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考古学:理论、方法与实践》,英国的科林·伦福儒、保罗·巴恩著,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译,文物出版社 2004年10月第1版第1次印刷,系根据该书英文版的2000年第3版翻译来的。21世纪的考古学发展很快的,此书的中译本已经是晚了四年了,我现在才看更是落后于时代了,嗯,这是我去年在人艺对面儿的“考古书店”里买的书,如果我再不看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了——那看此书的过程本身就成了考古了。
这本书的信息量很大,书厚、图多、字儿小,而且没有废话,但也不是干巴巴的教科书或者数据表,嗯,这本书里并没有罗列很多那种详细可触的考古学第一手资料,大多是研究成果。和我们从“印第安纳·琼斯”或者“古墓丽影”看到的考古不一样——他们那个不算是考古,顶多算是和“鬼吹灯”“盗墓笔记”一样的无知的古迹破坏者,或许他们的知识确实很丰富,但与详细周到的且系统的考古学来比起来,那确实是无知的——这本书里的考古学家们更多的是在做一些一般观众看来很无聊的事情,比如说挖掘一立方米的土,然后仔细筛选,从里面挑出上百万的骨骼残渣、贝壳、粪便遗存,然后不厌其烦的对这一百多万件垃圾用扫描电子显微镜或者其他先进的设备对这些渣滓一一观察、测量、记录,不过他们通过这些举动最终得到的结果总是让人肃然起敬的,比如说某遗迹的断代、功能、人口、社会组织状态、人类的食谱、手工业发展状况、社会形态、意识形态、对外贸易状况、对环境的利用、男女分工、宗教信仰,以及该遗址的起因经过结果,嗯,很伟大,简直像魔术一样,但又不像现代魔术那么色情淫荡。
弄得我在看此书的过程中都想自己去试试看,这本书里说到的理论、方法与实践都很真实且可行,如果我有闲工夫,也很想加入某个考古研究组织里去亲手练练,哪怕就是帮他们筛沙子呢,都会觉得自己的境界比以前会高出那么一厘米。我想去北京朝阳北边的那块垃圾山去进行挖掘,通过中国建国之后几十年的垃圾堆积考察研究北京城区人民生活的物质资料消费情况,及与相应的历史时段对照得出变迁史,然后探讨一下意识形态变化与物质消费之间的关系,很不错的课题吧,所以以后见到捡破烂的朋友们一定要以中科院院士的级别来对待他们才好。我还想过花几万块钱买一个高级GPS,不管是水平还是海拔,其分辨率能达到1米的那种,这可不是普通的汽车导航GPS,我为此还问了专业的生产销售厂家,他们说只能提供这种了,再好了就是军用的了,当然我现在还没那么多活钱。我要是有了那种 GPS,就同时搞一套GIS,地理信息系统,可以把北京城里或者我到过的所有地方的水文、土壤、农作物、古代遗存、地质分布等等几乎所有我能找到的信息都分层的标在同一张图上,并且可以根据我的需要随时调用、分析。不过我们同事警告我说这可是非法测绘,曾经有不少外国间谍用这套东西搞国内军事机密被逮起来了。嗯,我还想等我有了充足的钱,买一台ICP-MS或者电子扫描显微镜放我们家门厅,至少以后我们单位要分析个什么样品,就近可以到我这里开做了,我这边儿也可以针对房山的考古做一些业余且独立的学术研究,说不定能够和国内外各大科研机构取得联系,进而为了全世界的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作出我的微薄的贡献。现在的人除了买房买车之外,有钱就没地儿花了,造成了很多无所谓的消费,我想如果每个吃饱了撑得要死的家庭都能搞一台扫描电子显微镜或者低温冷冻离心机的话,那么中国的学术民主将肯定会是一个崭新的局面,而不会轻易听任那些所谓的专业学术机构的报告的肆虐和愚弄了。把科研与学术当成家常便饭,我想这或许是所有社会理想主义者们都希望看到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世界岂不是会变得更加乱糟糟的么?现在的世界难道还不够乱吗?嗯,但学术权威主义和有钱闲人太多这个矛盾至少在现在的21世纪初期已经很明显很激化了。
考虑到将来我也有一天会死,根据我们饭局促进会的讨论结论说我们这一代人可能会享受到长生不老科技的恩惠,但我目前还是不信那一套,我得考虑过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后,人们会对房山这块地方考古,那时我的遗存将会以一种什么姿态再次出现在社会公众的目光之下。我当然可以写一份遗嘱,阐明我希望被未来的考古学家们用锄头或丁字镐从一个小土坑里挖掘出来,我会把它刻在一块石板上,标明我们家是“朱老剑客文化遗址”,第一句话是“欢迎你们到来,我可爱的考古学家们!Welcome! My lovely archeologist!”,我还会准备一个小型发电机,这样他们可以通过我们家的音响欣赏到好几千年以前的优秀音乐。我或许得在我们家浴缸里准备一些泥炭,这东西对保存尸体的软组织很有效,嗯,我可以先拿阿花做个试验。说不定什么时候北京这边儿会发生一次大地震、火山爆发或者其他不可预见的灾难,我们现在花了不少银子买的房子都会成为未来的考古遗存 ,所以我现在考虑这些貌似也不是天方夜谭。
