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学的语言,音乐的语言,绘画的语言
我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是因为看了马MM的一些文章后的疑惑。特别是她对傅聪和萨伊德的一些看法。
我自己不懂音乐,所以喜欢读专家的乐评,就像我喜欢“红学”甚至喜欢《红楼梦》本身。艺术评论解读艺术作品,最后的结果往往出乎作者自己的意料之外。
比如,艾略特的《荒原》,(在这里,不同意沈睿一下,她认为“WasteLand”应该翻译为《垃圾场》,我认为《荒原》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翻译。Waste本身是荒芜,荒凉的意思,《荒原》又是中文中非常常用,有几多含义,又极其诗意的一个词,再恰当不过了。《垃圾场》过于直白,确定,狭义,又没有诗意。)。当《荒原》声誉鹤起,被认为是一代心声,一个时代的记录以后,艾略特老老实实地承认,他写这首诗的目的只是出于一种对诗的语言的探索,而没有更多的企图和思想。比如这一段:
虚幻的城市
冬晨的棕色烟雾下
人群涌过伦敦桥
那么多人,
我想不到死神毁了那么多人,
时而吐出短促的叹息,
每个人眼睛看定脚前……
钟敲九点,最后的一声死气沉沉。
----艾略特《荒原》
这大概是被引用最多的一节,因为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人心的荒凉”等等。。。但是爱略特自己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你能说因为艾略特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荒原》的评论家们都是吃狗屎的,胡说八道的吗?恰恰相反,这正是《荒原》成为经典的原因。艺术的功效在于能唤起人们的意识和联想,而当作者自己创作的时候,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潜意识。而当作品引起巨大共鸣,经受了时间的考验后,你可以回头再去考察检验那些存在于作品内的“潜意识”,这里面的“普世价值”也许作者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再回头说傅聪和萨伊德,还有马MM。这么说吧,我对莫扎特,贝多芬的理解受教于傅聪,对阿多诺,普鲁斯特的理解受教于萨伊德,对巴赫的理解受教于马MM。傅雷对人物的个性有极强的洞察力和定性能力,他对周恩来,莫扎特,贝多芬的评论是我读过的最到位的总结。我是萨伊德的粉丝,喜欢他的柔中有刚的性格和流畅,细腻,哀伤的抒情语言,我非常喜欢他的《晚期风格》,这是萨伊德了解到自己患了白血病后写的最后一本书,是对他钦慕的音乐家的礼赞,也是对自己即将过去的一生的回顾。这两人也是音乐大家。可是马MM对他们的微词却使我疑惑了很久,因为她不喜欢他们的地方恰恰是我最欣赏他们的地方。
我开始以为是我自己不懂音乐,看不到马MM能够洞察的地方。可傅聪,萨伊德自己就是音乐家,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我最近又一次重读梵高时,我才突然醒悟。
我对绘画的知识比我对音乐的知识多多了。梵高是我的终生所爱,绝不亚于马MM热爱巴赫。我对梵高的生平,作品和绘画技巧也应该是非常熟悉的。可是,今年的某一天,我在翻看梵高时,突然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梵高是耶稣投生为画家,他燃烧的星空就是各各他的十字架。
