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替笨笨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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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凯,女,1969年生人。2004年开始写作。若缺诗社首批成员之一。现居安徽合肥。
《风暴》
有些风暴在远处酝酿,大的、小的、命名的,
未被命名的――有时命名也不让知道,“没有必要理会”
是这些命名的集体名称。它们顶着帽子游历
湛蓝的海洋,游曳成群的鲨鱼
用鱼类的命名呼喊她。他们摆动尾巴,露出
三排尖利的牙齿。一幅薄嘴唇
在我们这里,是能说会道的生物学特性
它最近吃得很饱,大有讲话的兴趣。在马利亚纳海沟
不知有没有新的风暴的产生可能――大的、小的、命名的
未被命名的、还有一些,但可以“不必理会”
喝杯啤酒,在十一月六日等待
电视上所说的台风来临
这日子仿佛怀上崽子,却总也不生。
《溺死在夜色中一小截树》
从火柴中掏出夜色。一小点的火光,
街角的人,点燃一支香烟。
夜航的鸟儿,划开黑的波纹
它有热爱温暖的癖好,
停在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头顶
等待他灵魂出窍――他深吸一口
就做了一回皇帝。
《设想(组诗)》
1、平原
我不能设想平原究竟
拥有什么的面孔。描绘不尽相同。
蓊郁的常绿乔木,黑压压的鸟群
瞬间万变的云朵,你有最新鲜的呼吸
但有时,可以蜕变成这样:
“绛红色的土壤,合适种茶。再次之,
牺牲一两个肉身,成就一座名刹。”
2、引子
抓住这只从南方而来的黑鸟。
他有绝似的二副面孔。一面他望着天空
南方的香火扑鼻而来,一面他望着我,
一付呆子的面容,渴望成仙。
3、女管家
“九月了。” 女管家说。
可以吃些萝卜青菜,可以吃些素鸡、醋溜肝尖
你看不见山下游人如织,成群结队
风尘仆仆,匆匆赶在路上。
在他们来临之前,我们得养足精神
陪他们问课、卜卦、观山论水
如果不幸,还得和一两个自以为是的人
谈谈世界、打打诳语。
他们掌管来路,它们掌管去路
我们什么也不问,只是
收收门票。
4、设想
你的颧骨高耸。在四面墙中,吸一根1.5元的香烟
花一整天的时间,除去烟灰-―
上面沾着我的唾液,沾着我的口音。
“鸟喙尖硬而柔软,可以三年不食。烈火不足以
焚身。”
这样,尖叫充满我的墙壁。它颧骨高耸。壁周流涎三尺。
《越过我的身体,越过我的手》
多数的时候,我是一个人渡过的。
那时我要求一切事物安静、再安静,
也断然这样要求自己。
风、窗后的布帘
一个回想起来的梦境,
一个不能实现的理想,
以及缓缓淌过的过去的泪水,
安静就这样
越过我的身体,越过我的灵魂
保持着恐惧的情绪
《清晨发现白雪覆地》
在清晨醒来,发现白雪覆地
枝头、房顶、沙堆、
没有拆下的脚手架
一夜之后,被潜伏者缓缓吐出
然后,它滑入一次发现,
滑入我轻轻的叫喊,和家人们轻急的回应。
其实,象一切
我不能知晓的所有事物 它们
明确、
裸裎。
并没有什么可惊异的
有一天,它们会看着我消亡
象现在我看着它们一样。
《我想此刻》
我想此刻,象白天那样
并没有人记得我。
但年幼的我记得。那时
我读着《古人类进化史》,在深夜恐惧
嶙峋的头骨,失去眼睛的眼窝
满布牙齿的嘴。我那时要求现在的我
赶快来临,拯救我于独自的灯光之下。
就象现在,我被幼年的自己在灯光之下
犹疑谨慎地观察。
《距离》
我正走在路上。在夜航船行进的途中
我是个掉队者,周围是我的邻居,
他们挂着死亡的牌子,丈量我与航船的
距离。丈量我与死亡的距离。
――恰巧是我到家的距离。
――我的祖母喝空了我蓄的杯水,
等着我再次跟在她的身后,拎着红鸡蛋,
向面目已非的邻居再次致谢。
《春天》
她从来不说话,
更可能是一位老者,
遍布皱纹,
我几次挑起她的亵衣――
她正经热恋,把左手交给冬天。
来不及捂住下体。
《幻象》
幻象者坐在马桶上,窗外,杉木如极道之树
高且挺立,落下的叶片是碎屑的
也是沉默的,
我不拥有我祖国的语言,
我坐在马桶上,听见自己与你们一起
被守护者一一装进罐子
锤子在街上静止不动
《甘甜》
但我仍然不时地喜欢啊,不时地喜欢着,
这滋味
遁于无知,遁于无形,甚至不能表达我的所想
《 天然的哀伤》
我有无限次的衰亡。
每一次的经历,是上一次的衰亡。
有时,我也替别人死。
别人并未获重生。
新日子,鸟喙含着惊人的消息:
后面的花开,不是很静吗?后面的流水,不是很静吗?