最近有一个电影《2012》描写2012年12月21日的世界末日的,其考古根据是玛雅的一个石碑,嗯,在我手里的这本儿《考古学》里恰巧也有这个记载,是当作一个玛雅古文字学的例子提出来的,包括石碑的照片,玛雅文的翻译经过,计算的方法和等式,最后得到的是2012年12月23日(朱老注:我解读并验算了一下,没错),比这个电影里晚两天!我不知道这个电影根据的资料是从哪里得来的,而且在玛雅文化中的“世界末日”显然和《圣经》系的“末日”是两回事儿,这个我在相关的新闻评述里也看到了,这种误读幸好是发生在遥远的好莱坞,如果发生在国内的某制片厂,差不多就是扰乱社会治安罪、颠覆某政权罪或者一些更他妈的的罪了。最近几年的电影(小行星撞地球、海啸、病毒等种种,很好看,很刺激)和小说喜欢在人类文明的敏感地带或者是学术上的有争议领域做文章,以此换取票房,可以同情,写小说的也是要吃饭的;而且观众也渐渐的麻木于此了,不再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样,随便一次太阳黑子爆发就让成千上万的人去自杀了,人民在不断的娱乐挑战与历练中炼成了金刚不坏体或者说呆若木鸡了。这是比较乐观的看法,实际上神经受影响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否则不就没的玩儿了么,人类不也会变得很不可爱了么。
嗯,我也很无聊的加入到这个小讨论里来吧,说说我是咋寻思的。
古玛雅记载的末日,如果不考虑现在的南美政府的解释和抗议,至少应该说那是地域性的计算结果,天文数据的观察点在经纬度上都比较单一,当然不排除观察太阳周期或许能在公元前计算出公元后2012年会发生什么事儿。而且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世界,是通过个人的学习观察感受等等得到的一个概念,“世界” 是咱们翻译的佛教用语,“世”这个代表时间的字儿和“界”这个代表空间的字儿的合成词,和“宇宙”差不多,但“宇”和“宙”还有一些形容词的味道。第一个翻译出古玛雅文的是一个俄罗斯女考古学家,Tatiana Proskouriakoff(塔田娜·普罗斯考里亚科夫),她生于西伯利亚,沙皇后期她8岁的时候搬到了宾夕法尼亚,嗯,也就是说当时她翻译古玛雅文的时候用的是英文或者俄文,英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用的可能就是“world”这个词,一个含意众多的词,在某种程度上它和佛教用语“世界”是重合的,但具体所指,我想在中西方,或者说具体每个人来说,其理解上可能还是会有比较大的差异的。首先古玛雅人到底对太平洋和大西洋了解多少,是否知道亚非欧大陆的存在,就像我们现在普通理解的“世界”一样,往往是和“全球”同义的。从考古学的研究报告里能够看出不少玛雅文明的诞生史,从十万到二十万年前的白令海峡大迁移一直到墨西哥早期农业的起源,之后酋邦和国家的诞生,他们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我们大概也是知道了的,那么这个当时提出来的“世界末日”具体指的是什么,至少说指的是哪里,包括哪些成份,我想也不会很难得到结论吧。
上网查了一下关于2012的评论,声势不亚于上个世纪末的诺查丹马斯热,当然现在他又在各大论坛和博克里复活了,和上个世纪末不同的是,这回还有诸位法师禅师以及科学家来捧场,当然现在的朋友们都不会再像上个世纪末那么神经兮兮的了,他们很释然,他们迷信科学了,这回世界末日的主要议题根据我的 google和百度看来,是集中在“地磁倒转”上了。从这本书里说到的地磁考古学,我知道在2百万年前,地磁颠倒了好几次,之后出现了地磁上的“奥杜威事件”,那时候在东非奥杜威峡谷我们最早的老祖先们正在利用这个地磁颠倒的年代辛勤的为了我们现在而活着,现在的考古学家就是利用地磁颠倒来对这个遗迹进行断代的。之后又颠倒了,出现了阿舍利文化,然后又颠倒了,阿舍利和奥杜威仍然顽强的活着,然后的颠倒进入了地层学上“松山期”,然后是现在的“布容期”,这中间我们从旧石器走向到了后工业,人们开始发愁下一次地磁颠倒我们是不是该死了,人类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还不死呢。嗯,中国考古学家们已经有了咱们这片土地上的长达4000年的地磁方向变化序列以及变化曲线图,我在这本书上看到的是美国和英国的,很有意思的一套无规律非线性图表。
关于考古学的种种细节在这个读后感里我不多说,有兴趣的可以随便搞来一本儿什么考古学资料看看,我感觉这个比单纯的文化史美学史哲学史宗教史文物收藏等等都来电。《考古学》这本书几乎所有的都很精彩,如果不是作者写作能力很高妙,把考古学写得很精彩,那就是考古学本身就很精彩。我觉得这本书里最精彩的地方是方法论,我原来的所有想法都被囊括在这里了,还有很多我第一次听说的,面对从地底下刨出来那么一大堆,你用不同的观点和视角去看它,它就会告诉你不同的古代的故事,这不是很神奇么?我想其他学问如果也如此钻进去思考的话,也肯定是同样的精彩的。我到现在看了两本儿让我感觉到人类心智的荣耀的书了,一本儿是《古今数学思想》,一本儿就是这个《考古学》,肯定还有其他的好书我没看过,呵,这样的书我觉得对我最大的意义就是告诉我如果还有下辈子,一定别投胎做了别的,还是做个人最快活了。
- posted on 12/06/2009
《朱老剑客的“符号学”》
我只说我对“符号”的理解。有《符号学》这本儿书,好像还有很多种,我也浏览过一两种,而且某些大学里还有“符号学”专业,嗯,人们对符号的思考已经很多了,我无意去综述它们或者深入的探讨某一个分支,只是想说说自己的理解,当然如此呢,我所讲的“符号学”自然也就和教科书上的定义大相径庭了。
我们的思考、记忆、表达等都是符号学的范畴,所以我感觉符号学和哲学基本上就可以概括人类所有的文明了。
而我原来又说过人类文明可以归结成宗教、科学、艺术三个方面,而且这三个方面是相互作用的,一件事物中这三个方面含有的比例不同,不同的比例也就使人类的文明千差万别。如果你想独立的建立一个文明,只要设定出这三个方面各占的比例参数,并且一以贯之的去实现,就可以了。不过“设定”这个动作本身就是这三个方面共同作用的结果,这就形成了一个自反馈的循环系,相当于一件事物通过自己来界定自己,嗯,这就能说明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事物特征了,在一些地方定义这些特征为“风格”。关于这三方面的讨论我原来已经做过不少了,这里就这么一提吧。
