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的言外之意
(首发稿)
文章摘要: 她不是不懂1950年,不是不懂1940年代,或者更早时代那些政治背景,含,上海或者香港的万人万象。她作为一个观察者和写作者,居然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把这个短篇的言外之意,传达到很深,很远。这是她的天才显示。于是,我们说,我们看重此文本之整体效果的惊心动魄之处。这个魄力,呈现在小说高妙的结构和取舍艺术中。
作者 : 刘自立,
發表時間:11/12/2007
文学层面和政治层面
张爱玲的小说读得少。现在《色.戒》炒得热火朝天,也拿来读读。读后有一个感觉,谈出来和读者讨论。这个感觉,就是张的人性化,文学化主题对峙于政治和道德主题,引起死水微澜。何以如此说法,我们注意到,一般评者没有注意到的小说文后的落款:"1950年"。疏于考证,不知道张先生此著在何处出版?大陆?香港?台湾?不管在哪里出版,都涉及到各自不同的政制背景。这个背景,在大陆,当然是上海解放;在香港,是岌岌可危的大限临近;在台湾,更是五味杂糅,本土化和中国化,日本化的交织对抗。小说既然是写抗战,当然不能躲过那个政治和战争背景。那么,她搬动抗日时期蒋汪斗争之背景,有何用意?我以为是涉及和对比一个更新的背景,就是上海解放。这个背景和那个背景的对照,当时读者,定会产生感受,除去那些较为木然的读者。她为什么要建设这个背景和背景的无意识对比,在于她试图超越"政治正确说",回归到我们所言之文学主旨和人性分解。这个人性分解的文本,一如很多在我们看来诉诸人性无解之主题的,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这些或者那些作品,人们耳熟能详,却很少诉诸一个政治正确说,以结其果。近说,如,有人提到之苏俄电影《第四十一个》,《一个人的遭遇》;远一点的欧美著作,如陀斯妥耶夫斯基和托马斯.曼的著作,他们在小说里丑化和抨击了自由主义者(《卡拉马卓夫兄弟》,《魔山》);现代文本里,主张没有政治正确的文本很多。帕默克的小说《我的名字叫红》,就企图颠覆西方文明的艺术观而恢复和拯救阿拉伯文化和艺术观,且涉及到他对人性定位,以排除西方个人主义。他在咀嚼阿拉伯文明的衰落和复兴之间,用尽了脑筋,并不呈现西方文明和文本一贯正确说。张氏文本的此类显示,当然不很明显,单一。她的文本,其实,起到了一种质疑背景政治的作用。这个作用,隐含很深。这个作用,又是什么呢?我以为,就是她对于中国政治时代的厌恶和躲避。
中国在1950年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无需赘言。退一步说,如果按照当时万众归心于党文化,这个现象而言,张氏,本来当然要写这个背景后面的细节,如,《秧歌》。那里直接呈现了土改的一节节,一幕幕——她可以反对之,绝不拥护之。但是,张对此没有很多兴趣。这个无趣之表现,在此文本中,就是运用另外一种背景,来影射之。于是,50年的背景,错动到抗日时期。抗日时期的背景,是不是也有一个"正确说"呢?当然有。这个正确说,我们知道,有国防文学和大众文学以及其他文学之争,但是,抗日一说,不可更动,否则就是汉奸文学——但是,张氏偏偏要介入汪伪政权,且以牺牲一个花龄少女,作为对于抗日英雄类的比照——这个用心很尖刻,很复杂;有人说,这当然是在以个人角度,圆场或者反思其个人经历和爱情,其中牵涉到胡兰成。这个解释,已经介入到私人成分,我们后面细说之。我们的意思是,在张氏文本呈现汪精卫时代背景的时候,作为文学家和著名文学家的张,她是秉承政治文学分解和解构说,以达到她的文学智性和政治反讽。她的主导依据,就是我们所言之区隔政治文学的主旨,以司其道。这个道,又是什么呢?就是政治,文学的分道扬镳。
我们认为,文学之道,是诉诸终极人性和人性之悖论的,也就是说,文学主旨,并不会因为某种政治建构,而消除人性之永恒悲剧;而政治之道,则要求在最大的范围内,消除人为悲剧和制度悲剧,政治变革或可消除此类悲剧——也就是说,悲剧和悲剧,是不一样的。中国近代历史上,俄国和法国革命中发生的,都不是人性永恒的悲剧,而是可以启动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而消灭之的悲剧——文学悲剧,则不同,他不会因为某种政治制度的建立而消除——这就是我们所言之文学诉诸人性终极悲剧的原因。这个悲剧与世皆存,几乎是永恒的悲剧。这个悲剧,在张氏和很多卓越文学家文本里,有所展现。张氏文本,就此展开的文学逻辑,是不是非常有说服力,也许见仁见智,但是,起码,她对此有所意识,是没有问题的。
换言之,张氏展开的政治背景,也许是非常必要的,也许是非常不必要的;一如有评论指出,其中王小姐,似乎也是可以转换政治背景的,她可以成为汪甚至毛的特务——这是张氏逻辑的广延发展吗?她是否依然可以成立?我们并无把握;但是,我们可以把握的是,张氏小说企图说明和状写的情节,倾向和风格,无论她是不是苟简和留白,总之,她是显示文本空间的大手笔,大写意者。如果她状写易,王二人,且进入帕默克所谓西方客观主义,他们的背景准确性,反倒会变得岌岌可危和缺乏说服力哩!因为,如果她和他的兽性和人性交织过程,被细节描述和剖析;如果易的残忍和虚伪,像俄国写实主义小说一样,不被删节和省略;如果,不管王氏是经过训练,还是没有经过训练,她的人性素质,被老陀或者契克夫或者莫泊桑一样深析,几乎所有细节,就要坍塌和崩溃了。此文本细节描述所在,仅仅是麻将桌,女人服侍和企图枪杀易奸的那家首饰店,而且,确实也显得惜墨如金。正像一些评者所言,如果汪精卫政权的种种显形,种种恶迹,被铺排在易奸身上,王氏之阴道之路,将会闭塞;如果易对面有某种政治正确的人物,比如《青春之歌》里的共党英雄,国军英雄等,易奸男性美,也会轻易破碎——按照当时的主流社会和青年取向,张氏塑造的王氏,并无正面意义——而潜在反对"正面"和进步甚至爱国异议的,正好是张氏所极度厌恶和躲闪的政治,1950年?故此,她矫枉过正地拿出一个汉奸男子美,来慑服一个国民党特务小女子,且全然不顾蒋介石正面抗日的理据和现实——其写作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证明汪精卫之正确,而是抵抗共产党意识形态正确说和泛意识形态正确说。由此及彼,以避开炮制很多党文化和爱国主义文学垃圾。
