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圣那边的回帖,我回复不了,这里代谢。
我都恨不得明天就到美国,心里长草了。
钻空子,偶然突破封锁,就再贴一篇。
丁先生最近还来咖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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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蒲台岛
其实我们是一群人登上蒲台岛的,早晨风浪不小,小船在南海上好一阵颠簸,我是多亏了同行朋友的一剂防晕船膏贴才没有反应的,前一个夜里我睡了才不足两个小时。疲惫登船,照理说是会犯晕的。蓝色的大海深不可测,每到行海的时候,我总是期待着遇见鲸鱼,不过这个很难了。太平洋上只要有日本人,想看鲸鱼就是纯偶然事件。
蒲台岛是香港离岛最南端的一个,可以想象,站在岛上向南眺望,便是一望无涯际的茫茫南海。我们到蒲台岛上观鸟,登了岸,就可以自由行动。风很大,吹得岛上的树木都呼呼作响,难觅鸟踪。索性背着包,一个人沿着步道向山上走走。开始,步道两侧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转过几道弯,除了自己,就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蒲台岛不大,一个人走也没关系,不用担心迷路。香港市政设施完善,任何的郊野公园都有行路指示牌。
蒲台岛吸引我的人文景观有两处,其中一处就是所谓的古代石刻。沿着指示牌前行,最后又下降到海滨,一睹石刻芳容。说实话,特别失望,石刻有两块,一块已经完全剥落,不辨牛马,另一块则被玻璃钟罩保护着,石体墙面上模模糊糊地有那么几笔勾勒。我想,香港到底是占地小,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反映其对文物和文化的重视程度。大陆要能像香港人那样,把石头上的几笔都当成文物保护,那国家的文化面貌会大变样。
走到半山腰处,累了,想折返回去。但是步道分成两段继续向前延伸,一段向上,一段向一处海角。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坐在栈道边,吹海风,尽管精疲力竭,登山顶的想法一直也没停息。有个老外从山顶处轻松地走下来,还跟我打了个招呼,我这就想登顶了,老外都下来了,我没理由不上去。往山上走的路不容易,走几步就要大声喘息,我已经有大半年没登山了,尽管蒲台岛的最高点不超过三百米。愈临近顶端,风声越大,简直都要把人吹落山下,有时候我甚至要扶着栏杆。远处的洋面朦胧一片,大海以其宽阔的胸怀拥抱着天地。海水冲击礁岩,白浪翻天,只有黑耳鸢敢在那洋面上滑翔。
登顶四顾,心如海一样茫然。忽然想到人生的短促,这一次的蒲台岛也许是这生唯一的蒲台岛,这样想了,脚步就在风中有些凝重起来。
下到半山腰,遇到巫氏古屋。香港人很迷信的,那个热热闹闹的黄大仙祠便是明证,所以这巫氏古屋又被称为鬼屋。古屋位处山坳,山坳的地方多雨水,所以丛林密布,和登山步道相连接的是一条通向密林深处的小路,小路上立着一块牌子,上书私人宅邸谢绝参观之类的话语,我一个人身处丛林里,停留下来举棋不定,该不该进去看看呢?不去,不心甘;去,是有些胆怵。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该去看一下,不行回头跑就是了。从小路向内,走了五、六米,就隐约看到有房子的迹象了。驻足细看,这时我看到一个背对我坐着的人影。有人就不怕了。我加快脚步,即将走到老房子跟前的时候,那人影停到了我的脚步,一回头,我还真的吓了一跳。是个白人老头,长鼻子,他坐在房子前吸烟。老头友好地对我笑了笑,用英文说他是进来休息一下。我想到了《午夜凶铃》那样恐怖的美国片,脑袋里生出许多闪念。我一面到老房子前查看,一面提防着什么。所谓的巫氏古屋不过是几间败落的房子而已,房间里落满了瓦砾,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倒是有一间屋子里有一根长藤很恐怖,从一面墙长出来,横亘着又长进另一面墙内。我过于谨慎,不小心被石头划破了裤子,刺啦的一声。白人老头对着我耸了耸肩,就先走了。他一走,我也立刻离开。
在山下,到村子里去转,围着海湾散落着十几户渔家,有些人家门前晾晒着干鱼。蒲台岛不是什么旅游景区,所以游客稀少,游客少才好,免了人多烦心。留守岛内的都是些老公公老婆婆,年轻人应该还是拒绝不了港岛繁华的诱惑。有的老人在自家门前摆卖着海产干货,价格便宜。我又见一近百岁的老人家,拿着锄头铲地,劳动自立。香港都市的快节奏是闻名世界的,不过亦很少有人会想到香港也有闲逸的村落式生活。人过中年万事休,在蒲台岛我想,如果老迈的时候,能到蒲台岛这样的地方安度,人生会是何其有幸。蒲台岛,也许只会香港才有了,整个大陆对土地资源竭泽而渔式的开发,现在已波及到了近海岛屿,深圳附近的几个岛子,已经被富人们在大兴土木,原始和安宁已一去不返矣。
谈起了去观鸟,在蒲台岛上我见到了红尾伯劳。返程途中,在南丫岛海域,我看到了黑枕燕鸥(black-naped tern),这些也都是收获。