你每日将牛奶轻轻滴入水中,
别人把苦味泛于海上。
《 忘却》
桂树的花全都开败了,
过去,
它们鲜亮得象太阳下的黄金。
它们的小喇叭,
只用,
母语唱歌。我躲在它们刺探的消息后面
它们使我醒着,
身体洁白,甜蜜不已
你明亮的影子,我跟随
你被暮雨打湿的低唱,我也跟随,
冬天如约来临了,
它们的小金喇叭坠落了,
忘却的时间慷慨而至
《“返回到一去不还的地点”》
掌握了技巧,他可以把书一直写到
有人来打断他为止。
模糊的旅馆里,恳切的
女读者一再地诵读他的作品:
“真实只有一个样本,
(棍棒、数字、字母)……”
列车时刻表蜷缩在包里,
田野上奔跑的火车,从护道林样板中急急地
吼出白汽。象书中指出的那样:
沉默让给了阅读。新闻让给了诉求。
女读者对自身的想象,某时间让给了
僻远处的休憩。在书里提到第一次隆隆作响的前进
之前。
春秋亭里的女服务员们
接来了另一茬同事,
一日日老去的女人们,
她们刻骨相爱的
他们――她们用余下的日子喂养着
他们。
一天如是进入另外一个二十四小时里面,
另外一个二十四小时,
顺从已过去的那一天,断裂,然后再次
无所不容,包括真实
以及字母
(完)
- posted on 07/17/2009
飞扬的地域心灵——合肥诗群印象
何冰凌
合肥是一座中庸之城,位置不南不北,规模不大不小,生活不紧不慢。在我印象中,较早与合肥发生诗意的也许要数姜夔了。诗人在《淡黄柳》小序中言:“客居合肥城南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某年,初读诗人陈先发名作《丹青见》,几乎疑心诗题取自白石道人“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姜夔《鹧鸪天•元夕有所梦》)一句,却一直忘了询问。
老年失明的博尔赫斯说:“我只能用诗歌,塑造我的荒凉的世界。”在一年四季绿树浓荫的合肥,那些为分行句子伤神的人们当中,也许就有你的邻人。肥东作协《分水岭》杂志此次推出的二十几位诗人,均在当前诗歌创作的一线上,他们是陈先发、章凯、祝凤鸣、蓝角、张岩松、罗亮、汪抒、水晶钥匙、寒阳、黄玲君、杜绿绿、莫小邪、许泽夫、西边、蓼青、江岸、宇轩、江不离、管党生、云抱、张语、何冰凌等,但他们,还远不是全部,我想。
合肥诗群的领军人物当推诗人陈先发。陈先发自2004年以来,以井喷式的爆发状态,写下了诗集《前世》以及《残简》系列等许多向现代汉语虚心致敬的好作品,具有无可比拟的实验性和先锋性。近年来,陈先发先后当选为“1996—2006十大新锐诗人”,获“十月”诗歌奖和“十月”文学奖双奖,并参加了中西诗人对话会,在当代汉语诗坛影响日趋增大。陈先发诗歌,内力绵长,玄思深邃,直击人心。诗人对汉语语汇的质地、语调、色泽和向度都有着很好的把握,几乎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他擅长用玄幻的机思,去补救被拆散的语法结构。诗歌中的大量物象挪移移位,包括人称的指涉错位,是陈先发诗歌的“歧点”所在,以致有论者认为他对汉语有“施疟”和“过度使用”的倾向。对陈先发诗歌的解读,历来是见仁见智,众说纷纭。其新作《新割草机》一诗曾引发起诗歌论坛上的一场“混战”。下面是我的一点阅读体会:诗歌共分三节,第一节中,“他动了杀身成仁的念头/就站在那里出汗,一连几日”,在此处,“动念头”和“出汗”俨然一对悖论,动念头时毅然决然,要杀身成仁,现在却有了悔意,有点动摇,故而“出汗”。动念头是刹那间事,而踯躅不决却用了好几日。