这是我们参透,或者尚未参透之张氏谋篇布局的、非意识形态文学构思所在。这个看法,当然可以讨论。但是,有一点是显见的——凡是爱情小说或者悲剧文本,所有这些结构的延续和发展,势必配合所谓时代和背景。凡此种种,在无数次宗教冲突,种族冲突,阶级冲突,国家冲突,集团冲突中,像是罗米欧和朱丽叶式结构的文本,不胜枚举;文学情节的构思,如果说是一种0度写作,即无法逃脱背景因素带来的文本逻辑——而这个逻辑,其实就是上述各种背景中,政党派系和宗族集团的冲突,在人性和个人层面的反射;如果我们认可张氏小说也是这样的文本,那么,这个文本,几乎就是全无意义的——但是,文学分析和人物分析,有他超越背景和时代的一面,而变成时代和背景与之脱离的独立存在——这时候,不管是贝多芬,还是伦伯朗,都会成为某种超然入圣的所在——而且,这个超然,即便经过玛格丽特或者艾舍尔的反讽和德理达和福科的解构/结构,其个性存在,依然是不无可能的,甚至成为纯个性化对象——当我们欣赏音乐和绘画,悲剧和小说的时候,接受美学带来的某种审美,可以超越时代,化为私人之物。我们在这个层面上关照张氏,就不会因为她的殊于一般文本而感到不满足。于是,就像易奸和王氏一样,我们也可以容纳一种看不见的道德诉求。这个诉求,完全是每个读者自做主张的那种标准。我们说,张氏"政治不正确",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道德层面和性爱层面
其实,排除政治层面的文学层面,往往就是道德和人性层面,只是如何估量这个道德尺度作用于情爱和性爱之上。其间的关系,往往是历史和道德之审美标准的交织和纠缠,当然包含政治标准。近代以来,反对道德主义,成为西方人新道德和反道德诉求的历史之时髦。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道德。这个道德存在和不存在论,逐渐演化成为对于旧时道德方式和范式的反抗。这个反抗,带来革命道德和对于道德本身的颠覆;例如,法国革命和英国革命之区隔,主要表现在他们的革命和保守,道德的守旧和道德的革命——以后又是复辟。我们不便赘呈这样的历史表述。张氏小说的道德诉求,或者说反道德诉求,虽然无法附和西方革命背景,但是,她对于中国革命带来的道德滑坡,却不可能不了解,必为感同身受。她的小说《色.戒》,恰好是对革命和爱国道德的反播和抗争,用她自身的感情纠葛和小说人物的幻化,推演出来一本反抗道德的非意识形态文本。此文本中,她通过现在人们已经耳熟能详的著名句子得到宣泄:"阴道"论;"权利"论("权势是一种春药"),"茶壶"论;等等。
在意识形态大脑指挥和左右人们行为的时候,人们的身体和精神,已经本末倒置,因为他们没有发现一种确实"正确"的思索方式。张氏不可能对此毫无感受,相反,她肯定有着很多很强的感受。于是,在摘除了抗日正确说以后,其人性诉求,就转变成为对于人性感情的非道德性爱说。这个性爱说,又是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表达出来。这里,我们认为,她首先去除的,是接近道德的爱情并将这个很是承重的大词幻化为一种举重若轻的把戏。王氏说,她知道了"他是爱我的……";易奸说,"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那么,王氏想法经得起常识考验吗?仅仅一枚戒指,就确信了爱情之存在吗?对此,无论如何简笔抒之,留有余地,也感其艰巨,难堪。但是,小说作者和很多读者,却完全信服这样的"点睛之笔",从而认定王氏已然堕入情网。这个细节,也许可以被颠覆,但是,张氏这种回避当时流行的革命道德论之反抗姿态,在今天,还是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得到很多读者的信任和信服。究其原因,就是他们的道德破产观和张氏面对上海易帜,革命战胜道德,以及用革命道德代替道德本身,这样一种历史荒诞的反射和阻抗——这个反对式,用在小说里,就是张氏用来解构爱国道德,任听本能主义,摘除正统假面;虽是用心良苦,而且含混不清,却是故意为之的一种伎俩。这个伎俩,却在中外文学史上比比皆是。只是我们要说,本能主义和自然主义,可以用于某种反抗当中,但是,他的得体运用还是要附和某种潮流——就连《尤利西斯》,也要考量爱尔兰人的某种正统之爱国主义和反对英国的潮流——用思想指挥本能,本是历史上很多作家和思想者的惯用武器;完全摒除正确思想,往往导致的不是思想除蔽而是思想的重新作祟。有时候,当强势的政治势力,迫使人们无法使用大脑的时候,当性爱在某种程度上解构了思想正统的时候,当浪漫主义——像白璧德和阿诺德一样批判的——超越了人性的道德底线和实用把握的时候,赤裸裸的情色势,必成为那个时代文字诉求的手段甚至目的。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出现在半个世纪以前的张氏小说里——现在,又出现在李安顺乎商业的情色转调之上——而那些本来在小说里非常隐蔽和含蓄的所在,被恶意膨胀起来,已经完全诱惑化,意淫化;这里,根本没有顾及张氏本人不愿意如此赤裸于兹的种种考量。小说里,她宁愿对此保持优雅的距离,而不是要展览阴道。这个展览会图画,我们只能认为,是电影的某种烂俗化和商业化。
在"权利"是不是"春药"这个问题上,回复,应该是非常简单的。设想希特勒的爱娃,毛氏的情人——其实,是性人,性工具——难道缺少对于权利的倾慕和疯癫吗?反而观之,希特勒和毛氏,是不是因此而获得了他们的魅力而摘除了女人的所有防御和甄别了呢?稍有常识者,自然不会如此做答。阴道主义和"操我"一类寡廉鲜耻的女性变型自白,究竟是一种无可如何,还是一种什么审美变异,笔者不甚了了。但是,当权利和性相系而在的时候,我们看到,她已经违反了古往今来、一切道德文章和榜样文本的惯常范本。所有超越阶层和阶级,甚至皇室和平民之间的爱情故事,宣扬的,是一种权利之解构而非权利是春药——这样的观念,人们都是非常熟悉的。所以,在这个课题上,张氏究竟要如何说话和塑造人物为其(她和胡兰成)辩解,我就完全不能了解了。
也许,张氏和我们在毛氏旗帜下成长过来的一代人,迄今隔阂依旧。在理论上,权利本来就等同于政治腐败和宣传的强势,但是,在小说文本上,她怎么可以宣布权利等于春药呢?这并不是人性或者性爱的泛反抗存在。其实,这个阴道主义和钻戒、和男性美、和胡兰成的才华等等,都是建筑在本能主义立场上的。我理解这个主义及其与自然主义的接近甚至接轨,但是,排除一切大的背景说,我们依然很难在细微末节上,看到这个项目势必成立的理据。一般而言,无法无天,是历史上莎乐美主义的翻版;要杀死施洗约翰,和摩西之不许杀人,背道而驰——她们诉求的,是完全的、真正的反道德、反正统主义,而不是倾慕权利意识(当然,莎乐美利用了权利,她以性格抬高了女性的权利:身体,舞蹈和咒语——而王小姐,却是屈服于权利和易奸之人,被权利屈辱了性别;和莎乐美刚刚相反)。这个权利意识的无解,在我看来,正好和张氏小说的反道德论,背道而驰——如果可以说她诉诸反道德。有一点可以理解,张氏本人,无论是对于共党易帜,还是汉奸上台,都得出一个女性遭殃的说法,且贡献身体力行的经验——在此意义上,我们就会转换对于那句"权利就是春药"说法的含义。这当然也就是张氏小说带来的独到魅力。她的所带含蓄的文本,却要和她惊世骇俗的语出惊人,赤裸相系,其中郁闷和发泄同在,不满和反抗共存,只是,她的反抗,给人很多犬儒和抗争共构的疑惑和不解。然而,张氏小说的总体效果,还是可以启动人们的思索。我们不知道是否一如别林斯基所言,评家言论,往往为作家所不觉——我们所道之政治和文学,道德和性爱层面,究竟是不是张氏隐约感到的课题,还是她仅仅是一个性情中人,并不了解如此众多的思维赘物,只要干净一个文本,就好。问题是,究竟是我们带了紧箍咒,还是张氏滑入了自戕和自虐,亦不好说也!