那么符号学、哲学的二元论与宗教、科学、艺术的三元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这需要引进“映射”的概念,也就是说二元和三元之间是两两相互映射的。
我们的感觉在我们头脑里的映像是一个个符号,我们辨别出某种感觉实际上是我们辨别出了某个符号或者某些符号的组合。我们看到楼房,而楼房并没有被装进我们脑袋里,而是楼房的符号在我们头脑中。操作一个符号要比操作一个楼房要轻盈方便得多,所以当我们看到了“楼房”这两个字,这两个“符号”的组合时,就能够联想到实际的楼房,而这个“实际的楼房”在每个人的头脑中又是千差万别的,这是因为“楼房”这个符号组在每个人的头脑里所映射的具体形象各有不同。如果是不识汉字的人,这两个符号就不能给他什么联想,倒是看一幅画一个摄影作品更能够使他知道所指是什么。如果没见过楼房,但听说过且认识汉字的人,或许会反映出一个感觉,这是通过对已知符号的自我解读得到的感觉,可能会误解,也有可能正好想对了。如果既没见过楼房也没听说过,“楼房”就成了一个类似于专业术语或者江户黑话的词儿了,识汉字的或许能够从自己的汉字使用经验中并且结合上下文大概知道一些意思所指,但难免也会拿不准,如果不识汉字的,那就成了纯粹的不可解的符号了。
从上述的讨论里可以看出,符号可以独立存在,就像其所指的事物一样,但人只有既认识符号又认识事物才能了解到符号与事物之间的联系,此时符号才能表达出意义。而且在人的头脑里符号只和特定事物产生联系,可能一个人见过各种各样的楼房,那么“楼房”这个符号组在其头脑中产生了泛化和抽象。如果是一个搞建筑学的人,“楼房”这个符号组就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它将会和其他的符号产生关联,也就是说这一个符号组在他的头脑里将会反映出一个概念群或者说是一个符号群。
我们常说的“符号”多是指视觉上的,如文字、符咒、建筑、绘画等等,其中有些是以“象征”的手法赋予的,比如说徽章商标等的平面设计,有些是在已有符号基础上再造的,比如说会意字、指示字等,就算是在视觉中,基本符号占的比例也不大。字母语言国家用的文字如果按照基本符号观点来看,也就不过是字母表上的那些,如果加上数学、物理学等等表达式中的符号,也不会很多。更多的符号是复合的,是由基本符号组成的序列、组合或者群。
首先要说明,符号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我们能够感觉到的所有都是符号,听觉、嗅觉、触觉、味觉、心理、情感等等,都是符号,而且有些是很具象的。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这些其他感觉的符号在不断的具象化,标准化。我们可以度量的类比的甚至想象得到的,都可以是符号。并且所有符号都可以像视觉符号那样被编辑、组合、修改、创造,而不会超过自然界的范围之外,当然自然界本身就是一个符号,超出其范围之外也不是做不到的。
符号的意义产生于其与某事物的联系,针对具体事物的符号可以叫做“初级符号”,解释原生符号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当你提到了某个符号,就把它所指的特定事物指给人们看,或者是一个动作,那就做给人们看,或者是非视觉符号,也有相应的办法。如果要利用符号去思考问题,自然会出现“二级符号”。比如说“瓶启子”、 “酒瓶”、“瓶盖”这三个符号,当我们用瓶启子从酒瓶上启开瓶盖时,这三个符号就产生了联系,并且形成了一系列动作,我们的左手做什么,右手做什么,需要多大的力度,还有启开之前和启开之后的因果关系,等等,三个符号产生的联系,就是二级符号,动作是三级符号,因果是四级符号,如此,还会有很多级。每一级的构成在每个人来说可能是不一样的,但初级符号都是相同的。
操作符号各级别形态的思考,这是非符号的,这就是哲学了。
语言是集视觉和听觉为一体的符号集合,我们看到的往往是先有了较稳定的听觉符号之后,经过长时间的发展之后才出现了稳定的视觉符号,而古人的岩画、图腾、景观等符号,又可能是产生于稳定的听觉符号以前的。所谓“稳定的符号”,是在一定范围的社会群体内得到认同的一套符号体系,而且这个体系有一定的包容性或者生命力,可以把原来符号概念里没有的事物通过体系内的组合、更改等方法给表达出来。从各种考古资料里能够看出来人类是在很早就认识到了符号的重要性的,其他的有智慧动物也同样是用符号体系来思考的,只不过人类更注重发展它。符号承载着信息,通过群体内约定好的破译方法,符号体系可以通过信息的积累、传播、运用、运算等过程使这个群体生存下去,而且活得还不错。除了稳定的通用符号之外,人们又都在自己创造自己的一套符号体系,小的来说就是一套符号用法,比如说人们说话的口头语、语法上的微小差别等,大的来说就是有意识的创造了,主动的控制符号群的运动,形成艺术。
舞蹈是一种特殊的符号,其他符号是需要人体之外的载体的,而舞蹈的载体是人体本身,当然也有时借助人体外载体的,比如说道具、服装、背景、音乐等。而且舞蹈这种符号有双重性,这是其他符号所不具备的。当人舞蹈的时候,观众看到的形象是一套符号序列,而舞者本身所感到的是另外一套符号序列。可能通过“移情”,也就是“符号”思考对生理的影响,思考是心理的,不过我认为心理也是生理的一部分,思考时神经中枢的运用通过“波及效应”是可以影响到身体的其他神经末梢的,嗯,通过移情,观众也会些许舞者的感受,尤其是有舞蹈经验的人,更是如此。我这里的“舞蹈”也是泛化的,并不仅仅指舞蹈艺术,我们的所有外部动作都可以认为是一种舞蹈,至于内脏、神经方面的运动,因为观众是看不见的,所以也就不能算是舞蹈了,不过如果再泛化一些,也不是不能的。