为何如此?“折扇,闹钟,枝子乱成一团”,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折扇、闹钟、枝子代表既有秩序,社会、家庭、爱人等的阻挠,说风凉话的(折扇),厉声警醒的(闹钟),女性哭劝的(枝子),统统出现。陈先发曾在诗歌中说“七岁时我想做个革命者”(《革命者》),所以“杀身成仁”一说秉承了诗人一贯的诗歌理想。诗歌的第二节谈到了“仁”的判断标准的问题,“烂在我嘴里的”的一切,“没有剥皮的树”,“卖过淫的少女”皆被定性为“仁”,我注意到了“此刻”一词,诗人强调了“仁”的“此在性”,它在现时,在现场,而非其它情形下。诗歌的最后一节,“窗外是司空见惯的,但也有新的空间。/看看细雨中的柳树/总是那样,为了我们,它大于或小于她自己”,颇令人费解,似乎弹的“别调”?仿佛在说“杀身成仁”后的变化,有新空间出现,那细雨中的柳树,自然是“仁”的,“为了我们,它大于或小于她自己”,这里人称代词在比较中被替换,物主代词变成了人称代词,且为女性,我的理解是,“它”是“杀身成仁”前的原始物象,“她”为“杀身成仁”后的带有“仁”性的新物象(比如新割草机),而二者相比较得出来的差值(大于或小于),即为“新的空间”。陈先发诗歌文本,我曾戏称之为“精神鸦片”,有着独特的致幻性和魅惑力。
纳博科夫在谈论写作时说,“人类的存在仅仅决定于他和环境的分离程度;另一方面,它又坚持认为写作和生活是纠结在一起的相互吸收的过程”,“他并不提供具体的生活观点和价值尺度,而是倾向于在修辞和现实之间表明一种气质,一种毫不妥协的气质。”就写诗而言,用大器晚成来形容章凯也许是合适的。这个良好的“家庭主妇”,2004年才练习断句,但出手不凡,引人注目。诗人试图将写作和生活揉成一个面团,以技巧为酵母,让修辞与现实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发酵出顽强的“毫不妥协”的诗歌智慧,章凯作品因此具有了某种浑厚的生长性。内省、哀伤、死亡、隐忍、诉求,可以视作章凯诗歌的几个关键词。她的诗作《距离》开始写生命消逝,死亡是最后的归宿,它在不断击溃着人们,“我”似乎是一个偷生者,零余者,但终究难逃一死。诗歌最后,“——我的祖母喝空了我蓄的杯水,/等着我再次跟在她的身后,拎着红鸡蛋,/向面目已非的邻居再次致谢”,则又写到生死轮回,“再次致谢”的“红鸡蛋”预示着又一轮的新生。诗人章凯仿佛一口花木掩映下的深井,有着秘而不宣的“心事”,假如她愿意安静,我们就不要搅扰了她。
合肥诗群中,罗亮是一个另类。他的诗歌中,充斥着大量后现代主义元素,比如分裂、错位和拼接意识等。读罗亮诗歌,感受最深的即在此。“紧张是一种好现象,我要夸他/我的部下,情人/陌生的访客/我喜欢潮红的木头,收回燥热之理论”(《要约》),这里有情欲涌动,有冷静观照,理性和非理性的“杂花生树”共同构成了反讽的诗歌异度空间。他在《悲伤》中塑造了一个被分裂被碾压的“现代人”形象。“月末,无所事事。用剪刀剪去——枝叶,小说中人物的过度悲伤/几个丫鬟,长头发,衣服上起的毛绒绒的球/他在水边看楼盘,A地开公司,B地住家/被开发商分裂/他折去去年一角,用剪刀动了这逻辑,事物的左脸/三段论上的一根横梁/诸物倾斜着,像支支梅花/人老了,就得承认/这些存在中的坡度,而在C地,他曾留下倒影”。这里的“人”支使了生活,也被生活所支使,“几个丫鬟,长头发,衣服上起的毛绒绒的球”写到了生活中的“静电”现象,我们时不时地要被“他们”击中和纠缠。