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闲走花卉世界
闲来无事和妻子逛花卉中心,花卉中心占据了笔架山公园的一角,郁郁葱葱,和公园融为一体。很多次都想进去看看,终因心情烦躁作罢。妻子肚里怀了宝宝,走起路来慢悠悠,其实正好合适我的节拍。拾花弄草多是放松闲适的迹象,而我进了这百花园,竟突然有点点儿恐惧,莫非我真的闲适下来了?清朝人张潮说,“闲则能读书,闲则能游名胜,闲则能交益友,闲则能饮酒,闲则能著书,天下之乐,孰大于是?”看来有闲是好事,但在这个匆忙的城市,闲适却让人慌张。闲适者无钱,闲适者无权,闲适者无地位,闲适者无事业,无钱无权无地位无事业,这样的人是所谓的“成功者”么?
是观念改变了社会,还是观念被社会改变,弄不清了。
花卉中心可真是漂亮,各种奇花异草竞相奔放,太多的花儿以前从未见过,尤其那兰花种种,美不胜收。拿起相机要恶俗地拍照,妻子指指前面的小木牌,上曰“禁止摄像”。也好,遂了我心,把美装进脑子里比存在电脑里好。
世界是相反相成的,正所谓有男人,就一定有女人,有好人,就肯定有坏人。既然有悦目的鲜花,就一定有让人不悦目的东西。中国人特喜欢盆景,一个小盆,栽上棵老松,弯弯曲曲慢腾腾地长。我和妻子在一盆小榕树前驻足,为了使那榕树按照设计的方向生长,园艺工人给那树枝上挂了一块砖头。我看得差点儿憋过气去,就仿佛有人给我脖子上挂了一副大铁枷。又好比有宋以来女人被裹缠的小脚丫子,竟是一种病态的美。
花卉中心不仅仅有花,还有娱乐场所。第一次进钓虾店。
估摸着两个池子各有一百平米左右,都是水泥池子,水也不深,清清楚楚地看见对虾在里面游泳。两个池子周围差不多坐满了人,拿着钓竿,都在钓虾。池子里的虾放进去后,可能也不喂东西吃,人把蚯蚓放进去,它们便争夺起来,谁厉害谁先死,但是虾不知道。小孩子们的欢笑声最高,或者爸爸或者妈妈有收获,一家人就高兴得不得了。这城市人已经苍白到如此地步,围着水泥池子钓虾,一钓就一上午。这种事儿我是做不来,一个人欺骗自己也不能到这种程度啊,真不如买一堆活虾放自己家洗脸盆子里玩儿。受到戕害最深的是孩子,外面阳光那么充沛,却在燃着白炽灯的黑房子里找乐,就算是钓虾,也要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啊。小服务员问我,“先生,钓虾么?一个小时50元。”我摇摇头,这活动,一小时倒找我三十我都嫌浪费时间。
除了钓虾店,还有宠物店。常见的小狗小猫都装在笼子里,也有小猪,不太愿意进宠物店,腥味太重。猫狗猪和人的伴生关系历史悠久,装笼子里也无所谓,单单看不下去那些小鸟。红耳鹎和白头翁是最喜欢在窗前鸣唱的鸟儿了,如今关在笼子里,还是上跳下跳,浑身脏污,尾羽都掉了不少。绿鹦鹉不停地用嘴巴咬铁栅,它们想出去。小蟒蛇关在玻璃缸子里,看人的目光呆滞。一头大裂蜥总得有几十斤,爪子尖尖的,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爬到玻璃顶棚上,掉下来,再登上去。
人是最渴望自由的动物么?如果渴望自由,那为什么要把鸟儿关进笼子里,为什么要让小榕树疼痛地生长?如果我们的心灵不自由,就是给了我们自由的肉体又有什么意义?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麻雀是最难饲养的,麻雀一旦被捕,便不再进食,宁死不屈。看着笼子里的那些麻雀,想着过不了今晚,它们就会全部离开这个世界。
花卉中心有一朵花让我记忆不忘,那是一朵盆栽的盛开的月季,手掌大的花朵对着阳光怒放,而在花蕊里,五、六只蜜蜂摞在一起拥挤,时而嗡嗡地飞起来。生命里如果有那么一刻能让自己绽放,不在乎期限短长,对花儿和蜂子来说,都够了。
2006/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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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权力的魅力
其实我一进酒店大堂的时候,就被豪华震慑了。大理石地面片尘不染,映得出人像。巨大的吊灯从半空中悬挂下来,无比气派,而迎面的室内照壁自上而下淙淙流水。来来往往的要么是洋人,要么是衣着光鲜保养得极好的贵人。好在我的西服烫得笔挺,早晨出门时特意给皮鞋擦了油,这样我才感觉到自己在那样阔气的店里并不突兀。
侍者们不停地穿梭,温文有礼。
我靠墙站在走廊的边缘上,走廊里的地毯厚得很,编织成各种各样美丽的图案。不时地有陌生人三三两两地从我身边走过,盯着我看上一眼,开始我也感到奇怪,如我这般衣冠楚楚的人怎么样看上去也不像个坏人啊。我注意到陌生人的衣领上都有一枚很小的红章,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都是便衣警察。