疯癫与惩戒
《色.戒》无疑包含了福科所谓"疯癫与惩戒"的中国内涵。色,就是疯癫;这个疯癫,不是来自精神失常,抑或有意或者无意间寻求的终极体验,而是涉及到世界上整体理性和非理性,无理性之间的博弈。这个价值取向的是非,迄今并无结论。理性像是非理性一祸害人类而迄今不绝。根据这个倾向,人们往往抬出诗歌和艺术,以医治所谓的泛理性主义和泛科学主义。在此意义上说,惩戒方,是理性,权势和正统;疯癫方,则一直在野,处于边缘状态,成为惩戒对象。这就是福科主义的要旨。但是,这个终极体验的呈现,却还是以变形的方式,出现在小说文本和人物角色里。因为王小姐和易奸,都是某种疯癫和惩戒,色与戒的主观追求者。易奸,最终代表了惩戒方,而王小姐成为被惩戒方,也就是疯癫为之最终付出代价方。这个理据很是不让人舒服。他们的色欲固然不同,却也分别在不同的主观间性中得到彰现。一个,是善良者的失身,一个,是政客的操弄。这种写作方式,给出张氏文本不便说明的某种理据,也许,也是她自身身世的一种写照和回忆,自道和醒悟。她的省悟方式,不是无迹可寻,而是有迹可查;她整体的小说构思,布局,倾向,已经将此意志合盘托出,却依然不为人察,不为人鉴。很多评述不搭边际,自相矛盾,没有把握住张氏小说谋篇布局的深刻用心。这个用心,究竟又是如何?我们通篇观察,她的人物塑造和情节取舍,即可得出一二。小说从麻将桌子开始写起,其中,且涉及关于女人戒石和服侍等的描写;最后,在结尾处,这张桌子和女人们重新出现,只是缺少了一个王氏。这个安排看似简单,其实个中深意已在。小说发展线索,在刺杀场地出现的一系列进行时,往往带出情节和逻辑的交代,是全篇进入悬念而不可苟简之处;以后,王氏放人和再以后的易奸杀人,都是简单笔墨,交代一下,并不铺叙。我们看到,关于阴道主义和茶壶主义等等居间话语,都是张氏为了交代王氏思维而做出的温火状述,并无要发扬光大之须。最后,在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中,读者看到,王氏已除,天下归安,牌照打,戏犹唱,易奸,好像赶走了一只苍蝇般无情动。这是什么布局?
我们说过,如果按照一种类似西方均衡主义小说的谋篇布局,此文本看来几乎无法成立;像一些评论所言,如果均衡到小说给出易奸一些真实杀戮之写照,很多阴道主义和性爱都会付之东流,根本无法拱上台面。但是,出于角色和情节的疯癫和惩戒之虑,之察,张氏只好将此结构如此建构和如此处理。她至少把握住一个冷酷的现实——也许是对她本人,哀莫大于心死的生活和观念坦白——易奸,自始至终,在小说文本里,在人物角色的逻辑构成里,都成为一个生杀自如,来去无碍的男性和权势世界中人——也许,也是那个时代,某种"权利春药"的掌握者,衣冠禽兽的真面揭示。他的存在,不单单可以以其正统或者掌控的权利,把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还可以同样操控某种政治层面和民族层面的生杀予夺之权——这个权势的解读,可以是汪伪政权,也可以是蒋政权,也可以是毛政权——这个哀莫大于心死,是非常深刻而广泛的悲观主义甚至是宿命主义。如果参出这个玄机,此小说文本的魔力和魅力,尽可迸射而出。这里无须平衡布局,相反,如果使用平均布局,使用背景或者人物,场景,性格和对话,以期展现整体,小说家悬念和玄念的移用,将会因为整体展现而自动塌陷。反倒是,如果张氏不这样写,她的言外意图,将有所所展现,且完成她本人对于易奸或者胡兰成的深度厌恶。这里,王小姐的身份,同样完成为一个易奸掌控局势,要挟天下的辅助人性构成。这样的构成对于张氏,也许是极为痛心的安排,但是,由于各种可以言表或者不可以言表的感情和思索,她只能以这样一种深文周纳,不落声色之剪裁达到心机。其意,尽在文本言说之外。这个小说布局,是她用来诅咒胡兰成的悲苦用心。上述几种背景之存在,有、无交织,对、错交织,人、兽交织,成就为一种罕见的文本留白方式。其间,她诉诸的道德剥离,语系断裂,背景取舍,性格走势,爱情和性爱,无耻和成功,比比反衬了她对于邪恶的斥责和鞭挞,造就一个活脱脱张爱玲方式和张爱玲现象。如此等等,都是天才张爱玲深刻掌握的胸中成竹,府中城池和情中思索。她不是不懂1950年,不是不懂1940年代,或者更早时代那些政治背景,含,上海或者香港的万人万象。她作为一个观察者和写作者,居然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把这个短篇的言外之意,传达到很深,很远。这是她的天才显示。于是,我们说,我们看重此文本之整体效果的惊心动魄之处。这个魄力,呈现在小说高妙的结构和取舍艺术中。
那么,张氏小说有无不为人道的某种矛盾和隐蔽、隐私之处呢?这样的矛盾比比皆是。如果按照艺术构思而言,张氏可能在细节上,故意违反逻辑一致的要求,抬出很多惊世骇俗之言,造成一种反叛效应——但是,这样的效应,恰恰和她的反叛世界观,形成深刻龃龉和矛盾。"春药"说,就是。还有,好像是辜宏铭提出的"茶壶"说,也是。戏谑而言,如果张氏是站在汪精卫立场上,他的政治正确缺失,就是理所当然。但是,这个叛逆之王氏,仅仅对于易奸要送她的一枚钻戒,就出卖党性,这个事情,是没有普遍性的。反之,如果王氏根本就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爱国主义,她自当线人的潜伏状态,也根本无法成立——抑或像是好莱坞电影,普遍状写的妓女政治和政治妓女那样,惟利是图,惟色是图,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我们现在常说的《窃听者》之道德发现,可以和此文本反向对比。在小说里,王氏像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性情中人,这个塑造,违背常理,难于成立。人们搬出一打理由,来论证性爱的遮蔽效应,说,性爱本身就是高于家、国和政权的;美人计的历史,就一直以来存乎于历史上;但是,常识说,特务们和妓女们的道同之处,就是他们已经充分完成了非人化的过程,即便有良心发现,也很快就会枉道从势。于是,刚刚说过,张氏除去造就她的易奸角色以外,也许不自觉地,也要为王氏——有人说是她自己——来说几句话;不然,这个胡兰成情节压在她身上,化之不开,挥之不去。
