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福克勒斯说:“我祝福老年,它使我摆脱了自己胃口的暴政”----嗯,我也祝福老年,它让我摆脱对老年的畏惧。
获得2008年普利策奖的小说《The Brief Wondrous Life of Oscar Wao》,原来母亲才是主角。一个生活在美国的少数族裔女人,经历了三段让人绝望的爱情,一个人独立抚养了两个孩子,其中女儿和她一样经历了问题少女可能遇到的一切,剑拔弩张的母女关系,乳癌.....苦命的女人,是文学永恒的主题。
当当的书到了:《中国诗学》(美:叶维廉)、《卞之琳:三秋草》、《T.S.艾略特:诗歌和戏剧的解读》、《现代诗学--形式与技巧30讲》(沈天鸿)。在读书这件事情上,很久没有如此冒险了。
还是要再谈这本小说,因为我已经在挣扎是否该给它五颗星:《The Brief Wondrous Life of Oscar Wao》。从一开始读,以为是青春写作,读到中间,原来是女性写作,读到后来真相大白,方知是政治写作。一切个人的苦难背后都有一个极权政府。普利策奖是实至名归的。
一个作家,我指严肃的、真正的作家,他或者她必定藏着某个看不见的伤口,终其一生都在以文字治疗自己,例如,伍尔夫。因此,他或者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劳作、经商、领导革命、当政府公务员.....等其它更现实更与世界产生关联的事情。
我对声音格外敏感。有时候,一点点杂音都能让我无比痛苦。有时候,某种方言能将我逼到崩溃的边缘。
东野圭吾的小说很黑色。看完浑身发冷。同样黑色的是昨天看的电影《白丝带》,一战前夕德国某乡村一系列离奇怪事。阴郁压抑的氛围,冷漠、暴力---他们说那是纳粹的童年。
早上喝茶,妈妈又说起外公孩子气的举动了,家里的地板上莫名其妙出现一根黑色的、有着香气的入药的植物根部,完全是不明外来生物。不是第一次了,妈妈说,外公应该是很喜欢城市生活,所以才一直不走。嗯,我想起外公生前,曾和妈妈去过华东旅行,到南京探望读大学的弟弟,看上海、杭州,确实很雀跃。
今日有创意集市,一大堆人卖那些既无创意也无价值的小玩意。一大堆人拿着相机到处拍摄---真是傻透了,让我都不好意思再拿相机了。
这真是尴尬。我的八十年代和北岛顾城无关,而是和这些人有关:契柯夫、托尔斯泰、福楼拜、司汤达、狄更斯、巴尔扎克、雨果、莫泊桑,和大小仲马。你们看,绝大部分是法国人。无论哪个年代的法国人我都不喜欢,尤其不喜欢大革命时期的法国人,但我却喜欢法国文学。
在大革命这件事上,我的态度和歌德一致,相比于血流成河的混乱,我更能容忍不公正。唉。
生活就是三岔路口突然冲出来的一场事故。埃菲尔铁塔黄昏下闪烁,也许,还要再闪烁五十年。咖啡粉放多了,杯子快见底的时候,满口都是渣子。一个人将如何终结,这真是一个让人恼火的问题。
黑人天生都如此好想象力吗。站在海滩上,一个举起手指着远方,对另一个说:如果天气好的时候,你能从这里看到整个欧洲。
收拾小背囊,把两台相机、两本书、两支笔,还有一个小笔记本放进去...明知道这些东西多数用不上。翻出两张过期的电影券,可惜了。夜深,却突然兴致盎然,于是烧开水、放音乐--Ginette Neveu的小提琴、泡碧螺春.....发呆。
抄了一堆香港书店、摄影器材店的地址,如果徒步完南丫岛后还有时间和体力就去考察一下。明天下午Kubrick还有顾彬的讲座....为难啊。
顾彬给我印象很好,尽管,他看上去总是忧国忧民,但其实擅长冷幽默。他很喜欢melancholy这个词,费了不少时间来比较它和depression和sorrow的区别。
和妈妈一起去南丫岛徒步,拍了许多照片,早上两人重看这些照片,都受到感染。有张照片上,妈妈很高兴啊,走在上环到中环码头的路上,甩着胳膊,迈着大步,笑得见牙不见眼睛,灿烂的神情像参加学校组织春游的小女生。
我喜欢散步。我喜欢小城市。我希望城市里没有汽车,人人都可以散步个二十分钟就能回到家,回到单位,回到学校。我以为进入现代社会最早的标志就是汽车。交通方式改变的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从而,是思维方式。时间,开始碎片化,不再连接,不再整体,不再是whole,而是pie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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