201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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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公园的鸟
香港公园很小,占地仅8公顷,不过地理位置优越,临近金钟地铁站,而且,无论你身处公园内的哪一个位置,抬头都能见到公园边上香港最负盛名的建筑——贝聿铭先生所设计的中国银行大厦。香港公园早先是域多利兵营所在地,驻港英军司令部就在兵营内,后来港英政府决定在兵营原址修建香港公园,一进公园入口,有高耸的纪念钟楼,上面书有“御皇”字样,可见殖民地之遗迹。香港公园缘山而建,林木葱茏,故而鸟多。
我们去公园里观鸟,主要去看那个小葵花凤头鹦鹉。周末的香港公园内,人颇多,用川流如织来形容并不夸张,在这里,你可以见到各色人种,黑人、白人、印度人、菲律宾女佣等等,香港被称为国际化大都市确是名不虚传的。
没走几步,最先见到的是一只夜鹭,它单足伫立在一株串钱柳枝干上,闭着眼睛大睡,夜鹭个头大,所以非常醒目,不过在香港,夜鹭并不担心被人伤害,所以可高枕无忧。春天是雀鸟的繁殖季节,夜鹭枕后长长的白色冠羽漂亮极了。接着,就有人发现了一只紫啸鸫,在午后阳光的反射下,紫啸鸫身上发出金属般的深色光泽,我是第一次近距离观赏它,不过它跳着跳着就消失在灌丛中了。
小葵花凤头鹦鹉不会让我们虚妄此行,有人指着硕大木棉树的枯枝给我们看,呵,三只小葵花凤头鹦鹉高立枝头,叽叽喳喳地在聊天,白色的体羽,而冠羽呈黄色,时开时合,很动人的样子。不久,成群的凤头鹦鹉飞过来,它们就在公园的上空穿梭盘旋,公园就是它们的家。小葵花凤头鹦鹉并非香港本地鸟种,据分析,它们最初该是笼中逃逸鸟抑或是放生鸟,不过,它们一旦熟悉了香港的宜鸟生境,便生息繁衍起来。我们后来看到的三只绿鹦鹉大体也是这样的情形,在公园内,也发现了树洞,或是鹦鹉们的巢穴,它们就是从那里壮大种群的。
有一会儿,我脱队登高,见到半空中有许多羽毛纷纷扬扬飘落,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向下俯瞰,见到朋友们都聚集在一株大乔木下抬头仰望,并拍照,我很快得知,一只凤头鹰正在进食猎物。快步跑下去,借助望远镜,观赏了这场难得一间的场景。凤头鹰一只爪子紧紧地抓住一只鸽,一面半警觉地用锐利的嘴巴拔毛,最早见到的朋友说鸽子起初还是活的,还试图挣扎,我见到之际,鸽子已经在凤头鹰的摧残下完全死掉了。鸽子的毛随着凤头鹰的劳动频率加快而在空中飞舞,凤头鹰从鸽子的头部开始啄食,脑浆流溢的场面都见得真切。我们的聚集引起更多的漫步者观看,有女士甚至做出惋惜的表情。大自然中的生生死死在香港公园内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强者胜,强者生,这是生物界的不二法则。人类社会也大抵如此,斯宾塞当年把“物竞天择”学说演绎为社会达尔文主义,后来引发出对其大规模的理论批判,不过,抬眼见港岛上高耸入云的摩天群楼,批判归批判,道理总还是有的。
香港公园中央有一处人工池塘,那里面养着一些锦鲤,也有放生的小龟慢吞吞地在水中游弋,不同肤色的小孩子们都站在水塘边上指指点点着玩耍。据了解,这处水塘的本意是为蜻蜓保存一处生息地,看到这样的水塘,就想着香港政府的文明之举所在。黑脸噪鹛在水塘的边缘洗浴,不停地伸展翅膀和尾羽,它们并不惧怕游人。最不怕人的还属麻雀,它们就在距离我半步远的地方啄食地面的食物残留,视我为无物。同样的场景同一天我在香港仔的码头边上也遇过,麻雀们在台阶上蹦跳,我伸手可及,但它们并不飞走,它们不怕我。
香港历经一百多年的殖民史,这座城市既吸取了西式文明的精华,又保存了中国文化的内核,我个人觉得,香港是华人城市的典范。从平面来看,无论是作为首都的北京,抑或是远东最大城市的上海,都无法与香港媲美,我单单从麻雀与市民的关系上,就看到了这一点。麻雀不远人,它的背后是一种文明和教养,这种文明和教养,靠的不是官阶大,或者比钱多,那是一种从历史中遗留下来的积淀,它构成城市的血脉。有了这样的背景,我看香港的鸟都自在,就仿佛香港的市民一样,因为他们呼吸的是自由的空气。
2010/4/26
- posted on 04/30/2010
青冈还得攻研攻研技术,跟朱小佬横向联系一下。
我家里热水器不点火了,iTouche上的youtube不工作了,上网随便一查就能修理。
青冈是文科的,作大官的预备材料,但也在观鸟不是?
学一点技术方便生活。盼着青冈飞过来!
qinggang wrote:
老圣那边的回帖,我回复不了,这里代谢。
我都恨不得明天就到美国,心里长草了。
钻空子,偶然突破封锁,就再贴一篇。
丁先生最近还来咖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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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了。估计得令胡闹出点国际要闻,老虻骂他老态,小蜜蜂搬出学术论述,伊
朗还是西藏问题,新疆,这丁先生就贴一些他在国内杂志上发表的高论:)
玩笑一下,估计丁先生很忙,咖啡还没走上正轨,不方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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