这个道理,是不是有些道德成分论呢?我们只好搬出俄国批评家巴赫金的小说复调说,予以解读。这个解读在广泛意义上,成立于很多小说,如,巴赫金说的陀斯妥耶夫斯基。复调之谓,就是作者本人和小说人物的苟合,对峙,二元化和互相解构。俗话说来,就是作者塑造的人物并不为作者之传声筒,他反倒是作者辩论和辨析的对象;反之亦然。张氏和王小姐的对峙,就是这样子一组对位和赋格。这里,易奸主角,是成立于小说逻辑的——他的无情无义和手段毒辣,却要在张氏文本中,凸现一个"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样一种双重的、人性和兽性之表白。说他是双重性格,是因为他的话语中,好像含带了和王小姐一样的某种"爱情"痕迹。这个痕迹说的出现,很大程度上,遮蔽了易奸奸诈和残忍的一面,成为女性本身自投罗网说的某种辨词,抑或说,是因为世界上没有有缘有故的爱,只有无缘无故的爱。我们在这里发现,张氏和王小姐的复调对位,成为此文本几乎难解和不解之处。如果有人把这个逻辑推广开去,成为我们考察一切小说文本的标准,那么,寻找这个赋格和复调的存在与否,成为我们观赏一切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的标准;这个标准,不是泛政治化标准。一切作者已经解释完毕,甚至社会政治说已经解释完毕的文本,都是毫无价值的文学,甚至是伪文学。一切这样的文本,除去归于宣传,就是小说家仅仅附和思想家观点的结果——结果,究竟是水果,恶果,还是毒果,在这里,不单是小说家的艺术表现,也是社会和历史的政治表达——我们在这个基调上,赞佩张氏的思索带来的深意;我们也对张氏文本"无解"性这个课题,表示敬意。在这个意义上,天才张爱玲和很多并不自以为是的大作家一样,为读者留下永远的"问"。这样的文本,世界上本来就很罕见。
- posted on 11/13/2007
其实,历史真实是丁奸让郑小姐走,而非相反;在西伯利亚皮货店。
郑的高屋建瓴,高尚出身,家教家学的正统和正直为人,绝不被丁迷——与张,李文本迥异。
这个主题要展开,还要想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zt《电影 色戒》原型:轰动上海滩的郑苹如间谍案
郑苹如烈士
谈起女特务,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也许马上会浮现出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女特务的形象:身着花旗袍,烫头发,再配上一双高跟鞋;或者是穿着一身漂亮的美式军服,歪戴船形小帽,走路一扭一扭,而且大多数都会喝酒,手里常常叼有一根香烟,讲话轻言细语,极为温柔动听,稍不留神,这些女特务还会对着镜头抛出个媚眼来,惹得银幕外的观众一阵骚动。
很多男人喜欢女特务,说穿拉就是电影中的女特务大多爱使美人计,这种情绪甚至蔓延到拉现实生活中,记得在某个聊天节目就有人发表过感想:看到漂亮的女特务主动勾引革命者,恨不得自己早生二十年去投身革命。如果我是里面被俘虏的人,不用敌人用大刑伺候我,只要派一个美丽的女特务朝我飞飞媚眼,我立马弃明投暗。
现在我们说起女特务,一般指的是国民党女特务,据曾经的国民党特务头子沈醉先生回忆,中统反共的成绩突出,军统里虽有戴笠这样的大人物,但反共的成绩并不令人满意,“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固然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军统的主要工作目标放在各类军阀以及对共产党的理论不熟悉。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军统的女特务多半都是军统青浦等几个训练班招收的青年学生,经过特种训练以后从事从译电、秘书到暗杀刺杀的各种工作,同时对部队主官进行监视。
中印缅战区成立后,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军统就派出一批担当译电员的女特务人员随同远征军出发,到远征军中担任译电员。在孙立人部新38师退往印度的途中,电台突遭日军的伏击。战斗十分短促,因为当时中国士兵已经弹尽力竭。转眼周围的掩护人员全部牺牲,剩下的七名军统女译电员被敌人追到一个山坡上,看到突围无望,这七名女特工人员砸毁电台,宁死不屈,在每人高呼一声中华民国万岁后,集体拉响手雷,跳下山崖壮烈殉国。每当想起这个场面,都让人无法想像这些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在生命最灿烂最夺目的季节与死神亲吻的那一瞬……七人中没有一个向日本鬼子投降。
很多年后人们才知道一个秘密,在这七姐妹中,居然有两个是中共党员,但在当时一直到死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其实这并不重要,在她们牺牲的那一刻,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是什么党,她们是全体中国人的英雄,是中国的民族英雄。
女特务中最富传奇色彩的是郑苹如。郑苹如的传奇之处:一她是一位出身于国民政府高官家庭的妙龄美女;二、她是一位中日混血的抗日女烈士。这两点那怕今天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但真实的发生过。
郑苹如的父亲郑英伯早年留学日本法政大学,追随孙中山先生投身革命,加入了同盟会,同时他是陈果夫的侄子、中统上海地区负责人陈宝骅的重要助手,可以说是国民党的元老。在留学东京的日子里他结识了日本名门闺秀木村花子,和一般日本少女不同,花子对中国革命颇为同情,两人结婚后花子改名为郑华君,随郑英伯回国参加中国的革命活动,回国后郑英伯任上海复旦大学教授,抗战的初期,郑英伯是上海公共租界的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的首席检察官。
在家庭和时局的影响下,郑苹如憎恨日本帝国主义,良好的社会关系和卓越的日语能力及她父亲与中统人员的关系,使她成为拉中统的情报人员,这一年她只有十九岁。
在成为中统的情报人员后,郑苹如开始频繁出现在上海的十里洋场,凭借着曾经上过当时上海最出名的[良友画报]的封面女郎的美貌,周旋于日寇的高级官佐和伪职人员中,获取了许多重要情报,她甚至参与绑架当时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儿子的行动。汪精卫「将有异动」的重要情报也是她秘密探听到的,并通过秘密电台上报重庆,可惜政府起先并未重视,直到汪精卫离开重庆投敌后,才知道郑苹如早已经掌握此一情报,也就是因为这样,政府对她极为倚重,自然而然,行刺汪伪特务头子丁默村的重要任务交给拉她。
和陈公博周佛海这两个政坛变色龙一样,丁默村政坛的第一步是以共产党的角色登台的,很快就转投拉在当时他看来前途无限光明的国民党,取得拉他想要的高官厚禄,借着1934年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改为国民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党务调查处和军事委员会内设调查统计局的东风,他当上了第三处(邮电检查处)处长,地位一度与戴笠(二处处长)、徐恩曾(一处处长)相当,他的诡计多端也得到拉最大的表演空间,但由于自身处事过于高调太出风头(张国焘叛党后就是丁默村主持“招待”。)这自然引起拉戴笠的嫉狠,在军统的大权到手后,便借口机构改革撤消拉第三处,一脚将丁默村踢回昆明去“养病”,只给拉他一个中央军委少将参议的空衔。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日军占领上海,为拉扑灭上海抗日力量,决心建立一支汉奸特工队伍,在李士群等人的拉拢下丁默村投拜土肥原贤二后正式投靠日本侵略者,丁李两人合组“特工总部”于上海极司非尔路76号,在与汪精卫合流之后,“七十六号”便成为汪伪特工总部在上海的代名词。
