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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回国日记 (revised after coming back)
2011年回国日记 (revised after coming ba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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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China Journal
16日
离开蒙特雷。同事从蒙特雷开车到海滨市把我送至蒙特雷的机场班车站。
17日
晚到北京机场第三航站楼。住李家。次日买好去汉口车票。下午李送我到地铁宋家庄。然后换亦庄线去高中同学荆安排的住宿。高中同学卅年未见。最近才网上联系上,正好在我回国之前。热心为我安排住处。
18日
去城里办事。从住处到2号线长椿街一个小时多。地铁人很多。借朋友王的自行车来往于虎坊桥到广安门外, 广外到大观园,大观园到军博,军博到图书大厦之间一天。军博要改建,展品正在陆续拉走。院内停放带运的大型武器坦克飞机等。看了一个军事题材的油画展,重温了一些50年代到70年代的老画。一个在军博的朋友招待在门口的饭馆吃的饭。然后到三里河路玉渊潭公园门口找以前给我理发的老太太。还在。现在4元一理。 老太太说她80了。我问交不交摊位费,说不收了,但是抄你,城管的,又说前不久一城管队长被小贩捅了。那小贩是复转军人。
图书大厦里人较以前少。地下室外文部门可罗雀。看到一套中国当代实力派油画集,不错。这些画比起蒙特雷的业余画家强多了。
19日
去原单位。那一带比95年时牛皮多了。不见了肮脏灰尘扑扑的窄路。南侧有地铁到达,北边马路也拓宽平整了。基建有些新面目。在英语系被某老师认出。一报其名,方对上当年相貌。又看见英语系学术骨干李教授。某老师乃青年而壮年,李教授由壮年而初入老年。软绵绵的手握着我的手时他对我的评价是:那么多白头发。真乃微言大义。得知一住同楼同事现在已经是英语学院的院长。想去恭喜一下,但是不巧有课。
回来到中国银行,问大堂经理开设网上银行的事,干瘦经理风风火火之女人,立马替我填表促我办。终于没办。经理不时在大厅催促人办事。被一客户顶撞,质问为何银行人手少,让客户排队。
王请我到方庄热公馆,说有饭吃,有澡泡。我本来中午改变注意不想去了,但是朋友极力主张,才去。次日倒是不想出去了。此处资料网上均有。我是土老冒进大浴园开了眼界。以我之见,此处可以说是给平民提供贵族享受的地方。18个小时门票228元。晚上进次日中午出,可食三餐,温泉随便泡,泳随便游,身随便健,网随便上。巧妙之处是人们从事各项活动都是错开的,所以会给你一个虚假的独自享受的感觉。一个人在标准游泳池游泳,很爽。我能写此长篇,得益于其电脑。
不过浴室里的节水标牌的英文是:Save the water please ( 请保留洗澡水)。
来热公馆时,接到从前学生电话,非要见我。无奈告诉其我所在。从北外追至方庄。原来是带来另一个学生,正好北京出差听说我在,坚持要见见,因为次日要离京了。该生非我精度班学生,但是却记得我讲课之情形。学生还送龙井两盒。呜呼!吾落魄之人,何德何能,受过去学生如此厚爱?惟有若惊而已。
观察来泡澡的客人,偶尔也见到有趣人士。吃夜宵时,一对男女在邻桌。女的对男的似有抱怨,说什么不如不过的话,责备男的没买什么等。显然是小夫妻闹别扭。次日泡原汤时,见到一池是土耳其鱼疗。旁边一老太太。我说听说可以免费试用15分钟。老太听后便下水。鱼立即扑上啄之,让我想起香港情色电影里的泥鳅。忽然来了一个高个子女人,30--40岁的样子,斥责老太太说那水太脏,赶紧上来。原来是其女儿。带着儿子同父母来泡温泉。女人典型北京豪爽姐,爱说话。后来在泳池又听她说:“我好容易解放了。”我猜是新近从家庭分裂出来的。后来在饭厅见到,乃一美女。
20日
中午12点30分离开热公馆。乘地铁到宣武门取车。骑车去厂桥看亲戚。中途访中国美术馆。原计划到东方大厦,但是决定美展比较好。平安大道堵车很厉害。看完亲戚,骑车本打算走西单,但无意进入阜成门大街,走三里河,中途停长安街上的长安商场。本想吃东西,但上去一看,均无胃口。骑车到长椿街。没吃晚饭坐地铁返回亦庄。
21日
忘了?????????????
