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之前并不知道他病得这样厉害,他这样的傲气的人也不会告诉我他根本无法行走,跟我一起出来吃饭。我说好带东西去看他,他一概回绝,并且说要給我做饭吃,待我如同女儿一样。颠三倒四地做了地铁又转bus去bronx看他。他依然住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这次更加窘迫了,不得不与一个日本人分租。那个日本人常常半夜三更才回家。
他脚肿得根本无法站立超过3分钟,却一定要去厨房給我烧饭。家里已经跟叫花子一般了,看着真是让人心酸。他一向又有洁癖,屋子都打扫得一尘不染,这次去,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力气。
可是他还是那么要强。那天吃完饭,我要扶他躺下,他说他还没作今天的康复练习。他把沙袋绑在那个好腿上,每动一下都疼得浑身是汗。一定要做完身体训练,他才安心。
想扶他出门看看蓝天绿树。
我真担心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他曾经是那么帅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