由于丁默村对中统与军统的内部机构及活动规律一清二楚,因此在特工战中,中统与军统常常遭到致命的打击,抗日人士遭到血腥镇压。就连日本记者都称他为“婴儿见之都不敢出声的恐怖主义者”,国人则称为“丁屠夫”。
在汪伪政权中,醇酒妇人之道大行,丁默村本人更是一个色中饿鬼,针对这一点,陈宝骅命令郑苹如用“美人计”诱杀丁默村,郑苹如的父亲也鼓励郑萍如:“抗日除奸,对国家民族有利,对四万万同胞有利,非做不可。我不知道要抱多大的牺牲精神说出这段话,他不是不知道女儿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郑苹如为美人计设计拉一个“不期而遇”的场景,在驶往外滩方向的电车上,两人有拉精心安排下的第一次“巧遇”。因为丁默村曾担任过郑苹如中学时期的校长,两人在那时就有过一些很平常的交往,凭借着这个勉强称得上“师生之谊”的关系,两人很快相谈甚欢,丁默村更是喜出望外,分手时给郑苹如留下了电话号码。此后,两人频频约会。
由于丁默村身为汪伪特工头子,另人经常幽会既不方便,也不安全,而郑苹如靠着炉火纯青的演技,佯装成涉世未深的少女,时不时的恃宠撒娇,与丁默村时断时续,若即若离,逗得丁默村神魂颠倒,索性将郑苹如安排为秘书,跟随左右。郑苹如取得秘书身份后,便开始自由出入伪特工总部,在这种大好形势下,中统认为时机成熟便展开拉刺杀行动,由郑苹如邀请丁默村到她家作客,狙击人员埋伏在附近准备狙击,然而就在丁默村的轿车即将开到郑家时,出于特工的敏感和多疑,丁默村改变主意掉头离去,第一次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
令人高兴的是,丁默村并没有怀疑郑苹如的身份,1939年12月21日他到沪西一个朋友家吃中饭,便临时打电话邀郑苹如前去参加,得知这个消息后,中统上海区立即策划拉刺杀第二次刺杀丁默村的行动,郑便赶到沪西陪丁默村直到傍晚,随后丁说他要回虹口,郑说要回南京路,于是两人同车而行,从沪西至南京路或至虹口,静安寺路都是必经之道,这里有一家皮货店--西比利亚皮货店,橱窗里陈列着各式高档毛皮大衣,这是闻名全市的第一流皮货商店,也是当时最好的一家皮货商店。
当车经过静安寺路西比利亚皮货店门口时,郑苹如忽然提出要到西比利亚买一件皮大衣,并要丁陪同她,特工人员都知道到一个没有预先约定的地点停留不超过半小时是应该没有发生危险的可能的,在这种心理驱使下,丁欣然下车陪郑苹如进拉店,此时,中统行动队员也各就各位,门口有人把守,他们身怀短枪,装作行人浏览中间的橱窗。
西伯利亚皮货店坐南朝北,是一个两开间的店面,中间由橱窗隔开,当他们两人穿过马路店门时,丁发现门口两个形迹可疑的彪形大汉,腋下各挟有大纸包一个,里面显然藏的是武器,这个经验丰富而又狡猾的老牌特务,连忙从穿衣镜里观察门外动静。他发现那两个大汉没走开,不时向店里观望,而且他看见对面人行道上又出现两个大汉,眼睛盯着皮货店,他明白了,自己已落进了中统的伏击圈。
丁默村快步走到郑萍如的身边,敏捷地拿出一大叠钞票往柜台上一放,对郑萍如说:“您自己慢慢地挑选吧,我先走一步。”然后如猎豹般窜出商店,纵身跃人防弹专用小车,急令司机驾车逃离。外边等待行动的队员果然没料到丁默村会来这一手,等到反应过来,拔枪射击,为时已晚,子弹只打在车身上。防弹汽车已绝尘而逝,第二次刺杀行动功败垂成。
这次刺杀行动的严重失误,已经暴露拉郑苹如的特工身份和刺杀对象,按常理计划应该改变以图机会再次来临,出乎意料的是郑苹如并不放弃,几天之后她竟打电话向丁默村问安,把枪击事件说成是“意外”,甜言蜜语向丁默村问安。丁默村回话语气平稳,对郑苹如的安慰表示感谢。这通“情投意合”的电话让她觉得丁默村还迷恋着她,由此产生进一步冒险的念头。
凭着身上一半日本血统,郑苹如决计随身携带手枪并让日本宪兵分队长陪同前往汪伪特工总部,以避开门卫的盘查和猜疑,深入虎穴孤身杀敌。
没想到的是,丁默村和郑苹如的电话早已被李士群监听,当郑苹如进入特工总部,还未见到丁默村,就被李士群的心腹扭获,押解到忆定盘路37号汪伪特工第一大队驻地。其实李士群在第二次刺丁行动之前就已经听到拉风声,郑苹如也成拉嫌疑人物,这次上门在他看来无异于自投罗网,这也正符合他的心意。
如同小时候父亲教导的那样,郑苹如依旧坚守着她崇高的气节,为拉避免中统上海区的全军覆没,她在接受审讯时则一口咬定自己是“情杀”。拒不承认自己是“重庆方面的人”,声称丁默村与她相好后,又别有所恋,她心有不甘,就用钱请人开枪恐吓他。。从郑苹如的痴情动人的神态和语气幽怨的口供看,这起案件纯粹就是男女之间的争风吃醋。
豺狼总是要吃人的,更何况在汪伪政府“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口号下,注定拉郑苹如的悲剧命运,1940年一个星月无光的夜晚,郑苹茹被押往沪西中山路旁的一片荒地,连中三枪后她倒下拉,死时年仅二十三岁。
“帮帮忙,打得准一些,别把我弄得一塌糊涂。”这是郑苹如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在郑苹如倒下后,李士群授意亲信故意将丁默村贪色遇刺一事透露出去,这顿时成为沪上轰动一时的大新闻,不明真相的《申报》等报刊者以为郑苹如为情所困杀害丁默村,便把作为“桃色新闻”大肆宣扬,这正是李士群想要看到的,这是把丁默村排挤出七十六号的绝佳武器。
丁李两人的权力斗争从七十六号成立以来就日趋白热化,通过“唐惠民事件”和“张小通事件”李士群的势力已然超过拉丁默村,郑苹如刺杀事件成拉压挎丁的最后一根稻草,丁从此威信尽失,最后两人争夺“警政部长”席位,以李士群取胜而告终,丁被扫地出门。
历史的悲剧就在于历史真相被掩盖,甚至被歪曲,在流言蜚语下,这次刺杀汉奸的行动被说成是郑苹如设计诱杀丁默村,但对丁默村动了真情,这种说法在张爱玲的小说《色•戒》得到拉进一步强化。这些导致郑苹如以身报国的内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为外界所知,甚至她本人被诬陷为“迷恋汉奸情人”,死后一度备受谴责。
然而,谎言终究是谎言,小说永远代替不了事实,张爱铃为自己从胡兰成口中得知的锄奸故事涂上一层粉红的色彩,但郑苹如用自己的鲜血和宝贵的生命告诉所有人:烈士忠贞不屈的灵魂,小资情调的张爱铃们是永远不会懂的。
回顾郑苹如短暂的一生,仍然是觉得难以想像,在那个风云变色的年代,作为上海名媛身份才貌双全的郑家二小姐的她,是可以选择走开,选择逃避的,但是她没有,她选择拉一条看不到归途的路,义无反顾的走拉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当日伪找到她的双亲以条件要挟时,她的父亲郑英伯不愿以出任伪职为条件保释女儿,她的母亲也不愿意去劝降女儿,而她的哥哥郑海澄在1944年的一次对日空战中牺牲,一门忠烈当之无愧!