符号的魅力就在于它能够被赋予一个意义方向上从远到近的几乎所有的意义,除非给出严格的定义,但定义是人为的,是人为的,就可以人不为。
那么就把“舞蹈”再泛化一些,那就是普遍的运动,是不是也具有这种双重性呢?子非鱼,那就只有通过更泛化的移情思考来解决了,这涉及到了我们认为无生命的物质到底是否会有感觉的问题,这不在此讨论,这已经离题太远了。
符号的可次生性和可运算性增加了符号的内涵,每一次符号的搭建、结合、逻辑或者数学的运算,都会使人类的文明,至少是你自身的智慧往前迈出那么一步。那么几乎每天我们的思考都是在做这件事情,就是在摆弄这些符号,又有那么多的人,只不过有些人摆弄的是初级符号,有些人摆弄着高级符号,符号体系不同,对符号的处理方法(实际上也是一个符号体系)不同,甚至创造符号的哲学也不同,所以每个人到达的地点差不多是四面八方远近各异的,如果善于捕捉阶段,那就是无微不至的,如果再善于概括,那就是天网恢恢。
在文字出现之前,人类对符号的敏感程度是很强的,当时的占卜基本上就是利用自然界里的初级符号给出高级符号的思考,从初级到高级之间的距离很短,如此从高级返回初级也相当方便。而现在的人们生活在密密匝匝的符号群中,某一个概念可以用高级符号的专业术语来概括,但如果要解释成初级符号,则需要长篇大论了。从初级到高级之间的距离不断延长,这本身就放慢了人们思考发展的速度。
比如说八卦,我们生活中看到的事物都可以对应各种各样的卦象,而古代的占卜基本上就是依靠这种对应来进行的。颜色、形状、气味、景观等等都用了初级的卦象符号来表示,而卦象的叠加就也简单的成了高级符号,这之间的路是很短的。从一个确定高级卦象翻译成初级卦象符号,在翻译为基本事物,也是很短的一条路。而我们现在解八卦,则有很多很多参考书,而且各家还众说不一,卦理、卦图,各种阵,不胜其烦,这条路就很长了。从卦象回到基本事物,也要通过计算、选择,失去了很多从容。
但符号的繁复同时又增加了人们思考的复杂度,虽然降低了效率,但思考得更细腻了,复杂度增高,次生符号就会增多,但就思考的快乐来说要较古人多了很多,而细腻本身又可以创造出一系列的类同或类似的基本事物,无疑,基本事物上也是繁荣了的。
有一部分符号是人造的思考工具,比如说化学分子式,不管你把一个分子表现为火柴棍式的还是电子云式的,我们看到的都仅仅是宏观的化学物质,即使用电子扫描显微镜或者更精密的显微镜,也不会看到分子是什么样子,更不用提原子或更小的颗粒。分子是一种假说,是思考工具。绝大部分符号都是天然的,有很多是不具备工具性的,尽管人们在通过各种标准、等级、分类、标记等等来给这些自然符号以工具性的意义,这么多年世界上这么多人专门搞这些事情,但终究只作到了很小一部分,而且大多最终还是要依靠人造的符号来思考问题。
嗯,我是想说,如果我有时间,或者有哪个人看了这篇博克之后,能够站在朱老剑客符号学的角度来大规模的操作符号,并且把自己的成果付诸实施,那定会得到大快乐的,至少会玩儿得很痛快吧。
最后我再说说“单位”,不是指我们的工作归属,而是说像“米”“千克”这样的度量衡标准。现在我们知道的所有单位都是人为造出来的,除了时间单位是由于我们生活在地球上,受到了地球自转公转的影响,我们做了主动的刻度,但也仅限于“年”“天”这两个,其他的都是利用十进制、八进制、十二进制、十六进制、二十进制、六十进制等等各种进制进行了人为的划分。不过我在小说《老马(算命)》里提到了,进制本身也是自然决定的,人有十个手指,除拇指八个突出手关节、单手除拇指十二个指节等等。自然数包括零是自然决定的,相应的比例、四则运算都是。
而大部分单位都是人为决定的,空间、质量、温度等国际基本单位吧,都是。是人为的,就存在人不为,就像原来计算谷物体积,用升斗制,但升斗都可以定做称其他容积的,那就存在作弊可能了么。人为制造的,就一定是有工具性,而且只是在一定范围内使用才有效。比如说“年”,如果放在火星,公转周期687天,可能就会觉得使用起来比较麻烦,需要换算了,就算是使用宇宙单位,也只是从人自私的去考虑了,或许外星人并不会买这个账。
单位也是一个特殊的符号体系,单位配合上数字,可以形成描述,也可以进行运算换算,也可以成为某些学科的量化标准。综合单位现在也是常见的,比如说速度、加速度这样的,一个综合单位就可以表示一套次级符号体系,所以在符号操作上,把握单位的操作可能是一条捷径。
嗯,我把我的“符号学”观点阐述了一个大概,我就是想把“符号”作为一个整体概念,一个“符号”来看待,然后从新认识我们脑淫的可能性和所能达到的程度。至于具体的思考,现在已经很晚了,以后在实践中慢慢的锻炼着来吧。这一定会很刺激的哈。
————————————————————————————————
《如何利用网络搞民科?》
搞科研中获得第一手材料阶段要花大量的经费,比如说购买某些专业的分析测量设备、搭建某些实验工艺装置、去世界各地现场调查等等,而且往往还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比如说做病毒学实验、对灾难的现场测量等,这些都使老百姓面对科研,尤其是现代科研,望而生畏了。不过现在网络学术资源的公开,大量的很专业的文献资料以及部分原始资料,作为一般的老百姓还是能够获得的,这多少就为老百姓搞科研,也就是民科,提供了可能性。当然,搞科研的一些专业素质训练还是得老百姓自己去学习锻炼了,比如说面对第一手资料中所包含的信息和数据的敏感性、知识之间的广泛联系性、对学科史和研究现状的把握等等,根据我的经验,一般人通过四、五年的连续不断的努力锻炼,是可以达到助理研究员的水平的,关键是一个科研意识的锻炼,这意识很难描述,只有通过科研实践才能有所体会。再当然,获得第一手资料的实践过程也是紧紧看文献、第一手资料所替代不了的,比如试验方案的设计、科研计划的管理、试验技巧和操作时的注意事项等等,这些你不去亲自做做看,是根本不会明白的,嗯,不过呢,我感觉,缺乏这方面的经历对于纯粹的科学上的思考和出成果是没有多大的妨碍的。
