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墓地惊现记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陈一鸣 新疆经济报记者 张迎春 发自乌鲁木齐
在考古人员发现克里雅河北方墓地之前,盗墓者早已捷足先登。所幸残留的文物仍能证明,在三四千年以前,奉行生殖崇拜的小河文明不仅仅存在于罗布泊地区
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库房,水磨石地面散射着灯光。刚拆装的木盒子里盛着10颗人头——6颗白森森的骷髅,4颗脱水头颅。后者是两男两女,面目清晰,须发尚在,灰白色的皮肤紧绷绷地裹着早已干涸的肌肉,眼睛没了,眼窝处是两个空空荡荡的黑洞。
这些头颅采集自新发现的克里雅河北方墓地,考古队初步推断,这座墓地距今大约3500年到4000年,与罗布泊地区的小河墓地属于同一文明类型,后者一向被认为是世界考古史上的孤本。
3年前就差几公里
10颗头颅在乌鲁木齐,躯体还留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的克里雅河尾闾。3月23日,当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研究员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千里奔波找到他们时,他们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那天刮着小风,天空昏暗,伊弟利斯登上山丘,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吃了一惊,眼前的景象几乎就是缩略版的小河墓地:一个金字塔形的沙丘上,密密麻麻地竖立“男根”和“女阴”立木,地面上到处是蒙棺的牛皮,死者的斗篷,或直或弯的棺板,泥棺的碎块……
今年初,伊弟利斯就在和田地区文物局送来的照片里见到过这些情景。
今年1月,大河沿乡的一位维吾尔族农民,顺着克里雅河一直往北走,当他看到墓地时,他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文物遗址。从沙漠出来,他立即跑到乡政府报告。和田地区文物局立即派人,跟着这位维吾尔族农民进了沙漠。和田地区文物局考古人员在墓地拍照、记录之后,很快将照片送到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
伊弟利斯当时的感觉是“不可思议”,新发现的这座墓地简直太像小河墓地了,可二者的直线距离是595公里,中间是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三四千年以前,人类鸿蒙初启,即便在自然条件良好的地区,覆盖面积如此之广的文明也不算多,更何况在世界第二大沙漠中?
伊弟利斯曾先后5次对小河墓地进行考察、发掘和整理,小河独特的丧葬习俗经常让他浮想联翩: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去了哪里?
与哲学家不同,考古学家必须靠证据回答类似问题。伊弟利斯的猜想是,小河人自西向东迁徙而来,最终在罗布泊地区繁衍生息。不过证据不足,也只是想想而已,伊弟利斯从来没指望在克里雅河流域发现与小河一样的墓地,更不知道自己3年前曾与这个墓地擦肩而过。
2005年,伊弟利斯曾带着9个人,沿克里雅河古河道徒步行走28天,行程五百多公里,发现了一处公元前一千多年的青铜时代居住遗址,这处遗址离克里雅河北方墓地不到15公里,“再往西偏几公里就能看到克里雅河北方墓地了。”伊弟利斯不无遗憾地说,“可是在沙漠里别说差几公里,就是差几百米也看不到。”
3月20日,一场沙尘暴之后,伊弟利斯带领9名考古队员和驮工从于田县出发,沿着克里雅河向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进发。沙漠调查最好的季节是10月和11月,春天沙漠里风大,天天下土。三天后的中午11点多,当GPS显示离墓地只剩3.6公里时,考古队员们疲惫不堪,最后那3公里整整走了两个多小时。“GPS显示还差一公里时,我看到了墓地。那是一个金字塔形的小沙丘,高度也就四五米。”第一次照面,伊弟利斯心下就把它与小河墓地做了比较:小河的高7米,离四五公里就看得见。
到达现场之后,伊弟利斯更加确信该墓地与小河墓地的亲缘关系了。他们先对墓地做了一个平面测量,这个墓地是一个南北向的椭圆形,宽34米,长50米,总面积比小河墓地的2500平方米小不少。测量之后,考古队又在墓地周围拍了片子和录像,第二天又在地表采集了木人、木尸、头颅、毡帽、毡靴、斗篷、粮食等文物。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伊弟利斯和考古队员们把散落地面的遗物进行了回填。这次没有动土,发掘需要另行批准。
