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作者郑若麟,文汇报驻法国首席记者,《欧洲时报》、《文汇周刊》等媒体特约撰稿人。他的国际时事报道和评论客观、锐利、深刻,文笔自成一格,引起国际舆论广泛关注。许多作品被法新社、BBC等著名外媒翻译成英、法文转载,曾获中国新闻奖、中国国际新闻奖、全国经济新闻奖等多项全国性新闻奖。其父郑永慧是著名文学翻译家,是把法国作家萨特的作品译成中文的第一人。
郑若麟:西方媒体到底有没有扭曲事实?
——剖析7.5恐怖攻击后法国《世界报》的部分报道
乌鲁木齐恐怖攻击发生后,西方主流媒体中相当一部分再度以极为偏颇的手法、明显的偏袒、甚至涉嫌造假的方式来报道这桩惨案,从而再度引起中国舆论的强烈不满,激发中西间关于媒体公正性、客观性的激烈争议。
一个明显的事实是,身在国外,或直接阅读外语的中国记者,往往被西方部分主流媒体的误导性新闻手法所激怒,而身在国内不懂外语的部分记者,则主要是通过西方媒体的中文网站、或源自中国驻西方国家记者发回来的报道,来了解西方的立场。无论是这两部分中的哪一部分,客观地来说,只要不带偏见、不预设立场,是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部分西方记者和媒体对中国或存有深刻的偏见,或干脆就是怀着使命蓄意进行误导。至少在法国,相当一部分媒体的报道绝对不能说是公正、客观的。但也有一些国人,“没看到西方媒体‘特别出格’的报道”,认为“西方媒体报道基本上是客观的”。我相信说这样的话的人,是对西方媒体的不了解。这就需要我们深入反馈西方媒体究竟是怎么报道7.5事件的。本文分析法国两家主流媒体,为国内读者探究实情提供第一手资料。
西方部分媒体主要在两个关键问题上扭曲事实:一是在事件的真相上,将汉人被打被杀,说成是维族人被军警镇压;汉、维、回等各族无辜人员被暴徒残杀,被一律扭曲或暗示为全部或主要是维族人被汉人军警所杀。试图以此来激起西方舆论对中国的仇恨和对维族“反抗”的支持,挑拨汉维关系。二是篡改历史,将新疆描述成被中国殖民的“国家”从而将这一明显是被蓄意挑动起来的恐怖事件,说成是“被殖民者对殖民者的反抗”,为暴徒的恐怖主义行为涂上“正义”的色彩。将中国维护主权和国家统一,扭曲成殖民异族。
深入阅读和分析这类报道,已经不能用“无意”、失误或其他解释来说明其用心了。这是蓄意为之,目的就在于抢夺对历史的解释权,将中国置于历史的被告席上,以达到削弱甚至分裂中国的最终战略目的。因此,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中间道路可选。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法国权威报刊《世界报》(包括其报刊和网络两个版)的报道,仅从其选择的题目即可看出端倪:
5日:《三人在中国北部暴力骚乱中丧生》。6日:《北京欲将维族人与恐怖主义挂钩来为镇压提供合法性》。7日:《当局在乌鲁木齐实行宵禁》。
8日是《世界报》报刊和网站对此事件报道的一个重点和高潮,一系列文章发表:《对新疆的殖民引发领土收复主义》、《新疆汉人与维族紧张关系达到顶点》、《北京试图控制新疆的消息》、《据热比娅说,新疆死亡400人》。但最重要的文章,则是对热比娅的专访,题为《热比娅说:“任何中国人都可以殴打并杀死维族人而不受任何惩罚”》。专访开篇第一个问题是这么问的:“您领导着维世会。您1997年曾去过伊宁,就是在中国当局一直掩盖着的示威者被警察残杀事件之后。这次乌鲁木齐事件与那次事件是否有类似的地方?”这样的一种提问方式,是可以被列入新闻学校作教材的,其潜台词是那明显不过了:一是定性伊宁事件是“残杀”维族人。对于莫名其妙的法国读者来说,且不说伊宁事件的真相完全被颠倒了,仅就此一问,必然先入为主地划出了“施暴者”与“受害者”的界线,而且“早有前科”,这使下面“这次乌鲁木齐事件与那次事件是否有类似的地方”这一问题,不用回答读者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导出了一个必然的答案:当然是!二是给这次事件根本不在现场的热比娅一定的“可信度”,以杜绝读者的疑问:热比娅根本不在中国,要了解7.5事件的真相,何以去采访一个不在现场的人物?因为她曾去过伊宁!这是新闻采访吗?我认为这是非常巧妙的舆论操纵!