走廊尽头有脚步的声响,我的心也咚咚地跳起来,怕自己站的位置碍事。
先是一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窜在前头,摆出各种姿态给来人拍照,有的半跪在地上,有的差点儿就躺在地上。来人是市长,市长一面和洋人比划一面慢走,记者待市长及随从们走近了就再向前跑几步,然后再跪下,再趴下。
市长就在我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市长个子矮矮的,小肚子隆起,还吸烟。这时我看见有秘书样的人端着烟灰缸,站在市长身边。市长表情严肃,随意地抽了口烟。有局长小跑似地凑到市长面前,个子比市长高多了,不过弯下腰去,贴近市长耳朵嘀咕了几句。市长抬起头,肃穆地点了一下。又有另一个年龄更大的局长凑过去,躬着腰,就像孩子对父亲亲热一样,耳语了几句。市长的表情是不屑一顾的,队伍又走动了。
成群的记者拿着小笔记本,左右紧随,像苍蝇一样。又有大群的僚属尾随其后,戴小红章的随从清一色着西装。看香港《无间道》,曾志伟饰演的黑帮老大就尾随着一众马仔,那架势和市长何其相似。就在市长走到楼梯口附近,书记也出现了,两队人马会合,这次市长不再是中心,换成了书记。一行人瞬间就过去了,进了宴会厅。
我依旧靠墙站在走廊里,地毯软绵绵的。
是什么东西让那些大个子向小矮子俯首低眉而又心甘情愿?是什么东西让一个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是什么东西让人畏惧胆战心惊?是权力,原来是权力。
从面前走过的两巨头决定着这座城市的生死存亡,或者精确地说,决定着这座城市某些人的生死存亡。他们的权力巨大,可以让一些人一夜之间高升,也可以让一些人一夜之间跳楼;可以在一次会议上决定成立一家企业,也可以在一次会议上灭亡一家企业;可以让绿地变民宅,也可以让民宅变绿地。于是,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走到哪里都是中心。一个成了中心而又习惯于做中心的人,一定喜欢前呼后拥,一定喜欢赞美奉承,一定饱享治人之乐。那些受虐的奴才,越看不起他们,他们越巴结你,等他们一旦不巴结的时候,就撤掉他们。中国人历来就是奴才命儿,你打他,他怕你,你爱他,他没准儿还反过来欺侮你。
突然后背发冷,是不是只有做不了中心的人才鼓吹自由与平等?那些居庙堂之高的中心们支配着所有的物和人,豪华贵族气派的酒店归他们享用,前前后后奔跑不停的随从归他们指使,如果没了中心,没了权力,大个子会俯首和小个子请示么?老头子会低眉和比他年龄还小的人请示么?
“燕国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等陪着荆轲到了秦庭,“色变振恐”。站在走廊就想起这个事儿,没有权力的人祈求平等,可是那官帽子一旦套到谁的头上,估计谁也再不愿意摘下去。刚刚一个市长,就威力无比,省长怎么样?中央首长又怎么样?不见世面的秦舞阳怕了,其实我也怕了,权力是个黑洞,而且是无底的,既可以诱人又可以杀人。
晚上我就站在走廊傻等了四个小时,我被指派的任务是随时听命,因为我们公司老总受宠出席了宴会。
2006/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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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打个电话?
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不知所措,窗外下着雨,连漫无目的的散步都不可能。我绝不愿意想工作,不论什么样的工作都会让我陷入欲望的痛苦之中。我不想再上网了,论坛上不是有人故意跟我吵架,就是我看别人不顺眼跟人家吵架,上了网,我的心更不安;上了网,夜里的噩梦便连绵不断。我怕有雨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只能让我更加的孤独和寂寞。我空荡荡的桌子上除了电话,再无所有。
给老友阿李打个电话?不行,听人说老李最近刚离婚,心里一定烦得很,如果给他打了电话,要么是骂我一顿,要么就是唠叨个不停,老李要是唠叨起来够人受的。
给蔡六打个电话?不行,蔡六人不错,可是一说话就聊钱。这样的雨天,有人跟你没命地谈钱,无异于自杀。蔡六挣了不少钱,名牌汽车有,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换了好几茬,还有黄花闺女等着排队。
那给小文打个电话?也不好,小文不喜欢和人交流,朋友聚会每次他都到场,但是除了笑,他基本不说话。小文虽然是朋友,可也有一、两年没联系了。拿起来电话,再放下。
突然想起一个人,要给他打电话。
“喂,你现在还好么?”