22日
去插队的地方延寿营,见到不少人。很多人家翻新了房子。村子变得更洁净漂亮。凤河尚有鱼抓,可见生态还可以。很羡慕农家院。村青还记得我当年胡编的诗。 我都忘了。笔录之。
23日
和两个高中同学荆和朱 逛潘家园半天多。到天安门打算看国家博物馆,但是太晚了,不发票了。天安门增加了入场安检措施。历史博物馆一侧停着一排警车。天冷。坐地铁回亦庄。亦庄乃经济开发区,干净,不拥挤,高楼大厦。新北京的形象。
24日
晚乘车z77跟李去武汉。走前,荆给做了炸酱面。结果吃完后在洗手间漱口的时候把假牙忘了。上了汽车才发现。去年也犯了此错。上车睡觉,一夜无语。
25日
晨到汉口。陪李逛汉口。 看了古德寺。 那里的尼姑缺乏关于该寺的历史知识。晚到武昌探路者青年俱乐部。李在此订了床位。 我因为次日在武昌有事,也要了个床位。那里有一台电脑可以上网。
26日
上午去石门峰给母亲扫墓。下午去看了新建的辛亥革命博物馆。馆内很不安静。真正历史展品不多。大部分是可以从网上和书里看到的。另外就是人物塑像组成的历史场景。中午在湖北美院食堂买了个叉烧饭。看了院内一个毕业生展览和一个说是武汉的新锐派的展览。说明中的英文是Aggresslve。 我告诉看门的那个字错了。她无所谓地说:我们也不懂。我给她写了Aggressive。那些作品大部分看不懂,似乎看不懂就是新派。很多连审美感受都谈不到。
武汉人对外国人还是有好奇。在街上走,后面一个女孩跟我们说话,说我英语如何好等等。在首义广场附近,一个老头跟着我们问李是哪个国家的。我们坐在路边的时候,他七嘴八舌地说个没完。李在中国已经住了20年,但是遇到此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武汉堵车很厉害。足见一个城市没有地铁是不行的。武汉正在修第一条地铁。晚上回家,看到住处附近有人家死了人,亲属在花圈旁边载歌载舞,闹到入夜。吃了晚饭去看了一下。一个40多岁的壮汉穿着翠绿丝绸裤子,戴着红肚兜在表演。唱歌前还要说一堆话,倒是很滑稽。
27日
7:20 骑人力自行车离开罗家嘴,准备过江去武昌。一下子骑上青年路。大方向偏了。再走就过长江大桥了。 择小路调整。路过一个地方,路名好像是劲松,见到街边一个锅贴摊子,有韭菜的和另外一种。各要4个。非常好吃。店主做了满满一大锅,可见生意好,不怕卖不掉。
调整方向效果不大,还是骑到了汉正街一代,在沿河大道上往江边骑。原计划到王家巷码头,没想到关门了。现在只剩下武汉关码头。结果是跑了很多冤枉路。
轮渡有了新气象。现在带电动摩托的过江的人多了,所以修了栈道,上下船不必走石头台阶了。渡船上装了玻璃,乘客可以免去江风的吹,特别是冬天。尾部有厕所了。船舱里还安装了电视。船体外面配了一串灯泡,既美化夜间行船,又有交通作用。
李在青年旅社倒是没有白等,而是和老板的先生张先冰,一个作家和诗人,谈天。他57岁了,可是看上去很年轻,留着长胡子,颇有艺术家的气质。他很健谈。我也加入,一起谈了一些涉及国内青年旅社的话题以及社会和政治的问题。关于后者,我只是听。主人招待以茶和咖啡。茶叶甚好。咖啡甚香。后来看到女老板,很美眉。据说是巨大奇石收藏家。
然后去看黄鹤楼。黄鹤楼正门现在莫名其妙修了一些附加建筑,特别是增添了一个白塔,正好挡住不买票在外面看黄鹤楼的人的视线,使他们无法拍摄楼的主要部分。我想这是一个阴谋。现在只有走到武昌桥头才能远远看到黄鹤楼的全貌。
我们走过长江大桥。从黄鹤楼走到桥头10分钟。从桥头走到汉阳桥头15分钟。乘一站车到古琴台。冤枉了。没有看到401可以直接到归元寺。后来在钟家村发现401,坐到归元寺。门票10元。60岁以上免费。
