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罗宾·克鲁格曼(Paul Robin Krugman,1953年2月28日-),美国经济学家及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普林斯顿大学经济系教授,是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派代表,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1953年出生美国纽约,约翰·F·肯尼迪高中毕业。1974年就读耶鲁大学,1977年在麻省理工学院取得博士学位,受到经济学家诺德豪斯的注意。毕业后先后于耶鲁大学、麻省理工及史丹福大学任教。2000年起,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经济系教授。
于1982-83年间,曾任职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1988年,出版了《期望减少的年代》一书。研究领域包括国际贸易、国际金融、货币危机与汇率变化理论。1991年,获得克拉克奖章。1996年出版的《流行国际主义》准确预测亚洲金融危机而声名大噪,是著名的经济预言家。他支持奥巴马竞选美国总统,在他当选后发表文章,表达对非裔首次当选美国总统的激动和自豪。更重要的是,他敦促奥巴马切勿听信要他延缓政策变化的建议,分析了坚持选战中提出的激进改革议程的可能性和必须性。
- posted on 03/22/2009
保罗·克鲁格曼(原载2008年9月25日《纽约时报》)
很多人,无论左派还是右派,都对动用纳税人的钱拯救美国金融体系的主意义愤填膺。他们有理由愤怒,但是袖手旁观也不是严肃的考虑方向。当下,整个金融体系的玩家拒绝贷出,囤积现金——这种信用崩溃唤起了很多经济学家关于引发大萧条的银行挤兑的记忆。
我们确实无法确认像大萧条那样的局面是否公平合理。也许我们也可以让华尔街破产而缅因街(指社会大众的利益,译者注)则得以几乎全身而退。但是那也不是我们要把握的机会。
所以“成人”的行为在于为拯救金融体系做些什么。一个棘手的问题是,这里存在“成人”么——他们能够负起责任么?
本周早些时候,财政部长亨利·保尔森试图说服国会:他就是那个来保护大家远离危险的“成人”。他要求得到一项采取拯救行动的绝对权力:以他的判断来使用7000亿美元,并且免于后续复审。
国会阻拦了这一方案。没有一个政府官员应该被授予如此帝王般特权,何况对于一个属于误导美国陷入战争泥淖的当局的官员。况且,保尔森先生此前的表现让我们难以我们放心:他在国家面临的金融难题的深度上认识不足,他的过失也是我们之所以到达如今的崩溃地步的一部分原因。
此外,对于他的方案如何见诸成效,保尔森先生从未提供一个足以使人信服的解释——事实上许多经济学家的判断是,除非释出一项对金融产业的巨额“福利”计划,他的方案不会奏效。
但是也许保尔森先生不是我们需要的那个“成人”呢,国会领袖们准备好充当这个角色了么?
两党于周四联合出台的“原则协议”看起来比原先的保尔森方案改进良多。事实上,通过要求设立一个享有“停止和中止权力”的监管委员会,它将保尔森先生置于十分必要的“成人看护”之下。它同时限制了保尔森先生的额度:当下他仅仅(仅仅!)得以动用2500亿美元。
同时,这项协议要求限制受联邦资金支持的公司的管理层报酬。最重要的是,它“要求一切交易包含股权共享(equity sharing)。”
为什么这一点如此重要?因为我们的金融体系的基本问题在于楼市泡沫破灭使得金融机构的资本金严重不足。当他最终屈尊对他的方案给出解释时,保尔森先生指称他可以通过“价值发现”解决上述问题——一旦纳税人的资金开创了一个抵押关联“有毒废品”(mortgage-related toxic waste)的市场,每个人都会认识到“有毒废品”实际上远远较之其当前报价超值,问题就此迎刃而解。“永不说不可能”,我想——但是你不应该赌7000亿美元在仅仅是美好的愿望之上。
可能美国政府最终会不得不重复政府在金融危机中的老一套:用纳税人的钱为金融体系补充资本金。在原先的鲍尔森方案下,财政部可能会以大大超过其真实价值的价格购买“有毒废品”来实现这一点——同时毫无回报。然而,纳税人应该得到的是提供资本金的人们应该得到的:一部分的所有权。这就是“股权共享”所指的。
国会的方案,看起来较之鲍尔森方案好了很多——“成人”很多。话虽这么说,但该方案缺乏细节,而细节至关重要:纳税人将以什么价格接受一部分那些“有毒废品”?他们将得到多少的股权作为回报?这些数字的不同将导致结果的迥异。
无论如何,目前还不清楚我们是否将采取这样的行动。
这必须是一个两党达成共识的方案,而且不仅仅停留在领导层。没有普通共和党议员的支持,民主党人无法通过这项方案——到周四晚间,据悉那些普通共和党人在阻挡(该计划)。
此外,一位“非基层”的共和党人,约翰·麦凯恩参议员,显然扮演着破坏者的角色。本周早些时候,他声称没有机会阅读保尔森方案,所以拒绝对他是否支持此方案表态——这个计划总共只有三页长而已。据《大西洋月刊》记者马克·艾拜德报道,在周四的白宫会议期间,麦凯恩先生抛出了业已被两党国会领袖拒绝且被保尔森先生斥为无效的计划。
最后要说的是,看起来国会的确有些准备好采取措施帮助我们度过危机的“成人”。但是这些“成人”目前并不在担负相应责任的职位上。
- posted on 03/22/2009
Brad DeLong’s defense of Geithner
March 22, 2009, 12:09 pm
Brad DeLong’s defense of Geithner
Brad gives it the old college try. But he shies away, I think, from the central issue: the non-recourse loans financing 85 percent of the purchases.