“还好吧。就是偶尔有些想家。”
“工作怎么样?”
“你烦不烦?怎么总是要谈工作呢?”
“咳,你看我这人,没记性,拿起电话就问别人工作。你家里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太太要生了。”
“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男孩女孩,生出来就好。”
“平时都做些什么?还像以前那样散漫么?”
“散漫还是散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平时看看电影,登登山,再想干别的就没时间了。”
“日子看来挺逍遥。”
“看上去还可以吧。活得有点儿麻木,不知道为什么。”
“以后怎么想的?”
“不想以后,今天有酒今天乐。想以后又有什么用?”
“不想出国留学了么?”
“想。不过现在不行了,家有了,孩子也要有了,爸爸妈妈年龄越来越大,想走也走不成了。等以后给孩子创造机会去看芝加哥和巴黎吧。”
“现在是不是有点儿消极?”
“没有,什么是消极?什么是积极?消极积极日子都得过。”
“今年你多大?”
“1974年生人,还是不由自主地老了。一想到老就可怕。”
“我也怕,没有什么比衰老更可怕的事了。”
一谈到衰老,总是不能令人高兴,电话就断了线。外面的雨还在下,下个不停。
放下电话,还得打,不打电话我又能做什么呢?
“喂?喂?”
电话那头是不听的忙音。
再拿起手机,“喂?喂?”
手机深处传来恐怖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无论是雨天,还是漆黑得无边的黑夜,我就是这样不停地把电话打给自己,我愿意听自己的声音,我只喜欢听自己的声音。
2006/12/8
- posted on 12/10/2006
2.你们男人,归根结底就是上床那么个事
像我们这种现代社会的机器人,夫妻见面交流的机会只能是在太阳下山以后的床上。适逢周末,和妻子可以相依着睡懒觉,直到日上三竿。这个早晨妻子醒来得比平日要早,不消一会儿就把我也折腾醒。
“能不能再睡一会儿啊?这刚八点钟。”我说。
“睡不着。谁像你猪一样就知道睡觉?”妻子训我。
我翻了个身,试图再迷糊过去,但妻子的话匣子已经如潘多拉的盒子一样打开了。
“家里房子漏水,你连管都不管?都接连着几天了?地板上也都渗了水,卫生间里的水把杂物都泡了,你连看都不看?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接着说,还有什么?”我把身子翻过来。
“我就没看过像你这样的男人,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什么也不会,跟你生活够累的。”
“那换人吧。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妻子叹了口气,接着说,“有些话我不想说,却不得不说,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别拿我装傻子。”
“什么事儿?”
“每次去电影社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你跟谁一起走?还有说有笑的?赶上心情好,还陪着那女孩子吃烤肉串,你真行啊,把老婆丢在家里,一个人出外面去浪漫。看来我是老了,不入你法眼了,是不是?再说,你老跟那些女孩子打情骂俏的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男人都是先打心理基础,等混熟了,条条道路通卧室,最后归根结底就是上床那么个事。然后玩够了,把女人一扔,再采新的。你跟我说,还能不能不跟那些女孩子一起走?”
我又翻了个身,真是没办法。
最近我总是上网,妻子意见蛮大。半夜里楼上的下水管道轰轰地冲水,那水声就杂进妻子的梦里,她梦见屋子漏水了,漏得很厉害。
我是每周都去看电影,不过路上我一个人走的时候多,我倒希望有个美女能陪着我走,可是我太老了,喜欢阳痿男人的女孩可真不多。妻子怀了孕,很长时间夫妻也没有性生活,妻子就有些担心,她知道喜欢看电影的那些女孩子多数浪漫型,八十年代后的女孩子比美国人还西化,根本不拿上床当回事儿。妻子有些担心,担心担心就梦见了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周六的早晨,妻子就讲了这么两个梦,我也没法回答。家里卫生间好好的,我就光着身子躺在妻子身边,没有哪个女人抢了我,那我怎么回答妻子的问题。可就算是梦也好,妻子还是以我为中心,要是梦见来个大卫那样的男人帮我妻子修水管,修着修着修成裸体,或者我正在看布列松的电影,趁男人不在,家里来个大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该轮到我做梦了。
2006/12/10
- Re: 【LIFE】打个电话?posted on 12/10/2006
写作理论和欧美名篇读多了的人。文字间含着不少写作技巧和受名家的熏陶
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写作,悟性灵气最重要。青冈,!!! - posted on 12/11/2006
小赵~ wrote:
写作理论和欧美名篇读多了的人。文字间含着不少写作技巧和受名家的熏陶
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写作,悟性灵气最重要。青冈,!!!