看完归元寺,坐401回武昌大东门,参观长春观。票价10元。60以上半价。看门的把我也当做60以上的了。我是第一次去。此乃道观。道士,道姑都有。在一大殿,看见一个道士在指导一个小道姑练习功夫,对我们游人则爱答不理的。在另一个殿,发现免费读物,都是劝善小册子。地狱人间什么的。一样拿了一本。回来发现还有宣传佛教的。统一战线了。那里的道姑倒是热情推荐这些读物。在另一个大殿,看见两个道姑跪在蒲团上敲木鱼念经。我想,不知人生有多大的际遇能够让一个人安心做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单调乏味的工作的。
出来,碰见一个年轻道士。 他的手机响了。大家都要与时俱进,除了我。
李今晚离汉。我的陪同也告结束。回家时到户部巷吃了一块糍粑和一碗过桥米线。后者12元。好久不吃米线已经忘了什么味道。今天吃,发现米线软而不糟,韧而不硬。我拿它好有一比: 好比是一个女人,柔顺但是不浮烂,有个性但是不刻板。
吃完后还看到很好的豆皮,6元一份(三块)。以后再吃。那里还有其他诱人小吃。比以“户部巷”命名的连锁小吃店花样多。
户部巷在解放路的街口很平常,好吃的都在里头,特别是半路拐过弯去的那条窄巷子。此巷通一石板路街,两侧店铺皆古风,如北京琉璃厂。有家十元店,跟北京前门那里的一样。内中很多首饰很漂亮。虽然不是值钱的东西,可是做工精细,戴着也不俗气。
29日
出去逛了一天,吃了一天。早上空腹出去打算体检,结果没做成。带着自行车坐轮渡过江,又到武昌户部巷吃小吃。周末的户部巷人流不息。昨天听人说那附近有名人故居。 前去一看,原来是毛泽东故居、中共15大会址和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因为现在公共博物馆都免票了,不看白不看,就算接受一次革命教育吧。
毛泽东故居的房子甚好。两进,有个小天井。我要是有这样的房子就好了。农民讲习所跟以前一样摆设。 跑到教室讲台上,以孙中山画像和国民党两面旗子为背景照了个像。
十五大会址里有个共产党反腐倡廉历史展,讲共产党很早就有了监察机构。进门大字书写:共产党与腐败水火不容(大意)。
参观完红街,决定去看武昌新景致“楚河汉街”。这是一个大公司的作品。打通了东湖和沙湖,沿着这条人工渠修建了一条步行街, 取名叫汉街。我看了以后, 感觉是楚河不楚,汉街不汉, 如果“汉”指的是汉朝的话。这个工程还在不断发展中,将会有不少新景观出现。但是依我看,河边的建筑是背对着河,无法模拟威尼斯的街景。而汉街说白了就是一个大 Mall,只不过是露天的。汉街的楼房都是西洋风格,所以我说汉街不汉。 如果说“汉”指的是武汉, 那倒是确切,因为武汉的租界建筑就是这样的。 武汉的建筑突出这个特点也是对的,否则就跟什么宋城没有区别了。
这次回来充分体验了什么是大武汉。 现在武汉的高新建筑都是奇大无比,奇高无比,气势恢宏得很。武汉还有足够的地方建高层,特别是江边,还没有形成可观的高层城际线。
从楚河汉街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超高建筑,h 形,让我想起北京的央视大楼。想了个句子:“北京有个大裤衩,武昌有把大椅子。”
回来没有坐轮渡,而是骑上大桥过来的,过了江汉一桥后居然在中山大道上走反了方向。怎么也想不出是怎么走的。
汉口中山大道上的小店在晚上争奇斗艳, 顾客如云。这些小店都有非常有特色的名字。 比如一个很小的店的名字是“老鼠洞”。
30日
今天出去,心情不同,看到的都是脏乱差。路边那些老楼,没有物业管理的,外墙脏得一塌糊涂。特别是每家的抽油烟机,往下滴着黑乎乎的油渍。住在这样的楼里,可能自家内部装修不错,可是每天进出看着外面如同垃圾一样,心情会好吗?