汉奸丁默村也得到拉他应有的下场,抗战胜利后,归案受审,1947年被国民政府高等法院判处死刑。面临死亡,丁默村精神失常,行刑队在开赴刑场途中将他击毙。
在八年空前惨烈的对日血战中,郑苹如做到拉为国捐躯,是真的为国捐躯,做得那般的彻底,无论生前身后,我不知道还有多少象郑苹如这样的“女特务”为民族和国家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可能很多将永远不会为我们知晓。我只有在这里祈愿她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那怕她们是“女特务”。
时光荏苒,抗日战争胜利迄今已六十余年,当我们再次重温那一张张在特殊战线上为抗战而献身的“女特务”们青春靓丽的面孔,风华绝代或已风流云散,所有的荣辱悲欢,都留在了我们的想象里,在妩媚妖冶的背后我们仿佛看到了她们坚强的身影。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炒得沸沸扬扬的,终于也抽空看了一场。
肤浅的评一句:唉,可怜的丫头。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Isn't this over-interpretation, over-kill? ;)
To me it is very simple: for Zhang Ailing, lust is more fundamental than politics. She couldn't care less about politics.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LM wrote:
肤浅的评一句:唉,可怜的丫头。
唉!此评为真知灼见。谢了。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郑苹如还有个老姐姐,住在洛杉矶。她看了《色戒》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出来给自己的妹妹洗清污泥。她说自己的妹妹是为国捐躯的,绝非电影上说的那样和大特务“坠入爱河”。
我看,中国应该给郑苹如树碑立传,还有那七位舍身报国的巾帼英雄。她们都是中华民族的好女儿。
张爱玲这个臭婊子,不要脸的东西,汉奸的破鞋,女败类。她舔汉奸的屁股也罢,为什么还要糟蹋女英烈?如今这世道,黑白颠倒,真假混淆,讴歌汉奸也成了一种时髦。
你看在欧美各国有没有人胆敢写一本书、拍一部电影歌颂纳粹? - posted on 11/13/2007
Temp wrote:
郑苹如还有个老姐姐,住在洛杉矶。她看了《色戒》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出来给自己的妹妹洗清污泥。她说自己的妹妹是为国捐躯的,绝非电影上说的那样和大特务“坠入爱河”。
我看,中国应该给郑苹如树碑立传,还有那七位舍身报国的巾帼英雄。她们都是中华民族的好女儿。
张爱玲这个臭婊子,不要脸的东西,汉奸的破鞋,女败类。她舔汉奸的屁股也罢,为什么还要糟蹋女英烈?如今这世道,黑白颠倒,真假混淆,讴歌汉奸也成了一种时髦。
你看在欧美各国有没有人胆敢写一本书、拍一部电影歌颂纳粹?
楼上的,住在洛杉矶的该是郑的妹妹吧?
这是个情色重于是非的庸俗时代,如之奈何?
已忍身前辱
那堪劫后凌
由来两精卫
孽海自谁平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不是说小说原型和郑萍如无关吗?
说句题外话:张虽然对政治题材无兴趣,对情爱,性之类的倒也未见得关注。她感
兴趣的似乎是那种尴尬的,上下不得其所的人生状态。所以我看到李安说他要“把
美好的东西打碎了给人看”,就有点惋惜。他们是不同的人。张爱玲是不作这种惊
天动地的大举动的,比如她不会把一袭华美的袍撕碎了给你看,她会让虱子在上面
慢慢爬给你看 --- 因为生命若是干干净净的就能结束那命运未免对你也太客气了点。
- posted on 11/13/2007
Pretty accurate! I think she is cool-headed, no-nonsense type.
Susan wrote:
不是说小说原型和郑萍如无关吗?
说句题外话:张虽然对政治题材无兴趣,对情爱,性之类的倒也未见得关注。她感
兴趣的似乎是那种尴尬的,上下不得其所的人生状态。所以我看到李安说他要“把
美好的东西打碎了给人看”,就有点惋惜。他们是不同的人。张爱玲是不作这种惊
天动地的大举动的,比如她不会把一袭华美的袍撕碎了给你看,她会让虱子在上面
慢慢爬给你看 --- 因为生命若是干干净净的就能结束那命运未免对你也太客气了点。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Susan说的不错。我要是超简单的把他们俩划个阵营,则李是浪漫派,张是现实派,因此电影和小说表达的是两样东西。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自立认为张爱玲是天才?
自立 wrote:
《色.戒》的言外之意
(首发稿)
文章摘要: 她不是不懂1950年,不是不懂1940年代,或者更早时代那些政治背景,含,上海或者香港的万人万象。她作为一个观察者和写作者,居然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把这个短篇的言外之意,传达到很深,很远。这是她的天才显示。于是,我们说,我们看重此文本之整体效果的惊心动魄之处。这个魄力,呈现在小说高妙的结构和取舍艺术中。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Susan 够狠。:)
Susan wrote:
不是说小说原型和郑萍如无关吗?
说句题外话:张虽然对政治题材无兴趣,对情爱,性之类的倒也未见得关注。她感
兴趣的似乎是那种尴尬的,上下不得其所的人生状态。所以我看到李安说他要“把
美好的东西打碎了给人看”,就有点惋惜。他们是不同的人。张爱玲是不作这种惊
天动地的大举动的,比如她不会把一袭华美的袍撕碎了给你看,她会让虱子在上面
慢慢爬给你看 --- 因为生命若是干干净净的就能结束那命运未免对你也太客气了点。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是吗?
Susan wrote:
不是说小说原型和郑萍如无关吗?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3/2007
Here you go:
http://www.mayacafe.com/forum/topic1sp.php3?tkey=1191959433
longspeak wrote:
是吗?
Susan wrote:
不是说小说原型和郑萍如无关吗? - posted on 11/13/2007
Thanks a lot.
These paragraphs are interesting, but the last paragraph is somehow perplexing to me:
但宋淇说:
... 故事到了张爱玲手里,她把地点一搬……,连上汪精卫、曾仲鸣等历史事件,那就完全是她自己臆造的了。姓易的看来是丁默邨。
--
那一段话确是宋说的吗?