9日:《中国政府在乌鲁木齐骚乱后发出威胁》、《在法国,维族社团动员起来》。动员起来?多少人?几十人而已。这是一条重要新闻吗?对比法国媒体对2008年4月19日数千中国留学生和华人的支持奥运的示威的报道,可以看出,对新闻的选择性,是控制舆论的重要且有效的手段。数千中国学生的游行所占的位置,却比不上几十人的示威,只因为维族人示威是“政治正确的”。这已经不是新闻报道,而是舆论引导了。
10日:《热比娅:令北京政权害怕的维族人之母》,专门再次介绍热比娅。然后再炒作死亡人数:《新疆官方死亡数字增加至184人》。但文章中不仅没有任何对死亡人数的身份和原因提及一个字,相反却再提热比娅:“这一数字遭到异议人士热比娅的质疑,她认为最近发生在生活着830万土耳其族穆斯林的地区发生的种族冲突中死亡人数高达数千。”这就是进一步试图对西方读者进行洗脑,令人误信死亡者都是维族人,中国当局承认的数字远不如真实数字。以此来使部分头脑发热的人士,如土耳其总理,居然走到敢于使用“种族灭绝”这样的词来攻击中国。这样的报道方式,只要大量出现,反复出现,就会将正常的、准确的报道被淹没,从而混淆是非、模糊真相,造成对历史的扭曲。这种凭空扭捏造出来的“种族灭绝”,令人“叹为观止”的同时,也令人寒透骨髓:难道历史就是这样被纪录下来吗?
10日的另一篇文章是:《土耳其总理揭露新疆“某种种族灭绝”》。这是借他人之口来为历史定性。汉人、维族人和回民被一小撮暴徒残杀,到底是谁在灭绝谁?确实,警方开枪击毙了12名暴徒。这又有什么错误吗?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警察在面对杀人暴徒时,不使用极端手端来保护公民?问题是,这一颠倒黑白的“揭露”居然没有引起中国的强烈反应,这令全球吃惊不已。如果有一个国家敢于指责另一个国家实施“种族灭绝”的话,两国关系将立即会破裂,因为这一指责不管是否正确都已经被历史记录下来。只有被指责方进行强烈抗议,使抗议也记录在历史上,才能对此稍作挽回。这种指责将被指责国家被认同于法西斯德国,是当今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会接受的。一位法国国际问题专家表示,中国至少应召回大使以示最强烈的抗议!这样才能使穆斯林世界明白和理解,中国绝不接受对7.5事件的歪曲和曲解,7.5事件不仅不是什么“种族灭绝”,而且是一场赤裸裸的对平民的恐怖主义暴力攻击。
综合来看,仅通过西方媒体来了解7.5恐怖主义攻击的话,是根本不可能了解到近两百名无辜平民是如何被活活残杀的。当然,也有很小一部分媒体客观做了客观报道。但这些媒体不是被边缘化,就是被淹没在大量的谎言之中,以至于客观报道的声音根本无法进入普通读者的耳膜。这也是身在海外或使用外语直接阅读外国媒体报道的中国记者难以接受“西方媒体的报道是基本客观的”判断。更接近事实的判断应该是倒过来:西方媒体对7.5恐怖攻击事件的报道基本是不客观的,但存在着少数客观的报道”。
扭曲历史,试图将中国置于“殖民者”的历史被告席
大多数法国和西方媒体都异口同声地在报道中,将这场暴力恐怖攻击事件的起因,说成是“被压迫的维族对汉人的反抗”、说成“被殖民者对殖民者的反抗”。这又是精心构造出来的一个圈套,让世人往里跳,其主旨仍然是抹黑中国。仍然以《世界报》为例。
《世界报》9日的社论开篇即毫不掩饰地这样写道:“要理解目前发生在新疆的动乱,必须实话实说:中国殖民新疆,即原东突厥斯坦。”文章写道,这个地区是北京于十九世纪时征服的,而“真正被北京行政控制和吞并则仅仅于1949年共产党夺取政权之后”。这种说法是为“殖民说”寻找一个理论基础。
在西方新闻传媒中,对事实的描述都有明确的针对性。这是我国新闻传媒从业人员所难以理解的。一个用词,一段描述,乃至一种判断,往往背后不仅有特定的历史事件作为支撑,而且往往背后都隐藏着某种目的。只有证明新疆是刚刚被中国“征服”的,才能指责中国“殖民”新疆。比如几乎所有报刊都提及,今天在新疆汉人超过了维族人,以此来证明汉人的殖民性质。但如果新疆早就归属于中国,法国人就会问,为什么中国人不能到新疆图谋发展?就好象一个巴黎人就不能到科西嘉岛谋生发财吗?世界没有一个国家指责中国殖民新疆,也没有任何国家认为新疆不属于中国。因此要将新疆骚乱的罪责扣到中国当局头上,只能虚构出“中国征服新疆——殖民新疆——引发反抗——北京镇压”的模式上去寻找逻辑上的理由。不要以为这样写文章的法国“专家”不懂历史,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们太懂了,所以才会从根源上去寻找攻击中国的突破口:西方的小资和“人权主义者”最爱听的就是“反殖民”、“反专制”……