我又马上想起了傅聪也说过莫扎特类似的话。而我却不是抄袭傅雷的话,只是我那一瞬间灵光一闪的切切实实的感受,是我热爱了梵高多年以后,最深刻的感受。
我终于解开了我的疑惑。傅聪,萨伊德在评论音乐家时用的是文学的语言,诗的语言,而不是音乐本身的语言。这和他们自己诗人的性格,强烈的感觉,和丰富的表达能力有关,而不是他们对音乐的感觉粗糙,观念老化,或者给谁谁谁定型,模式化。马MM是在试图用音乐的语言去描述音乐家和他们的作品,她从细节上入手,很多技术分析。而我也是用很感性的语言描述梵高,而没有具体的分析他的生平和技巧。但是,这也不说明我对梵高的认识大而空洞,或者模式化。和一般的音乐家相比,傅雷和萨伊德更具有诗人,文学家的才华和洞察力。
- posted on 01/01/2011
(2) 阿城和陈丹青
这个题目有点别扭,好像我对这两个人很有研究。其实,只是昨天一起读了两人的一些文章,有点感想。
先ZT:
阿城:
兔子
我认识李意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兔子”。我们都是十七岁,他小我七个月。
我们后来插队在同一个村,五个男知青同睡一个炕,晚上挤在一起,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被。
冬天活计少,晚上又无聊,大家就讲故事。讲什么呢?讲爱情的吧。于是讲各种奇怪的爱情和千篇一律的爱情。
其实倒也不觉得爱情是千篇一律的,原因是炕边上有一盏油灯。古来的故事都是在油灯边上讲的,所以油灯于故事功莫大焉。很平庸的故事,油灯下讲,就都活动无边。第二天,太阳底下想起来,停锄大骂。
有一天,故事讲到一半,一个人出去解手。正在窗外哗哗着,忽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原来是住在隔壁的女生,问,你们干什么呢?解手的人说,没事儿,瞎讲故事。女生说,那我们能听吗?解手的人说,嗯,我问问。
进来一问,都说行啊来吧。正收拾着炕上,呼啦进来五个女生,进来就四下看,好像有东西丢在这里,又不好意思说。
女生一进来,男生的爱情故事就不好讲了。女生催,李意说,咱们讲奇怪的吧。讲奇怪的我最拿手,于是就讲了一个。
说是万历年间,皇帝有天闲得慌,就叫太监讲个故事来解闷儿。太监说,“一个太监”,之后半天不说话。皇帝奇怪了,问,下边呢?太监说,没有啦。
大家都瞪着我,我也半天不说话。女生性急,问,后头呢?我说,后头长尾巴了。大家就乱笑乱骂,气氛活跃起来。气氛一活跃,故事就来了。讲故事最怕人瞪着你,很诚恳地说,听说你会讲故事,讲一个吧。
活跃是活跃了,男生女生初在一起还是不习惯讲爱情故事,于是一个女生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告诉你们,我们院儿啊,有个女的,你们猜怎么着,她和一个女的好。
大家都一愣,说,那怎么了?这个女生说,嗐,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她和那女的那个……油灯,我说过了,油灯于故事功莫大焉,大家都明白了。
于是这一晚上就是那个了。这真是巧妙的一晚上,籍着同性故事的那个,渗透异性的那个。鸡叫头遍了,女生们困脸上两眼贼亮,说,我们得回去了,明天我们带点儿灯油来,别老用你们的。才一个晚上,就已经“老”了。
男生这边开着“老”的玩笑,各怀鬼胎,纷纷钻进被窝,立刻就没声息了。
窗纸蒙蒙亮的时候,我醒了一下,立刻觉得有人和我在一个被窝里,从位置判断,我知道是李意。这一夜的故事情节和各种对那个的推测一下都具体到我的后背上了。李意睡得很死,鼻子里的气弄得我的脖子湿漉漉的。
黎明是冷的。我一直没动,一直没敢动。
天亮的时候,李意离开了。我悄悄侧过头去,看着逐渐清晰起来的他的少年人的脸,想着昨晚一屋子的各种笑声,我真不该讲那个太监的故事。唉,少年人,怎么办?
