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晚上9点一个人狼吞虎咽吃方便面, 不浪漫之最!当然比这更糟糕的情人节多了去了, 不说也罢。
傍晚去长青书店见痖弦。痖弦是我到洛杉矶后第一个伯乐,当然要见, 何况老头子从温哥华飞来。 也许这是最后一面呢,他也是一只猴子,72了。小猴子拜见了老猴子。今晚上他最该见的就我。
想见他的人多得很,主要的华文媒体都来了,坐在上面的讲者说的肉麻的评论让我这当听众的都起鸡皮,难得痖弦好脾气。 如果哪天有人当面那样说我,那真比骂我还难受。痖弦老了,这样肉麻的话也受听了, 看着被人摆弄来摆弄去,给记者们问些不着边际的傻问题,心里真是难过,他如同巴金一样成了台湾的一个文学老傀儡。
倒是见到两位老老朋友,让我高兴。 一位是张索时, 另一位是刘耀中。 张老头儿牙基本上都掉光了, 老刘呢,我老远地就闻到他的口臭。 我告诉张索时, 我三年前就读过他写的里尔克的悲歌,老头儿高兴得不得了,说他的书三年才买出三本,我是知音啊。 老头儿高中毕业以后因为出身问题没能上大学,但是却通德文英文。翻译了很多诗歌。 他眼睛非常近视,一个厚厚的玻璃瓶底的大眼镜,看任何东西,鼻梁都贴到纸上了。 他的一本散文集子《多情的误会》是我这几年看到的最好的散文集之一。
老刘也60多了,亦是个人物。第二代华人,从小在唐人街长大,不仅自学中文,而且钻研哲学心理学。 他带来一大堆他写的文章,本来是要给痖弦的,见到我,就统统给了我。上面讲台的人一边念讲稿,他在下面给我写条子,什么都写,说痖弦老了,过时了,象征主义过时了,告诉我他在研究Eroticism of death. 他一个劲兴奋却又不得不地小声跟我嘀咕,我却老想躲他,是躲他的气味。 老刘说卫慧所知道的一点西方文化都是从他这里来的。 的确,老刘从74年就开始往返中美之间,介绍了大量心理学(尤其是容格的东东)到中国。说起来,他还是陈冲的干爹,说起这些关系,弯弯绕。
与人接触越多,我越觉得我的猫更可爱。 当然张与刘都是有趣的老头子。 昨晚,我是大概唯一的一个大陆女性,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其他都是45岁以后的人。
我一直是台独的同情派,在民主体制和文化上,大陆与台湾距离太大了。
- posted on 02/16/2004
与这位作家相比,我就惨了,连猫和狗也不喜欢,幸好耳朵还没有聋,可以听音乐。。。
夜深人静,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总让我那么感动。乐声象一位历经世事沧桑而又智睿非凡的老人,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生活的故事和理念:“人类的一切,都在那四个字中:等待,期望”
玛雅 wrote:
与人接触越多,我越觉得我的猫更可爱。 当然张与刘都是有趣的老头子。 昨晚,我是大概唯一的一个大陆女性。 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其他都是45岁以后的人。
玛雅 wrote:
我一直是台独的同情派,在民主体制和文化上,大陆与台湾距离太大了。 中国的内战不久很有可能再次发生。
如果欧美再侵略一次,我一定会去当汉奸,步汪精卫、陈壁君后尘。
其他的边缘想法就不再记述了。
台湾不是独立的么?避免战争,还需要你们为中国百姓灌输“生命第一”的人道观。为甚么10多年前我就想,俄罗斯8。19的政变会失败,而中国将各种国家机器杀人的事情称为“革命”?因为欧洲人有“生命第一”的价值观。为一个政府去杀人,simply, 愚昧! - Re: 痖弦/情人节posted on 02/16/2004
痖弦是谁?象个法名。玛雅看来交游甚广。:)
有没有人会纯为意识形态而去当汉奸呢? 我个觉得这个可能性恐怕不会太高。常识告诉我们,人们去当汉奸,或是为混一口饭吃,或是为乱世混沌中趁火打劫、以出卖本族公众利益来换取私人利益和野心的实现,他族拿大头,自己换小头,也够用了。
汪精卫、陈壁君恐怕不会为了自己家乡父老日子过得更好、为中国文化文学的进步而去当汉奸吧。:) - Post deletedposted on 02/16/2004
This post has been deleted by moderator. - Re: 痖弦/情人节posted on 02/16/2004
对了,我记得还有个纪弦吧?台湾诗精细而狭仄,小家子气越来越浓。
大陆的则痞子运动,臭气熏天了。 - posted on 02/16/2004
I don't understand much of Bach but his music seems to have a magic power to calm and pacify and intensify ... This gripping power is so different from other musicians in the Baroque era, maybe due to Bach's contrapuntalism or something else?