“他折去去年一角,用剪刀动了这逻辑”,造成“诸物倾斜”的局面,连同“在C地”的“倒影”,也是倾斜的。现实如此冷酷,万难改变,不由得令人想起王家新的诗:“终于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写作了/却不能按照一个人的内心生活,/这是我们共同的悲剧”。汪抒是一个高质高产的诗人,创作量惊人,态度虔诚。他的诗歌《“我已被碎石搅拌”(一个战地记者)》:“他悬挂在树上/——不,只是一条胳膊悬挂在那儿/笔杆上的汗和鲜血/如果这枝圆珠笔还存在的话/一长串零乱的胶卷,大白于阳光的面前/就要被风和硝烟卷走,如果不是被一块碎石压住/其实到处都是碎石——“我已被碎石搅拌”,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有这样幽默、俏皮”。从这首诗中我们看到的不是颠覆,不是“搅拌”,而是对生活本真面目的还原。像一条河流,诗人企图逆流而上,完成对一个战地记者的“死”与“生”的回溯和修复,整首诗似“一长串零乱的胶卷”,似“碎石”遍地,人性之光籍此得到真实而粗粝的呈现。
蓝角作品中有着对日常的某种迷恋。他总是倾心于说出“事实”,“重复自己的人。他不可能重复同一个秋天/桂花开了。在某个黄昏。有着相同的颜色和味道”(《风向》),“十一个女人/十个相同/我说的是她们的长皮靴”(《街景》),“把油彩漆在冬青树的疤上。也漆进石榴悲情的肋骨/‘日子,日子’——他默念去年的宗教。一个人/丢失在缺损的路上。石榴张嘴。无规则着万象/”,对“历史”和“真相”的再现和叙述,对琐碎日常的捕捉和粘合,使蓝角的诗歌获得了丰盈的张力和意味。而诗人张岩松则喜欢作为对立面存在,他有意让人们看到生活的反面,背向太阳的黯淡一面,“我、树荫、房门这些游戏分子们/被大众娱乐圈死死缠住/我将把腿收回,操纵杆的动作挂在空档上”(《门口》),“鸟飞进了羽毛/她的决定因仓促/而混乱”(《鸟》),因为诗意被不断地消解和嘲谑,使得诗歌叙说的方向显得有些含混不清,正如布鲁克斯所说的,形成了一种“悖论性的语句”关系,存在于读者的阅读间隙和停顿中,类似绘画中的留白艺术,期待读者去想象和补充。祝凤鸣的诗歌《黎明》,起笔深沉,“姑娘,你这碗泉水是慎重的/水面黝黑,倒映着/繁星……人世的微光一点一滴”,精微的刻画中,隐伏着万千气象。诗歌最后一节,“许多星星消失了,一年年/它们的光芒依然在高处喷射、传递,/沉落在另一片铁青的旷野”,这种白描式的揭示,则彰显了诗人对世间万事万物所抱有的博大苍凉的悲悯情怀。
黄玲君诗歌,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斯卡布罗集市》。这首诗袭用了那首优美的苏格兰民歌《斯卡布罗集市》的老调子,一唱三叹,回环往复,尤其是诗后小注,为诗歌添加了恍惚迷离的气息。在此不妨抄录如下:“‘你是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假如我是一名流浪歌手,在从一地漂泊到另一地的旅途中,我也会一遍遍地传唱曾属于我的那个斯卡布罗集市。或者,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这样的斯卡布罗集市。那里有这样的一亩地,大片的侧柏林,清澈的流水,散发馨香的植物,以及水边伫立的沉默少年。在梦里,我会一遍遍地重回那里,我的集市——离城15公里的小镇杨疃。”斯卡布罗集市和她的出生地小镇杨疃,有着某种天然的联系,初恋的那个少年,与露水一同散去的乡村集市,迷迭香、百里香,新鲜的芫荽和青菜,这些当成为萦绕我们一生的旋律。诗人寒阳的一些短制也有着异乎寻常的品质。记得最清晰的是一首写火车的诗:“火车开得太慢/一个女人把她该卸的妆都卸完了”,我以为这里有人间最真实的剧情。冷焰辐射,声色不动,寒阳作品的智性和哲性就蕴藏在这里了。