陈丹青:
那天午后寻到贝多芬的家,下雨了。老公寓门洞空无一人,天井亮着。他的寓所是在四楼,石梯旋转而上,二楼、三楼,楼道昏暗,朝向天井的排窗透入雨湿的光,家家门户清寂,关闭着,小门廊摆满户主栽培的植物。上到四楼,门首小牌写明下午开放时间是两点,我来早了,贝多芬不在家。
细读告示牌,这小小纪念馆划归维也纳全市博物馆系统。博物馆入口有厅堂,有座椅,走动坐等都无妨;这里是住家的公寓,此刻才过一点钟,我像是私闯民宅的人,端着照相机,悄然踌躇,天井雨声响亮。仰看天井上端十九世纪的屋顶和烟囱,贝多芬天天出入,想必瞧一眼吧:第四、第五、第七、第八交响乐,还有他那部艰难的歌剧《菲德里奥》,就是在这里写成的。
回身下楼,又顺着幽暗的楼梯转,三楼、二楼、一楼。雨势仍不见小,立在门洞向外看,那一瞬,忽然,我活生生回到四十年前的上海了——也是午后,也下雨,也是十九世纪的欧式老公寓,门洞空寂,楼道昏暗,我上楼寻访哪位好朋友,朋友不在家。
人一辈子记得自己生长的街市。念及外省尤其异国的名城,怎么办呢,只得胡乱想象。我们当初看不见欧美的照片,除了翻译小说:狄更斯的伦敦、巴尔扎克的巴黎、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彼得堡,引我浮想联翩,然而眼前虚空,徒然折返译本的汉字;柯罗描绘的罗马夕阳,莫奈笔下的伦敦浓雾,总算给我“看见”了;毕沙罗的巴黎市景画得最是真切:屋顶布满小烟囱,鹅卵石路面跑着敞篷马车,还有同一大街的阴晴与晨昏……1980年代在纽约初看费里尼、特吕弗尔与戈达尔,终于我跃入银幕,走在巴黎罗马的大街上,跟踪主角出门、拐弯、过马路、穿窄巷,猝然被捕,或竟万般侥幸地逃逸了。
美妙的片刻。后来去到真的巴黎和罗马,没有一处合于早先的妄想。那年初访意大利,回程飞机上蓦然伤感:啊,来过了,那个借波提切里和米开朗琪罗而苦心想象的文艺复兴国,从此迸散,真的意大利无情覆盖我的可怜的想象,但那想象是我自己的呀。
域外名城的汉译,总是美文:米兰、华沙、慕尼黑、亚威农、布达佩斯、斯德哥尔摩……凡未经描述的城市,准确地说,凡是描述而未被我亲眼一见的地方,便是想象的盲域。偶尔在书页中撞见了,不过几个汉字,毫无缘由地排列着,又好看,又耐听,譬如:维—也—纳。
我没读过奥地利作家的小说,也不记得看过关于维也纳的电影。维也纳?想象一片空白。惟一引我想象维也纳的人,是约翰·斯特劳斯:《皇帝圆舞曲》、《蓝色多瑙河》,旋转、旋转、旋转,音律渐强……“文革”初年在上海屋檐下一遍遍偷听,老式唱片也那么亮闪闪地旋转着,嘶嘶作响,内心视象混杂电影中旧俄宫廷的舞蹈场面,开始毫无根据而历历在目地想象维也纳——为什么是斯特劳斯,而不是19世纪你麇集维也纳的其他音乐家?
十七世纪南德地区无名工匠木雕作品《圣彼得》(头部),彼得的脸那么真切,模特显然取自当年南德乡镇哪位令人尊敬的神父,那虔诚到颠狂的神色,双目圆睁,望之凛然。是此行维也纳我给自己带回的礼物。
阿城一直被大家称道。我也喜欢他。他的文字简单,凝练,不动生色,却饱含怜悯。
可是陈丹青这一段贝多芬,看得我眼泪直流。有人说他会煽情,但我觉得他多情,动情而激情,没有丝毫煽情。
我无法比较这两段文字孰高孰低。阿城的文字虽然质朴,却是非常匠气的,每个字都是琢磨了又琢磨,提炼了又提炼。陈丹青的文字看似奢华,却直出胸臆,流畅自然。阿城像小品,陈丹青的像博格。
所以,文字和艺术一样,质朴简单不代表不做作,只是做作得恰到好处。奢华激情不一定小资,而是一种罕见的爆发力。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1/2011
July,
阿成这段是吊读者的口味,不说故事中的故事, 让读者自己去想。
陈的这篇意思是原来想象很美的东西,身临其境却不再感动,有点失望。或是身临其境,却把自己熟悉的场景往里面摆布。
和你对对笔记。:-)
Happy New Year.