I am now listening to The Art of Fugue (string quartet version). Waiting, expecting, and hoping ... :)
What's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BTW?
降E大调 wrote:
> 夜深人静,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总让我那么感动。乐声象一位历经世事沧桑而又智睿非凡的老人,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生活的故事和理念:“人类的一切,都在那四个字中:等待,期望” - Re: 痖弦/情人节posted on 02/16/2004
我也有同感。近来怎么尽和自立兄想到一处去了?:)
zili wrote:
> 对了,我记得还有个纪弦吧?台湾诗精细而狭仄,小家子气越来越浓。
> 大陆的则痞子运动,臭气熏天了。 - posted on 02/16/2004
玛雅不必懊恼。我的情人节也是空乏得很(没有鲜花,没有蜜卡,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浪漫。。。 啊,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 :)
Yet on the other hand, I don't understand why make such a fuss on this otherwise a perfectly ordinary day? I mean the whole commercialism that have taken over people's mind.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早上开车出门,在当地古典音乐电台里听到了“梁祝”,十分清新动人,可算一件惊喜。Butterfly Lovers Violin Concerto, Nishizaki violin, Czecho-Slovak Radio Symphony Orchestra.
玛雅 wrote:
> 情人节晚上9点一个人狼吞虎咽吃方便面, 不浪漫之最!当然比这更糟糕的情人节多了去了, 不说也罢。 - posted on 02/16/2004
BWV1007 - Suite - Solo Instrumental Works - cello
BWV1008 - Suite - Solo Instrumental Works - cello
BWV1009 - Suite - Solo Instrumental Works - cello
BWV1010 - Suite - Solo Instrumental Works - cello
BWV1011 - Suite - Solo Instrumental Works - cello
BWV1012 - Suite - Solo Instrumental Works - cello
去年曾为一个古典音乐网站写过一个这套作品的录音介绍,现转于此:
三代大师带给我无限欢乐 -- <<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最初听大提琴,是从德沃夏克的协奏曲开始的。那个由罗斯特罗波维奇和卡拉扬合作的录音原版盒带是我最早的音乐收藏之一。虽然早就知道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但想象无(钢琴)伴奏的大提琴独奏,一定是很单调的。所以多年中几乎听遍了所有古典协奏曲,也听了不少巴赫作品,但从未听过它们。后来听了罗氏和李赫特演奏的贝多芬五部大提琴奏鸣曲,才想起该试试巴赫的无伴奏组曲。这一听不得了,由<<B小调弥撒>>和<<马太受难曲>>在我心中营造的崇高的巴赫形象,简直就变得“无比伟大”了,也变得更加亲切了。巴赫在这套作品中,用平常的舞曲体裁,通过大提琴深遂的琴声,象一位历经世事沧桑而又智睿非凡的老人,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生活的故事和理念。。。