街上是不绝于耳的噪音,主要来自车流。中国的司机都是按喇叭狂。明明知道按喇叭没有用处,还要按,好像不按就体现不出他们开车人的牛皮哄哄。
车不让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武汉长江大桥汉阳桥头公车站,一个女孩子过马路,站在马路中间足足快十分钟。这里应该修个天桥。
国内厕所虽然有了改进,贴瓷砖,提供洗手的自来水,可是公共厕所之脏,还不如不装修。瓷砖反而凸现了脏东西。 痰迹, 尿迹。有人值班的好一些,没人值班的就恶心得很。单位里面的尤其如此。医院里的也不例外。另外加上排不掉的骚气。很多地方的洗手池内部边缘是黑乎乎的看上去粘乎乎的赃东西。另外封闭缝隙用的caulk 也抹不平,坑坑洼洼更是藏污纳垢。
现在武汉高楼盖得紧,可是马路却没人管。坑坑洼洼,还垫着钢板。当然,那是市政的事情,是不是没钱啊。
电信局应该有钱吧? 可是在百步亭那里的宿舍楼, 临街一面已经成了废墟,荒草丛生。从路边到宿舍根本不是路。 遇到下雨天一定是非常泥泞。这样的情况已经多年了。
31日
今天到西站附近看一个亲戚,然后到汉阳动物园附近看另外一个亲戚。看了地图,发现从西站那边走常青路可以一直到硚口路通过月湖桥到汉阳,再到动物园路就到了。我的亲戚建议我走江汉桥,因为不清楚月湖桥是否可以走自行车。我想我没有走过,就很有兴趣走一走,如果不让过,可以沿河边到江汉桥再过。
到了月湖桥,看见桥下一个警察一个纠察坐在那里,我就问月湖桥能不能过自行车。警察说不能,说去走江汉桥。我刚要走开,抬头看见月湖桥上有行人推着自行车走, 便回去问警察,怎么上边有人推自行车? 我可以推自行车上去吗? 那个警察和纠察唱双簧似地说, 不让走是法律规定的, 可是有人走有么办法呢。 法律规定不能杀人, 难道就没有人杀人了吗?说不让走, 你非要走 [意思是你看着办】说完那个纠察挥挥手:“走走走!”我想,我就是上去了,他们也不一定过来管我,便上去了。上去以后发现,行人走的有栏杆和车道分开,很安全。桥上也没有禁止非机动车的牌子。 这有什么走不得?开始我还推车,后来看到一个人在汽车道上骑着自行车, 我也便骑过去了。到了那头看见右手的房子和农田,觉得很熟悉,才想起来这个月湖桥我以前是骑车上过的。问那个警察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到那头下了楼梯,又看见交警坐在那里值班。我问她去动物园方向怎么走。 她说走那边那条路,不是眼前的路,眼前的路是上桥用的。我又问她那桥准许自行车过不准。 她说准许。我说对面一个警察说不可以。她笑了。
我走上她指引的路,却发现我是在逆行。不过在武汉,自行车,电动自行车逆行是司空见惯的事。
11月2日
现在医院体检是一大买卖,红火的很。今天到长航,被告知很多单位体检,要等很长时间。后来到二医院,还好人不多,非常舒服。不过二医院对个人自费体检不提供早饭,只给单位体检的提供。难道两者付的体检费不一样吗?未必。这样就有点歧视之嫌。他们说是饭不够了。不至于吧。多准备点不就行了?