“粗略统计了一下,该墓地至少有上下两层,有五十多处墓地被盗挖,二十多座墓棺暴露在外,保存还算完好。”伊弟利斯说。
离开墓地之前,考古队员还分别跑到遗址区5公里以外,试图寻找到居民住房、枯胡杨或者什么。结果他们只发现了一些散落的陶器、石器、铜刀、石磨盘,没发现居住遗址。
从19世纪开始,英国、德国、瑞典、俄国、日本等国外探险家,纷纷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不少人因此名垂史册。直到近年,日本人一再翻拍丝绸之路。
这片沙漠究竟蕴涵着什么样的文明密码,引得全球考古人士竞折腰?比较重要的几个话题大致包括:历史上白种人分布的最东界限何在,人类文明究竟是如何传播的。
这些话题能够引发的现实观念、现实利益变化更加错综复杂,远远地超出了考古学力所能及的范畴
几千年前曾遍地绿洲
带回乌鲁木齐的10颗头颅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位女性。她仍然戴着一顶尖尖的毡帽,金黄色的头发从帽沿下流淌出来,一缕搭在木盒外面,一缕散乱在其他头颅之中。她一侧嘴角弯弯上翘,仿佛在夸张地笑;另一侧嘴半张着,表情沉默,似有心机。
“他们都是高鼻深目的欧罗巴人种,不过,克里雅河北方墓地应该比小河墓地年代早一些。”伊弟利斯说。这种说法的证据之一是棺板的形状,小河墓地早期墓葬的棺板多为直的,而晚期的呈弧形。
伊弟利斯猜想,小河人应该是从克里雅河迁徙过去的。理由是远古时期克里雅河流入塔里木河,再流入罗布泊,小河人不可能从罗布泊逆流而上一路到克里雅河,而是克里雅人沿河而下到罗布泊。
可以想象,3700-3800年前,中原夏末商初之人正在刻甲骨文,成都平原上三星堆人正在铸造青铜神树时,一群不知操何种语言,尚未发明文字的白种人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绿洲中生生死死。而在帕米尔高原之外,雅利安人冲下伊朗高原,向印度次大陆挺进。“沿着克里雅河北上,重要的遗址依次有唐代的丹丹乌里克遗址、汉晋时期的喀拉墩遗址、西汉时期的园沙古城以及目前发现的时代可能更早的新遗址,越深入沙漠,遗址的年代越为久远,深藏的历史文明也更为古老。”伊弟利斯认为,几千年前,从于田县到库车县,应当有一条由南向北贯穿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通道,此后沙进人退,人们不得不屡次放弃故土,向沙漠边缘迁徙。
于田县一带流传着的一个民间传说也讲到,祖先曾在克里雅河下游沙漠深处生活,后来国王不德,触犯上苍,故土被沙掩埋了,他们只好迁徙到克里雅河的上游。
那么,小河人和克里雅北方墓地人是否是后来楼兰人的祖先,甚或是现代新疆人的祖先?伊弟利斯认为,没有DNA鉴定结果之前不能下断言。“也许,小河墓地的主人是从克里雅河绿洲逐渐向罗布泊地区迁移的,并在那里形成了一支更为显赫的族群。”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说,这一推论是否成立,仍需DNA鉴定的支持。
考古队员们原将新发现的墓地命名为“小沙墓地”,以示与小河墓地是同类或“姊妹墓地”。后来,因为这个名称不能准确描述墓地的地貌和方位,所以重新命名为“克里雅河北方墓地”。
离开克里雅河北方墓地和不远处的青铜时代遗址,考古队继续徒步向东方行走。考察途中的一处情景让队员们再次感到震惊:上百条干河床坚硬无比,纵横交错。大片枯胡杨林,如怪兽般狰狞,望不到边际。他们每天都穿行七八条干河床,采集到陶片、石器、石磨盘等。那片枯胡杨林,整整3天才走出来。
“枯胡杨最粗的直径达1.5米左右,越往东南方向走,枯胡杨变得越来越小。也许当年这些胡杨正在生长期,克里雅河却渐渐干涸了。”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说。
现在的沙漠,过去曾经鸟飞鱼跃,河水流淌,胡杨密布,生活在河畔的人们过着游牧农耕渔猎的日子。整整13天,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和队员们从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徒步走出来时,最大的感受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曾经一个绿洲接一个绿洲。
那是一群渴望繁衍的人
无论如何都难以确切复原当年克里雅人以及他们的生活,但墓地残留的只鳞片爪却足以使人展开想象,想象之后,收获的只能是更多的问号。谈起北方墓地,考古人员放心大胆地引用着小河墓地的研究成果,因为它们形似神似。
在小河人和北方墓地人的心目中,墓地应该是一个神圣庄严的所在,那里层层叠叠地埋葬着自己的祖先和同胞,小河墓地有四五层,克里雅河墓地至少有两层。沙漠空间如此广阔,为什么要叠压埋葬?只有墓地圈定的范围才被赋予神圣意义?或者叠压下葬本身就是一种仪式?
