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谈中国:破解“盈男,剩女”
赵勇

中国湖北



中国人重男轻女严重,都想要男孩
一个社会越是到了转型时期,越是会被推至风口浪尖,也就会随之产生更多的值得去咀嚼和品味的话题。

“剩女”,就是当下个声浪滔滔的热议话题,更是件令人揪心的现实问题。

违背“女大当嫁”这几千年来的传统习俗逻辑,大而不嫁,超“适婚”年龄者,就成为了被拣“剩”的“剩女”。

举国各都市的“剩女”大批量出现,有媒体分析,仅北京的高年龄、高学历、高收入的“三高”“剩女”就已达80万之众,正向百万逼近。

然而,南开大学经济学院人口与发展研究所所长、国家人口计生委人口专家委员会委员原新近期表示,依照调查资料推算,1980至2000年出生的人口中,男性比女性“盈余”3331万,如此,出生人口男女之差的规模,在世界人口大国史上前所未有。

出生之时,明明是“盈男”。而到了当婚、当嫁之时,却偏偏出现了“剩女”, 这岂不成了天大的怪事?

马克思认为,妇女解放是社会解放的天然尺度,同人口再生产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此看来,破解“盈男”、“剩女”之怪,还得从人的出生说起。借B超之力,将女性胎儿灭杀于母亲腹中的数字是难以统计的。

但把女婴变孤儿,是有据可证的。据黄冈市民政局介绍,黄冈市社会福利院自1996年开展“涉外收养”以来,先后有1000余名孤儿童分别被来自美国、西班牙、加拿大、挪威、意大利、丹麦等14个国家的家庭收养。(11月27日《楚天都市报》)

黄冈只是个准中等城市,那么,按些推算,14年间,全国666个城市,又被“涉外收养”了多少孤儿呢?

女性胎儿的被灭杀,女婴的被弃与被“涉外收养”,创造了人类史无例的“盈男”现象。

男大当婚,超龄不婚,倒成了“钻石王老五”,拥了“海阔天空”的选择余地,享受着“老牛吃嫩草”的口福与虚荣。“盈男”们可以透支后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嫩草”,而慢慢地卖弄大男人的虚荣。

女大当嫁,嫁不适时,立马便用不平等的性别文化,贴上“剩女”的标签,把鲜花变为“豆腐渣”。一个“剩”字,就把大女们涂抹成“几多无奈几多愁”的可怜人。

有学者认为,“剩女”现象是社会转型时期婚姻生态失范的产物。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曾指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男人的历史,都是男人压迫女人的历史”。同时,马克思认为,男女不平等、妇女受压迫的社会根源是私有制和剥削的存在。

改革开放的大潮席卷而来,“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市场扩张成为了全社会的重要特征。与此同时,西方女性主义在中国的引进,及“性别书写”,展开和释放了女性内涵的意义。

但在“开放”的过程中,脱颖而出的感性化的“女性”,也随即被市场化的大潮所俘获和操纵。

因此,这样失去理性了的“性别书写”同“市场交换”成为了共生的秘史。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市场化既为性别分化创造了条件,性别分化又为波诡云谲的市场化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大有不谋而合、异曲同工之妙。在市场经济中,广大女性与被剥夺了生产资料,而沦为真正的无产者一样,成为了最廉价的过剩产品。

具有高年龄、高学历、高收入的“三高”女性,恰因为尚未沦为彻底的“无产者”,才有着“宁缺勿乱”的勇气,坚定着“宁要一个好桃,也不要一筐烂梨”的信念。

男性在婚姻上“老牛吃嫩草”的霸道,是他们拥有经济统治的简单的后果。而这种霸道,将自然地随着他们的经济统治瓦解而消失。

“小脚一双,眼泪一缸”。19世纪末我们破除了女性缠足的陋习,解放了妇女的身。而到了21世纪,失学女童的比例依然大大超过了男童,下岗女工大大多于了男性,“剩女”的个人问题,正在演变为社会恐慌。由此看来,女性的彻底解放,不但任重道远,还得从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