赵哥鼓励我,谢谢。像我这种成长中的“老孩子”,给鼓励是很重要的,一鼓励,我就有方向了。一打击,就蔫巴了。
其实我书读得实在是不多,要不然我不能选取生活做我的文字素材。白天上班,晚上上网,根本就没什么大块的时间读书。我也想阳春白雪,让自己学术起来,可是那需要功力。我不逮,就还做我的小市民吧。
读书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我会抽更多的时间读。再谢赵哥鼓励。:) - Re: 【LIFE】打个电话?posted on 12/11/2006
青冈,我不会写作,所以只能发表自己的感想,不敢"指导"你 ;-)
我个人认为,只要有扎实的语文基础,文字通顺,不指望发表作品而只是借写作自娱的话,最重要的是说心里话,表达真实的情感。
但也不是说,只要说的是真话就可以无感而发。为写而写的人,自己倒乐了,只是苦了看的人。
但凡胸口有话堵着,不说不快,才是写作的时候。 - posted on 12/11/2006
norine wrote:
青冈,我不会写作,所以只能发表自己的感想,不敢"指导"你 ;-)
我个人认为,只要有扎实的语文基础,文字通顺,不指望发表作品而只是借写作自娱的话,最重要的是说心里话,表达真实的情感。
但也不是说,只要说的是真话就可以无感而发。为写而写的人,自己倒乐了,只是苦了看的人。
但凡胸口有话堵着,不说不快,才是写作的时候。
norine说得好。
我胸口天天堵,可能源于我对这个世界的欲望,但至于说我到底想要什么,我还说不出来。所以只能瞎写了,不管它什么样。
norine我很喜欢看你的画,不知道最近怎么不画了?还有,祝你回上海高兴。:) - posted on 12/11/2006
qinggang wrote:
3.权力的魅力
我把风子曾经贴过的一张大小人物的照片单转过来,镇镇青冈的权力
恐惧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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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同主题不太相干的话。每次我看到大人物、小人物的问题,总想起联合国各国首脑的合影。这张是千禧年时,150个国家元首的合影。大部分大人物都变成了“小人物”。
http://www.mayacafe.com/forum/topic1.php3?tkey=1151102440
权力并不都象外表包装的那样。有些真“病”得不浅! - Re: 【LIFE】权力的魅力posted on 12/11/2006
xw wrote:
我把风子曾经贴过的一张大小人物的照片单转过来,镇镇青冈的权力
恐惧症吧。
权力并不都象外表包装的那样。有些真“病”得不浅!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复xw才好。
我在电视上也看过APEC首脑会议什么的,觉得没什么。可是实实在在的位于权力人物周围,感觉又不同了。权力者呼风唤雨,这不能否认。虽然早晚都成“小人物”,但人的一辈子也没多长啊。
反正不管怎么着,人和人之间是不可能平等的。:)
- Re: 【LIFE】打个电话?posted on 12/11/2006
norine我很喜欢看你的画,不知道最近怎么不画了?还有,祝你回上海高兴。:)
谢谢青冈 最近心情舒畅,胸口不堵了,就没什么可画的啦。嘻嘻。
回上海打算猛吃,猛睡,猛带孩子玩儿,还有就是陪姐姐去作足底按摩。够开心的罢,哈哈 - posted on 12/11/2006
Good, Norine, I am happy to see you are happy now.
By the way, my birthday is July too so I can't exchange my name with you :))
Can you tell me what's meaning of your name?
norine wrote:
norine我很喜欢看你的画,不知道最近怎么不画了?还有,祝你回上海高兴。:)谢谢青冈 最近心情舒畅,胸口不堵了,就没什么可画的啦。嘻嘻。
回上海打算猛吃,猛睡,猛带孩子玩儿,还有就是陪姐姐去作足底按摩。够开心的罢,哈哈 - Re: 【LIFE】打个电话?posted on 12/11/2006
what about that the one who was born earlier in July gets this name? I was born on the 9th. haha
Norine has no meaning at all :-) - Re: 【LIFE】打个电话?posted on 12/11/2006
Ha, honey, we have same birthday...I am July 9 to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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