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马桂香一脸漠然地扫了我一眼,吐了句,回去吧。

我在漆黑的楼道里走了很久,手机亮了,我吓一跳,声音响了,我有点恍惚。无论怎样,都不能接的,这情节太诡异,一切等脱离了黑暗再说吧。我只能继续走,只要不撞上墙壁我往哪走都行。这么大栋楼,只有我一个,幽灵移动一般,三楼急奔到地下车库,又想起电影里某些情节,又怕又不怕,好象是自己在跟自己导演演戏一样。

下了好几天的雨了,傍晚竟然停了,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的样子。通往大门口的路上,白花花的灯两排排着,让我想起了九道门里的寻书人。这样的江湾,倒让我有点喜意了。远处是尚未完工的居民楼群,近处是片片草地,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它们就拒绝荒芜。但我还是得离开,我得回去,得个结论,仿佛是关乎明天的,却又有点可笑的样子。然而,我最知道的是,所有关于明天的结论,岂是今天就可以用理智拿捏,用情感掂量的。

走到车站,一个老男人,西装革履的样子,问我这车多少分钟一班。我回了句,快来了,就直望着一个地方。来了三辆呼啸着的巡逻车,如果我是只猫,我就会跳进去。可是我是个女学生,还要装镇静,就只能让这呼啸声和我擦肩而过。

车终是来了的。车上是有司机的,这让我终于有了现实感。上车后,我打开手机看,是妈妈的消息。我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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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天是去交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老师他偏让我晚上去他的办公室,可是那个校区到了晚上,人影都没一个的。真不知道他一个人还呆在办公室里干吗。我还记得他身后有一堆狗头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