正是出于这种图谋,文章接下去便大谈汉人如何殖民新疆,“乌鲁木齐这座200万人口的新疆首府,三分之二市民已经是汉人”,以此证明中国是如何对新疆进行“殖民”的。这与报道拉萨和手法如出一辙。这也是达赖始终不肯承认西藏早就纳入中国版图的历史事实的原因。在将殖民的大帽子扣实在中国政府头上之后,便可以来修理事实了。文章假惺惺地写道:“乌鲁木齐事件有两个版本。维族版:他们称他们在和平示威,遭到粗暴的镇压,遂演变成骚乱。北京版则是:国外维族激进异义分子挑唆并操纵维族组织发起的挑衅。”“我们不作定论。我们仅限于观察反复出现在西藏和新疆的这些暴动:民众因只知蔑视‘本地人’、蔑视他们的语言和文化的汉人移入,而逐渐变成少数民族时,表现出来的激怒。这种现象在全世界都有,它的名字叫:殖民……”
这段话由法国人写出来,令人不能不佩服执笔者的厚颜。法国在全球殖民,至今尚有多处海外领地。殖民主义的特征是对另一个主权国家的侵略和征服,是对殖民地的残酷掠夺,是被殖民的人民被剥夺全部权利,甚至包括他们的语言和传统文化。新疆的问题再严重,也仅仅是经济水平的发展和社会进步成果的分配问题。各族民众在权利上一律平等,维族人的语言、文化和宗教都得到了继承和发展;与法国十五世纪吞并布列塔尼公国后将其语言和文化彻底灭绝的做法相比,明眼人自能得出结论。但西方部分媒体不能不这么来写,因为要找到在道德上压倒中国的地方,越来越不容易了。这样写才能在乌鲁木齐恐怖攻击事件的是非黑白如此明确的情况下,将“恶”的帽子扣在中国的头上,而为热比娅之类的恐怖分子戴上“反抗者”的桂冠。这难道还“不够出格”吗,如果这还不够出格,那么就不知怎样的文章才算是出格。
应该特别指同的是,法国并非没有有良心的记者,也不是没有负责任的编辑。但几乎所有报刊、电视都无一例外地将热比娅连篇累牍地抛出来,意欲制造一个“维族的达赖”,却是任何读者都注意到的事实。西方媒体在其国内问题上确实相对客观,各种不同的观点都会出现,相互碰撞。这些观点都代表了不同社会阶层、不同利益集团。但一旦涉及国际问题,特别是涉及到中国,西方媒体就往往会令人难以置信地“一律”起来。这既有对外利益一致的问题,同时也有“政治正确”红线的问题。
此外,中国政府向西方开放媒体采访的做法,居然也遭到法国和西方一些人的“鸡蛋里挑骨头”式的批评。但不管怎样,一些有良心的记者,在字里行间,也还是成功地将一些准确的信息传递给世人。如法国《观点》杂志常驻中国记者就在前往乌鲁木齐采访后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中国官方数字三天以后才公布:70%的伤亡人员是汉人。这一比例为在现场调查的外国记者所证实。而同时维族团体声称死亡和被捕人数要远远超过所公布的数字。但他们的说法到目前为止并未被记者们所证实。”这就从侧面证明了这场恐怖主义袭击的性质究竟何在。但这样的记者和行文真是凤毛麟角。
应该承认,目前中国处于一个关键的历史时期。任何一个大国的崛起,都曾遭到相对正在衰弱的大国的全力阻挠。今天的中国正处于崛起的前夜,全球的视线必然会聚焦在中国身上。但我们至少应该认清,哪些是善意的,哪些是心怀叵测的。仅最近几个月来,人们难道不应思考一下,为什么墨西哥在接受了中国有关猪流感上百万美元的援助后,翌日即会翻脸不认人,公开批评中国?为什么土耳其自己不仅有库尔德人问题,而且历史上也有对亚美尼亚人进行种族灭绝的包袱,却敢于大言不惭地攻击中国?为什么美国欠着中国巨额债务,却照旧脸不红地承认资助了几乎所有与中国为敌的组织?为什么澳大利亚敢于对中国的一个间谍案横加指责、公然干涉中国的司法?诸如此类的问题实在太多。是我们实力不够?军力不强大?还是我们太过善良、总是“和为贵”,以至于任何一个国家都看到,对中国大放厥词、甚至踢上几脚是可以不受惩罚的,因而任谁都来欺负我们?最近我参加了一系列海外华人、华侨、留学生和华裔的活动,非常明显地可以体验到,相当一部分爱国者都感到压抑和难过。当爱国者抬不起头来的时候,这说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了……
西方媒体在新疆事件的报道上,很难说是客观、公正的。事实上凡涉及中国,这种偏见和扭曲,就成为一种常态。对此,国人应该心中有数,并在必要时大声地说出一个“不字”!
