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石器时代：第四纪冰川

于是就下雪了
雪下在现实交织梦的世界
宁静，几里外声音
淡淡的苦楚
双鬓枕着沉香的草褥
就这样，置身
茫茫冰雪下洞窟

如钟乳。无声苦痛
折磨着祖祖辈辈的孤立人
许多感动，无由
婴儿梦臆，妇人鼾息
惊醒，你呵气
往日情绪抽动声带
耳底一阵阵轰鸣

三天了，狩猎队伍
还未狩到驯鹿群
绝望之际，空中一道长鸣
首领脸上顿有了血色
埋伏－－各就各位
尖声、手势、翻滚巨石、
矛，刺杀猛犸象

分割肉块，磨制毛皮
忙贮备，果实、灯脂燃薪
一代又一代，冬季
愈来得早，悄无声息
冰川一点点由极地向温带推进
推进了千年，千丈冰崖
厚积，一片冰雪原

人的声音，最先
由植物发出，风从树梢吹过
寒虫不住鸣。怒吼
猛兽啸风，大鸟何鹏
长短，高低，强弱
静听万物声息，揣摩
酝酿内心的语言

猎物的数目，植株
指称，名词跳上喉节
黑白、大小、强弱、快慢、
勇敢还是恐惧
也摹画出音位对应
明眸善睐的眼白中蒙生
表情，双耳聪慧

日子，比时间陈旧
不复是无词可遣的野蛮人
捕捉种种音色
开避精神域－－尝试
所有闻所未闻音节组合
呼吸变化，抑扬
顿措，弓弦的声音

石器敲击，皮鼓洞啸
浊唇音把握厚实有韵的结尾　
激情，思维跳荡
诗歌的节奏与韵律
把往日的经验
口耳相传，有声有色地
一代代流传下去

0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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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首诗探讨旧石器时代语言（更是言语）与音乐的诞生，声音的世
界，精神的世界。把场景设在冰川纪，也是因为冰川纪有闲情，再说
，冰天雪地的世界，海狮的喘息声能传几里，就是音响剔透。

这也是前不久发现的。诗中使用了一些卢梭和达尔文的思想，当然主
要是自己的思想。第四纪是地质年代，从前一百八十万年到今天，包
括更新世和全新世两个世。因为此纪与旧石器时代大体重叠，故而冰
川纪对人类的形成极具意义。第四纪有许多次冰川期，最近一次冰期
应该结束于两万年前，那已是旧石器时代末，智人的晚期。

第四纪: Quaternary, 更新世: Pleistocene, 全新世: Holoc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