一堵东西向的木栅墙把墓地分成两半,小河墓地有,北方墓地也有。这两个区域的埋葬方式并无明显不同,这是为什么?
他们的棺材没有底儿。有人辞世之后,人们把他平放在沙地上,把枣核形的胡杨木棺材扣在他的身上,再在棺板上覆盖刚剥下的牛皮。日后牛皮将越来越干燥,棺板将绷得越来越紧。好一些的棺材外面还要涂上泥巴,起初用泥棺的都是女性,后来渐渐地多了男性。这应该是女权向男权过渡的表现。
至少在下葬方式上,小河人和克里雅北方墓地人几乎是平等的,无论男女长幼,这倒未必说明他们的组织制度与现代观念暗合,这是符合落后的生产力的一种人群组织方式。人们都戴着毡帽,穿着斗篷,束着腰衣,穿着皮靴。所有人的右手都戴着玉手链,身体右侧摆着一个密不透水的草编小篓,篓里装着食物或麻黄草。
偶有不同——女人也许会在棺里放把木梳,男人头顶也许会多一两根雕刻着两个人像或神像的木手杖。如果那根手杖的确是权杖,难免让人联想到西方或三星堆——中原文化没有用权杖表达权力的传统。
男人与女人在棺内最大的区别在于,男人右手握着一根两片木头做成的马蹄形木器,木片前端夹着一个烧热的条石。很多木片被条石烫焦了,可以想见,男性逝者在沙地上躺好之后,生者要为他举行一个神秘的仪式,烧石条,夹好,放到逝者手中。这种仪式的内涵何在?很难给出特别圆满的解释。
现在的新疆地区是著名的长寿之乡,而小河人是短寿的,死者从幼儿到少年,从青年到壮年都占相当大比例,很少有人超过60岁。想来北方墓地也应如此。不仅如此,下葬的人中不少肢体残缺,生者就用木头为死者制造出那段残缺的肢体,随遗体放进棺材。
还有的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的遗骨,葬的是木头人。应该是死者尸骨无存,生者就用木尸替代。
与小河墓地一样,北方墓地的生殖崇拜也表达到了极致。男性棺前,插着一根桨状立木。曾有人猜想,小河墓地人们的棺材是倒扣着的船,因为河流是他们生存的依托,死后也要带着船和桨去另一个世界。
这种解释有其合理性,但难以解释的是,女性棺前的多楞立柱是什么呢?
用生殖崇拜来解释,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男性棺前立的是“女阴”,女性棺前立的是“男根”。能够支持生殖崇拜说的文物中,最有力的是女性的随葬品“木祖”——阴茎模型。那是两片木头合成的,中间夹着蛇或蜥蜴。
枣核形棺材的寓意是什么?伊弟利斯认为那象征着子宫,死了也要回到娘胎,来日重生。死者头部朝着东方,那是太阳每天重生的地方。
对伊弟利斯而言,小河墓地和北方墓地最神秘之处在于他们的宗教观念。
小河墓地北侧葬着一位男子,他的下葬方式与其他人一样,但胸部摆了7条蛇——他们特别珍爱7这个数字,毡帽沿上还比他的同胞多了皮装饰,还有往前伸着的羽饰。那位男子或许是位萨满?尚无定论。
克里雅河北方墓地能否给伊弟利斯更多的答案?这要等到发掘之后再说了。
谁是盗墓者?