-----------------
<色,戒>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在台湾发表后,曾引发取材自郑苹如殉国之说。小说若干编造情节--尤其王佳芝票戏票上了瘾、不惜破身跃上抗日舞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张自己所写--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的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虽然张爱玲笔下更接近人生常态,冷峻中也未尝没有一丝丝「同为女性」的疼惜;但郑苹如当然是鞠躬尽瘁的烈士,在那动荡的时代自有其「非常」光辉。
也许出于这个缘故,宋淇曾出面否认郑苹如之说。宋淇是戏剧名宿宋春舫之子,香港电懋公司成立之后担任制片主任,捧红尤敏、叶枫、葛兰、雷震等熠熠 红星,安排他们一再主演张爱玲的作品,是她毕生的贵人兼挚友。一九八三年九月六日,宋淇在九龙「富都阁」酒店接受水晶访问谈到<色,戒> 时竟说:「那个故事是我的故事。」水晶听了大吃一惊,宋淇接着说:「这不是一个真的故事,也不是编的。」水晶也许并不尽悉郑苹如,但熟知胡兰成当初和丁默 邨是一丘之貉,因此追问:「我还以为是和胡兰成时代有关的故事。」
但宋淇说:
不是不是。那几个学生所做的,就是我们燕京的一批同学在北京干的事情。那时候燕京有些大学生、中学 生,爱国得不得了,自己组织一个单位,也没有经验,就分配工作……,其中一个是孙连仲的儿子孙湘德……,他是一个头子……,在天津北京匡匡匡一连开枪打死 了好几个汉奸,各方面一查之下,什么也不是:军统也不是,中统也不是……都不知是谁搞的?后来,就有人不知道怎么搭上戴笠军统的线,就拿这些人组织起来。 一旦组织起来就让反间谍知道了,于是有几个人被逮去了。其中有个开滦煤矿的买办,姓魏的,有两个孪生的女儿,很漂亮,是我在燕京的学生,上面一看,也不 像,就给放了出来。故事到了张爱玲手里,她把地点一搬……,连上汪精卫、曾仲鸣等历史事件,那就完全是她自己臆造的了。姓易的看来是丁默邨。
Susan wrote:
Here you go:
http://www.mayacafe.com/forum/topic1sp.php3?tkey=1191959433longspeak wrote:
是吗?
Susan wrote:
不是说小说原型和郑萍如无关吗?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4/2007
不,是张爱玲够狠。:)
张的确是现实派,她的小说并不很怜惜爱情这种东西。:) 可惜这么个"cool-headed"的
人,轮到自己身上还是糊涂。。。不过自己命运一肩挑,还是个好样的。人不能软
弱。人一软弱,活得就龌龊。
ben ben wrote:
Susan 够狠。:) - posted on 11/14/2007
张爱玲活的不龌龊? 我看她活的最龌龊。 她在现实中非常低能,除了写字以外,什麽都不会,死了都没人知, 六亲不认。”cool” 有什麽难得?谁不喜欢warm? 她不是坚强,而是无能。
什麽是"cool-headed"? 现实里有几个浪漫派?能浪漫到死的人才是了不起的人。我祖父和蒋介石,周恩来在黄埔闹革命,后来在监狱里关了很多年。80岁出来了,还照样诗情书画, 喜欢漂亮衣服,到死也是个浪漫派。。。他的同学汪精卫,胡兰成。。。哈哈。。。
Susan wrote:
不,是张爱玲够狠。:)
张的确是现实派,她的小说并不很怜惜爱情这种东西。:) 可惜这么个"cool-headed"的
人,轮到自己身上还是糊涂。。。不过自己命运一肩挑,还是个好样的。人不能软
弱。人一软弱,活得就龌龊。
ben ben wrote:
Susan 够狠。:) - posted on 11/14/2007
I cann't tell who's telling the truth now.
----------------------------------
张爱玲《色,戒》自辩手稿曝光
李安新片《色,戒》夺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片中真情假爱,震慑全球观众心神。但据最新一期《亚洲周刊》文章披露,更震慑的是当年张爱玲为原著小说《色,戒》自辩的手稿近日曝光。
据悉,这份手稿要洗刷外界评论对“歌颂汉奸”的指控。张爱玲前夫胡兰成是汪政权高官的往事又浮现,当年香港作家宋淇夫妇与张爱玲书信往来商讨反驳文章过程,展现中国文学史的重要一页。
张爱玲笔下的《色,戒》是不寻常的,李安独具慧眼,拍成真情假爱、杀机重重的旷世电影,震慑全球观众的心神,更夺得威尼斯电影节最高荣誉的金狮奖项。然而,背后鲜为人知的事实是,小说《色,戒》曾引起外界对“汉奸文章”的猛烈抨击,张爱玲罕有的挺身而出以“笔墨官司”反击,捍卫个人的写作尊严。
最近因李安的《色,戒》电影各方瞩目,同期一批张爱玲《谈“色,戒”》手稿和书信首度曝光,让人窥见一代文坛才女赤裸裸的内心世界;一度陷入色戒迷雾的张爱玲,缘尽于永恒回忆中的哀歌。
《色,戒》这部花时三十年才完成的短篇小说,约有两万字,却令张爱玲深受“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改写这么些年”,在五零年动笔,至七八年四月十一日才在台北《中国时报》“人间副刊”问世。
张爱玲一生中,只书写过两篇响应批评的文章,当中以《色,戒》自辩得最淋漓尽致。一九八八年,张爱玲在《续集》的《自序》里,说起当年的论战时说:“不少读者硬是分不清作者和作品人物的关系,往往混为一谈……最近又有人说,《色,戒》的女主角确有其人……当年敌伪特务斗争的内幕,哪轮得到我们这种平常百姓知道底细? ”
据“张学”研究者多方考证,《色,戒》被指向于一九三九年郑苹如沪上刺杀汪伪特工重要头目丁默村的真实事件。香港学者兼影评家陈辉扬甚至认为,《色,戒》的材料来自张爱玲前夫胡兰成:“郑苹如谋刺丁默村一案的种种细节,只有深知汪伪政府内情的人才能为张爱玲细说始末。而胡兰成曾是汪伪特工总部上海极司斐尔路七十六号的座上宾。“张爱玲拒绝承认材料得之于此,是由于后来恋人的背叛,深深伤害到她。”
但宋淇曾在专研究张爱玲作品的水晶先生的访问中,提到张爱玲写《色,戒》,部分取材自他告知张爱玲有关当年一班北京燕京大学生的爱国故事。宋淇夫妇的儿子宋以朗追溯他双亲认识张爱玲时,张氏已开始有材料写和有“刺丁案”影子的《色,戒》故事,而因此有理由相信,张爱玲为丰富剧情,听了他父亲提供的材料后,加进《色,戒》内。
张爱玲一九五二年来港后结识宋淇(又名林以亮)及邝文美夫妇,两人对张爱玲照顾得无微不至,处理她的文稿以至个人财务杂项,其后两人也成为张爱玲遗产继承人。
《色,戒》刊登後,宋淇夫妇和張愛玲共同经历了一场笔战,反驳一篇笔名“域外人”的“不吃辣的怎么胡得出辣了——评《色,戒》”文章。
今年八月初,宋淇夫妇的儿子宋以朗,在刊登世界各地新闻信息的“东南西北”个人网页上,首度刊登了七七、七八年间张爱玲和父母在《色,戒》出版前后鱼雁往返的书信和张爱玲《色,戒》手稿,当中铺陈了张爱玲创作《色,戒》的心路历程,对“汉奸”男主角易先生,和“业余间谍”女主角王佳芝的心理分析,替《色,戒》这划时代小说,下了时空的批注。
宋以朗约在十一、二岁见过张爱玲,印象只是对方占了他在香港加多利山房子的睡房,他要暂时睡客厅,此外只记得张爱玲终日足不出房间,默默埋头写作。宋淇过身后,张爱玲的遗物,都由他保存,部分从没曝光的文稿书信,他也读了不少。
宋以朗是统计学博士,曾在美国政府当法庭传译,现在在全球第二大媒体公司KMR当技术顾问,没有正职,二零零三年返港照料年老患病的母亲,张爱玲的遗物和书信手稿,现在交由他处理。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4/2007
我以前说过,张爱玲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无爱的世界里,父母都不管她。 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她的冷酷和势力, 还好,她有才, 成为旷世才女,要不然,不过是个古怪的老怨女罢了。 - posted on 11/14/2007
龌龊和低能还是有区别的嘛。JULY怎么能把作家和革命家比?革命家讲究的是出生入
死;作家能不把自己弄死就很好了。张爱玲生活上是很无能,但文艺界比她糟糕的
也多得很。那些上流沙龙的名女人,要是遇上家道败落,亲人离散,又被迫远走他
乡,说不定还不如她。
生活上的低能,对中产阶级来说是缺点,对上流社会是美德,对穷人是罪。
July wrote:
张爱玲活的不龌龊? 我看她活的最龌龊。 她在现实中非常低能,除了写字以外,什麽都不会,死了都没人知, 六亲不认。”cool” 有什麽难得?谁不喜欢warm? 她不是坚强,而是无能。
什麽是"cool-headed"? 现实里有几个浪漫派?能浪漫到死的人才是了不起的人。我祖父和蒋介石,周恩来在黄埔闹革命,后来在监狱里关了很多年。80岁出来了,还照样诗情书画, 喜欢漂亮衣服,到死也是个浪漫派。。。他的同学汪精卫,胡兰成。。。哈哈。。。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4/2007
Susan wrote:
生活上的低能,对中产阶级来说是缺点,对上流社会是美德,对穷人是罪。
嗯,没错。这句话也可以应用在那条ADD线上:
身患ADD, 对富家子弟来说是缺点,对天才儿童是美德,对穷人的孩子是罪。 - posted on 11/14/2007
唉,女人对女人就是凶,男人只能望其项背。;)
张爱玲怎么个龌龊法?就是因为胡兰成?