在民生(还是三民?)甜食店吃了个豆皮,一元路店。这个快餐店好像开得比户部巷店早,也是链锁店。那个豆皮难吃死了。说是三鲜的,其实大部分是萝卜干。吃得时候注意到店面,很不整洁,特别是穿过门洞那边一部分。但愿那是另外一家。地面,门面玻璃,墙壁都很脏。又注意到工作人员的精神面貌, 非常无所谓的样子。墙上贴着要求工作人员如何如何,但是我看都没有做到。柜台里的年轻小伙子厨子,头发长得像叫花子。我知道这是如今时髦的发型,但是做饭的人应该戴帽子,防止头皮屑掉到锅里。另外门口有一个大桶,没有盖子,里面好像是胡米粉。
户部巷店里的气氛就不同。店员都站在柜台后面热情接待顾客。 难怪人家生意好。
小时候很喜欢到滨江公园去玩,如今修了江滩,滨江公园没有了。现在是低水位季节,江边长着高高的苇子。沿着里面的小路走一下,就会发现那里是人们随地大小便的地方。小便也就罢了。尿是卫生的,撒到地里就没有了。可是粪便就是地雷,既臭又会让人踩上。
11/5
到国内还真没腐败过,一贯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不过今天一天没出门,晚上出门溜达,看见一个门脸很小的足疗保健店。以往总是怀疑这种地方是色情场所,今天索性去调查一下。到了门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开门。如果是色情场所,里面的小姑娘早就来开门拉人了。 看见我站在那里,里面的人似乎无动于衷,最后过来一个拉开了门,也并不说话。 我问足疗价格几何,答曰30元。 我说做一个。被带入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两个躺椅,可见可以同时做两个人,足见此非色情场所。老板娘也进来了,吩咐一个小姑娘去做准备。为了核实价格没有欺诈,我跟她提起了很多年前,在武汉街头有人叫卖东西,比如说十元,但是成交的时候又说是一百元,说这是武汉的规矩。我说现在好像没有了。她说那都是欺负外地人,连卖带抢。现在治安好多了。如此一番谈话,足见这里也不是黑店。一会儿小姑娘端来一盆水,让我泡脚。她打开电视,找一个鬼怪的电视剧,总是找不到,以至于开始按摩脚的时候,她一只手拿着遥控器还在找。 按说这很不professional,但是我由她去。足疗就是给你脚上抹油,然后按摩,最后洗净,给你穿上袜子。她一边洗的时候,我脑子里一边想的是什么?耶稣给门徒洗脚!
11/6
星期天,到黄石路荣光堂听讲道。从美国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三本袖珍英文新约,想随便给什么人学英文用。今天带了两本去。但是环顾左右,看不出谁懂英文,而且在三自教会散发外国圣经,会被当做破坏分子也未可知。
教会里现在黑头发多起来了。也有不少年轻人,不乏三十岁上下的美眉。(哈哈,在教会里注意美眉,是否大不敬?)
后来决定到图书馆把那两本圣经送掉。来到图书馆的街上,看见一种小吃,以前没见过,叫做蒸糕·。用米面填充到一个竹子或者木头做的小容器里,形如塔。在顶层抹一些红糖,放到炉子上蒸,几分钟就好。 这东西是一个一个地做,不像用笼屉蒸包子一蒸就是好几个。所以吃这个东西有点玩的感觉。
要了一个在路边吃。旁边一个小姑娘似乎是发广告的。问什么广告,答曰是英语班的。我说你会英语? 这本书送给你,便给了她一本新约。她的伙伴也过来看。我说我还有一本也可以给你。她说看不懂。
然后进图书馆报刊阅览室,找到英语学习的杂志,把新约放在那里了。不知道捡到的人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我是不想往回背了。对于学英语的人来说,詹姆斯王版的还是不错的读物。
11/7
今日去政府某部门办事。该部门刚刚用了两天或者五天的时间搬到新址,按照通知许诺的时间正式开始办公,但是电脑方面还有些小问题。来办事的人很多。刚一开始速度比较慢,自然就有人耐不住性子。工作人员一边办事还得一边解释。办事员几乎没有拖拉的。我看他们这个活儿是个力气活儿。所有的党员都配带了党员标志,团员也有团员的标志。这样是为了让客户监督。办事员的态度也比较好。没有给客户冷脸的。有的还颇为热情。看到这个场面,我想,共产党的基层党员干部基本上是好同志。如果有什么问题,那是出在上面,出在体制上。
不过另一方面,我对办事员佩戴党团员标志也有不同的看法。一个人的政治信仰,如同其宗教信仰、性取向一样属于个人隐私,没有必要在公共场合刻意表露,除非他们自己愿意。我相信这个佩戴党团员标志的做法是基层组织的要求,或许是根据上级组织的指示而做的,并非办事员个人行为。
第二,在工作场所表明政治身份,难免有身份区别之嫌。是不是说党员要表现好,团员可以要求低一些而非党团群众则可以松懈一些?办事员在办事大厅的工作表现,应该是由其岗位决定的,而不是由其政治面貌决定的。
第三,如果党团员应该或者可以在办事大厅亮明身份,那有别的信仰的人是否也一样可以? 比如基督徒是否可以佩戴醒目的耶稣像章上班?同性恋者是否可以佩戴同性恋标志上班?异装爱好者是否可以异装上班(注意:异装爱好并非精神病)?
