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古典给了个胡安·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高级版的链子,看得我天天抓心挠肺的。先贴点作者介绍:
----------------------------------------------
胡安·鲁尔福(1918-1986)出身于墨西哥农村。他幼年丧父,在体弱多病的母亲的照拂下步入毫无色彩的童年。不久母亲去世,鲁尔福被孤儿院收留。于是,他不仅没有肥皂泡似的儿时,也注定不会有潇洒浪漫的青春。因为,当别人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他却在修女的呵斥下用汗水和眼泪浇灌生活;当别人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却在简陋的文化夜校里强迫自己睁开疲惫的眼睛。但这些并没有妨碍他向几乎同样贫穷的文学张开双臂。未届弱冠,他一边报考公务员,一边开始了人生道路上既崇高又艰辛的跋涉:文学创作。
他创作过不少回忆童年生活的短篇小说,还构思过一部题为《苦孩子》的长篇。未果。这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另一种贫穷:没有足够的文化和文学修养。于是,他开始广泛涉猎一切到手的文学作品,同时不惜血本,与另外两个“穷孩子”胡安·何塞·阿雷奥拉和安东尼奥·阿拉托雷等创办了文学刊物《面包》(多好的“画饼充饥”法!)。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便是由自己的刊物《面包》刊发的。此后他创作了一系列短篇小说,并于1953年以《平原烈火》为题结集出版。
评论家们称这个集子为魔幻现实主义杰作,而事实上这时的鲁尔福还相当传统。作品中不但没有多少魔幻色彩,即使放在19世纪也决不会有谁感到意外。但这并不影响他展示才华:一种与众不同并从此一以贯之的质朴。他的作品全都以墨西哥农村生活为题材。一部分写墨西哥革命,比如《孤独的夜晚》、《烈火平原》和《我们分到了土地》。前两篇叙述农民起义军的惨败和革命理想的破灭。第三篇写革命“胜利”后农民们获得的土地竟是一片寸草不长的干渴贫瘠之地。另一部分则大都写墨西哥农村的贫穷、落后和富者的为富不仁、贫者的救死不赡。
毫无疑问,使鲁尔福跻身于拉丁美洲名作家之列的除了他的《平原烈火》,还有他的中篇小说《佩德罗·巴拉莫》(1955)。后者也许称得上是他的集大成之作。
- posted on 02/09/2008
鹿希:这个好。我来贴片断:
---------------------------------------------------
1)往昔我是根据母亲对往事的回忆来想象这里的景况的。她 在世时异常思念故乡,终日长吁短叹。她总是忘不了科马拉, 老是想回来看看,但终于未能成行。现在我替她了却心愿,来到这里。我是带着她见到过这儿的东西的那双眼睛来的,她给了我这双眼睛,好让我看到:“一过洛斯科里莫脱斯港,眼前便呈现一派美景,碧绿的平原上铺盖着一块块金黄色的成熟了的玉米地。从那儿就可以看见科马拉,到了夜里,在月光下土地呈银白色色。”她当时说话的声音异常轻微,几乎都听不见,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的母亲啊。
2)我此时感到放在我衬衣口袋中母亲的那张相片在我心口阵阵发热,她好像也在出汗。这是一张旧相片,四边已遭虫蛀,但这是我看到过的她仅有的一张照片。我是在厨房里菜橱子中的一只砂锅中发现它的,砂锅里还有许多药草,有香水薄荷叶子,还有卡斯提亚花和芸香树枝。之后我就将它珍藏身边,这是她唯一的一张照片。母亲生前一贯反对拍照,常说照相是一种巫术。说起来照相倒真有点像巫术。就拿她这张相片说吧,上面尽是针眼般的小洞,在心口处有一个特别大的洞,这洞大得可以伸进一个中指。
3)那正是孩子们在村庄的道路上进行戏耍玩乐的时候。傍晚,四处传来他们的嬉闹声,污黑的墙上映射着淡黄色的夕阳余辉。此情此景我至少在萨约拉见到过,甚至就在昨天这个时候。我还见到鸽子在展翅高翔。它们扇动着双翅,划破静寂的长空,仿佛试图摆脱自昼。它们时而升空,时而落到了屋顶上;孩子们的欢笑声在空中盘旋,在黄昏的天空中这阵阵欢笑声好像被染成了蓝色。
眼下我却来到了这里,来到这个没有任何喧闹声的村庄。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双脚踩在用圆石铺砌而成的道路的脚步声,这空心的脚步声在映照着夕阳的墙上产生了回声。
此时我在村里的鄢条大道上走着,目光扫视着那一处处空无一人的住宅,家徒四壁,杂草丛生,房门破败不堪。刚才那个不知姓名的人对我说这种草叫什么来着?“这种草叫‘格璧褡娜’,先生。这种草一俟人去房空,便迅速蔓延到房子里。您瞧,这里不都长满了这种野草了么?”
Please paste HTML code and press Enter.
(c) 2010 Maya Chilam Fou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