我这里说“利用网络”,实际上阅读一些专业的书籍也是没问题的,上网可以很快的得到并组织出自己所要的材料,而且往往有多媒体资源,能够了解得更直观一些;读书可以得到更深入更详细的探讨,并且有些专业书籍中的资料在网络上是没有的,尽管不少的图书馆网站鼓吹自己的网络书籍有多么全,多么系统,不过不是大部分不对外开放,就是资料的扫描效果很差,甚至有目录但找不到书。而且网络上的错别字很多,部分资料据我鉴别还是被篡改了的,这些都是在网络上搞民科遇到的麻烦。
对网络资料的辩伪是很重要的,往往扫描件要比录入件可靠一些,胶片摄影要比数码摄影要可靠一些。同一份资料,找到两三份可以比较着看,是有必要的,对数码照片的拍摄时间、拍摄地点、是否被修改过等等的分析也是有必要的,好像有专门的软件可以做这件事儿。百科全书网站很多,当往往同一件事物在不同的百科全书上给出的数据是不同的,其实这在书籍里也是常见的,不同的测量时间、地点,用不同的标准不同的实验条件测量出来的数据,往往就是会不同的。这就需要在你的研究中大量的搜集各个数据网站给出的同一数据,并且在你之后的计算及报告中给出相应的数据来源。
在电脑的文件夹系统里认真考虑设计文件管理办法,最好是对自己看过的资料写出一个大概的摘要,把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都摘抄总结出来,与这个资料同存于一个文件夹里,这样比较方便查找。用Excel表格对类同资料——比如说同一个研究课题的、同一个地区的、同一段时间的等等,看你的兴趣点或者说研究方向而定了 ——中的关键数据进行列表,能画成图的最好画图,曲线图,柱状图等等,总归是把繁杂的数据变成直观的图像,再利用统计软件进行误差拟合,这样一些数据走向趋势,大概的边界条件等等,自己就能够掌握了。绝大多数的发表的文献和第一手资料不太可能把所有的信息都给出来,而是只给出某一方面,这样做到并不都是因为什么科研或商业上的保密,大多是作者为了保持自己文章的简洁,以说明问题为主要目的的科研文献尤其如此。此时,民科朋友们最好别怕麻烦,在列出的表格上进量自己算出所缺少的那些数据吧,实在残缺而算不出来的,那就只好空着了,如此能够保证你对某一研究领域的更清晰的观察。
利用专业的软件,或者熟练使用某些基础编辑、数据处理、数据库等非专业软件,这是有好处的。如果想搞科研,想玩儿的比较大(嗯,科研就是大玩儿,就我的经验看,人类的各种能力均可得到充分发挥的行业就是搞科研),我认为花几个月练习使用某些软件根本不是浪费时间,你要搞大,那就得把基础做大做牢靠。
我说一般老百姓能够利用网络搞科研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专业的科研人员也是一般人,不是什么超人,院士也不例外,只不过院士受到的科研训练较多,科研经验较丰富,他们面对他们自己从科研实践中获得的第一手材料时,往往受到专业和眼界的限制,只能从一个或若干的角度来观察自己得到的数据,同时也往往是相对孤立的看问题,从而一个数据中所含的信息的丰富性实际上并未在科研过程中得到充分的利用,要我说最多被利用了20%,还有80%都随着科研文献的封存而被无情的埋葬了。而且一个问题只有通过一定数量的人群广泛的探讨才能得到相对有效的解释,而专业科研人员的基数往往并不大,就拿我的专业来说吧,全国搞我这个研究方向的人据我所知不会超过50人,如此小的基数,当然这样的基数并不会妨碍产生优秀的科研成果了,但这样的基数会缩小讨论的范围,可能在我所得到的数据里存在着金矿,但我从我的角度以我的挖掘深度来说并没有找到它。这种情况我经历过,在我的科研成果向商业公司推广的时候就会发生,往往公司的某个职员,根本不是我这个专业的,他们能够看出非常有意思的数据现象来,进而在他们的工业设计或者市场推广过程中得到应用,这些都是我原来从未考虑过的。
网络上有大量的专业数据库和文献库,有些是要花钱买的,有些则是免费的。我认为,为了让自己能够玩儿痛快,在购买资料上花一些银子是值得的。办一张信用卡,安装一个翻译软件或者直接利用网络即时翻译,差不多国外的文献就是自己掌中之物了。除了这些专业库外,一些普通工具网站、广告站、专业交流站、科普站、博物馆图书馆站等等,都可以提供非常棒的原始资料,现在的博克也普遍了,一些最近的旅游资料、现实纪录等等,这些往往都是专业的科研人员所不重视的,如果利用好这些,也是能够搞出大学问的,这是普通老百姓的优势。
通过研究之后的论文写作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一个坎儿,有很多专业术语和专业格式,这不但对于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对专业科研人员来说,都是很让人头疼的。但我认为这并不妨碍民科论文的发表。
现在准专业的业余爱好者网络杂志和纸媒杂志很多,虽然有些不够档次吧,不如专业通讯、专业期刊那样被引用的频繁,但终归是一个发表的地方,而且在网络上被浏览的机会往往还要比专业纸媒上大很多呢。关键是你的论述逻辑正确,能够说服人,做到这一点,那就无所谓专业与否了。而且在网络上的非正式发表还有一个多媒体优势和论坛讨论优势。发表论文的目的除了希望被引用之外,还有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关注和交流,这个在网络上的优势就比在传统媒体上的优势大很多了。而且非正式发表就不必在乎专业论文写作的那种格式上的繁文缛节,可以用大白话,可以写得很科普很亲切很平易近人,可以得到公众更多的支持和理解,如此也就可以更大范围的推广自己的思想和成果。