第四,要求党团员在政府办事大厅佩戴标志的基本思维是有问题的。这个问题也是我国社会的问题,那就是泛党化,把政务和党务混淆在一起。这种泛党化的倾向甚至深入到宗教场地。寺院里唱红歌就是一例。党组织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司马昭之心,那就是在社会上树立党的先进形象,增加群众对党的好感。基层党员在工作场所的良好表现,是否代表共产党本身的方针、路线一定正确呢? 这两者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共产党的历史上不乏基层党员表现好而党的路线发生偏差的记录。
11/8
武汉公交改观的一个方面是站牌子和报站名,值得全国推广, 那就是用经纬度的概念确定一个车站的位置,比如“姑嫂树新华家园”, “姑嫂树杨汊湖”。 这样乘客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看站牌也方便,乘客知道自己要去的站在什么路上,所以只在站牌子上看路名,然后再找站名。
7号下午离开武汉。 车上看到湖北歌舞剧院到福州演出的人。一个男的歌唱家给一个女的二胡手听他唱的写的歌,唱得不错,而且都是新歌。后来听见他们瞎聊,都是聊孩子上学的事情,还有补发工资的事情,让我觉得非常中国。二胡手的女儿11岁了。她不想给女儿太多压力,表示能上个一般中学就可以了。又提到现在很多孩子上奥数班,为了进名校。说教委规定成规学校不得加奥数内容,所以孩子要出人头地,非得另外加课。二胡手说,有的时候孩子拿来的作业,她看都不看就签字,因为她看不懂,什么对向运动,各自速度几何,求何地相遇等。她说一看这个就头大,因为她是搞艺术的。我听了暗笑: 这本来是普通数学题。
在车上读莎剧《麦克白》,感觉麦克白的老婆乃是一个恶毒妇。
8号早上6:30到南平南站。此站甚为简陋。售票处,寄存处都没有开门。候车室也不是24小时开门。存行李的是私人办的。留一把钥匙给候车室的人让他们代收。 我真怀疑可靠不可靠,但是没办法。存了两件行李。幸亏存了。后来上公共汽车发觉很拥挤。
南站离市中心只有20来分钟的车程。南平依山傍水,风景不错。火车快到南平时,看到窗外景色和老房子,得出八个字印象: 山清水秀竹翠瓦黑。老的乡里民居,房顶显得很薄,一色的黑瓦。
南平这些日子下雨。 雨不大,但是没完没了。不过雨中山色朦胧,颇有诗意。乘9路车到市中心后,本来要转车去一个地方,但是我先在街上转了转。首先是买了个小吃叫做糯米稞。就是用糯米压成饼,里面裹上一些菜。口味不咸不辣,比较清淡。我下车的地方叫做人民医院。那里街道比较窄,且有上下坡,让我想到四川的万县。要乘的车在江边上。 看见了江上的玉屏桥和桥边的双溪楼,我决定上桥走走。沿着楼梯上去以后,却赫然看到一所硕大的教堂。 如果没有现在的高层建筑,那这个教堂绝对是本地一个居高临下的地标建筑。教堂的旁边还有一细细的塔楼,上书大字:上帝爱世人。经查此乃南平市区一景,梅山福音堂。我看见门开着有人进去便也过去看看,却原来里面是个幼儿园。上得楼梯去,才是礼拜场所。唱诗班正在练唱。礼拜堂里有个别人在礼拜。
http://www.npfyt.org/support/?sort=about
出得堂来走上玉屏桥,可以从桥中间观看双溪楼全貌。我以为这是一个仿古建筑,但是网上说是历史建筑,有名人题诗。在网上搜得词一首,甚是喜爱:
辛弃疾《水龙吟 过南剑双溪楼》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 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沧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 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 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双溪楼临街一面有“理学名邦”的匾额,因为朱熹的老家离这里不远。可惜我没有时间到市区以外的地方游览,不然一定去那里凭吊一下。
这些江边风景,我来之前已经在网上做过功课了,所以并不陌生。行走之处,特别留意何处有公用电话,公共厕所以及银行,以作应急之用。
