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是我写作的圣经。 才思枯竭的时候,读上几页,感觉就回来了。 我不知为什么对这本书这样着迷。 大概它最适合我这样偷懒不经心的读书习惯,随便翻到哪一页都可以读起来,不用上下文,也不用通读。
追忆已经翻得挺好了,新的书名反而没有味道。自立对这个新译本怎样看?
………………
上海译文社名著重译又有动作
本报讯继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重译更名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并创下惊人销量后,上海译文出版社在名著重译上再下功夫。这一次,又一部人们耳熟能详的法语名著《追忆似水年华》在著名翻译家周克希的笔下“摇身一变”,成为《追寻逝去的时光》,第一卷《去斯万家那边》将于4月正式上市。
九年时间一人担纲
虽早已过了版权保护期,不需购买版权,但法文原版厚达3000多页的《追忆似水年华》,仍让多数国内出版社望而却步。此前,我国众多“普鲁斯特迷”大多是从各种版本的“摘编本”、“节选本”中得以一睹这部开“意识流小说先河”的名著。
内地惟一的全本《追忆似水年华》是1991年由译林出版社出版的,但这部书却是由15位译者合译成书。这难免出现各章风格不一、用词及叙事手法各异,乃至对原著主角心理状态解读不同等问题,这些缺憾曾在当年引发激烈的讨论。
此次,为保证译作风格的统一,尽量保持原作风格,上海译文出版社邀请曾在译林版中参与翻译第五卷,其后又译过节本的翻译家周克希独自完成7卷本的翻译工作,计划用9年时间完成。而即将出版的第一卷花费了1年半时间。
译文出版社总编室主任陈增爵接受采访时说,9年推出一部书,肯定会影响经济效益,但既然重译就力争做精品,巩固译文社在外国文学出版领域的品牌。
“追寻”与“追忆”的比较
更名重译,这到底是因炒作故意为之,还是翻译风格所致?上海译文出版社有关负责人对此的解释是,时间是普鲁斯特作品的主题,整部作品从这一主题开始、结束。普鲁斯特想表述的是,时间看起来似乎完全消失了,其实并非如此,因为它仍和我们自身融为一体。寻找似乎已经失去的,而其实仍在那儿、随时准备再生的时间,它一旦被找回来,也就被战胜了,因为属于过去的实际时间,已经转化成心理时间。“追寻”显然比“追忆”更符合这部书的主题,尽管现在这个名字没有《追忆似水年华》那样有诗意。
据悉,翻译完第一卷《去斯万家那边》后,周克希曾经前往德国拜访华裔法兰西院士程抱一。程肯定了这个新译名,并说:“‘追寻’好,‘时光’也好,和法文原名很吻合,‘逝去的’意思也不错”。《东方早报》供稿 记者 陈佳
- posted on 04/02/2004
降E大调是音乐爱好者,读书很少。不过有两套书来美近十多年来却一直放在枕头边:这套译林的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和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后者从上大学时就跟着我了。但老实坦白,两套书都没有系统读完。但是总喜欢翻。前段时间,又从头开始,读到<<在斯万家那边>>中,“我”晚上躺在床上,等待母亲来到晚安之吻的描写,真是动人。
译林的版本,第一版是94年出的。我夏天来美前正好买到。上大学时,曾订有一杂志<<文化译丛>>(好象是,具体忘了),其中读到一篇短译文,关于应当读的五本书,其中之一便是<<追忆似水年华>>。由此而知该书。
刚才在amazon.com用作者的名字查了一下,好象也有两个不同的英文版本和译名:
1。 In Search of Lost Time
2。 Remembrance of Things Past
- posted on 04/02/2004
新本我没看。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老本不错。前此有个文章写得不好,贴一下:
当前位于:首页 >>图书 >>书香人生 今天是:2004年4月2日 星期五
大书小读——晋见普鲁斯特
刘自立
极端地讲,老普的七卷书像是宗教上的一个礼拜的七天。但是不幸的是,按照这个周期,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没有过完这个星期,就已经完成了他们的阅读生命。老普自己是否完成,或者在他自己看来应该完成的他的生命,人们可能众说不一。然而这一点无关大局。我们倒底如何看待他的大书《追忆逝水年华》呢?从我个人的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感受来说,我的看法却刚好是,老普未见分晓的那一部分。也许有人会说,他那部大书,还有什么没有说到吗?是的,在我看来,这样的情形还是存在的。