我说的“利用网络”并不是说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局限在电脑上,据我经验,科研如果搞到一定程度,玩儿到一定境界了,就自然而然的想把想法付诸实践,这时候就自然的想自己在家里或者自己所能达到的范围内做一些小试验、小制造。购买一些民用的工具,如木工工具、电动设备等,往往很廉价,比如说北京这边儿,有电子元件批发市场,有建材市场,有管线泵阀的市场,如果要攒一套像样的实验设备,差不多有两三千块钱就够了,如果需要专业的仪表仪器,也有相对廉价的品种可供选择,比如说一套配置中等的pH计,也就是一千多块钱,不会比一部好的数码相机贵,可以测pH值、电导率、部分阴阳离子浓度,嗯,已经可以满足大部分化学方面的测量了。当然,对于普通的工薪阶层来说吧,就像我这样的,要在家里搞科研,平时攒钱还是很必要的,说不定要买什么高级的设备呢,这真说不定,科研里不可预测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当你对科研深度和质量要求很高的时候。不过,如果太贵,比如说扫描电镜吧,一台怎么着也得上百万的,这时候最好是和研究所大专院校联系。我发现以个人名义和这些专业单位联系合作(不涉及国家安全,不涉及军事机密),是很受欢迎的呢。一般一个扫描电镜的分析费在200到8000块钱不等,这样看样品的处理情况和数量来定了。
一项科研是否能够出希望中的成果,我认为50%在研究方案的制定上,40%在对数据的处理分析上,10%在实验上。大部分实验方案都是有相关的国家标准或行业标准,在网上查找标准并不难,也可以购买标准。某些领域的研究方案在科研文献中也是能够得到的,不过涉及到具体的方案制定时,我建议还是要和专业的科研人员进行咨询较好,如此可以避免资金的浪费以及不必要的危险。搞科研虽然很刺激吧,但也不能为了寻求刺激而逞能、莽撞,能够在研究过程中保护自己就尽量保护自己吧。这种保护不但包括实践中的安全防护,而且还包括法律上的,有些科研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因为会触及到军事、政治问题,此时最好和法律人士作一些咨询。在科研成果申请专利或者知识产权保护的时候,做一些法律咨询也是很有必要的。
利用图解、影像、动画等等把自己的科研成果记载和发表出来,这多少要比单纯的文字图表的论文性质要漂亮且直观的多,掌握一些这些方面的软件,比如说AutoCAD等,就有一定的必要性了。到报专利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可以帮你说话。
我作为一个专业的科研人员,之所以如此推民科,倒不是为了砸自己的饭碗,而是因为历史上但凡是重大的发现和科技进步,基本上都是民科搞出来的,专业人员往往是在本专业的层面上去更缜密的研究这些民科的成果,有些简直就是去完善那些细枝末节;而且我在搞科研的过程中体会到了科研的快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希望更多的老百姓能够得到这个快乐;还有就是我知道得很多民科的研究成果都是很有意思的,很让我开眼界长见识的,让我肃然起敬的。
嗯,生活的本质就是折腾。时间关系,我就说这些吧,其实我的很多朋友,如月水社的朋友们,啤酒党的朋友们,都在有意无意的搞着自己的研究,只不过未系统化,未成规模罢了。
————————————————————————————————
如何构设问题?
先做一个广告,同时希望观众们不要声张,除非你把这个网站从头到尾所有栏目都看完了,否则你不会清楚我想说什么的。嗯,当然我还知道其他类型的牛逼网站,但,我的广告已经做完了,时间比较紧,咱们说正题。
“学问”从字面上看就是“边学边问”,有问才会有答,有答才会有所学,有所作为,所以这“学问”更偏重于“问”,在实践中学着怎么去问。而且根据我的经验,面对一件事情,当你知道了怎么去设问的时候,当你以恰到好处的方式提出问题的时候,你差不多就知道怎么去得到答案了,得到答案的途径知道了,答案这个果子也就不难拿到了。这自然是一个思考的过程,我感觉人们往往习惯于在一个问题已经存在的情况下,动脑筋去把它解开,而不太重视对这个问题的分解和转化。
嗯,如果你对一件事情毫无问题,那也就是说你对搞清楚这件事情毫无兴趣,或者并没有意识到搞清楚这件事情与自己现在的烦恼之间有什么联系呢,那也就无所谓看我这篇儿文章了。其实如此说,能够对某件事情发问,这本身就是修养的境界了。我这里只说提问的方法论——三思而问,至于为啥要提问,这个你最好问问你自己吧。
向别人提问,如果得到了直接明确的回答的话,那自然能够比较快的得到信息了,但可能别人的答案并不正好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可能由于对方理解上的偏差而形成了“答非所问”,要不就是模棱两可、非常抽象的答案,要不就是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了,总之据我的观察,向别人提问,能够得到自己所欲求的答案的概率不会超过10%。嗯,一些普通的问题可能会比较容易回答,比如说你叫什么身高体重性别籍贯等等这些,他会直接明确的说出来,这种标签似的问题一般都会得到准确的回答的。但如果你问他地球为什么是圆的?或为什么不是圆的?或者问他对某个异性是什么感觉?往往就会得到一些无所谓的答案了,当然如果你提问的动机本身就是无所谓他怎么回答的,那也就无所谓了么,如果你确实想清楚的知道这些不容易回答的问题的大概答案的话,那么我感觉问题就不能这么直接的问。这么问,一是范围太大,太模糊,不具体,不清晰,一是其答案的篇幅会很长,而且这场篇幅的答案并不益于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解释。