写字的人多,写出张爱玲可只有一个。其他的事情可以由佣人做嘛。
她的死,早就和玛雅分辩过,我以为是尊严的。人之死,最好是淡出世界。干嘛要敲锣打鼓兴师动众呢?
我怀疑能写出点东西来的人大都有冷峻一面。整天用热脸贴人的人有工夫写么?如果张爱玲算无能,那么九个半中国女人不就完蛋了么?
你祖父看来是个花花公子,关进监狱可能另有原因吧?;)
July wrote:
张爱玲活的不龌龊? 我看她活的最龌龊。 她在现实中非常低能,除了写字以外,什麽都不会,死了都没人知, 六亲不认。”cool” 有什麽难得?谁不喜欢warm? 她不是坚强,而是无能。
什麽是"cool-headed"? 现实里有几个浪漫派?能浪漫到死的人才是了不起的人。我祖父和蒋介石,周恩来在黄埔闹革命,后来在监狱里关了很多年。80岁出来了,还照样诗情书画, 喜欢漂亮衣服,到死也是个浪漫派。。。他的同学汪精卫,胡兰成。。。哈哈。。。 - Re: 《色.戒》的言外之意posted on 11/14/2007
这个讨论不会最后归结到对能力的定义上吧?要不又得烦touche去把大辞典预备好了:)作家艺术家的有能与无能怎么评呢?活着就名利双收的毕竟是少数。
张的死我同意touche的。再说她的cool-headedness,不然的话她可能不会第一次文代会后就远走,不知那样是否活的或死的会更有尊严。
July祖父的浪漫到底,张爱玲的冷峻到底其实都很难得嘛。就说这咖啡,我既喜欢July MM的warm,也喜欢Susan MM的cool(虽然不太喜欢自己的lukewarm,但那不在讨论之列)。那,咖啡就是好,鱼与熊掌总能兼得。
- posted on 11/15/2007
越说越走题。都是xw搞得。:-)第一,我是张迷,几乎时时都在看她书, 10几年了,每个字都读的。
我说的龌龊, 就是她说的虱子,她自己的生活好像比一般人的虱子更多。她晚年写的信说, 她被虱子追得到处跑, 在家穿着雨衣。。。我的意思是她的’cool-headed’, 并不是尊严,而是无奈。。。 死亡也是无奈, 用不着拔高。
touche wrote:
唉,女人对女人就是凶,男人只能望其项背。;)
张爱玲怎么个龌龊法?就是因为胡兰成?
写字的人多,写出张爱玲可只有一个。其他的事情可以由佣人做嘛。
她的死,早就和玛雅分辩过,我以为是尊严的。人之死,最好是淡出世界。干嘛要敲锣打鼓兴师动众呢?
我怀疑能写出点东西来的人大都有冷峻一面。整天用热脸贴人的人有工夫写么?如果张爱玲算无能,那么九个半中国女人不就完蛋了么?
你祖父看来是个花花公子,关进监狱可能另有原因吧?;)
July wrote:
张爱玲活的不龌龊? 我看她活的最龌龊。 她在现实中非常低能,除了写字以外,什麽都不会,死了都没人知, 六亲不认。”cool” 有什麽难得?谁不喜欢warm? 她不是坚强,而是无能。
什麽是"cool-headed"? 现实里有几个浪漫派?能浪漫到死的人才是了不起的人。我祖父和蒋介石,周恩来在黄埔闹革命,后来在监狱里关了很多年。80岁出来了,还照样诗情书画, 喜欢漂亮衣服,到死也是个浪漫派。。。他的同学汪精卫,胡兰成。。。哈哈。。。 - posted on 11/15/2007
什麽是"cool-headed"? 现实里有几个浪漫派?能浪漫到死的人才是了不起的人。我祖父和蒋介石,周恩来在黄埔闹革命,后来在监狱里关了很多年。80岁出来了,还照样诗情书画, 喜欢漂亮衣服,到死也是个浪漫派。。。他的同学汪精卫,胡兰成。。。哈哈。。。
黄埔的?谁?我一个姑夫也是黄埔,一期哩。
苏三说的生活和革命是一个很好的契入点。革命,就是异化。王小姐生活了,革命了,+到一起,就惨了,就异化了,张氏看到就发出一个文本——张看到这一点,把生活和革命(刺杀,特务)搞在一起,就成为一个主题;不是色戒,是革命和人性矛盾。党文化了,就不是爱啦,恨了,就被组织了,连身体和阴道也被“组织”了,“领导”了,指挥了;成为阴道的武器和批判斗争的武器——这个东西是不是老张小说涉及到的?要不要分析一哈?这个东西推广开来,就又是一个课题。不是革命和生活两分法,是搅在一起。中国人和文革,运动,党代会,三个四个的,搅;美国人和伊拉克战争,搅,西欧要逃,也是和伊朗搅。你可是要不搅?古拉格要来,你躲啊,闪啊,可是,躲,就是搅的前奏。世外桃源?纯文学?纯粹生活,旗袍?舞会?扯淡?都是搅。法国革命前后,人类还没有不搅的幸运。中国泛政治化,更是这样。这就是张氏逃,还有那个高行健逃,这些逃的主题:还有很多人实际上逃——这就是搅的结果。所以,张氏文本就是一个革命和生活纠缠的异化问题——这个东西现在还是小说主题。一百年后,还是。
Please paste HTML code and press Enter.
(c) 2010 Maya Chilam Foundation