第一,说说他的睡眠和他的梦。老普的睡眠对于他本人和他的文字,是至关重要的。他若和常人一样地睡觉做梦,那末,此传世杰作,也许就不复存在了。正是因为他的病,他的病中的严重的精神过敏,他才会如此方便地追踪到梦境中的形形色色。把似乎不可逆转的时间,给逆转回来了。他的记忆之惊人,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所有这些,人们已经早有领教了。问题在于,如何对待他的梦境的现实主义的意义。在这个意义上,他的梦境,代替了他的生活,他的意志和他的感觉。然而他的感觉,在他的那个时代,还没有发生我们后来见到的那样的变形和变质。所以,我在我自己的梦中,一方面艳羡老普的惊人的感觉和他的记忆;另一方面,却没能看到他在梦中启示录里,给我一个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关注。在我看到的,在他之后的许多著作里,画面音乐里,我们今天十分熟悉的那种梦魇的场面,似乎没有极为充分的呈现出来。我们知道,这一点,也许刚好是老普那个时代的万幸。因为在他的那个世界里,一切的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办的;还是有可思议的。当然,从哲学的角度而言,老普的哲学,顶多继承了柏格森的突创进化论的味道,还没有发现所有语言学的和对真理陈述的绝望之哲学,所以,老普的小说,是可以理喻的,可以在理性的基地上加以理解的。
第二,老普的小说,是对西方所谓十九世纪文学主潮的一种明显的回顾。我说的这个回顾,是就人性的性意识而言的。在老普的小说里,他的性感觉异彩纷呈,读者有目共睹。在这个大的性意识的作用下,他的感觉和意识,产生了万花筒般的变化,有同性恋的,有异性恋的,有自恋的和精神恋爱的,等等。在他的自我中心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里,老普的精神世界,极为丰富又万般诡异。他的几乎是魔鬼般的肉体和精神的所谓恋爱,让人们看到了,作为一个法国贵族的间或是布尔乔亚的,几乎是虚伪透顶的,却又极为迷人的恋爱场面。这样的爱,与其说的精诚赤诚的,不如说是刁钻古怪的。他的把他的女友阿尔蓓蒂娜锁成“女囚”,就是一个明证。她的“逃亡”,也成为他预设的监视系统的牺牲品(幸运的是,他只是有此意识,而未付诸实施,使得她成为一个只活在他的意识中的逃脱者。)这是他的宽宏大量,还是他的精神的又一个铺天盖地的牢笼,谁也不好说。
我们还在他的叙说中看到,他的严重的自我中心主义的一再表现。
他的对待斯旺的叙说,让人们很难看不到他自己的(!)随处可见的影子。他叙述的对待伯爵和他的同性的伙伴的恋爱,那种极端的精神互恋的成分,更是极为明显地,源出于他自己的影子。等等。我们还看到这样的同性恋的无比丰富的精神恋爱的多层面的几乎是棱镜般的多角度折射其万道光彩的效果。
记得罗素讲过,人的性爱,主要是精神层面的事情。而在同性恋中,人们,也就是恋爱在双方精神上的多角度的折射,在某种意义上说,是超过异性恋的。因为,同性恋的双方,他们想象的成分,似乎超过了异性恋者的精神活动,而不仅仅是肉体的活动。所谓的男方的精神之诉求,其实是沿着女方的精神诉求而存在而发展的;相反,也是一样的。我们看到,老普对于这样的准精神活动的熟捻和驾轻就熟。
对于同性恋中的男女而言,这样的双层的爱之活动,是为常人所难以想象的,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而对于老普来说,这样的爱恋,正是他的贵族心态的最好的反映。他当仁不让地担当了这个常人难以担当的角色。而他的女性化的,超人的敏感和细腻,就连女性,也是望尘莫及的。我们也许可以议论,在我们的这个世界上,人们的性状的纯粹的独立的存在,对于任何一个男人和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不能够尽其完全和完美的。男人的女性化存在和女人的男性化存在一样,是不可避免的。这难道是我们的现状,乃至我们的精神的严重的病态所造成的吗!
三是,当老普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小说中的人物的时候,他的性别意识在不断地发生变化。他的自我,随着小说的所谓的叙述而变化。
但是人们看到,在老普的人物塑造中,既有他的一般性的,进入“他人”性格的叙说,但是更多的,在笔者看来,是一个自我中心主义者的圆心的无限的扩大和蔓延。这样的蔓延是非常精彩的。他精彩,已经达到人们对他无可辩驳的地步。而在那些患有精病和准精神病的人们来看,这类来自自我中心,自我重心的外延手法是,结构和解构老普小说的一个也许可以拥有的钥匙。我们在他的文本中,不断地看到他的自我,在他的许多熟人和亲戚朋友的身上再度影先出来。我们也许从理论上无法加以分辨,其人物的性格特征。但是我们的感觉在说服我们,将这一个又一个的人物,定位在普鲁斯特的,特有的位置之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们不难看出这一点。因为老普的同乡威廉·纪德就说过类似的判定。他说,老普的书,写的是我们大家。他的人物的出现和塑造,是基于一种大致不变的模式。他的判定,也大致来自这样的一种自他转变自自我的思维元。这一点大致是不错的吧!
