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记号
梦冉
时间只是一个记号而已。
从大处着眼,我也同感。但是,我是一个边缘人,也补充一些更边缘的看法。
以下摘自史宾格勒的书:
“西方的主流历史观是一种“进化史观”,乐观地相信人类历史一直是直线般的不断进步。时代进步的观念是西方独特的观念。”
“中国的历史观是一种“道德史观”,是一种在儒家劝善惩恶的意识形态影响下将历史道德化的观念。中国自五四时代胡适,陈独秀引进西方的实证主义的精神以后,都属于“进化史观”。是西化后的产物。”
而我以为, 宋明理学让中国人的人文精神萎缩了。
说到人文精神,也就是要以人文科学的方法解释历史。-- 人文科学是研究“生成变化中的过程”。着重的是“偶然”的命运观念,除了自然的脉动节奏外,还有自我的觉醒意识存在。因此,就象史宾格勒先生所言:“图像与象征,占学术研究的重要地位”。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我们也可以看到中国现代诗歌应有的意义。
人是多么身不由己啊,若打开二郎神般额头中央的那只眼睛来看,几乎在重大的主题上都是如同浮尘飘过。三言两语甚至连边际也不着。这就是生活,然而也保护了人不至于掉入深渊。
得不得道,其实就是指人(个体)与道之间的联系。道,是永恒,是宇宙。人本来就在道中,这是不言而喻的。至于人能否了解道,这确实关乎哲学思想甚至科学方面的智慧与文明的程度。就个体与天意而言,天才是可以比平常人更得道一些,也更危险一些。因为个体的载体是否能经受一种更为博大的体验?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也是人的问题。在危及个体生命的生存时, 好在人能用中庸思想保护自己,想来这也是道的作用罢。
个体的主动和被动,其实决定了很多思维和行为的方式。了解道,也在于了解自己。而自己是什么呢?觉悟了?觉悟了又能怎样?发现自己早已空虚,早已血肉模糊,早已身心分离,早已人云亦云,早已走向死亡,早已背叛情义,早已平庸懦弱,早已阴险自私……。如此还能向道吗?还能在大道中洗礼吗?还能如同鲁迅所言:真的勇士,敢于直面……的人生!
这勇气能维持多久,在发现自己,也发现别人之后,那确实关乎于道。也正是“道可道,非常道”的感言所在。
个体的心,是属于这个人生的,柔情万千,总舍不得。而灵魂想要超越生死,原也是度过了生死之潭而来的天使。灵性所携带的讯息,是原始的,久远的,甚至还是从未来的时空而传递来的信息。然而,爱,更是陷入,不能解。解开时竟发现生命的荒寂,心痛得不能忍受。
个体的死心,永远不是最黑色的。那只是放弃,就象模拟一个低谷的动态过程。瞬间的,带着某种迷惑的,象命运之神的黑翼飘忽而见。那样的死心,怎可能出世?宇宙的能量永恒,生死循环交替,一如四季。出世与入世,去掉一个“世”字,就是出与入。用门来比喻,出出入入,也原是平常。希望,快乐,是代名词。出世与入世的本来面目,就是极乐。
个体的美,携带着问讯,带着爱的特殊的追寻。就象个体的肉身,带着谜。我们生性要去破解谜底,然而谜底常让我们黯然消魂。古人诗云:“断肠人在天涯。”断肠的古文意思,是去揽住爱人的腰时,激情的感觉几如断肠。而今人却只解释为痛苦。古人明白苦痛也是快乐的另一面,我觉得,在这二元论的世界而言,也应该这么来理解美,肉体和爱。否则,沉溺下去,能否超越二元?我想,那就是永远。
永远的美,永远的世界,永远的爱。
- posted on 02/23/2010
古诗汉乐府《悲歌》有云: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断肠,恐怕跟这一桩典故有关:
《世说新语·黜免》载:“桓公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缘岸哀号,行百余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视其腹中,肠皆寸寸断。”
六朝典故唐宋用,断肠之词盛行,与李杜关联紧密: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天万里客,乱定几年归?肠断江城雁,高高向北飞 。--杜甫《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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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似有急切魂乱之状,如你文中所叙。
春思[李白]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孟郊这一首《闻砧》倒最切近典故。
杜鹃声不哀,断猿啼不切。
月下谁家砧,一声一断肠。
杵声不为客,客闻发自白。
宋词以后断肠就有点断俗掉了:) - Re: prose: 时间记号posted on 02/26/2010
断肠断俗掉了, 好幽默. :)
问好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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