对自己提问,也就是设问,自问自答,这往往是思考精进且指导行为的一个极好的方法,不同的问题将会引导自己想不同的方向去思考,此时构设问题的技巧尤其重要,很多时候自己会被自己提出的一大堆问题搞得毫无头绪,进而感到力不从心,便放弃对某件事情的思考了;或者提出了一个非常庞大的问题,比如说“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太大,在没有充分的思考的铺垫的时候,急功近利的思考这个问题只能让自己疲于思考而无所作为。
不管是向别人提问还是对自己提问——我更偏向于对自己提问——如何构设问题都是一门儿艺术。
提问之前先要看看自己都知道些什么,这个心里要有一笔账,有些可能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的,只是问题是以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形式出现的,以致于自己以为自己不知道呢。还有就是自己对这个问题知道的有多少,够不够解答的程度,也就是说自己在多大程度上清楚自己知道的是什么,知道到什么程度,如果你清楚了,那么你肯定也就清楚自己要问的是什么了。这需要很大的精力去盘问自己,以及查阅现有的或者可见的资料。有很多资料是自己无法得到的,而且就算是得到了自己也看不过来,就算是看过来了,那些繁杂的分析整理工作也是很耗体力的,这是肯定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专业搞科研的了。但我感觉除了有些事情自己从人类学的角度上看无法做到之外,没有什么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关键是这个问题你是怎么提出的,在毫无技巧的提问里,除了查户口本式的标签性问题,绝大部分问题是人类不能圆满回答的,嗯,这也许就是早期宗教诞生的原因吧。
把一个大问题分解成几个小问题,这是最基本的技巧。比如说如何评价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南极开发的影响?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分解为:
1、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定义是什么?南极的定义是什么?开发的定义是什么?“影响”是如何界定的?也就是说,如何怎样才算是“影响”?
2、二战前人类对南极都作了些什么?二战期间有什么动向?二战后至今是如何做的?都有什么大事记?
3、二战对人类科技的影响是什么?南极开发在人类科技上处于什么地位?二战技术期间诞生的技术都包括些什么?南极开发期间都使用了些什么技术?这两种技术之间是否有重叠?谁在前,谁在后?
4、二战引起的世界政治格局变化是怎样的?二战后开发南极的目的与二战前的目的有什么区别?这些目的与世界政治格局之间是什么关系?
5、二战对环境的影响是什么?比如说原子弹对环境有什么影响?是否影响到地球气候的变化?那么地球气候的变化对南极又有什么影响?在二战后的南极开发里是否有对地球气候问题的探讨?在南极受气候变化影响的情况下,人类是怎么应对的呢?
6、……等等,很多。
通过这一系列子问题,我们还能够引申出更次一级的问题,最终能够得到成千上万的(比较乐观的说)零零散散的最基本最具体的问题,里面有些问题是可以直接查资料得到答案的,有些则是需要自己去考察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够去南极旅游的,所以这就涉及到了问题的转化。嗯,另外,如此看来,“如何评价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南极开发的影响”这个问题是有些大了,不过当大问题分解了之后,你只要记录下来每个问题都是从什么角度出发的,并且明确回答了某一个具体小问题之后能够对自己得到最终的答案作出什么样的贡献,这个大问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答案且自己思考的过程之后,还不是不能解决的。还有就是当你把一个大问题分解了之后,会发现里面的不少问题都可以再组合,一般是通过问题之间的关联性进行组合的——而且此时你还会发现有些问题可以不必问了,已经某个答案里已经包含了个别问题的答案了——虽然组合之后问题的所指方向可能不会是你原来想要的那个方向了,通过不断的组合,最终或许能够得到一个到两个新的大的问题,这是一个“少—多—少”的过程,解答了这一两个问题之后,我们刚才提到的这个问题也就能解决了。
问题的转化,这就有一定难度了。把一个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转化为自己可以做到的,就像我原来说的测量某工艺参数,不能直接测量,那就间接测量,不能得到线性相关,那就去找统计相关,不能得到微观数据,那就先得到宏观数据,不能得到准确的,那就先得到带有误差的,不能测绝对值,那就测相对值,总之,用最笨的方法往往也能得到很让人满意的数据,同理,对“怎样评价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南极开发的影响”这个问题,我也可以这么问,来让这个问题落在自己能够解答的范围之内,我把问题的变化过程给写下来:
1、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世界的普遍影响是什么?(这个问题更大了)
2、战争对人类社会和自然环境的影响是什么?(又大了)
3、解放前的国共内战对国内社会和国内自然环境的影响是什么?(小了一些)
4、爸爸妈妈吵架对家里养的花有什么影响?(比较具体了)
5、各种争执对环境的影响模式是什么?基本上能够分成那几类?对南极开发属于哪一类的?是否能够套用这个模式?如不能套用,需要对这个模式的哪些方面进行修改?