July wrote:
(2) 阿城和陈丹青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1/2011
太概括了,一点一点说, 就可以说得比较清楚。
July wrote:
(1)文学的语言,音乐的语言,绘画的语言
- posted on 01/02/2011
虚幻的城市
冬晨的棕色烟雾下
人群涌过伦敦桥
那么多人,
我想不到死神毁了那么多人,
时而吐出短促的叹息,
每个人眼睛看定脚前……
钟敲九点,最后的一声死气沉沉。
说起诗的语言,所谓诗的语言就是很抽象。比如上面的一段,有人说诗人是说的大战中死去的人,诗人不同意,为什么?我认为因为太具体了。抽象的东西就是大而开。你一旦说是大战中死去的人, 就局限在那里了。为什么这段里的“死神”不能是形容英国比较死板的循规蹈矩?这样的传统和习惯也是可以“毁了那么多人”,而导致“死气沉沉”?
具体到我来, 前些日子, 我在读书,一些很枯燥的书,心里很烦闷。如果我读了这段诗, 我可以说,我的心情很烦,闷死了很多脑细胞,可以用这段来表达我的忧郁。什么二战的伤亡,与我的心情没有一点关系。
诗可能像一个数学公式,面积 = 长 X 宽。一旦换成具体数字就失去了广泛的意义。
朋友 wrote:
太概括了,一点一点说, 就可以说得比较清楚。
July wrote:
(1)文学的语言,音乐的语言,绘画的语言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2/2011
有点同意下面这段。不过觉得阿城的琢磨又琢磨的质朴,和匠气还是有点不同的。
"我无法比较这两段文字孰高孰低。阿城的文字虽然质朴,却是非常匠气的,每个字都是琢磨了又琢磨,提炼了又提炼。陈丹青的文字看似奢华,却直出胸臆,流畅自然。阿城像小品,陈丹青的像博格。
所以,文字和艺术一样,质朴简单不代表不做作,只是做作得恰到好处。奢华激情不一定小资,而是一种罕见的爆发力。 "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3/2011
July wrote:
(1)文学的语言,音乐的语言,绘画的语言
归根结底,刨去阿拉伯数字的话,语言的精髓就是误读。用文字来描述音乐、绘画、雕塑、摄影。。。。就是误读的平方:)
顺便说一句,我觉得马慧元MM其实是通过音乐来写自己,和所有随笔作家一样,借一个对象来抒写自我生活中的点滴领悟。她好像回避从技术切入,而且对读者来说,也没有必要。
阿城是一个超级棒的讲故事高手。但我至今不认为他是一个小说家。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3/2011
说阿城谈音乐,前些天赋格博客里也提到马慧元,都是名人了,都学会了论战。当然
文人没有声音谁也不知道你存在:
http://www.360doc.com/content/10/1120/14/1758746_70926779.shtml# (新京报本周阿城特辑——隐者阿城)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4/2011
阿城論音樂倒是有意思, 語言種種或許也是各花入各眼.
腦袋裏不知哪根神經被擊中, 看了聽了讀了就 fall in love.
借別人的酒醉自己的愁與樂, 還真是"誤讀"吧.
心情不陰不晴時, 我對《荒原》這句"I was neither living nor dead"就特別共鳴. 各取所需, 呵呵.
"兔子"從木蘭辭演變至此, 也算與時俱進.
前兩日還見某網站有人對著全壇馬甲振臂高呼"兔子們", 呵呵.
"阿城像小品,陈丹青的像博格".