- Re: zt郑若麟:西方媒体到底有没有扭曲事实?――剖析7.5恐怖攻击后法国《世界报》的部分报道posted on 08/08/2009
亲中共的文汇报,只配当擦屁股纸。
- Re: zt郑若麟:西方媒体到底有没有扭曲事实?――剖析7.5恐怖攻击后法国《世界报》的部分报道posted on 08/09/2009
the same with 世界报
夹缝 wrote:
亲中共的文汇报,只配当擦屁股纸。
- posted on 08/09/2009
Ma Zhaoxu,
Director General,
Information Department,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Dear Sir:
In light of past problems covering large incidents like the unrest in Tibet last year, the 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 of China would like to share some of the feedback we received from our members, given the large number of journalists who traveled to Xinjiang to cover the unrest.
Our club welcomes the relatively open access for correspondents in Urumqi and we hope this is a sign of things to come for press working conditions in China. Many correspondents who traveled to Urumqi to cover the riots and their aftermath reported to us that police and foreign affairs officials were generally helpful. They responded promptly, assisting journalists by providing special Internet and telephone lines, arranging press conferences and by keeping the reporting environment reasonably open. These are important steps toward what the FCCC asked for last year after the problems reporting in Tibet.
Still, several serious concerns remain that we hope the Chinese government will address.
In Kashgar, several correspondents were ejected from the city and prevented from doing their jobs. In Shaoguan, reporters met with obstacles while trying to report on the toy factory murders related to the Urumqi protests. The relative openness of Urumqi should be applied to all areas, in keeping with the government’s open reporting regulations.
In addition, we are extremely concerned about the hostility directed at foreign correspondents as a result of inflammatory comments in mainstream Chinese media regarding coverage of Xinjiang. At least two of our members have received deaths threats, many others have had disturbing telephone calls or been targeted by email viruses. We are also concerned about warnings to journalists in Xinjiang to avoid breaking the rules by asking sensitive questions. One correspondent in Urumqi was detained on that charge, which goes against standard international reporting conditions.
The media arrangements in Urumqi represented a genuine step forward. The recent progress toward an open reporting climate should not be undermined by statements that stir up hostility toward foreign journalists.
For more details, please see the incidents below. I am more than happy to meet and discuss these matters in person. This is not an exhaustive list, but gives some examples of the obstacles our members faced:
July 7, Urumqi: A newspaper journalist who reported a positive reporting experience overall was shoved into a van by police and ordered back to the media center at a local hotel.
July 10, Kashgar: An Associated Press photographer had photos deleted by authorities and was ordered to leave the city.
July 10, Kashgar: A German television crew was stopped by police and ordered to return to Urumqi.
July 10-11, Shaoguan, Guangdong: Officials blocked all interview attempts with Uighur workers at the toy factory connected with the violence. One writer-photographer team was followed by car and on foot, and their driver ordered to surrender his car keys to police.
July 12, Kashgar: City officials told an AFP reporter and photographer the city government had ordered a stop to all foreign and domestic reporting activities in the interest of safety. The photographer was asked to delete photographs, and complied. Both were escorted back to their hotel, where they were prevented from leaving by about six uniformed police and another six plainclothes camped out in the lobby. The two were allowed to briefly eat at a nearby restaurant where they were watched while they ate. “We couldn’t talk to anyone without them watching, since it would get people in hot water. Just by them watching, it’s a very effective curb on reporting,” the reporter said.