杜绿绿的诗随性,自然,有纤弱敏锐的内心情感起伏,也有年少未知的青春生命对人世无常的不知不觉。在《房客》中,诗人无拘无束地和住在七楼的女鬼一起快乐嬉戏。她的诗作《海上升明月》,全文如下:“我坐沙堆上,风真大。/小身子长出声带,不停的说话。/裙子破了,浪花深受折磨。/黑夜茫茫如我心悄悄。/远山。近海。/我失踪于无人海滩。/海草吞去脚印。/月亮黄澄澄,如榴莲,如明月”,我对其中“裙子破了,浪花深受折磨”和“月亮黄澄澄,如榴莲,如明月”两句极为讶异,也只有像绿绿这样毫无机心的女孩子,才可以写出这么率性天真的句子。与之相对照的是诗人水晶钥匙,她的诗歌老到淡定,有一种沧桑历尽,除却铅华的通达和明澈。《七夕•小姨》带有强烈的魔幻主义色彩:“死于青霉素的小姨昨夜来过/不敲门不越窗身子骨贴着危墙/在一个‘拆’字旁闪入裂缝/月光下几页纸钱化作飞鹤/隔壁传来扑扑的拍翅声低低的唳鸣声/‘姐姐,我混同于青烟不知所终’。”整首诗弥散出一种浓烈的宿命意识,读来令人惊悚。
许泽夫在诗歌《分手后我做了铁匠》中说,“分手是注定的了/分手后/我做了一个铁匠”,然后又叙述自己如何狠命地拆解、锻打这份迷情,但终是难以割舍,诗歌结尾,“我回到乡下/无论种植嫁接割草/都与你有关”,渐趋清朗,这场情感劫难似乎永无完结之日。西边的诗作《柴科夫斯基》,“总是春深时或夏末/在你那里/桥顶的游人远眺/他们的忧伤,洁净而光滑/就像/细小的绒毛散落湖面”,描摹出柴科夫斯基的乐曲与诗人柔弱内心撞击时所产生的瞬间感受,异常微妙和准确。诗人莫小邪,作为80后女诗人代表之一,有着和我们迥异的诗思,“她还是如花似玉/你已是妻妾成群/灿烂的烂掉/犹如烂泥”,这样的表述叫人有点莫名其“妙”,仿佛制造了一种新的诗歌话语方式。诗人廖青在诗中大声宣告他的发现:“北环城公园的树林里/万物都在路上/一棵小草正在掀动头顶的石块”(《还乡》);江不离则诡秘地说,“所有颜色/都觊觎白色/都想在白色上面/干点什么”(《我根据需要变幻颜色》)。宇轩在《守院的狗还活着》中揭示:“三年前就已死去的老人/今夜/曾经为他守院的狗/还活着”。此外,合肥诗群中,张语偏重诗歌的叙事性,管党生习惯以口语入诗,江岸执着于新古典主义,云抱倾向深度抒情,他们的诗歌都颇值得关注。
“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岛屿,而是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汤恩如是说。也许我的目中所见,还只是停留在那孤零零的岛屿之上,所有大胆的读者应该积极探身于语言——那无限冰凉的海水之中,触摸诗歌群落中那广袤大陆的部分。
- Re: 章凯的诗posted on 07/17/2009
july说的没错啊,这诗的确没啥诗意。不像benben和那个柯什么的,就是不把句子按行排列,也透着浓浓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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