Brad treats the prospect that assets purchased by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 will fall enough in value to wipe out the equity as unlikely. But it isn’t: the whole point about toxic waste is that nobody knows what it’s worth, so it’s highly likely that it will turn out to be worth 15 percent less than the purchase price. You might say that we know that the stuff is undervalued; actually, I don’t think we know that. And anyway, the whole point of the program is to push prices up to the point where we don’t know that it’s undervalued.
So default on those non-recourse loans is a substantial possibility, which means that there is a large implicit subsidy involved. That’s why Christie Romer’s claim that we’re relying on the “expertise of the market” rings so hollow: we’re giving investors a big subsidy, so this has nothing to do with letting markets work.
And a final point: I’m with Atrios here. If getting the prices of toxic assets “right” isn’t enough to rescue the banks, that doesn’t mean that we’re doomed; it means that we actually have to, you know, rescue the banks, Swedish style, rather than rely on fancy financial engineering to make the problem go away.
- posted on 03/22/2009
漂浮的大洲(克鲁格曼)
我很担心欧洲——说实话,我其实担心整个世界——没有任何地方能避得过这场全球经济风暴,但是在欧洲,这情况甚至比美国更严重一些。
要清楚一点,我并不是要老调重谈,批评欧洲的税赋太重,福利太好之类的。福利国家的政策并非欧洲危机的原因,事实上,我要解释,它们其实还是一个缓解的因素。
对于欧洲,目前正在发生的明显的危险来自于于另外一面——这个大洲没有能有效地应对金融危机。
欧洲在财政和货币政策两方面都遭遇了巨大的失败:它正面临至少和美国一样的经济下滑,但是,它为应付危机做的努力要小得多。
从财政方面来看,和美国的对比是巨大的。很多经济学家(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认为奥巴马政府的刺激政策相对于危机来讲太小,但是美国的动作可以让欧洲做的事儿都相形见绌。
货币方面的差距同样让人震惊。欧洲央行比美联储反应要慢得多,它过去在削减利率上显得缓慢(事实上,去年七月它还加息了)而且,它排除了任何可以让信贷市场解冻的方案。
唯一对欧洲有利的事,就是倍受批评的——福利国家的规模,它缓冲了经济下滑的冲击。
这不是一件小事。有保障的医疗和慷慨的失业福利保证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欧洲受到折磨的人并不像美国那以多,而且这些计划也有助于在困难时期节约开资。
但是这样的“自动稳定器”并不能代替积极应对政策。
为什么欧洲下滑得厉害呢?失败的领导是原因之一,欧洲的银行官员,看起来像完全没意识到危机的严重性,竟然还保持着奇怪的满意。要在美国听到什么像无知的德国财政部长的讽刺的话,那一定是共和党人。————这句我没看懂。。。
但是还有更深的问题:欧洲的经济和货币的结合比政治制度发展得太远了。欧洲各国的经济联系紧密得像美国各个洲之间一样——大部份欧洲国家还使用同一种货币。但是不像美国,欧洲没有一个能覆盖全洲的政治制度可以应对这个大洲的危机。
这是财政政策缺乏的主要原因:没有一个政府能担起将整个欧洲作为一个整体的重任。欧洲只有各国的政府,每一个都不愿意担负起一大笔债务进行经济刺激——这种刺激将会使大多数(或者很多)其它国家的选民受宜。
你或许希望货币政策更具有强制性一些。毕竟,没有一个欧洲政府,但有一个欧洲中央银行吧。但是欧洲央行并不是联储啊,联储可以承担冒险,因为它可以得到独立的联邦政府的支持——这个政府已经开始和联储共同承担风险了,而且如果联储为解冻金融市场作出的努力一旦失败,政府肯定会弥补漏洞。而欧洲央行呢,必须对 16个经常吵架的政府负责,根本不可能得到同等程度的支持。
换句话说,欧洲在危机来临的时期显得尤其弱。
问题是,那些在前几年境况宽松的时候崛起的经济现在会怎样,特别是西班牙。
过去几十年,西班牙就是美国的佛罗里达,它的经济主要由大量的房地产投机支撑,和佛罗里达一样,现在泡泡已经破了,西班牙需要新的收入来源和雇主来填补建筑业产生的失业。
在过去,西班牙可以选择本币贬值来促进竞争力,但现在,全是欧元了——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痛苦的降薪,这一过程在最好的时期也是很困难的,在现在,很有可能就是无法想像的痛苦了。欧洲经济作为一个整体现在都很萧条,可能会迎来持续几年贬值。
所有这些,能证明欧洲整合得如此紧密是一个错误么?特别是,欧元的诞生是否是一个错误呢?也许吧。
但是欧洲仍然有希望证明这些猜想是错的——如果他们的领袖们能显示出更多一点领导力的话。他们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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