这套<<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我至今收藏了三代大师的演奏:卡萨尔斯,富尼埃,和罗斯特罗波维奇。不敢在这里多说,也说不出多少各个演绎的特点。但毫无疑问,三位大师的录音都是他们各自一生在大提琴演奏中辉煌成就的总结。但正如很多唱片评论家所指出的,没有哪一位演奏家能解读出这套作品中每部组曲的各个方面的全部内涵。而就器乐作品的“演绎”再创作而言,演奏家在这套作品中总能发掘出无限的新意。
第一代:卡萨尔斯 (1876-1973) CD:EMI 7243 5 66215 2 7
卡萨尔斯的录于30年代(36年至39年)大师刚过了60岁之后。我一向怀疑四十年代和之前的所谓历史录音,认为无论上一代大师们的演奏如何精彩,但毕竟录音技术有限,很难保留真实的演奏的音响。这个卡萨尔斯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录音,大概是我很少的早期录音收藏之一,如果不是唯一的话。当我第一次听这个两张套的CD时,这个从原78转唱片转到CD的重制所产生的音效居然如此清晰,宽广,悠长,而深厚的大提琴琴声,让我十分惊讶和欢喜。这个录音虽然多少改变了我对早期历史录音转制的CD的看法,但还是未激发我对这类CD的热情。然而,我得说,任何其他早期录音可以不要,这套<<卡萨尔斯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CD是一定不可错过的。<<留声机>>评论说,这个转制代表了制作人凯滋哈德维克(Keith Hardwick) 在转录技术方面的极大成功。
长期来,卡萨尔斯的这套录音已被公认为为这个作品的里程碑式的权威演绎。他的这一成就来自他对这部巴赫巨著的长达几十年的精心研读和作品精髓的发掘。据他自述,从13岁时他在一家旧书店发现这套作品的乐谱开始,他在这套作品上每天研读练功12年,到25岁才鼓起勇气第一次公开演奏其中的一部全曲。又过了35年,才在录音公司的长期不断催促之下答应录制这套作品,使我们今日能得以领略一代大师对这套作品的解读。
第二代:富尼埃 (1906-1986) CD:ARCHIV 449 711-2
富尼埃的录音录于60年代初,大师接近60岁时。这时,立体声录音技术早已成熟。那是个大师录音杰作不断涌现的年代。富尼埃在录制了这个录音之后的年代中,巴赫这套作品逐渐变成了他的演出曲目中的焦点。在1974年,也就是卡萨尔斯死后的第二年,富尼埃应邀到法国南部的普拉德斯(Prades)在卡萨尔斯创立的年度音乐节上演奏这套巴赫组曲。那天在普拉德斯城外的圣米切德卡萨教堂内坐满了听众。他们深深地被富尼埃追思卡萨尔斯的演奏打动。在全曲结束时,没有鼓掌,而是全部听众在寂静中肃立
第三代:罗斯特罗波维奇 (1927- ) CD:EMI D 273269-1/2
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全集录于富尼埃录音问世30年之后的91年,在他已是年近65岁时。这已是他成名世界几十年,并在现代立体声录音工业与市场也已繁荣几十年之后。对这套巴赫作品,他似乎比其他任何大提琴家都更认真和谨慎,简直可以说是虔诚与恭敬。在此之前,他只分别于51年在莫斯科录制过其中的第二组曲和61年在纽约录过第五组曲。但他后来却很不原谅自己居然当时两次录制他们,认为是自己“仓促行事”。直到91年,他说,“我现在一定要鼓起勇气录制巴赫全套组曲了”。他和另外那俩位比他先辈的大提琴大师一样,一生都与这套巴赫作品紧密相连。他曾说,“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比这套组曲更珍贵的东西了。”在他研读演练这套作品几十年之后答应录制时,他对在哪里录音也非常讲究。他选择了法国小镇维日莱(Vezelay)的一个900年老的教堂内。岁月早已消磨了这个教堂内部装饰中的浮华与巴罗克风貌。而这个拱形建筑的线条和韵律,使他强烈地感受到巴赫作品的韵律。
adagio wrote:
> I don't understand much of Bach but his music seems to have a magic power to calm and pacify and intensify ... This gripping power is so different from other musicians in the Baroque era, maybe due to Bach's contrapuntalism or something else?