Yours sincerely,
Scott McDonald
President,
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 of China
- posted on 08/09/2009
(ZT 胡平旧文)
奇怪的示威抗议 by 胡平
这些天来,在海外,有些留学生和华人演出荒诞剧。他们集会示威,抗议西方媒体对西藏事件的不实报道。众所周知,在中国,媒体被共产党一手控制,天天都在发布不实报道,可是这些人却安之若素,从不抗议。唯有这次有几家西方媒体发布了不实报道,他们就"忍无可忍",要大声抗议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知道,在西方,有新闻自由,你可以听到各种不同的声音(包括中共官方的声音),兼听则明,你可以比较鉴别。在中国没有新闻自由,连互联网都受严格控制。这次西藏事件发生,当局一方面封锁新闻,阻止西方媒体到现场采访,一方面又批评西方媒体的报道不真实不可信。这分明暴露出当局的做贼心虚和一手遮天,蛮横霸道。那些也口口声声要讲真相的人不去抗议中共的新闻封锁,不去争取新闻自由,却只是在那里抗议西方媒体报道不实。这算哪门子事?
示威者另一条口号是反对暴力,反对藏人暴力。这条口号更是匪夷所思。尽人皆知,在中国,共产党天天在使用暴力镇压和平表达异议和示威抗议活动,可是我们从未见到那些人公开表示反对。这次西藏事件,决非如中共所说是藏人先搞暴乱,然后他们才镇压,而是中共先镇压了藏人的和平抗议,才激起一些藏人的暴力行为。官方在3月14日前接受海外媒体采访时自己也承认在3月10日就有抗议活动,当天就抓了五六十人。整个事件的因果关系不容颠倒,整个事件的基本性质不容混淆。从3月14日到今天整整一个月,在藏区又发生了多次和平抗议活动,都遭到当局残酷镇压。如果我们要反对暴力,首先就应该反对政府的滥用暴力。在中国,有一千次、一万次民众的和平抗议遭到政府暴力镇压,这些人装聋作哑,一声不吭,美其名曰"不关心政治";而只要有一次有民众用了暴力,他们却立刻发出强烈抗议,大声表态支持政府平息暴乱,美其名曰"伸张正义"。这种反差实在太明显了,太强烈了。我真不知道他们怎样解释他们这样做的动机。
很多示威者大概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说,维护祖国统一总是对的,反对分裂总是对的。所以他们就参加了示威活动。且不说统一未必总是对的,分裂未必总是错的。因为统一虽然是好事,但并不是至高无上。人民的自由幸福才是高于一切的。更重要的是,达赖喇嘛十几年来一直明确表示他并不寻求独立,他只寻求真正的自治。在这里,我们首先应该问的是:今日西藏是真正的由藏人自治的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今日西藏并非真正的由藏人自治,正如同我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既不真正是"人民"的也不真正是"共和"的。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决不是什么反对西藏独立反对分裂祖国,而是促进藏人自治的真正落实。即便你怀疑或认定达赖喇嘛有独立的意图,那毕竟还只是一种意图;而西藏的假自治则是半个世纪以来的严峻事实,因此你也该把反对假自治,支持真自治放在首位。如果你对假自治的严峻事实不闻不问,不支持真自治的合理主张,身为中国人,不去争取中国的自由民主,不去反对中共的一党专制,却在那里高呼反独立反分裂,客观上不就是在维护假自治、不就是在支持中共一党专制吗?