然后乘车去一院校。那里离市区颇有些远要坐车。 此地公交皆一元票。此路车一般不到该校,而是隔几班车才有。 我问一个司机是否去那里,他说我不知道。后来我才发现,桥下停车处有个女调度。当她把一个牌子插在汽车的风档玻璃上时,这辆车才去那个学校,否则只到离那里还有一段路的一个小镇。
乘车去该校路上,我有时空倒流之感。 一路的站名“xx厂 - xxxxx部队” 让我想起当工人的时光。xxxxx部队让我想起当年到三部六局设在昆明附近的一个侦听站时走过的路。特别是有一段路跟山间土路没什么区别。而到了这个学校之后,更是恍若隔世。虽然学校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散发着时代的气息,这里的教学楼,宿舍楼,招待所等都让我觉得仿佛回到了80年代以前。只不过,看到的大学生,如今在我眼里都是小娃娃了。
学校的周遭环境倒是非常健康,山峦环绕,林木葱葱,一水横流,空灵妖娆,而且可以种菜的地块比比皆是,与世外桃源可有一比。至于人事,我无从了解,但是不知为什么让我联想起方鸿渐。
午饭后入住招待所。下午上网到五点。晚饭在校门口小饭馆吃头骨面。听起来毛骨悚然。其实是猪头肉面。6元一份,量不少,比起蒙特雷的越南米粉实惠多了。晚上图书馆继续上网。走在校园里,又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大学时代。
图书馆关门后回到招待所休息。看电视。别无好看。中央台11台戏曲台还有些看头。在汉口看过部分评剧《我的呼兰河》是农林卫视的。这里没有。次日晨看了部分越剧《泪洒相思地》。早饭在校门口饭馆吃,蒸饺和馄饨。然后一个上午上网。中饭吃快餐。校门口的饭馆很多学生来吃。忙不过来的时候有学生帮忙。要三样菜,荤素随便,加米饭八块。米饭可以随便加。人多的时候根本无法监视付账,都是顾客自觉付。生意很好。
9日傍晚到南平市区看夜景。双溪楼没有开灯但是市里的商厦,高层,街头小店都灯火辉煌。在江边看甚为绚丽。南平很小。几条街转来转去就回到老地方。在一家鱼圆点吃里边包了肉的大鱼圆,yummy。
次日基本休息。下午7点29分离开南站去杭州。虽然没有卧铺,但是车上不挤,只是中途上来一帮人,大呼小叫,喝酒猜拳,言多秽词,令人心惊。听列车员批评他们,方知还是铁路系统的人。
11/12
12日到杭州玩。到西湖一游,但是发现那里人多如过江之鲫。湖边马路车流不绝,一扫西湖过去留给我的印象,顿失兴趣。后上一山,可通黄龙洞,个别地方略有幽处。至晚,走苏堤,览湖之夜色,亦与其它地方水面无甚大异。“印象西湖”声光电节目把苏堤一大段用破布遮拦起来,扫兴。
观今日之杭州,城市之现代化跟其他城市没有区别,所以只能用其景点代表杭州。但是景点这东西,别的地方也是有的,只有民俗是一个地方的特色。现在都没了,还有什么好去的?
本来想玩两天,提前一天到上海。第一次坐高铁。
上海蛮干净的,虽然新的高层不少,但是老街区保留的也比较多。14日在中山公园见了两个大学同学,吃的广东茶点。然后骑车在一些小街转。来到延庆路。记得一个大学同学的家在51弄。去看看,房子还在,只是不知道是哪栋。问邻居,曰:“我们这里的邻居都不搭轧的。” 晕。在那里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对收破烂的夫妇,翻检他们弄来的搬家货。大部分是瓷器,而且并非古董。一个挺时髦的太太挑了一件,问多少钱,答三十元。 我说买新的也没有这么贵。 女检说那是老东西。我看了看,很多都有英文中国制造字样。料定这堆里不会有漏。后来在回国飞机上读到关于淮国旧的文章,里面说上海人对旧货特别钟情,才理解。
晚上在一茶一坐跟过去教过的一个学生(在国外)的弟弟吃饭。约好在静安寺那里的久光商场前见面,但是对方到了也找不到我,站在我对面打手机问我在哪里。我只是描述的我在的地方。他走过来说,根本认不出了。
11/15
从浦东机场出发,到北京转机去旧金山。国内段邻坐一少妇,仪态万方。一聊,乃外企白领。问是到北京还是要转机。答 903。问903航班开往哪里。答:旧金山。
国际段,背后坐着旧金山新闻女领士。旁边坐着一男士,与领事相聊甚久。听其内容,知男乃活跃人士,常常组织海外华侨活动。
到旧金山,被海关指定行李要开包。等到开包处,行李太多,一工作人员便放我一马。我乘地铁换加铁到圣何塞换蒙特雷公交,每次换乘都在五分钟之内,真乃幸运。原计划晚上八点到家,实则下午四点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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