>
> I am now listening to The Art of Fugue (string quartet version). Waiting, expecting, and hoping ... :)
>
> What's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BTW?
>
> 降E大调 wrote:
> > 夜深人静,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总让我那么感动。乐声象一位历经世事沧桑而又智睿非凡的老人,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生活的故事和理念:“人类的一切,都在那四个字中:等待,期望” - posted on 02/16/2004
玛雅 wrote:>
> 痖弦。。。已经72岁,。。是一只猴子,一个。。老傀儡。
>
> 一位是张索时。。。张老头儿牙基本上都掉光了。另一位是刘耀中。。 我老远地就闻到他的口臭。 。。。他一个劲兴奋却又不得不地小声跟我嘀咕,我却老想躲他,是躲他的气味。
怎么这些作家被玛雅写出来都如同“江南七怪”,形同魉魍一般? :)
不过我有时也觉得许多作家大概还是读读其作品最好。有时看上一眼真人,哪怕是远远的、模糊不清的一瞥,也有可能影响读其未来作品的兴致。我很少读当代人的作品,怕是同书前皆有作者近照有关。:-)
今人都喜欢阅古籍,孔子、老子千年不衰,估计是同没有他们的彩照、更没见过真人有关。听过操着一口山东土语的孔子,或闻过老子身上青牛粪味的人,怕是不一定喜欢他们的。
如果大部分作家能悟出这个道理,在自己书前自知自明地用剪影甚至背影代替真照,其书销量会大增也未可知。 - Re: 痖弦/情人节posted on 02/17/2004
Thanks so much! This piece is very informational! - posted on 02/18/2004
Fengzi wrote:
> 玛雅 wrote:>
> > 痖弦。。。已经72岁,。。是一只猴子,一个。。老傀儡。
> >
> > 一位是张索时。。。张老头儿牙基本上都掉光了。另一位是刘耀中。。 我老远地就闻到他的口臭。 。。。他一个劲兴奋却又不得不地小声跟我嘀咕,我却老想躲他,是躲他的气味。
>
> 怎么这些作家被玛雅写出来都如同“江南七怪”,形同魉魍一般? :)
应该是洛城三怪才对!连上我。 用了几个俗词,太不文学了。 现改为: 我老远就闻到了一股从口腔发出的、让人屏息的、使胃翻江倒海的、眼前立刻天旋地转的气味,味道的主人是老刘。
老张中气十足,讲话不用麦克风,纯正的京腔, 牙龈上非常荒芜, 可说话却不漏风,他的嘴里一定装了档风玻璃。
老刘三种语言都说得不流畅,国语、粤语和英语同时进行,仍然不知所云。
痖弦长得帅啊,都72了,头发染成漆黑色,字正腔圆,他的诗读起来比印出来的字更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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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有时也觉得许多作家大概还是读读其作品最好。有时看上一眼真人,哪怕是远远的、模糊不清的一瞥,也有可能影响读其未来作品的兴致。我很少读当代人的作品,怕是同书前皆有作者近照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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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人都喜欢阅古籍,孔子、老子千年不衰,估计是同没有他们的彩照、更没见过真人有关。听过操着一口山东土语的孔子,或闻过老子身上青牛粪味的人,怕是不一定喜欢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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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大部分作家能悟出这个道理,在自己书前自知自明地用剪影甚至背影代替真照,其书销量会大增也未可知。 - 痖弦是台湾七八十年代文学的推手,帮助了几乎所有现在台湾出名的作家posted on 02/18/2004
他当联合报副刊编辑等职务40年,发现发掘培养了众多台湾文化名人,比如三毛。
令胡老弟对历史知道的还不够多啊。 要多读书学习了。 - RE: 痖弦/情人节posted on 04/07/2017
Reply 玛雅ti, 时间是个贼,偷走多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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