当法国印象派开始他们的主观创造的时候,再现客观事物的美学要求,逐步退却。他们在我们自认为是了解了的客观世界里,其实,还是发现了我们的主观世界的一部分。由于意向派学说的出现,主客观的说法,正在逐步完结和瓦解。而我们每每看到这样的一个艺术世界和哲学世界出现的时候,我们都会想到,老普,在他的伟大小说和他的小说哲学里开创的,同样伟大的局面。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追上后来的,真正的后现代艺术或者说现代派艺术。在那样的艺术中,我们的哲学,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就刚才涉及的人们的梦境而言,如何诠释梦境的问题,并未完全解决。我们也许可以说,老普在他的小说里,全力捕捉的,他的记忆和他的感觉,虽然在其完成的程度上,是其他作家无法企及的,但是自从卡夫卡出现以后,这样的解梦录,就已经大大的残缺了,陈旧了。
卡夫卡的特征在于说明,梦境的白天和黑夜,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人们只能在貌似清醒的挣扎状态里,虚假的走出梦境。而人们其实是在白天,一个又一个地重复晚上的梦境而已。老普的观念,在现代派人士的面前,已经显得非常的有限,非常的不科学了。梦境的追踪,只是人们面对的无限世界里,所能耗发现的一点点可知领域。这样的与无限世界的真理性的偶合,是人们无法加以克服的。从现代的人们的,也许是现代的梦境里,我们记得无数无解之梦。这样的梦,是游离在心理分析之外的一种存在。而且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存在。我们从我们的经验里面,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经验之外的世界。或者我们期望是这样。我们既没有看到经验之外的所谓的轮回,也没有看到任何先验的世界的来临。我们在米罗,康定斯基的画面上,或许看到过这样的艺术极其解释;而这样的一种解释,是完全背离老普的准现实主义小说的。
四,其实,老普的伟大之处,当然在于他的对于时间的显现,追回和再塑造。他的世界观,是共时性与历时性存在的并行不悖。我尤其在看到,他对伟大的法国绘画的,几乎是同样伟大的解释的时候,有了这样的看法。因为他的解释,是和他的周边的人物的出场,联系在一起的。他的人物的时间,在他所看到的绘画的时间里面再生,而后,又随着画面的消失而消失。但是其实,那些画面,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尤其是那些最伟大的作品。于是,在老普那里,人物的生命,就和那些伟大的绘画联系在一起了。而时间,正是在这个层面上,被改变成为主观的时间,也就是老普的时间。在老普的时间里,他的自由,正是他赋予那些画,以超人超时超地域的意义。他从那些画里确定人物的精神的存在,而把她们的真实的生命加以忽略掉。我们没有来得及去细细地品评那些个乔托们,卡拉瓦乔们,鲁本斯们……。
在老普的救赎之下,那些古代的绘画,产生了他们意想不到的,现实的,带有永久人性的意味。这是老普的功劳之所在。老普对于古典音乐的解释,也是这样。他的音乐欣赏,保留在对于他的各种不同的人物的千丝万缕的纠葛当中。显得比起他的对于画面的想象,稍稍逊色。我们同样还没有来得及去研究他所说的那个音乐家的名字……
稿件来源:探求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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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绿茶 薄荷E-mail:book@peopledaily.com.cn - Re: 追忆posted on 04/05/2004
喜欢追忆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与普鲁斯特在天生气质上非常相象。
我曾有过许多年断断续续如他一般病病泱泱的。渐渐地就分不清到底是心病还是身体的病。 躺在床上,脑子里过的都是他讲的那些映象,观察、内省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实物精细入微到神经质的地步。 比如我就曾很多个小时观察阳光中灰尘的微粒。
我们的共同点还有就是心特别脆弱,别人一点的粗糙都让我不舒服。 我们都不喜欢群居的生活,喜欢繁华的词藻,等等不一而足。
- Re: 追忆posted on 04/05/2004
老普倒是蛮喜欢沙龙聚会的,还当了一年的后勤兵呢!
但他自称是一架显微镜,照酒、照树、照衣衫、照教堂、照人,照一
切追忆中的心情,那又是生命莫大的东西。
望玛雅也有架显微镜,四处照照,果然不一样呢。
显微镜,这恐怕是真的现代主义。 - posted on 04/05/2004
聚那是看跟什么样的人聚。 宝玉都不会去碰嬷嬷的枕头。你想阿普会去碰那些烂枕头?
俺光是数数还数过三年呢。我先拿显微镜看自己。
还有我总觉着有一天要再次躺到病床上去,害怕那一天来,所以赶紧浪费青春,奢侈地玩,痛快地玩。 等
在床上的那一天,我也有好多东西写。 这恐怕是个self-fulfilled prophecy。
xw wrote:
老普倒是蛮喜欢沙龙聚会的,还当了一年的后勤兵呢!
但他自称是一架显微镜,照酒、照树、照衣衫、照教堂、照人,照一
切追忆中的心情,那又是生命莫大的东西。
望玛雅也有架显微镜,四处照照,果然不一样呢。
显微镜,这恐怕是真的现代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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