写了几个字,记下我印象中的老徐。
老徐是俄勒冈大学(尤金)的数学教授,于2007年11月4日(星期日)上午,只
身出门登山锻炼未归。家属报案后,当地政府曾出动近200人加直升飞机,搜寻
达10天之久,至今老徐的下落不明。
我是1987年9月到芝加哥大学做博士后时,初识老徐一家的。我们住在同一幢学
校公寓楼内,雷大姐(徐太太)又是我的安徽老乡。我们生来乍到,他们帮了
我们不少忙。记得老徐夫妇第一次到我们的公寓里看望我们,连让他们坐的沙
发都没有。因为那是不配家具的公寓,除了美国老板给我们拉来了两张床、一
个衣橱、一张书桌、一张餐桌和四把椅子之外,客厅里是家徒四壁。时过不久
后的一天,雷大姐打电话过来,让我到楼后的小公园边上的垃圾箱旁边去,说
老徐在那里看到有人搬家刚扔出来一个半新不旧的长沙发,他和儿子已经在那
里看着,让我赶快下去,一起抬回来。
老徐那时已四十好几(他长我七、八岁),人很瘦,面部清癯,带着一副眼
镜,一看就是上海人。他是科大出来的,文革前大学生,当时还在当老童生,
攻读统计学的博士学位。他的一儿一女,都是中学生了,他又要教书(当助
教),又要作论文,还要抓孩子们的功课,真的是很忙、很辛苦。因此,尽管
我是个爱聊的人,但从未忍心去找老徐聊天。我对他的了解,自然也就很有
限。我印象中的老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很和蔼,略带一分拘谨。
我们在芝加哥只呆了一年半,找到工作后,就离开了。几年后,雷大姐从俄勒
冈打电话过来,说老徐在那里找到了一份教职,也离开了芝加哥。我们是那种
“不好诣人贪客至,惯迟作答爱书来”的人,同时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
跟老徐一家的联系已中断很多年了。没想到重又得到有关他们的消息时,竟是如
此不详的消息,真是印证了英文的又一习语:“No news is good news.”(没消息便是好消息)。
听说老徐的子女都很有出息,希望雷大姐及子女们保重并节哀。同时,借此文我想劝劝
诸如冷热兄一类爱探险的朋友们,那种湖中翻船和大街上前滚翻的玄乎事还是要少玩一点儿为妙。总之,要know yourself, and know your limits, including physical one. We are
no longer young, and cannot act restless any more(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局限,包括身体上的局限。我们不再年轻,也不能再不安分了)。:)
- Re: 尚能侃(63):一叶又疏忆达明posted on 01/03/2008
不会是跟那谁谁私奔到巴西去了吧? :-)
俄勒冈的山有的大得吓人,不小心摔个无影无踪也是有可能的。
我很欣赏美国人对待命运的态度:既然轮到我了,就这么着吧 -when my number is up, my number is up. - Re: 尚能侃(63):一叶又疏忆达明posted on 01/03/2008
哎呦,我说八教授,这玩笑这时候可开不得。:(
您到我那谜帖上把剩下的一个咖啡客猜出来吧。
八十一子 wrote:
不...............? :-)
俄勒冈的山有的大得吓人,不小心摔个无影无踪也是有可能的。
我很欣赏美国人对待命运的态度:既然轮到我了,就这么着吧 -when my number is up, my number is up. - Re: 尚能侃(63):一叶又疏忆达明posted on 01/03/2008
有物伤其类之感。
在我跌宕起伏的生命里,留学经历是我最“无为”的日子。艰难不须待说,如何虚吾心,实吾腹,弱吾志,强吾骨,使吾劫后重生,才是我赴美求解的一道人生命题。
切望徐老先生能跨过这坎,好人一生平安。谢主,Amen!
- Re: 尚能侃(63):一叶又疏忆达明posted on 01/03/2008
太可惜了。但也说不准哪天突然回来,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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