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上午,由上海市教委设立在上海戏剧学院的“余秋雨大师工作室”举行揭牌仪式。余秋雨本人发言中说:“听到成立工作室这个消息后我曾作过几次努力,希望删去‘大师’这两个字,但没有成功。这是(上海市)教委的一种架构性的设计,要改动有一定的难度。后来我想,比‘大’字等级更高的是‘老’字,一个人先成‘大人’才能成为‘老人’,那么,既然我已经做了大半辈子的‘老师’,那就后退一步叫叫‘大师’也可以吧。”
看了这段话,我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余秋雨先生与金文明先生关于“致仕”一词的争议。
虽然人要先“大”而后“老”,但“大”和“老”与“师”组合后,词意是固定的,谁都明白,“大师”高于“老师”,绝不可做余先生那样的解读。余先生说是当了大半辈子“老师”,便可退一步叫“大师”,往好处理解那是他幽默(虽然并不好笑),恶意的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玩弄文字游戏。但绝不可能是余先生不知道“大师”与“老师”的真正含意。
但这种“余氏解词法”,确实是使余大师出过丑。余大师的大作《十万进士》有这么一段:“大量中国古代知识分子一生最重要的现实遭遇和实践行为,便是争取科举致仕。”余大师把“致仕”这个词,当作“获得官职”解了。语言学家金文明先生公开写文章指出:“致仕”是“辞官退休”,而不是“致力于做官”的意思。这本来是一件小事,如果余大师那一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有知识盲点,一点也不丢人,学问再大的人都有知识盲点。可余大师的反应却很奇怪,说人家借批评大师是为了出名,说人家咬文嚼字纠缠个别词语是泥古不化的“咬嚼派”,还辩解说:“从两千多年前的儒学典籍起确实有把退休说成 ‘致仕’的,因为在‘致’字的很多含义中,有一个接近于‘归还’;一个人归还官职、禄位给君王,那就是退休。但这是早已不用的古语,而‘致’字的常见含义是达到、给予。”坚持说,词语是变化的、可以灵活运用的。
结果金先生又写了一篇文章,说有的词语确实是变化的,灵活的,可有的词是非常稳定的,比如“致仕”,就只能解释为“辞官”,而不能像余大师那样,解读为“致力于仕途”。我对金先生这篇文章的内容记忆犹新,是因为金先生还举了一个说明“余氏解词法”行不通的例子。他说:
比如“淫”,可以解释为“过多的”,“奔”可以解释为“奔跑”。但这两个字组成“淫奔”这个词,就有固定的意思。你绝不可以说:马家军的姑娘们每天“淫奔”几十公里,不能把“淫奔”解为过大量地运动。
我当时觉得金先生这个例子太可乐了,就大声地读出来给办公室的人听,引起同事们一阵大笑。笑完后,有位同事说:上班时间这样放肆地大笑,太过分了,按余大师的解词法,可以说,读金先生的文章,引起一阵“淫笑”。
由余大师解词法,我忽然想到海峡对岸所谓的“前总统”陈水扁,和所谓的“前教育部长”杜正胜。陈水扁说:义工们做的好事罄竹难书,把用于形容“罪恶多”的成语,用来形容志愿者们做的好事多,陈当然被岛内外舆论痛批,杜正胜为陈解套,用的也是与余大师类似的解词法,他说“罄”就是用光了,“竹”写字用的,就相当于现在的纸,“难书”就是写不下,所以用“罄竹难书”形容做的好事做得多也是可以的。如此解词,确实与余秋雨先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 Re: 余秋雨大师工作室揭牌posted on 10/04/2008
嗯,余秋雨很久以前是学“幼师”的。后来小孩儿忽悠不了了,改“老师”了。老头老太太又不吃他那套,没办法,咬牙瞪眼满头大汗做“大师”了。这恐怕还做不长,本来那牌子上是少一点的,写错了他又没看出来,将错就错的。本来应该是“太师”,光忽悠他太太吧,要不就是“犬师”,说不定也不称职。 - Re: 余秋雨大师工作室揭牌posted on 10/05/2008
记得是在话剧《枫叶红了的时候》里面,作者让一爱臭拽又常用错词语的哥们儿说:“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丰功伟绩真是罄竹难书啊!”看戏的都会心地笑了,那年头还不敢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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