结束采访时,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说:“再这样下去,整个塔克拉玛干的文物都保不住了。”在克里雅河北方墓地遗址,他看到的是一片狼籍——棺板,泥棺碎片,草篓,斗篷,腰衣,还有遍地残肢和人头。盗墓者捷足先登。粗略估计,至少50座墓遭到破坏。
伊弟利斯的助手胡兴军给南方周末记者看过一张照片,照片上不是文物,而是红河烟盒、牛肉午餐肉和豆豉鲮鱼的空罐头盒子、统一矿泉水瓶子……盗墓者扔下的生活垃圾散落在木炭堆周围。仅吃方便食品不过瘾,盗墓者还要生火造饭。沙漠只有沙子,这里的柴火却是现成的,举凡棺板、棺前立木、男根立木、女阴立木,柴火多得很。除了木头,能烧的还有随葬的草篓、斗篷……就地取柴之后,棺材里的尸骨就随意抛在沙地上。
现场的木炭堆有好几个,很显然,先于考古队到达墓地的人不止一拨。对于盗墓者而言,这座墓地和小河墓地一样,不值钱。他们的目标清晰单纯——金银财宝,而这里没有那些东西。
北方墓地15公里之外,伊弟利斯2005年发现的青铜时代居住遗址也未能幸免,这座遗址新增了两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估计盗墓者也累得够戗,紧张兴奋地挖了半天,沮丧失落地弃坑而去……那里也没什么金银财宝。
对于盗墓者的机灵劲,伊弟利斯并不奇怪,因为他们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行动灵活,无所顾忌。在墓地现场,伊弟利斯看到了沙漠摩托的轮印,墓地距最近的县城只有一百多公里。除了盗墓者,路过墓地的人也许还有挖野生大芸的,找沙漠玉的。相形之下伊弟利斯们就艰难多了,资金不足、人手不够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他们永远不可能像盗墓者一样“放得开”。
某些能源部门的勘探和建设行为也给沙漠文物保护带来很多麻烦。“从某种意义上讲,那种破坏是最彻底的,推土机哗啦一下推过去,什么都不剩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考古人员说。
对伊弟利斯的采访是在病房进行的。在木卡姆专家周吉先生告别仪式上,伊弟利斯因悲伤和劳累晕倒在地,住进医院。他的床头像个书架,摆满了专业书籍。书里的很多沙漠遗址、文物他都亲眼见过,他最担心的是,以后只能在书里重温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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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在乌鲁木齐博物馆看过一些“干尸”,丝织品,欧亚面目
等等。现在咖啡里讨论起“吐火罗”,想这一篇有益。
- Re: 北方墓地惊现记(陈一鸣)posted on 06/13/2008
这篇内容好,多谢。看到最后好难过。 - posted on 06/19/2008
我所看到的小河墓地文物(2008年1月12日)
2007年10月份看了德国之声10月15日的这篇报道,《丝绸之路的新发现》
[url]http://www.dw-world.de/dw/article/0[/url],2144,2825573,00.html “展品保存完好的程度令人吃惊,有的展品已经有4千年的历史。另外一件令人感到惊讶的事情是,中国的考古人员和文物修缮者竟然同意让如此珍贵的文物漂洋过海来到遥远的欧洲,在德国首都柏林,之后再到曼海姆展出。”
“丝绸之路的新发现”这个名字正好与几个月前仝博士在TU讲座的题目一样(也许他就是参加挖掘的人员之一吧),就一直想去看看。
特地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在一个私立的博物馆当中展出:“Martin Grooius Bau”,原来就是在波茨坦广场与Checkpoint chalie(U6 Koche str)之间的那段柏林墙及盖世太保总部旧址旁边的那个大楼,对面就是联邦参议院的后身--柏林市议会。以前那里举办过埃及水下文物展的,不过那一次我没去看。
这个展览到1月14号周一是最后一天,现在只剩下3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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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展厅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牌照(我只拍摄了一两张就马上被管理人员禁止了),所以,只好用文字来描述一下那天的感受了。