6、是否有什么证据能够验证自己的模式推论的正确性?哪怕有一点点正确呢?(此时你就基本上接近问题的答案了)
7、换个角度想,南极开发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有什么影响?……等等,很多。
在转化的过程中,我感觉有这么一个公式可以套用,就是“具体—抽象—具体”,从一个问题里抽出一个框架来,然后把这个框架套用在另一个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上,嗯,这个过程要反复进行,每次抽出的框架不一样,你得到的答案也不会一样,而且往往这些答案只能回到你所要解决的问题的某一小部分,甚至只是反映那个答案的某一种特征。对最后答案的综合、演绎,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能因为自己把问题转化了,最后连答案也被转化了。
问题转化的过程中,也有问题的分解,而且分解的时候还要注意问题的序列,先问什么,后问什么,序列安排好了,才能在解答的时候方便贯穿起来。
如果你对某个领域已经熟悉了,这并不难做到,看完一本儿教科书或者上几个科普网站或者找几个专业人士请他们吃顿饭,就可以轻松的达到熟悉的程度,嗯,那么之后你肯定会有自己的问题,有些问题是可以通过进一步阅读参考资料来得到的,有些则是需要你提问的。此时到底为什么,实际上就是捕捉你确实想知道的那个点是什么,你看得越清楚,自然提出来的问题也就越实用。不过这些专业的问题的提出往往会很麻烦,问起来麻烦,回答起来也麻烦,这就需要问题的简化了。
还是说“如何评价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南极开发的影响”这个问题吧,如果你已经知道了斯科特的故事,知道了早期南极探险史,而且对南极开发的现状有了一些了解,对温室效应,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武器装备,等等吧,都有了了解,那么你可能就会问诸如现代的南极雪橇发动机是什么型号的?性能如何?从哪个公司可以买到?多少钱?这样的具体的问题了。然后你就会通过计算回答现在的人类在南极的夏天一天最多能够移动多少距离?联系南极洲的面积以及海岸线长度,你差不多就可以估算出世界各地在南极设的考察站的密度,以及补给点占的百分比,从这个数和早期南极探险史的数据比较,至少能够得到人类对南极开发的重视程度的变化。而这些问题也可以用“从南美洲最南部开往南极的轮船班次是怎样的?”来代替(从澳大利亚和南非也有航线去南极),这就很简单了,上网查一下,差不多就知道了,而且说不定你还能顺便给自己订一张票。这是一个“侧面问题—正面问题—侧面问题”的过程,相当于爬山,从一个山脚翻过山岭到了另一个山脚,可能从那边儿爬会更省力气一些呢。
还有发掘问题的相似性,或许两个问题之间从表面上看毫无关系,但实际上在某些地方是相似的,或者是在框架上,或者是在情绪上,就像是一个人处在一所布满镜子的房间里,每面镜子都会多多少少映出这个人的某些特征来,或者这个人的影子或者痕迹。比如说河南的某个村儿的村长竞选中村民投票的统计倾向性,或者在某个饭馆里人们大多会点什么价位的菜,等等,或许它们对解答“如何评价第二次世界大战对南极开发的影响”会有一定的帮助。
当然最好的问题还是准确的问题了,比如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外国专家来我们这里讲学,说到了一个设备,我关心的是这个装置的处理量与性价比,至于技术问题我都已经清楚了,为了避免老外长篇大论的解释这台设备的工作原理什么的,我就直接问你这个机器多少钱?一小时能处理多少东西?这是我关心的,也是标签似的问题了,但从这个问题的答案里我能够得到丰富的信息,比如说这台设备的使用寿命、维修成本、研发周期,都要做什么实验才能证明这台机器可以用,这台设备在国内那些场合可以使用而不会被轻易拒绝,更重要的是引进潜力和国产化的可能性有多大。并且我从这个问题的答案里还能够推导出这台设备的模型机的大概尺寸。这都是经验了,一个简单的标签性的问题的答案往往对于有好几年工作经验的人来说已经是即简单方便又信息量丰富的好资料了。
嗯,上面说到的是提问的艺术的最基本的方面吧,时间关系也只能先说这些了,至于问题的延伸、接力,对一个问题的可能答案的估测与潜力评估,提问的语法与提问的质量之间有什么联系,一个答案中所包含的信息量是如何被发掘或者说被释放出来的,一套测量数据都能够说明些什么问题,等等很多,以后我想起来再细说吧,主要是这里涉及到“信息论”的一些知识了。但我认为观众们只要开动脑筋,肯定会比我想得更周到更有效的,掌握这些基本的思维方式我觉得已经能够入门了。会提问,我觉得差不多就会搞民科了哈。 - posted on 12/06/2009
最近几年的电影(小行星撞地球、海啸、病毒等种种,很好看,很刺激)和小说喜欢在人类文明的敏感地带或者是学术上的有争议领域做文章,以此换取票房,可以同情,写小说的也是要吃饭的;而且观众也渐渐的麻木于此了,不再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样,随便一次太阳黑子爆发就让成千上万的人去自杀了,人民在不断的娱乐挑战与历练中炼成了金刚不坏体或者说呆若木鸡了。这是比较乐观的看法,实际上神经受影响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否则不就没的玩儿了么,人类不也会变得很不可爱了么。
剑客说话真好玩儿,特别喜欢。 - Re: 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写的一些思考性的博克:posted on 12/08/2009
历史上但凡是重大的发现和科技进步,基本上都是民科搞出来的,专业人员往往是在本专业的层面上去更缜密的研究这些民科的成果,有些简直就是去完善那些细枝末节
这些话是很对的。神创造地球只是一个念头而起的。一个念想,就是一个宇宙。
剑客,我们几个用功的方向都不同,但真高兴看到你这么多细致的文字跟思考。只是,请再删减一点,凝聚一点。精炼文字,炼字炼金。 - Re: 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写的一些思考性的博克:posted on 12/09/2009
嗯,月水社的朋友们也说我写的啰嗦了,而且我写了不少字儿还没把我的想法都说完,我跟他们解释说是怕写得干巴巴的就更没有人会看下去了。而且还有另外一个考虑,百度的博克是直接挂搜索引擎的,如果我的内容足够丰富的话,被搜索到并阅览的机会就会很大,呵,这是我这种无名小卒骗点击率的伎俩了,像一些名人博客,他们随便放个把个屁都能够吸引来成千上万的点击率。
我也在摸索怎么写得精简且信息丰富呢,以后我想会有所改观吧。:) - Re: 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写的一些思考性的博克:posted on 12/09/2009
lucky you, you certainly is not a victim of the BLOCK.
Please paste HTML code and press Enter.
(c) 2010 Maya Chilam Fou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