在阿城與陳丹青之間, 七月的風格與誰相近, 是顯而易見的.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4/2011
哈哈,各位新年好!好多东西我自己也想不清楚,索性记录下来。
其实我贴的这些都是从我的博格里摘的,远山看的很远 :-)
再贴两篇,旺旺坛。。。 - posted on 01/04/2011
(3) 虹影的诗
我一直很喜欢虹影的诗。她的语言意象十分奇特,却非常自然有力。她的诗里有一种尖锐的疼,不安和挣扎,这是一个于众不同的女人世界。她总是让我想到孟克的那张画。
她的《饥饿的女儿》非常好。我看比杜拉斯的《情人》好多了。她笔下的贫穷和丑恶,即使是日复一日的生活都是那样的赤裸裸得淋漓尽致。可这个敏感聪慧的私生女的魅力情欲,又给了这个乱世带来了一种无以名状的快感和诱惑。虹影是个四川姑娘,美丽泼辣野性,生命力旺盛强大,有点像刘晓庆。
看了她的新作《好儿女花》,我突然明白了她的诗。我终于找到了她诗里那些奇特意象的出处。比如:
发现她是一张纸,唯一紫红的纸
眼睛贴到纸上
像无数闪亮的球
弄散梳妆台的线条
从纸背的弧度开始
她被反卷,像一根古怪的舌头
她寻觅已久的声音
锯齿一样尖利,割向那张纸
这是她写作的状态。写作从来都是为了自赎,她身世的秘密,无法启齿的“爱情”,只有通过写作,她才能被拯救。
我一直对温柔妥协
对腰上下的吻,感到累
我更需要你的怜悯
是啊,在有性无爱的乌七八糟的关系里,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我坐在石尖上直到天明
厌恶椅子和另一个人的膝
我坐在石尖上难忍地等你
是你教会我成为一个最坏的女人
你说女人就得这样
这其实大概是她所谓“爱情”的最明白的真相。在这场爱情里,她一直坐在石尖上,“难忍地等你”!
《好儿女花》只是一个故事,《饥饿的女儿》却是一首诗。但是,没有这些故事,虹影就不会写出这些诗。
太阳下山了
你听见过的歌声隐隐约约
电话,把一位陌生人带到
一些相互磨损毁坏的容貌前,对一片葱绿的水草
指指点点,仿佛我从未爱过玫瑰
也从未被人爱过
我不敢回头,用不了多少年
灾难的黑纱巾必然悄声坠地,变得难以
辨认,被你和我的欢乐替代
这首诗就叫《居住地》,这让我想起了《好儿女花》里她和赵衡毅的家,多么可怖! - posted on 01/04/2011
(4) 形式就是本质
市面上流行的文化总是要把形式和本质分开。比如,这篇文章内容深刻,但表达粗糙。比如,不能以貌取人。比如,你不能只看封面。
这种一分为二的观点让我十分厌恶。其实,形式就是本质,是本质的一部分,是本质的最外表,是进入本质的门窗。
一个建筑,你第一眼看到的是外表,看到门,窗。你根据外表的式样判断它所属的年代,它的功用。。。
一个人,你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或她的形体,长像和气质。你第一眼大概就可以知道他或她的背景,职业和文化程度。
我这里想说的是文字和写作。一个人的风格其实就是作者自己的表达。形式不好的文字只能说明作者的欠缺,才华上的欠缺,审美上的欠缺,知识上的欠缺,逻辑上的欠缺和思想上的欠缺。
形式,形式,形式,艺术之美的精髓和本质。 - Re: 有关语言的一些看法posted on 01/04/2011
一眼就被孟克的《呐喊》擊中.
沙發板凳已被taken, 山某席地而坐, 摸出老花鏡慢慢品讀七月的文字.
- posted on 01/06/2011
“她寻觅已久的声音
锯齿一样尖利,割向那张纸 ”
略知虹影身世, 但沒讀過她的小說. 從詩裏讀到了孟克《呐喊》, The Scream 中的感覺.
孟克在畫的背面題字, “Could only have been painted by a madman.”
七月言, “没有这些故事,虹影就不会写出这些诗”.
講個閑話, 電影 Home Alone中小男孩大喊的鏡頭據說就是模仿蒙克的畫.
另外, 看到《呐喊》就自然想到德.庫寧的《女人一號》.
“形式,形式,形式,藝術之美的精髓和本質。”
象房地產location, location, location似的, 很有蠱惑力, 呵呵.
蘊蓄於中, 形諸於外. 於人, 相由心生. 於文, 文字素養的確是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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