里边有什么特别值得看的东西呢?非专业人士恐怕很难说得好这个问题,反正就是新疆从公元前2200年一直到公元后大约500年间的一些文物。当然,汉朝以后新疆的历史就有文字记载了,所以更主要看点是在公元前1000年以前的那些东西,或许可以说那是当地没有文字记载的史前文明。距今4000多年的小河墓地,大约相当于汉地的炎帝黄帝时期了,那是的新疆绝对不是一片蛮荒之地,而是一枝印欧白种人游牧民族在那里生存,吐火罗人。其实炎黄文明之不过是后来占据优势的一支,中华文明的源头可并非只此一家,而中华文明多大程度上受西来的影响,或者压根中国人是否也来源于两河流域,更是个充满神秘的话题。按照斯塔夫理阿诺斯《全球通史》的说法,在工业革命之前一直是亚洲的游牧民族不断西迁的历史,匈奴、突厥、蒙古……,直到工业革命之后俄国人才依靠从西欧那里得来的武器逆转了这一趋势。当然,这大体上是汉代以后的历史,公元前1000年以前怎么样人们并不知道,但3000年前吐火罗白种人才是新疆当地的土著居民这点确信无疑。
眶目峻鼻、金发碧眼的吐火罗人(Tochari),一说就是大夏人和月氏的别称,据说今天在上海的方言当中,二者的发音还非常相似。 吐火罗语后来是有文字的,一种目前早已消亡的字母文字。当年季羡林留学德国就是研究梵文和吐火罗之类的,他的导师西克(Sieg)在哥廷根而合作伙伴西格灵(Siegling)则在柏林,老头子常常为了一个问题说服不了同伙而坐上火车一路杀到柏林来切磋……
公元前1100年新疆就有青铜器,这不让我意外,让我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公元前八九百年的裤子和织物,墓穴里的米粒和谷物依然保存完好! 更有意思的是,时间再往前推,到公元前2200年的时候就没有织物了,人们穿的鞋就是简单的兽皮,安详的老妇人带的帽子就是毡帽,就像一团棉花一样扣在上面。这个帽子不是织物,和楼兰美女的一样。
当然,里边的文物标签并没有确切的说是公元前2200年,而是笼统地说是“公元前2200-1100年”,我不大明白,都是有机物,为什么碳14技术还侧不准年代而要留下个1100年的模棱两可的时间?
ps:
1,里边展品有这样一件公元后的织品文物,不小心竟然在维基百科的“大宛”条目上看到了,据说现在藏于新疆乌鲁木齐博物馆:
[img]http://de.wikipedia.org/wiki/Bild:UrumqiWarrior.jpg[/img] 2,这里有个偶像,似乎很像古罗马的士兵的形象,可惜原件文物也就20厘米高,而且不是很精细,就是凑到跟前也无法揣摩细节;
3,关于小河墓地和楼兰美女,1910年当地的罗布人奥尔德克发现了小河墓地,30年代带领斯文·赫定来到这里,斯文赫定的助手贝格曼发现了一具木乃伊女干尸,面容美丽,称其为楼兰美女,因无法带走而就地掩埋;80年代中国考古队又发现一具3000多年以上的女干尸,放在乌鲁木齐新疆博物馆内,也称其为楼兰美女,但据看过的人说,其面目之狰狞、恐怖,简直和“美”字无缘;2000年12月11日,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王炳华才再次重新发现了小河墓地;2004年在小河墓地再次发现一具3000年以上的女干尸,那才是真正的美女,死去了3000多年仍能让人一眼看出当年的美丽,据说现在保存在当地博物馆,但不对外开放。
更多的信息关于楼兰、楼兰美女,可以参见著名记者赵亚辉的博客,虽然不够权威,但却详实。 - Re: 北方墓地惊现记(陈一鸣)posted on 06/19/2008
再贴几张照片 - Re: 北方墓地惊现记(陈一鸣)posted on 06/21/2008
谢谢燃灯的补充,西域一地的古文明很有意味。
不止是东西南北的事,那一带并不真空。况且,如果是冰川期,也许
是难得的绿野地;再说,荒漠中潜藏多少古迹,恐龙化石,或者露天
金矿也说不定。
“吐火罗”人不能统一成确说,这个咖啡有讨论。浮生还在研究,我
今天翻斯坦因游记,里面也是假说,似乎也是个迷。
其实许多远古的事,就象远古的墓地一样,都藏着不解之迷。
浮生也补充补充? - RE: 北方墓地惊现记(陈一鸣)posted on 11/21/2014
Reply #4 xw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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