有人把这些人的表现称为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不对。就凭他们这种毫无原则与自相矛盾,哪里算得上什么主义。他们不过是鲁迅说的"做戏的虚无党"而已。
有人说,因为中国曾深受西方列强的欺侮,至今记忆犹新,所以对西方的"不友好"表现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话也有问题。因为中国受西方列强欺侮的时代早已成为历史。早在1945年二战结束联合国成立时,中国作为五大发起国就已经为自己赢得了独立与尊严。在今日中国,90%以上的人根本没有遭受西方列强欺侮的切身经历。我们只有遭受共产专制迫害与剥夺的切身经历。今天,几乎每一个活着的中国人,都能根据自己的亲历亲闻,讲诉出一段又一段悲伤的历史。全中国究竟有几家几户没有枉死饿死的冤魂?有谁家里没有农民亲戚?现在还是二等国民,进城打工多年还得不到城市户口,抛下未成年的子女过着没有父爱母爱的生活。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灾难的共产党却还高高在上独揽大权,甚至还批评不得反对不得。这才是当代中国人的奇耻大辱。如果你对中共专制政权没有义愤或不敢反对,却对所谓几家西方媒体的不实报道和藏人的某些暴行或政治口号摆出一付"是可忍孰不克忍"的姿态,岂不是太可笑太可悲了吗?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郝建讲过一段话。他说:"我们绝对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拍案而起做出义正词严状,也绝对知道什么时候必须对自己清楚万分的问题保持沉默、三缄其口。我们还有一个更可怕的表现。这就是柿子专拣软的捏:即在一个最安全的方向上做出好似怒不可遏、仗义执言实际精打细算、八面玲珑的完美演出。我们也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可以上达天庭得到首肯,什么话会触犯众怒。就我自己而言,这种算计已经高度技巧、出神入化;这种掌握已经进入潜意识层面。"这把上面那种人的心态揭示得可谓入木三分。
姑且假定在愤怒抗议西方媒体不实报道的人中间,确实有些人的感情是真诚的。那正好证明他们的感情在中共长期的操控之下已经扭曲。我们知道,感情、激情是自发的,自然的,但它的表达却可能受到各种非自发、非自然的因素影响,在中国古典小说里常常写到,某杀人屠夫恶名昭著,令小孩不敢夜哭。当你压下愤慨时,那愤慨并不一定会深化,会增长,有时它倒会淡化,会萎缩,甚至可能消失。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某种愤慨是禁止表达的,你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克制住自己,就象刚怀孕就打胎,你并不会感觉多痛苦。反过来,如果一种激情的表达从一开始就是被政府许可的,就是受到政府充分鼓励的,有的人就会越表达越来劲,越发的"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些对西方媒体的不实报道满腔愤慨,对所谓藏人的暴力义愤填膺,而对共产党的弥天大谎和新闻封锁,对六四屠杀,对共产专制犯下的滔天罪恶却毫无愤慨的人,他们的感情或许是真诚的,但那是怎样可怕的一种"真诚"!党让你生气你就真的生很大的气,党不让你生气你就真的没什么气可生。如果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能如此真诚的"和党中央保持一致",那才是可悲到了极点。
中共专制政权的存在,本身就在降低人们的道德水平。专制存在的时间越长,人们堕落的程度越深。唯有奋起争取自由民主,我们才能找回失去的灵魂。唯有一个自由民主的中国的崛起,才是对人类的贡献与福音。
- posted on 08/10/2009
许多作品被法新社、BBC等著名外媒翻译成英、法文转载...
Really? Why don't you give us a few links?
雪 wrote:
专栏作者郑若麟,文汇报驻法国首席记者,《欧洲时报》、《文汇周刊》等媒体特约撰稿人。他的国际时事报道和评论客观、锐利、深刻,文笔自成一格,引起国际舆论广泛关注。许多作品被法新社、BBC等著名外媒翻译成英、法文转载,曾获中国新闻奖、中国国际新闻奖、全国经济新闻奖等多项全国性新闻奖。其父郑永慧是著名文学翻译家,是把法国作家萨特的作品译成中文的第一人。 - Re: zt郑若麟:西方媒体到底有没有扭曲事实?――剖析7.5恐怖攻击后法国《世界报》的部分报道posted on 08/10/2009
Seasr Ruolin Zheng, got his French stuff
Search Ruolin Zheng BBC, got a Ruolin Chen
Search fanghuzhai, got tons of stuff :-) - posted on 08/11/2009
来回读了两遍,发现郑文字里行间充斥主观臆想,滥发情绪,实在无法将其和 客观、锐利、深刻 六个字联系起来,相反,它让我更多地想到国内那些嘴上无毛,热衷于说不的奋勇青年。
雪 wrote:
专栏作者郑若麟,文汇报驻法国首席记者,《欧洲时报》、《文汇周刊》等媒体特约撰稿人。他的国际时事报道和评论客观、锐利、深刻,文笔自成一格,引起国际舆论广泛关注。许多作品被法新社、BBC等著名外媒翻译成英、法文转载,曾获中国新闻奖、中国国际新闻奖、全国经济新闻奖等多项全国性新闻奖。其父郑永慧是著名文学翻译家,是把法国作家萨特的作品译成中文的第一人。
Please paste HTML code and press Enter.
(c) 2010 Maya Chilam Fou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