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雷多的礼品店中，有特多的剑售。我以前对剑并不留意，还不知道有这许多款
式，都是中世纪。中世纪西班牙是十字军的另一个前沿，或者说是早已的前沿，前
沿的前沿，此包括法国史诗《罗兰之歌》的查里曼。在特雷多我住的店就叫阿方索
六世，阿方索六世的门口有一尊现代钢塑－－傻瓜一看了都知道是唐吉科德（西语
叫Don Quijote）－－那源于赛万提斯书中的角色！
前一回去西班牙，赶忙把家里的《熙德之歌》读了，读得不细心，玩得也不专心。
这回还带着熙德，在马德里的第一夜不好睡，便一口气读完，这回有了感觉，白天
在广场书店里还买了西语版，兼买了两本洛尔伽诗集，“二七一代”等。关健是名
词与方位，建立在名词方位上的感情不是一下就行的，得慢慢积累，就象梅里美考
古凯撒门达古战场
，考遍了安达卢西亚一带地名，考出了一部《卡门》，赛维亚，科多瓦，直布罗陀，
龙达，高辛……这学问就自然，这艺术更扎实。
应该说，对西班牙的感情源于西班牙语，而西班牙语却是源于赤道国的一行。喝了
古柯茶也说不定，上回赤道国中说赤道说过了。在特雷多，左不过小孩纠缠，还是
买了两把小小的剑，一把是熙德的剑，一把是唐吉科德的。至于卡罗五世，阿方索
六世，就另当别说。一国的历史风云，国王自然显赫，而骑士更多传奇。我就想，
以后会不会有唐候赛式的剑呢？现代中国文人，一提到绿林好汉都摇头，甚至有否
定《水浒》的架式，这在西班牙，尤其是安达卢西亚，绝对不会的。记得洛尔伽为
好友斗牛士梅亚斯之死写的换歌，在下午五点钟，是洛尔伽诗中极品。洛尔伽喜欢
斗牛士，说喜欢那生死一瞬间的光彩生命。又说了，与洛尔伽一道处决的四个人中，
就有两个斗牛士，此话不提。
Tizona del Cid
熙德的剑是这样的，我只留意到剑柄之别，当然上有提名。熙德原名罗德里戈＊鲁
伊＊迪亚斯，一零四三年生于距布尔戈市九公里的比瓦尔村。这样不带西语的陈述
估计都是云里雾里，我早先读“熙德之歌”就这么云里雾里。那时西班牙的大部都
是摩尔人占领，只有阿斯图利亚斯是重收复的基地。若干世纪前，矮子丕平及其子
查里曼，侄儿罗兰曾与穆斯林贤君－－古莱氏人的雄鹰－－拉赫曼一战，大败而归。
我这里说摩尔人，书中有说柏柏尔人，而古莱氏，却是地道的阿拉伯贵族。拉赫曼
是倭马亚王朝逃生的一位后嗣，王家血统，苦难身世，故能成就一番伟业。而熙德
的年代，也就阿方索六世时代，摩尔人就暗落了。就在阿方索六世手里，托雷多被
基督徒占领，那时讲宗教战争。
熙德是职业军人，娶了阿方索的堂妹，因为攻击托雷多被流方一次，后重归于好，
又因为随国王出游迟到而放逐。《熙德之歌》就是第二次放逐中的事，军人以战事
而谋生，
也因此他得到“熙德康佩阿多尔”的美称。至于他怎样征战，从孤家寡人直到占据
巴伦西亚，两位女儿出嫁，与国王重归于好，史诗中都有细叙。我只想提两件事，
一是熙德在摩尔国王军中服役，作过萨拉戈萨国王的保护人，这点书中略去；二是
终场的托雷多公审大会，托雷多虽然一直是阿方索的保护国，纳税，但公审时，已
掌握在阿方索的手上，早已是基督徒的地盘。
我怎么也学会了熙德式的语气？
另一位骑士虽是传奇，文学作品，也是家喻户晓。记得读华盛顿顿＊欧文的阿尔布拉
故事中就提及当时游牧民一直当真，弄得他也没折。小说长大，说实在的，我也没
通读完一遍，但知其好，我手头还有多雷的插图版，极妙！当然，我还看过一部巴
蕾舞剧，精彩无比，还得借了录像带来看。唐吉科德就不用我多说了，只附其剑。
Espada Rapiera De Don Quijote
西班牙才回来，读书调时差，身体还得适应纽约的严寒，随便写几个字，算咖啡新
年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